第213章 親手葬送了自己兒時的感情
聳入藍天的世經大廈,在晴天的時候更彰顯其氣勢雄渾。
寬大的落地窗前,一道偉岸挺撥的身影筆直的凝著晨陽初起,眼神裏高傲清冷,眉間是一股淩然天下的霸氣。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然後是咳咳咳的蒼老聲音:“阿淵,你還想強到什麽時候?”
“現在挺好。”龍宸淵聲音微冷,並沒有回頭,而是咪著眼迎著下晨陽下變強的烈光,幽深的潭在一片電石火花之後,呈現一片幻空。
好似有一個纖弱的身影緩緩踩著陽光走來。
橙黃的裙子,溫暖的笑容,卷曲的頭發,還有額角那一抹妖豔嫵媚的花貼,像翩飛在她發絲間的美麗蝴蝶展翅欲飛。
“世經總裁的位置剛剛穩定。”龍父提醒兒子:“千難萬險,重重危機之下,龍家沒有輸,但資金情況卻不容小覷,林克裏昨天已經和我通話要全款資助龍氏世界各地公子公司的生產線,沒有一分利息。”
龍宸淵冷笑,嗓音比剛才還涼:“你準備賣兒子?”
“你!”
“我說得有錯嗎?”龍宸淵刷的扭過頭,那一臉染了晨陽的橙色麵容,漸漸浸上一層冷霜,份外的寒涼。
“我還不是為你,為了龍家!”
“為了你自己,包括當年犧牲我媽!”龍宸淵的眸子更加發冷,甚至有一絲恨意從眼角一點點的壓抑著迸出去。
“阿淵,這件事以後我會和你解釋!”
“我不想聽!”龍宸淵激烈的反駁。
“難道你眼睜睜的看著龍家的上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曆經千辛萬苦才能得到的地位拱手他人?”龍父唇瓣哆嗦著上前,雙手拄著拐杖向前挪了一步,態度微緩,但眼中的執念不減,
“當初,你爺爺死不瞑目就是因為你不答應坐上這個位置?況且你在爺爺的墓前是發過誓的。”
一片沉默。
空氣像是被粘住似的停止流動。
“還有,莫清初為了你再次重新贏得這個位置,親手毀掉蕭遠風扳倒你的陰謀,她還親手葬送了自己兒時唯一的感情,她為你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你不為別人著想,也要為莫清初著想,想一想,她為你付出的代價,包括她的那一刀鮮血!!”他知道兒子的肋骨在哪兒。
龍父自認為自己的一千萬起了作用。
空氣更加寂靜。
惟餘二人間的一片呼吸之聲。
龍父不由的歎了口氣:“她離開是一件好事,起碼是安全的,否則她會眼睜睜的死在你的身邊!為了你爺爺,為了龍家,也為了莫清初最後的一片心意,你必須答應林克裏的要求。”
眼神倏的閃過來,像劈過來的一道閃電厲光,劈得龍父拄在拐棍上的大手猛的攥緊:“必須和林茵茵結婚。”
“訂婚。”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屋中的陽光越來越多的時候,甚至一大片的橙光影落在龍宸淵身上的時候,他幽深明亮的眸底變得漸漸餘芒淒淒。
“結婚。”
“否則免談!”龍宸淵絕決的聲音。
龍父再次歎氣,臉上流露出一片落寞,還有無奈。
辦公室再次靜下來,
龍宸淵感覺陽光刺得周圍一片明亮的時候,幹脆脫了外套,直接轉身從抽屜裏掏出一盒雪茄,一根又一根的抽了起來。
抽第一根的時候,直接將辦公室的門反鎖,又將手機關機,所有的內線與電話全部撥線。
一縷縷的輕霧緩緩的盤旋上升。
很快,辦公室一片煙霧繚繞,像混入了迷迷的煙境般。
不管任何敲門聲,還是電話聲,他像走進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隻有自己,沒有其它。
直到夕陽西下,他眼前的垃圾筒塞滿煙蒂的時候,龍宸淵按滅了最後一根,霍然抬頭,才發現夜幕已經鋪上來,上麵綴滿了無數的星星,像鑽石,更像一個人的眼睛。
起身,來到窗前,扶著落地窗前的欄杆,他默默的仰望著無限的穹空,感覺伸手就能摘到星星,可是一伸手,大手卻被玻璃窗擋住。
忽然想到什麽。
龍宸淵猛的來到辦公桌前,迅速的將電話開機,幾百個未接電話,他連看也不看,一並刪除,手指利索的輸入一個電話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無法接通。”
不甘心的他,又連續撥了三遍,仍然是剛才的,“你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她走了?消失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眼神裏的落寞瞬間卷去,轉成一片淩厲,他起身開門,然後瞪著外麵的安逸,一副你想幹什麽的樣子。
“咳咳咳!”安逸被撲麵而來的煙霧嗆得直咳嗽。
“那個林茵茵小姐下午來找您,約晚餐?”他請示自家少爺。
“九點到。”龍宸淵直接回應安逸。
一片驚訝的安逸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懵懂的張大嘴巴盯著自家少爺,自家少爺不是一直不肯與林家交往嗎?
“備車,回別墅。”
曆經多天之後,龍宸淵終於打開二樓那一扇封閉已久的臥室大門,打開燈,走進門內,一片灰塵氣息撲來,仿佛空氣之中還彌留著那一抹淡淡的檸檬香,清雅安寧。
望著空空的床鋪,想起他和她在床上相擁而眠,還有他給她變幻出世界各地美食的時候,她尷尬臉紅的樣子……
刷拉的打開櫃子,
一排排整齊的衣服赫然出現在櫃子裏,大部分她還沒有穿過,就那樣一件件掛在那裏……他一件一件的數過,發現她竟然連一件都沒有帶走,走的時候穿的竟然是最普通最廉價的運動服……
他安靜如常的進了衛生間,衝澡。
然後包著浴巾走出衛生間,直接去了書房裏,打開鎖著的抽屜,從最下麵的抽屜裏,他一眼就看到那一把沾染了血跡的飛刀,血色已然幹枯,變成褐色。
像生了鏽般。
十分鍾後,
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雙眼冷唳的龍宸淵穩穩的從樓上走下,一如既往的霸氣與淩然,沒有一絲剛才眼神裏的微寞,有的全是無情與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