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延玉宮
“放肆,不過區區一南靖侯之女,竟然在宮宴中行如此大膽之事。”皇後的聲音響起。
今日在看到江驪第一眼的時候,皇後便心裏十分的坐立不安,尤其是看到那張臉,皇後總是想起那賤人。
而今日就連陛下,也有意無意的望著江驪,明顯是心裏還忘不掉那個賤人,這讓皇後心裏的嫉妒瘋狂襲來。
“陛下,今日江驪犯下如此大不敬,須得懲治。”皇後沉聲說道。
江驪幹笑:“陛下,明明是這安平公主邀請臣女上前舞劍,這臣女本就不熟練這套劍舞,刀劍無眼的,有些小傷不是很正常。”
再說了,這安平本就挑釁在先,自打自己一上台,這安平哪裏是舞劍,分明劍劍殺氣直指自己。
“再說了,安平公主也傷了臣女一臂。”說罷,江驪抬眸將自己血色衣袖抬了起來。
“一派厥詞,你又怎能和安平相比。”
皇後冷聲道,今日自己定是要讓陛下懲治這江驪。
宮殿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等陛下的抉擇。
“不過就是個助興劍舞,這南靖侯之女所說並無道理,此時何來懲罰之說。”皇帝大手一揚,便就是徹底宣告了江驪的無罪。
“可是陛下……”皇後心裏當真是不甘,陛下語氣之中盡是偏袒之意。
“並無不妥。”皇帝沉聲道,“來人,安平公主今日宮宴有些疲倦,扶回寢宮休息。”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擺明了要袒護江驪了。
就是連江驪都有些想不通這皇帝老兒竟是對自己如此之好,就算是阿爹是南靖侯,也未免對自己太好了吧。
而此刻的皇帝卻是一臉笑意的對著底下跪著的江驪說道:“平身吧,可是無礙?”
江驪站起身,微微俯身行禮道:“回陛下,無大礙。”
接著又是歌舞之宴,仿佛剛剛那一場就是一個小插曲。朝臣們接著互相寒暄,拍著皇帝執政有方,大燕國泰民安的彩虹屁。
江驪坐回去後,手臂受傷之處依稀還是隱隱作痛,安平下手可真的是狠啊。
而林熹卻又被四皇子龍澤給喊了過去。
“小姐,你看這四皇子怎麽老是纏著姑爺啊。”
小蘭撇起了嘴對著自家小姐說道。
別說,江驪朝著遠處一看,這林熹玄衣沉靜,這四皇子白衣飄然。兩人雙雙一視,淡然一笑。這站在一塊確實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和諧之色。
“嘿嘿嘿,真般配。”江驪拊掌道。
剛剛被安平這麽一鬧,江驪心裏也是不爽,便就吃多了些酒,現在頭有些暈。
“小蘭,我出去走走,不必跟來。”說罷,江驪便走了出去。
一出宮殿,外麵的微涼的夜風撫上了江驪的臉。
“還是外麵舒爽。”
江驪長籲一口氣,便向前搖搖擺擺的走去。
“靠!這,這不是安平的花園嗎?”逛著逛著,居然逛到了那日抽安平的地方了。
靠著還沒忘卻的一小段記憶,江驪走到了罌粟花的麵前,蹲下身一看,麵前的花都快蔫了,葉片也都開始枯黃了。
“誒,我都說了養不活了,真是糟蹋了。”
站起身來,江驪又開始搖搖擺擺的走向前去。
“這宮裏的酒還真是有些後勁。”江驪喃喃道。
“林熹,你家夫人可又是不見了。”
龍澤合上手中的那柄扇子,敲了敲林熹的手臂淺笑道。
林熹微笑:“過會自然是要去尋的,殿下不必擔憂。”
自打江驪進殿,麵前這廝就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的夫人,雖說這四皇子是不會對江驪又什麽舉動,但是林熹心裏就是不爽龍澤的態度。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江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逛到了哪裏。
“這皇宮就是皇宮,真是大啊!”繞來繞去,再加上酒勁,江驪竟都忘記了回去的路。
麵前也是一個寢殿,江驪抬頭一看,“延玉宮”三個大字赫然在上。
不過,這宮殿倒是十分的冷清,竟是連一點人氣都沒有,但是也不算是破敗,隻是很冷清。
抬起腿,江驪邁進了延玉宮中,這裏麵倒也是十分精致,雖說比不上皇後的寢宮大,但卻是比那裏精致多了。
一進這殿,麵前就是一潭死湖,江驪探頭一看還聞的到一股魚腥味,看來這潭小池子以前也是養過許多的魚。
再側頭一看,旁邊竟是種著一棵梨樹,樹上還懸著一秋千,看起來這梨樹也是有年頭。想必是先前哪個皇帝的寵妃吧。
竟是寵愛到為其挖了那麽大一棵梨樹進來,不過這地方還真是挺好的,在江驪眼中這宮殿倒是十分的令人感到舒心。
“嘖嘖。”看著這一地的寂落,江驪倒是感歎了一句:“深宮之中隻聞新人笑,權者語。”
看著四周也沒人,江驪膽子也大上了幾分,推開了厚重的寢門。
這月光透入了這殿中,清冷的光下,無數的塵埃揚起。
“看來這皇宮中的婢女真會偷懶。”江驪笑道。
這延玉宮外麵看起來不過就是冷清了些,倒還算幹淨,這一推開門就徹底是個荒廢的寢殿了。
可當江驪抬眸之時,臉上還未褪去的笑意就這麽的凝在了臉上。
就在自己的麵前,一張絕色美人圖,一女子披著淺紫色的紗裙,發髻上別著一根杏色的梨花發簪,後麵便是那殿外的梨樹,梨樹花開,這女子淺淺一笑。
一點絳唇,竟是讓這畫中的花草都失去了眼色,就單單憑這畫像,就可見這女子的傾世容顏。
但讓江驪大驚的不是她的美,而是這畫上的女子竟是和自己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看著寢殿的狀況,以及地下的灰塵,怕是這寢殿的主人已經去了十數年了。但卻依舊沒有迎進新妃子,看來這美人應該是當今陛下的某位寵妃。
可是,這也太巧了吧,自己竟是與她有著七八分的相像,難怪這皇帝老兒一直對自己如此隻好。
細細想來,江驪竟是有些擔憂:“萬一這皇帝,老當益壯的,偷偷將自己擄在深宮中怎麽辦?”
但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再怎麽說也是林熹的夫人了,還是南靖侯的獨女,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