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中的鷹
來自唐國各地的新兵集結完畢,一名將官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流程,首先軍府會對每個人進行資質檢測,然後再檢查他們的武學弓射之術,這些新兵大多都是大唐老兵子弟,多少會那麽兩下,軍府最後將根據每個人的具體條件把他們分配到相應軍營。
在資質檢測時,這些新兵依序被帶到了一間大屋子,在那有幾個老頭會對他們進行摸骨查看筋骨武脈,然後再將手掌放在他們背上感應其體內氣脈。所謂武脈其實就是指常人所理解的身體條件,骨骼驚奇,健壯靈活者可成武學高手,而氣脈是指體內感應吸納天地精華靈氣的氣口以及將靈氣傳遞到身體每個部位的脈絡,氣口越多,傳氣脈絡越發達,就能感受吸納更多天地靈氣。
每個人都有武脈氣脈,但數量質量上有所差別,也就決定了每個人資質不同。武脈發達氣脈欠缺者,武學上可能會有所突破,但上限受阻,武脈欠缺氣脈發達者可成文修,知曉天文地理,大多會修符文陣法以及煉丹。武脈氣脈都不錯,那選擇自然就多了,如果兩者都一般,大多成了平庸之輩,除非運氣好,通過經曆改變命運。
其實有了較好的資質並不代表著一定能夠出人頭地,外部資源同樣重要,甚至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外部資源占據著更重要的位置。如果沒有好的武學功法,武脈發達的人可能最終也就落個大力士的名頭,氣脈發達者沒有丹藥,光靠體內氣口吸納靈氣,到死也不能自稱修行者,就好比你想做生意,有好的想法,但沒本錢,一樣白瞎。無論是身具武脈還是氣脈,銀票都不可或缺。
如果自己沒有銀票,但有軍府令,就可通過朝廷的銀票來實現自己資質的價值。隻是軍府負責檢查資質的人不會告訴你資質到底如何,每個人都是自己心中的主角,對自身資質充滿期待,但世間哪來那麽多天才。為了不造成心理落差,為了不在一開始就打擊資質平庸者,所以軍府不會公布資質,要不然就是雪上加霜,到時候浪費軍府資源。隻有到了具體軍營,新兵才會對自己的資質有所猜測,但營地不止自己一人,見到他人與自己一樣,難免會有所釋懷,更何況分軍營劃分也不是完全看資質,還有之前的功底以及一些不可預料的因素。
從大屋子裏出來後,秦天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資質如何,但負責檢查的老師傅問過他有沒有吃丹藥,秦天如實回答,老師傅便在他的資料上備注了一下,秦天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緊接著,秦天等人被拉到了校場,在一位副將的監督下開始展現自己所練武學,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老兵子弟,在來軍府之前就有機會接觸到武學,態度如何,資質如何,通過功法的熟練就能看出一二。秦天表現較為突出,那位副將本露出喜色,但看過他的資料後微微鎖眉,沒有任何表示。最後秦天來到了弓射場,這可是自己所長,秦天一臉輕鬆。
“袁開,五十丈靶心中箭。”
“鄭準,五十丈靶左中箭。”
“李鑫,三十丈靶心中箭。”
······
弓射場內設有不同距離的標靶,每個新兵可以試射三次,負責驗靶的將官將報出最好的成績。秦天曾聽舅舅講過,軍府設有神箭營,秦天想去那裏,對於弓射,他勢在必得。
“張境,百丈靶心,三次。”
就在秦天躍躍欲試時,一位將官報出了一個讓場上眾人瞠目結舌的成績,就是那位將官也暗吸了一口涼氣。一百丈是此弓射場最遠的標靶,那位叫張境的新兵三次中靶,可見其實力非同尋常,一向對自己射箭很有信心的秦天也感受到了不小壓力,他循聲看向了左前方的那位青年。此人看上去跟其他新兵年紀相仿,但皮膚更為黝黑,想必是經常在烈日之下訓練所致,他雙手將彎弓交給了旁邊將官,雖是場上最好成績,但看不出他有任何驕傲之色,反倒是謙虛恭敬。秦天不由心生敬佩,猜想此人可能會是自己弓射之術上最大的對手。
“文順,十丈,脫靶!”
就在眾人被張境的成績所震撼時,校場上又報出了一個令人不禁捧腹大笑的成績,十丈是最近的標靶,來到這裏的人有老兵之子,也有家裏有錢買軍府令的富家子弟,大多數都接觸過弓射,十丈一般不成問題,幾乎沒有人會試射十丈內的標靶,而文順連著射了三次,全部脫靶,那位負責驗靶的將官眉頭緊鎖,很是不滿。文順倒是無所謂,一臉微笑,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弓射位置,他甚至開始盼著自己被軍府退回去了。
“你,上前!”
輪到秦天了,那位將官或許是因為文順,態度不是很好,有點凶。秦天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前走到了弓射位置,他原本輕鬆,但看到張境的成績後,他有點緊張了,聽舅舅講,神箭營要求嚴格,能進去的人很少。如果想要確保無誤的進入神箭營,自己必須拿到第一,但一百丈已是最遠的標靶。
秦天拉開了弓,對準了百丈遠的標靶,他屏住呼吸,想著如何才能射出最好的成績,畢竟第一個三次射中靶心的人永遠要比第二個第三個射中靶心的人更引人注意。
就在這時,百丈標靶上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一隻黑色的鷹從空中飛過,原本已經瞄準了靶心的秦天立即調轉箭頭,或許是出於獵人的本能,他毫不猶豫射出了飛箭。幾乎是在鬆開弓弦的那一刹那,秦天又拿起了另外一支飛箭,這次他對準了靶心,但沒有立即射出,耳畔傳來了喝彩,餘光看到了一道黑影。
噌,飛箭急速離開弓弦,秦天沒拿第三支箭,整個人放鬆下來,目送著這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了那個黑影。
砰!
倒黴的黑鷹被秦天穩穩釘在了百丈遠的標靶上,後方眾人幾乎都張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第一支箭射中黑鷹已經足夠精彩,第二支箭再將掉落的黑鷹釘在標靶上,堪稱神技。不少新兵喉結微動,他們自認即使再在軍府練個五年十年,自己也難有如此表現,準頭,判斷,以及鬆開弓弦時心裏的那份果斷,實在太難得了!
“你······”旁邊將官也被驚呆,他看了看被釘在標靶上的鷹,然後再看了看秦天,卻是充滿了擔心與同情的說道:“你完了!”
“啊?”秦天疑惑,就在他還不明白自己怎麽完了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極其憤怒的聲音。
“誰,是誰,是誰把我的鷹給射了?”
那一聲吼,嚇得附近新兵立即讓開位置,一個身穿黑甲紅袍的虯髯大漢看到了被釘在了標靶上的黑鷹,接著又看到了正對著標靶,還不知道所以然的秦天。
“你,你給老子去烽火台,去最遠的烽火台!”
虯髯大漢一聲吼,路過的風都抖了抖,以此人的實力怕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