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不是傳說是殘酷的現實
“你笑什麽?”名模居然還不罷休的走過來落井下石。
“我的下場就是你的。”莫清初臥坐在地上,單手拄地,支撐自己慢慢站起來,然後緩緩的向前麵走去,走得很慢,像是遊魂般,飄飄蕩蕩。
全身感覺不到疼。
就像疼來自外太空。
一身簡單的衣服沾染了灰塵。
名模居然咯咯的踩著高跟鞋不罷休的跑到她的跟前,一揚手,將她攔下,頤指氣使:“醜八怪,為什麽承認我打你?”
“這個不重要。”她賭了,卻輸了。
名模感覺欺負得還是不過癮,更是氣勢洶洶的攔著莫清初不放,莫清初不耐的抬手就去拂她的胳膊,這時名模突然大叫一聲,然後就坐在地上不起來,眼淚一下子擠出來,做出副被推倒的委屈樣子。
“你為什麽推我?為什麽推我?我的腳!”
莫清初淡然的望她一眼:“演技還不錯,當演員吧。”然後自顧自的向著前方走去,走到第三步的時候,一記寒光從她的身後飛來,冷嗖嗖的,夾著寒氣。
她渾然不覺。
可是坐在地上的名模卻是看到了,明顯的大吃一驚,表情呆了傻了,雙手又捂上嘴。
隻是那一刹那間,
撲的一聲,飛刀深深的刺進莫清初的右臂,她疼的一皺眉,回頭便看到右上臂的飛刀柄,鮮血順著白色的衣服汩汩而出。
鮮豔刺目。
旁邊有一顆柳樹,她輕輕的靠上去,血流得很快,很多,她的臉已呈現出一片慘白,可是莫清初還是堅持的站在那裏……一層層的冷汗從額頭不斷的滲出,鋪滿她光潔的額頭,還有疤痕……
咬著發青的唇瓣,她艱難的抬起左手,一點點的去夠刀柄,這時餘光處,卻看到那一道高大俊冷的身影走近名模的方向,然後彎身從地上扶她起來,耐心的擁著名模漠然的向遠處走去。
沒有看她一眼。
就像仇人。
不,更像陌生人。
莫清初額頭的冷汗順著腮際一點點的滑下來,滾落到頸間,額角的發絲也被冷汗打濕,她茫然的盯著那一雙背影,哆嗦的唇瓣抖然出聲,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龍宸淵,這一刀,一筆勾銷我們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眼底像是燃燒後柴木後的灰燼顏色,當初的心動也隨著這一刀徹底的化成一片沒有溫度的死灰。
身子一頓,然後他繼續擁著名模向龍宅裏走去。
她笑了,笑得如花,笑得慘白的小臉冷汗涔涔,這一幕,多麽的熟悉,多麽的熟悉,當初自己被誣蔑推姐姐入水,而蕭遠風的眼中隻有姐姐,隻顧姐姐,從來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相似的命運為什麽永遠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緊緊的咬著嘴唇,哆嗦著左手,再次一點點的移向右臂的刀柄,然後右手猛的拽住刀柄,眼一闔,一狠心。
飛刀猛的撥出來,
撲的一聲,
殷紅的血飛濺了她的一臉,然後她疼的身子順著粗大的柳樹一下子滑到地上,然後便沒有了知覺。
安逸在門口看得差一點掉了淚,少爺太狠心了,忘記莫小姐之前是怎麽照顧你的,現在怎麽這樣的沒良心,他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門口,直到看著龍宸淵擁著名模走進客廳,然後又上了樓,他才小心翼翼的走過來,拍拍莫清初,發現鮮血已經染浸了她的上衣。
這可怎麽辦?
突然間,他想到一個人的電話號碼,迅速的找了起來:“阿彌托佛,別沒有號?”
果然安逸找到號碼,迅速的撥了電話:“容少……”然後又直接的撥了急救中心,他順便將莫清初的包給從石頭房拿了出來,再不拿,安逸想恐怕以後是沒有機會吧?
她在醫院整整昏迷了一周,
好像自己走進了一個極其黑暗的世界,看不到盡頭,隻有一片迷霧,迷霧盡頭是森林,森林那邊又是迷霧,她一直找不到離開的路。
直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虛弱的她醒來,就感覺身上粘粘的,她撩動沉重的眼皮,一絲微光映進來,她動動手指,發現手指僵麻冰涼,再睜開一絲才發現頭頂上掛著一堆液體,她漠然的望了眼,動動身子,想要起來,
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來:“清初?”
“容明浩?”她低低出聲,可是身子重的,卻一點也動不了,她幹脆放棄再動了。
目光清晰的時候,她看到容明浩一張有些憔悴的臉,還有惺忪的眼睛,他擔憂的摸摸她的額頭:“好了,不燒了。”
“我在……這裏多久了?”她問容明浩的時候,氣息不勻的還有一絲裂斷。
“三天。”
“嗯。”她歎息一聲,就像一個惡夢,記得,他飛刀刺了自己,記得自己撥了刀,然後鮮血濺自己一臉……又暈倒……
又想起,很久之前,安逸要她幫所有的人時候,她還和他講過,不要動不動就扔飛刀,那是很危險的事情,結果他很快扔了自己,但上次是為了讓自己換衣服?
現在呢?大約是換血吧?
……
“我的包?”她以為自己的包還在龍宸淵的別墅,心裏總有一絲不甘。
“包在這裏。”沒有想到容明浩居然將包遞到她的眼前:“這是安逸從別墅拿出來的,還有他給我打的電話,一起送你上的醫院……”
“安逸。”她喃喃著。
容明浩歎了口氣:“現在他被龍宸淵關在柴房,聽說還沒有水……”
扭過頭,莫清初喃喃了一句:“對不起。”可是她又幫不了安逸,自己的命差一點丟在龍宸淵的手中。
後來,她問:“什麽時候回殷國?”莫清初很想離開這裏,甚至一秒都不呆。
“等你出院,我帶你離開。”
“謝謝。”
“不要這麽客氣。”
三天後,
剛剛恢複身體的莫清初和容明浩一起登上了飛往殷國的飛機,她莫名的留戀的看了登機口,眼中有一絲茫然,還有一絲傷寞。
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會來了吧。
感覺後背有一束冷色的寒光之時,她扭過頭,卻什麽也沒有發現,她想,龍宸淵就是龍宸淵,還是那一個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想殺了自己的男人,冷血無情,不是傳說,是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