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華麗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龍宸淵不知什麽醒了過來,眼皮燒成紅色,吃力的擠著字:“不……去醫院。”
朗管家思忖出口:“如果現在堂而皇之的去醫院,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莫清初不假思索的脫口,字字有力:“財富和地位,難道比生命更還重要?”這群男人想什麽呢,沒有命,要錢有什麽用,個個腦袋塞豬油了?
“可是……”朗管家在莫清初咄咄逼人的目光裏,語氣不由自主的縮水。
“還可是什麽?之前的退燒針都不起作用了?還不送醫院?”莫清初又是一頓狂轟炸的瞪著幾個人。
龍宸淵模糊的視線裏望著這個女人一副小辣椒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他闔上眼睛,最後唇瓣輕掀,嗓音燒得嘶啞:“不能去!”
“你!”莫清初聽到龍宸淵的話,氣得扭頭不再理他,舍命不財的主兒!混蛋!傻蛋!
“不行!”淩雲墨極其冷靜的盯著龍宸淵那一張顏色時常變化的臉,眉結蹙起,神色凝重的否定龍宸淵的提議:“你的情況太危險!”
“去醫院,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莫蕭兩家掌控世界經濟,不僅是龍家,還有冷家,陸家,淩家等等的家族企業都會一夜之間受到重創,甚至全盤覆滅,所以必須保障我們的帝國企業一直如日中天,這是責任義務,不管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
氣息時高時低,斷斷續續……
莫清初的眼圈一紅,然後煙雨蒙蒙,很快淚水淌下,她迅速的別過頭,心中微歎,龍宸淵是重情重義的人。
龍宸淵掙紮著再度慘白的臉,拚盡最後一絲餘氣,唇色發青道,“大哥,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命!更是大家的命!”說完,眼角一翻,腦袋側躺在枕頭上一動不動。
屋中一片安靜,然後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
再也忍不住的莫清初迅速的跑出門外,潸然淚下,雙手捂著臉痛哭不止,發現以前,她真的不懂他。
安逸瞪著淩雲墨的方向,氣得幹著急:“你倒是打上你新帶過來的退燒針啊?”他眼角發紅的嘶吼。
“一個小時前用過退燒針,現在不能過量用,否則會引起心髒驟停,太危險。”淩雲墨冷靜的看著安逸,其實他更著急,剛才他提藥箱的手都抖了下,搶救龍宸淵後,他的掌心裏全是冷汗,作為殷國技術最高超的醫生。
他從未這樣的憂心過。
龍宸淵是自己的兄弟,是第一個讓自己掌心出汗的人。
“況且他正在昏迷,任何反應不良反應,我們都察覺不到。”淩雲墨很擔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藥,那不是藥,反之那便是催命符!”
門砰的推開,
莫清初安靜的站在那裏,眼還有些紅腫,可是她緩緩走近龍宸淵的床前,熟悉的抬手摸過他的額頭,直接從藥櫃上拿起一瓶酒精轉身進到衛生間,將水和酒精摻在一起,然後泡了毛巾就來到床前,然後囑咐安逸一聲,“幫我拿一塊冰過來。”
“好!”安逸離開。
功夫不大他就拿來一塊冰,莫清初直接將冰泡在盆裏,然後將冰冷的毛巾敷在龍宸淵的額頭,這樣的水更涼更冰。如果直接是冰塊,她擔心虛弱的他受不了。
然後又拿了一塊毛巾同時擦他的腋下……
在幾個大男人的注視下,她有條不紊的操作,沉著冷靜,朗管家歎了口氣,眼圈裏流露出幾絲異樣的眼光。
一個小時反複的擦試後,再量他體溫,莫清初終於發現他的體溫降到了四十度,她繼續給他擦試,安逸主動的又提來一塊冰泡進盆裏。
淩雲墨看著這個身材纖細瘦小、臉上有疤的女孩子,改變了自己剛剛看到她時的看法,若論龍宸淵容顏絕世,財傾天下,要什麽樣漂亮的女孩子沒有,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有疤的女孩子。
時至今日,似乎他有些懂了。
他發現莫清初的與眾不同,沉著冷靜堅強。可惜,淩雲墨還是歎了口氣,她還是和龍宸淵終究走不到一起。
下午淩雲墨擔心出意外,並沒有離開,因為今天下午龍宸淵的病情太危險了,還有白天的燒容易退下去,而晚上一旦燒起來……
晚上,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莫清初也是一直瞪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的變化,每隔半個小時就給他量一次體溫,其餘時間都是在不停的降溫。
淩晨,當龍宸淵再度發燒到四十一度,淩雲墨匆匆從包裏掏出新的退熱劑,莫清初的物理降溫已經起了作用,為他的藥物注射提供了合理正常的時間,所以現在他可以完全的注射新藥。
一個小時後,
密密的細汗浮現在龍宸淵的額頭,莫清初及時的用細軟的毛巾給他擦試,再一量體溫,他的體溫終於隨著藥力降到三十八度。
在場的人微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怕反複的圍結在屋中不肯離開。
直到莫清初勸他們離開,淩雲墨等人才離開,臨離開前,淩雲墨卻是盯著莫清初微微掀唇:“謝謝。”他是在替龍宸淵謝她。
她明白的扯扯嘴角:“不用謝,這是我欠他的。”她的確欠他很多次的救命之恩。
走廊外,幾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淩雲墨很久才開口:“這個真的是十一年前救了老二的小姑娘嗎?”
朗管家說得模棱兩可:“應該是,但是疤又不像,或許不是。”
安逸擺擺手:“不管是不是真的,少爺已經上心了,看看少爺看莫小姐的眼神,恨不得把日月湖裏的水全塞進去。”
樓海笑了:“你心裏肯定想的是把洗腳盆裏的水塞進去。”
“去!”
“再過四個小時,如果他不燒了,或許這一關就挺過去了。”淩雲墨靠著牆,眼睛閉上,想起那一抹堅強的瘦小身影,有時他在想,或許龍宸淵是慶幸的,有這樣一個女人不離不棄的守著他。可是當大選,他站在華麗的舞台上,那個女人卻承受不住那樣璀璨灼人的目光。
貧苦可以相對,可是華麗卻又是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