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心富商

  河邊的野炊低沉無趣，與李平之前所想截然不同。當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周小琴問題時，秦天將野雞從林子裏扔了出來，然後抓著那隻戰戰兢兢的兔子大笑走出林間，算是轉移了話題。


  然而不等野雞毛被拔完，周小琴又將問題拋給了秦天，問秦天應該是誰去軍府，秦天回答自然是李平去了，並將收到院長邀請的事告訴了周小琴何麗娟，還讓她倆對自己客氣點，以後見到自己可能就得叫先生了。


  李平卻是無言，他自始至終都認為應該是秦天去，他覺得秦天早晚會離開李家，長大了大家都得成家立業，到時候秦天極有可能不會再跟他們住在一起，李平希望自己的這個兄弟在離開李家的時候不是很單薄，能有軍府的資曆傍身。


  野炊本是因李平而起，如今他變得寡言少語，氣氛便有些尷尬，好在還有一個何麗娟，才沒讓這野炊草草結束。幾人再在河邊玩了一會兒，直到鄰居過來喊他們回家，王姓貨商的嶽父帶著人來到了李家，要當麵向秦天道謝。


  四人離開河岸，秦天一進家門，就看到家裏來了不少陌生人，其中還有一個中年劍客，目光在自己和李平身上掃來掃去。


  “這······哪位是秦天啊？”


  一位衣著華麗的老者起身，他是第一次來到李家，之前沒見過秦天李平，不知哪個才是救人的少年。那王姓貨商立即介紹了一下，老者便微笑著對秦天說道：“謝謝這位小兄弟了，今天要是沒有你，哎呦，我這女婿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秦天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不知道怎麽處理，身體僵硬的衝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舅舅身後。李大勇請老人坐下，接著說道：“程老板過獎了，見義勇為，理所應當。”


  秦天看了一下舅舅，心想您是不認識字，但詞用得不錯嘛！程老板則笑了笑，隨後從身上拿出一遝銀票，那厚度，秦天和李平眼睛瞬間亮了。


  “這些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李老板收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後李老板有用得著我們程家的，吩咐一聲就夠了，隻要是我程家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程老板將銀票遞給了李大勇，李大勇並沒有立即收下，而一旁的王姓貨商睜大了眼睛，這銀票暫且不說，嶽父大人的這個承諾可真夠重的啊，他身為程老板的女婿十分清楚嶽父的能力，在這個縣城裏還沒有什麽是嶽父大人辦不到的吧。


  “程老板實在客氣，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實在不能收下您的銀票，秦天救人是見義勇為之事，若是我收下您的銀票，這就有些變味了！”


  “額，這怎麽是變味，見義勇為本就該獎賞鼓勵，而且我不僅僅是要將這些銀票送給您，以後我還會送秦天去學府，好生供他修行學習。”


  秦天聽言頓時嚇得往後一退，接著忍不住眉宇飛揚，最後扭頭看向了旁邊的李平。李平同樣滿臉驚喜，兩眼放光，若是有人肯花錢送秦天去學府，那他倆就不用相讓軍府令了，一個去軍府，一個去學府，絕了。


  王姓貨商嘴巴張得老大，壓根沒想到之前的銀票與承諾僅僅隻是嶽父的開胃菜，他甚至有點想哭了，原來自己在嶽父大人心裏這麽重啊，對搭救自己的人竟然這麽好。然而，李大勇的臉漸漸陰沉，他好像明白了黑衣人真正目的，也猜到了程老板大方的緣由，或許這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背後有人教他，甚至是逼他如此。


  “嗬嗬，程老板果然是大方之人，不過您的禮實在太重，我們受之不起！”


  “額，怎麽就受之不起了，您外孫救了我女婿，這是大恩啊，而且他以後真在學府學到了本事，那對我們程家也是莫大的幫助。他年紀這麽小就有如此本事，去了學府那肯定更了不得，不去反而可惜。我這不是在給您送禮，是為我們程家以後投資，這次我們遇到了那麽厲害的修行者，以後要是再遇到了？我們也得認識強人，甚至培養強人，您這外孫，我看就是一個不錯的苗子。”


  “程老板言重了，我這······”


  “不言重，李老板，往大了說，這可是與我程家身家性命相關的大事啊。那修行者今天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保不齊他下次還來，甚至是對我動手，所以我送秦天去學府，不是什麽重禮，這是，這是為我自己著想啊！”


  李大勇聽言，猜想程老板應該是受到了威脅，黑衣人的目的是要讓秦天去學府，而大唐境內最好的學府在京師長安，大唐權力至高之地。


  “嗬嗬，可我已經給秦天安排好了，我打算送他去軍府，您應該知道吧，我有一枚軍府令！”


  “啊？”


  程老板有些詫異，屋內秦天李平以及那位王姓貨商也滿臉疑惑，軍府和學府都是大唐子民出人頭地的地方，但軍府難免會有危險，軍府士兵有可能會參加軍事行動。學府收費稍貴，但相對安全，而且據說學府的資源要好於軍府。軍府當中的不少將軍都是由學府培養，學府的學生若是在學成之後加入軍府，基本上不會隻是一個普通士兵，大大小小會是一個將官，配置資源什麽的都會得到優待。


  按理說，李大勇不應該拒絕啊，更何況他隻有一枚軍府令，但除了秦天這麽一個外孫，他還有一個親兒子，他怎麽會拒絕了？


  “你的軍府令不應該是······”程老板指了一下李平，李大勇嗬嗬笑了笑，接著說道：“人難免會有私心，按照大唐律，加入軍府最短服役五年，我那夫人舍不得，而且他要是真有本事，要真在軍府留了下來，那就不是五年的事了，我這······秦天不同，他將來娶親生子都是在外邊，終究要建立自己的根脈，所以他去比較合適，這也算是我這個舅舅對他最後的照顧了，豈能讓您搶了去啊，說什麽，我都沒法同意。”


  就在程老板沒能回過神來之時，李大勇接過了他手裏的銀票，說道：“既然程老板如此好心，那銀票我收了，以後啊李平就拿這筆錢做生意，就當是秦天從他手裏買走了軍府令，這軍府令可以買賣贈予，隻要軍府查明就可，你們到時候可得作證啊！”


  大唐軍府令確實允許轉讓，有些老兵可能不同意自家子女加入軍府，或者自家子女身體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大唐朝廷沒規定得那麽嚴密死板。隻是為了避免強買強賣甚至是強搶的事情發生，若是發生轉讓，大唐軍府會派人調查，還是暗中調查，完全不跟當地衙門打招呼的那種，如果牽扯到了人命，大唐軍府會查得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