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腦袋有問題
趙長城哈哈大笑,心想這小妮兒,這麽單純可愛,學的居然是心理學,這樣的人能理解那麽複雜的人心嗎?當她接觸到那些千奇百怪各色各樣的人心之後,她還能保持這麽天真無邪的笑容嗎?
趙長城在思索的時候,雙眼自然而然的就看著溫可妮,溫可妮被趙長城看著,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心頭湧上一股少女情懷的甜蜜,她忽然抬起頭來,在趙長城臉上親了一口。
趙長城道:“怎麽又親我?女孩子可不能這麽隨便。”
溫可妮道:“我才不隨便呢!我隻親趙長城哥哥。”
趙長城頭皮發麻,心想這小姑娘莫不是誤會什麽了吧?便道:“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溫可妮戀戀不舍地道:“還早嘛!我想聽你唱歌給我聽。”
趙長城道:“明天再唱吧,剛才你也聽到了,你爸爸叫我給他整人呢,我得好好想想整人的情節,回頭整得不夠精彩,你爸爸會打我屁股了。”
溫可妮這才撲哧笑了,說道:“那行,你好好想你的整人情節吧!記住哦,明天要唱歌給我聽,還有,要記得請柳思來江州唱歌,還有還有,明天我陪媽媽去你說的穀山白雲寺,你去不去?”
趙長城搖手道:“我沒有時間,你們去吧。”
溫可妮哦了一聲,輕輕抓了抓了五指,跟趙長城道了聲晚安,轉身離開。
趙長城想著各種問題,迷糊中就進夢鄉。
第二天早上,趙長城樓來時,看到溫天厚居然已經從外麵晨跑回來了,大冷的天,跑得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而他的秘書和司機,已經在門外恭候。
看到趙長城居然在溫天厚家裏,明顯愣住了。
這個時間點從溫家出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昨天晚上趙長城沒有離開,就睡在溫天厚家裏!
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羨慕和嫉妒,自己身為溫天厚的秘書,連進溫家的門,都要溫天厚許可呢!像每天這種接送時刻,溫天厚從來沒有叫自己進去過。
但很快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和心態,同時也明白,趙長城能在溫家過夜,可想而知,趙長城跟老板的關係肯定不同一般,這是自己羨慕不來,也嫉妒不來的。自己要做的,就是結交好趙長城,伺候好老板,爭取早日能登入溫家的大堂。
“溫伯伯,這麽早就起來鍛煉身體了啊!”趙長城笑道。
溫天厚道:“人老了,不鍛煉不行啊。你們年輕人也要加強身體的鍛煉,這樣老了之後,才能有精力和身體去享受人生的夕陽之美。”
“嗯,我平素也鍛煉的。錢多教了我一套拳法,每天早上,我都會打上幾個套路。”趙長城道:“要不要我教給您?”
溫天厚道:“古拳法啊?嗬嗬,這倒是個好門道,來來來,跟我耍開來看看。”
趙長城道:“那我就獻醜了!”走到溫家的大院子裏,擺開架式,虎虎生風的耍了一套拳法。
溫天厚等人在旁邊觀看,都為趙長城紮實的功底而讚歎。
溫可妮睜著惺鬆睡眼,慢慢踱了出來,看到院子裏麵,趙長城那矯健的身形,不由得十分歡喜,想要大聲喊好,但眼珠子一轉,惡作劇心一起,見趙長城一直是背對著這邊的,但貓著身子走了過去,伸手去搔趙長城的癢。
趙長城正在使一招橫掃千軍呢,感覺有手,還以為是溫天厚想試試自己功力的深淺呢,反手一探,抓住了溫可妮的皓腕,右腿一個橫掃,將溫可妮掃翻在地。
“啊哎!”溫可妮摔了個結實,痛得叫喚出聲。
趙長城暗叫一聲糟糕,連忙扶起溫可妮,問道:“小妮兒,沒摔著吧?”
溫可妮就是屁股有些痛,但見趙長城關心的樣子,便道:“趙長城哥哥,我頭好痛,剛才磕著頭了。”
趙長城心道不好,手剛剛觸及溫可妮的腦袋,她就哇的一聲大叫,然後抱緊了趙長城,說道:“好痛,趙長城哥哥,別碰了。”
溫天厚幾步趕上來,關切的問道:“怎麽樣?要不要送醫院?”
趙長城道:“溫伯伯,你去上班吧,我送小妮兒去醫院做個檢查。”
溫天厚道:“不必了,你也忙呢,叫阿慧去就行了。”
溫可妮道:“不行,媽媽要去拜佛上香呢,我要趙長城哥哥送我去醫院!是他摔的我,我就要他陪我。”
趙長城道:“工作我會安排的,先送她去醫院吧!我有個朋友是護士,到時拜托她照顧小妮兒就行了。”
溫天厚看了看女兒,一副調皮乖巧的模樣,眼神還一閃一閃的,哪裏像是受傷的樣子啊?知女莫若父,馬上就明白女兒這是在耍小心計了,搖頭輕輕一歎,負手走了。
趙長城扶住溫可妮,問道:“要不要緊?要不要先吃個早餐,換套衣服再去醫院?”
溫可妮道:“好啊,再去逛個街,遊個湖也不遲的。”
趙長城笑道:“那可不行,來吧,我背你上樓去換衣服。”
溫可妮甜蜜的一笑,說道:“趙長城哥哥,你真好!”身子麻利的一跳,就縱上了趙長城的背。
趙長城背著她進屋,正在準備早餐的陳慧看到了,訝然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溫天厚道:“甭管他們,小年輕名堂多!”
趙長城道:“伯母,小妮被我摔了一下,我等下帶她去醫院。”
陳慧看著趙長城背著溫可妮上樓,指著他倆道:“老溫,這是怎麽回事?”
溫天厚道:“還能怎麽回事啊!你家寶貝思春了,好端端的去什麽醫院啊,亂彈琴,你也別管她,我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來!她是在訛趙長城那小子呢!趙長城都有林丫頭了,小妮這不是自找難受嗎?”
陳慧道:“那你還不攔著點?”
溫天厚道:“他們現在隻是普通關係,你千萬別去搞三搞四,你越搞,小妮越反感,她一瘋起來,哪天玩一個出格的,那你就連哭都來不及了。趙長城這孩子有分寸,不會對小妮怎麽樣的。你就放心吧,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陳慧道:“哎呀,這孩子,你說她怎麽就真的看上趙長城了呢?”
溫天厚瞪眼道:“還不是你天天在念叨,說趙長城怎麽怎麽好,她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就喜歡那小子了!”
陳慧道:“那趙長城是真心不錯嘛!要不是林丫頭捷足先登了,這孩子我要定了!不,是小妮要定了!”
溫天厚噓了一聲:“下來了!”
溫可妮仍舊舒服的躺在趙長城背上下樓來。
幾個人一起用完早餐,溫天厚去上班,趙長城背著溫可妮去醫院。
趙長城昨天是一個人開車來的,此刻也是自己一個人開車送溫可妮去醫院,之前接到過錢多和丁鬆的電話,趙長城告訴他們不用等自己了,讓他們自行去上班。
到達省附一醫院,趙長城停好車子。
這裏陌生人很多,溫可妮不好意思再叫趙長城背著了,便讓趙長城扶著自己下車。
“趙長城哥哥,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得請假陪我一天呐!你看我這可憐的樣子,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不管啊?”溫可妮依偎在趙長城懷裏,跟人在散步似的。
趙長城一隻手扶在她腰上,扶著她慢慢往醫院走,說道:“待會我叫夏紅照顧你,我得趕去上班,等我閑下來就過來看你。”
“不嘛!趙長城哥哥,我就是要你陪,我是被你摔的哎!你不陪我啊?我到爸爸那裏告你去!”溫可妮撒嬌似的說道。
趙長城正要回答,忽然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喊了一聲:“趙長城!”
趙長城愕然回頭,看到郭曉紅一臉冷淡的站在不遠處,雙眼在溫可妮身上瞄來瞄去。
“曉紅!你怎麽在這裏?”趙長城訝異地問道:“你生病了嗎?”
郭曉紅道:“我還想問你,你怎麽在這裏呢?這女的是誰啊?”
溫可妮看看趙長城,又看看郭曉紅,問道:“趙長城哥哥,這女的是誰啊?”
趙長城腦袋轟的一聲響,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心想這下完了,撞車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郭曉紅,江南早報的社長。”趙長城硬著頭皮道:“郭社長,這位是溫可妮,她是省委溫書記的女兒,也是我未婚妻的表妹。”
趙長城幫點出溫可妮的身份,好消除郭曉紅那滿溢的醋勁。
郭曉紅一聽趙長城的口吻,心裏哇涼哇涼的!
自己在趙長城心裏,也就是一個郭社長的身份吧?
林清如的表妹?玩姐妹花啊?瞧他倆那親熱的程度,得有多曖啊!
“趙書記,我不打擾你們了。”郭曉紅冷冷的說了一聲,然後大步向醫院走去。
溫可妮可有些花癡,但她可不是傻瓜,她問趙長城道:“郭社長是你什麽人?”
趙長城道:“普通朋友啊!”
溫可妮撅嘴道:“你騙鬼去吧!普通朋友用得著這麽吃醋嗎?哼!好你個趙長城,你背著林姐姐在外麵亂搞女人?看我不告訴林姐姐去!”
趙長城心想,我倒不怕你去告訴林清如,郭曉紅的存在,林清如是知道的。怕就怕溫可妮回去後,向溫天厚甚到進林榮告狀!那自己估計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小妮,不是你想的那樣,郭社長這個人就是有些冷麵,現在流行這個,俗稱冷豔之美。”趙長城道:“好啦,別聊不相幹的人了,我們快進醫院吧!”
溫可妮道:“你騙人!你和她之間,肯定有鬼,我可是學心理學的,我看得出來!趙長城哥哥,坦白從寬哦!”
趙長城自然是打死都不會承認,說道:“就是普通朋友,你愛怎麽想由得你!”手掌用力,拖著她就往醫院裏走去。
趙長城找來夏紅,先介紹了溫可妮,然後拜托夏紅好生照顧她。
夏紅道:“行,趙書記,我會幫她安排好的,你去忙吧!”
趙長城心裏記掛郭曉紅,任由溫可妮在一邊絮叨,自顧自的離開了。
趙長城打電話給郭曉紅,拒接。
趙長城同到醫院大廳裏去找,但沒有看到郭曉紅,便又去幾個主要的科室門診樓找了找,還是沒有見到郭曉紅。
沒頭蒼蠅一般轉了一圈,趙長城一拍腦袋,走到服務台,詢問有沒有一個叫郭曉紅的掛號。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查詢了一下,回答說:“有一個叫郭曉紅的,掛的是婦產科,而且是預約的。”
趙長城心想郭曉紅怎麽來看婦產科呢?難怪自己到處找不到她。
趙長城同時也放下心來,他知道,成年的婦女,隻要經曆過的,都會或大或小的有些婦科毛病,炎症啊或是宮頸糜爛啊什麽的,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並不是什麽大病症。
趙長城不好直接去婦科找郭曉紅,因為這家醫院的很多醫生都認識他,之前因為李四爺爺的病,跟這家醫院的很多醫生都混熟了,若是被人看到堂堂李大書記陪一個女子來看婦科病,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是一條爆炸性的大新聞呢!
趙長城坐在大廳裏等,但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也沒見郭曉紅出來。
看個婦科病用得著這麽久嗎?又是這麽大清早的,不會排那麽久的隊吧?
電話響個不停,都是匯報各種工作的電話。
趙長城一邊回複著電話,一邊焦急的等待,又過了二十分鍾,趙長城等不下去了,便把夏紅喊了出來,對她說道:“夏紅,你得幫我一個忙。”
夏紅笑道:“你怎麽還沒去上班呢?放心不下那個小女朋友啊?”
趙長城道:“別亂說,那是我的表妹呢!”
夏紅偏著頭,問道:“趙書記,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呢?”
趙長城道:“說正經事呢,小紅,你去婦科那邊幫我看看,郭曉紅是不是在那邊,如果在,你幫忙看看,她在那邊做什麽。”
夏紅是認識郭曉紅的,也多少知道趙長城跟郭曉紅之間有些曖關係,聽到趙長城的話後,便道:“去婦科當然是看婦科病了!我幫你去瞧瞧吧,看把你急的!”
趙長城微微汗顏,在夏紅麵前,自己實在是沒有底氣,也拿捏不起市委領導的架子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夏紅回來了,對趙長城說道:“趙書記,郭小姐的確是在婦產科,不過,這個……”
趙長城道:“怎麽了?她沒得什麽病吧?”
夏紅道:“沒有得病,沒有。”
趙長城道:“你那怎麽吞吞吐吐的啊?到底怎麽了?”
夏紅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輕聲說道:“趙書記,郭小姐是在墮胎!”
“什麽?”趙長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紅看了看周圍那些人,說道:“趙書記,輕一點,這裏人多嘴雜呢!”
趙長城道:“你剛才說郭曉紅在墮胎?”
夏紅道:“我找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都問過了,不會有錯。”
趙長城道:“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夏紅道:“趙書記,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嗎?”
趙長城痛苦地道:“小紅,你就別問了,我必須得阻止她!她怎麽這麽糊塗啊!”
夏紅道:“那你也不用去了!”
趙長城道:“怎麽了?”
夏紅道:“我去的時候,看到她剛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可能是剛剛做完了手術吧!你現在去還有什麽用呢?”
趙長城腦袋嗡的一聲響,心想郭曉紅這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打掉孩子?
這個孩子肯定是自己跟郭曉紅的結晶啊!
“趙書記,我真的幫上忙。”夏紅低聲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趙長城緩緩點頭,說道:“小紅,你千萬記住,這事情誰都不能說。”
夏紅道:“我有分寸呢,我不會亂說的。趙書記,你會娶郭小姐嗎?”
趙長城苦笑道:“你覺得呢?”
夏紅默然,良久才問道:“那你現在怎麽辦?去找她還是?你要是想去看她,我幫你安排一下,不會讓別人看到你。”
趙長城沉一會,說道:“好,麻煩你了。”
夏紅離開十分鍾左右後,趙長城接到她打來的電話,請趙長城前去婦產科。
來到婦產科的走廊裏,看到夏紅在向自己招手,便走了過去。
走廊裏人還是很多,但這些人大都是普通市民,又大都是婦女同誌,平素隻關注肥皂劇,有時間寧可看廣告也不會看新聞的人,自然並不認識趙長城。
趙長城低著頭,快步走進夏紅旁邊的一間病房裏。
房間裏隻有一張,白色的棉被高高拉上去,蓋到了她的下巴,她將半邊臉埋在被子裏,烏黑的頭發遮住了另外半邊臉。
趙長城輕輕關上房門,緩緩走過去,愛憐看著她。
趙長城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跟郭曉紅說,甚至想好了一萬句責備她的言語,此刻看到她虛弱無助的樣子,所有的責罵和怪罪,都化成了東流水。
趙長城輕輕伸出手,拂開她的黑發,露出郭曉紅那張秀麗的容顏,凝脂般滑嫩的肌膚,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美麗的雙眼緊閉,眼角隱隱有淚痕。
趙長城俯下,在她臉上親吻了一口,右手從她的頸部伸進去,緊緊抱住了她單薄而柔弱的身體。
郭曉紅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此刻漸漸恢複過來,感覺得有人侵犯自己,本能的掙紮了一下。
趙長城鬆開一些,看著她。
郭曉紅微微抬起眼皮,看到是趙長城,便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吵醒你了。”趙長城溫柔的說道。
“你怎麽來了?”郭曉紅強忍住淚水,說道:“你不去陪你的新歡嗎?”
“曉紅,我說過多少次了,她叫溫可妮,是省委溫書記的女兒,是林清如的表妹!她摔了,我陪她來醫院看病呢!”趙長城伸手握緊她的手,柔聲說道:“感覺怎麽樣?”
郭曉紅道:“你都找到這裏來了,想必已經知道我是來做什麽的吧?”
趙長城點了點頭。
郭曉紅忽然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知道你還來看我?”
趙長城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自有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愛的是你的人,自然包括你所有的想法和任性。”
郭曉紅再也忍不住,撲在趙長城懷裏,痛哭失聲。
趙長城緊緊摟住她。
“對不起,趙長城,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因為我不想他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郭曉紅哽咽著,泣不成聲的說道。
趙長城道:“我理解,沒事,我們都還年輕,哪天你想要了,咱們再生一個。”
郭曉紅道:“趙長城,你打我罵我吧,我現在後悔的,那可是一條生命呢,還沒有出生就被我扼殺了,我是個劊子手。”
趙長城道:“你早就知道懷上了吧?這段時間你故意冷落我,就是在躲著我,怕我發現了這個事情?”
郭曉紅道:“嗯,頭個月的好事沒有來的時候,我就來醫院做過檢查,確定已經懷上了。那個時候,我內心十分的矛盾,不曉得應不應該生下這個孩子。”
趙長城道:“那你現在怎麽就鐵定心腸要拿掉他呢?”
郭曉紅道:“我們報社這兩期都在報道那些孤兒,我天天看到那些嚇人的情節和場麵,我好害怕,怕我的兒子生下來之後,也變成單親孩子,沒有父親的滋潤,他將來長大了,會性格孤僻,會不和群,會仇視這個社會,會變壞……我就想,這樣的孩子生下來,還不是害了他?所以我就來這裏了。”
趙長城道:“你真傻,我們的孩子怎麽會沒有父愛呢?我不是他的父親嗎?”
郭曉紅道:“你,你還說!你能娶我嗎?他能認你嗎?”
趙長城默然半晌,難怪前段時間郭曉紅拚命的問自己能不能娶她,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
小生命是何其的無辜啊!
自己為了私欲,害了郭曉紅,更加害了那個未曾謀麵的孩子。
有情輪回,生於六道。此子能投胎為人,必定受過諸多磨難和痛苦,好不容易一朝為人,卻被剝奪了為人的機會。
趙長城輕輕一歎,說道:“曉紅,我去跟爺爺說,退了林清如的婚事吧!我們結婚。”
“不!千萬不能。”郭曉紅猛然推開趙長城,說道:“你害了我,還想害林妹妹嗎?你現在去退婚,置林妹妹於何地?她怎麽辦?趙長城,你千萬不能做這種事情。”
趙長城道:“到這時候了,你還在顧慮她?你不恨她嗎?”
郭曉紅道:“我為什麽要恨她?她跟我一樣,也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癡心女子罷了。”
趙長城道:“那你恨我嗎?”
郭曉紅道:“我恨你!沒有愛,哪來的恨?”
趙長城道:“曉紅,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你和林清如之間有事情,你們兩個,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會用盡我一生的時間,來好好的愛護你們。”
郭曉紅道:“好啦,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回去上班吧,你工作這麽忙,出來這麽久不好。”
趙長城道:“這幾天你就住在醫院,我請人來照顧你,一下班我就過來。”
郭曉紅道:“不就打個胎嗎?我沒那麽嬌氣。醫生說了,休息兩個小時就可以行走回家了。”
趙長城道:“那可不行,我聽人家說,打一個胎,比生一個孩子還厲害,對身體的損害也很大,你必須聽我的,在醫院靜養,補充好營養。報社的事情,就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吧。就這麽定了!”
郭曉紅見趙長城有些生氣了,便乖乖的哦了一聲。
這時趙長城的手機響起來,原是曾慶打過來的。
“趙書記,你好,你好,我在你辦公室門口呢,你秘書說你不在,我向他討了你的電話號碼打過來的。”
“哦,曾書記,你好。我現在在外麵有事,要晚一點才回去。”
“趙書記,我就在你辦公室等你吧!我有事情求你呢!等你回來咱們再說,你先忙。”
郭曉紅道:“你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趙長城想起溫天厚的囑咐,心想正要找曾慶呢,現在他送上門來了,這倒是個好機會,便對郭曉紅道:“那我先去工作,中午我再來看你。”
郭曉紅道:“不必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我又不是病人,已經感覺好多了。”
趙長城出來吩咐夏紅幾句,要她好生照顧郭曉紅。
夏紅抿嘴一笑:“趙書記,你還有幾個女人需要我的照顧啊?幹脆,你請我當你家的專職護士算了,我來負責照顧你所有的女人。”
趙長城白了她一眼,伸手去捏她的鼻子,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人嫁了!”
夏紅道:“我還小呢!玩到三十歲再說!”
趙長城道:“那可不行,你爸交待過我,叫我好好看管你,你的婚姻大事我是可以做主的哦!”
夏紅道:“趙書記,那你還有嫁妝打發我是不是?”
趙長城道:“當然有啊,我早就準備好了,到時你一結婚,我就送給你。”
夏紅忽然生氣了,轉身就走了。
趙長城喂喂了兩句,心想這真是莫名其妙啊,說得好好的,怎麽就生氣走人了?
趙長城搖了搖頭,趕回市委。
曾慶果然還等在辦公室裏,正跟丁鬆聊天。
趙長城走進去,曾慶便從座位上站起來,搶長城兩步,來握趙長城的手。
趙長城道:“曾書記,你好。”心想你可是正兒八百的正廳級市委書記,我雖然也是正廳級別,但隻是一個副書記呢!你在我麵前表現得跟我下級似的,這是什麽用意?表示你禮賢下士,沒有官架子,還是想讓人覺得我趙長城架子很大?
“嗬嗬,趙書記,我這次來省城,匯報工作還隻是一個方麵啊,最主要的是想您學習取經來了。”
趙長城道:“不敢當,互相學習吧!”
曾慶道:“趙書記過謙了,江北省都派代表團過來學習了,我們這些省裏的落後戶們,早該過來取經了。”
趙長城道:“曾書記,咱們到裏麵說話吧。”
丁鬆開了裏間辦公室的門,請趙長城和曾慶進去。
兩人在沙發上落座,丁鬆泡好茶,恭敬的放在兩人麵前,輕身退出去。
趙長城掏出煙來,問道:“曾書記也抽煙吧?”
曾慶道:“也好這一口,戒不掉。”
趙長城便抽出一支煙來遞給他,曾慶接過去,聞了聞,說道:“這可是好煙啊!昨天我在溫書記家裏看過有一條這樣的煙。”
趙長城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這包就是從他那裏勻過來的。他那條煙,聽說是中央一位首長送的,嗬嗬,我也搭著享享口福。”
曾慶的神色便變得恭敬不少,說道:“趙書記,永通市的情況,估計你也知道一些,咱們永通市,要想擺脫究困落後的麵貌,要走的路還很長啊。我一直以來的心願,就是在任期內帶領永通人民走上一條致富之路。但這幾年下來,慚愧得緊啊,殊無建樹。反感趙書記,來江州不過區區一年時間,就令江州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令我深感敬佩之餘,又慚愧得很啊!”
趙長城一邊跟他聊天,一邊想著怎麽樣跟他溝通,才能達成溫天厚交給自己的任務。
按照趙長城原來的設想,是想找郭曉紅來,給曾慶做個專訪,然後把永通市的情況在江南早報上做一個披露,引起社會輿論的關注,然後就由溫天厚出麵,為永通市做主,同時徹查救災資金的去向。
現在郭曉紅住院了,不能再找她來,一般的人,不是信不過,就是控製不住,寫這種新聞,需要春秋筆法,也需要很聰明的控製手法,不能寫得太出格,太出格的話,引起太大的負麵反應那就不利於江南省的團結。也不能寫得太過輕描淡寫,太談的話,沒有人重視,引不起足夠的目光。
趙長城第二人選是韋華,韋華文筆不錯,又肯聽自己調譴,是個合適的人選,上次王娟娟案件,他就為趙長城立過功勞。後來韋華跟著趙長城後,趙長城幫忙解決了他老婆的工作問題,他的女兒王娟娟也不再兼職做家政工作了,趙長城已經很久沒跟他們聯係了。
但是江南晚報是省裏的黨報,要在上麵發這種文章,難度不小,每篇文章的見報,都要通過好幾個人的編審。晚報裏麵肯定有不少人是吳東和蔡延的耳目,估計有些難度。
當然了,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當初王娟娟案的文章,都能順利發出來,這次如果稍加運作,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趙長城還有另一層顧慮,現在的江南晚報,跟日報一樣,是純黨報,閱讀對象都是公務員,普通民眾很少有看這種純黨報的,受眾麵積太小,引不起社會廣泛的關注。
說到關注度,趙長城又想,這個年代,還有什麽媒體有電視這麽受歡迎呢?這個黑白電視機還比較吃香的年代裏,看電視是人民茶餘飯後最好的消譴之一。
想到電視,趙長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宗顏。
上次通過趙長城的成功運作,把省電視台長給撤換了,又推宗顏上了江南新聞的主播,宗顏之後好幾次給趙長城打過電話,要請趙長城出來吃個飯,但趙長城都推拒了。
如果能在江南省電視台裏播出來,那影響力不言自喻,比在江南早報登上出來還要好。
趙長城心裏打定主意,跟曾慶聊了一會天,便道:“曾書記來到江州,李某忝為地主,想請曾書記吃個便飯,不知道曾書記賞臉嗎?”
曾慶笑道:“趙書記,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是來學習的,我是學生,你是老師,世間哪有老師請學生吃飯的道理?要請也該由我來請啊。你放心,永通雖然沒有江州富裕,但一餐飯,咱還是請得起的。趙書記,這個麵子你可一定要給我啊!就這麽定了,中午下班後,我們就一起去吃飯。”
趙長城目的達到便行,笑道:“那曾書記不介意我帶個朋友一起去吧?”
曾慶道:“這叫什麽話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我就怕你不把我當朋友看待呢!”
趙長城嗬嗬一笑,當即撥通了宗顏的電話,說道:“宗小姐,忙嗎?”
“趙書記!你好,你好,我不忙。”宗顏聽到趙長城那富有磁性的聲音,驚喜的低呼了一聲。
趙長城從她壓抑的說話聲音中可以聽出來,她這會兒估計說話不太方便,便道:“長話短說,中午有時間嗎?出來吃個飯。好,那我下班後去接你。”
曾慶彈了彈煙灰,問道:“是趙書記的女朋友嗎?”
趙長城道:“有跟自己女朋友這麽客氣的嗎?嗬嗬,是省電視台的宗顏宗小姐。”
曾慶哎呀一聲:“宗小姐啊,那可是省電視台的台花呢!聽說還是清純玉女,花容月貌,能請她來作陪,趙書記,你的麵子不小啊!”
趙長城道:“不就吃個飯嗎?”
曾慶道:“趙書記,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呢!還就吃個飯!我們永通有一次錄個節目,請省台的人去,三請四請才動身,到了那邊,好酒好飯招待,還擺大腕架子,別提多鬱悶了,這省台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一個個都是大明星的待遇呢!”
趙長城笑道:“嗬嗬,那是你跟他們不熟,多接觸接觸就好了。”
兩個人聊了聊天,中間有幾個人過來匯報工作,趙長城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曾慶一直待在趙長城辦公室裏,等到趙長城下班。
出門的時候,碰到季澤也正好出門,趙長城便請他一道去吃飯,說反正有人買單,不吃白不吃。季澤看了看曾慶,笑道:“這位莫非就是永通市的曾書記?”
趙長城介紹道:“這位是市委秘書長季澤同誌。”
“季秘書長,你好。我是曾慶。”曾慶笑著伸出手去,跟季澤握手。
三個人寒暄一番,決定去香滿樓就餐。因為順路,就一起乘車前往省電視台去接宗顏。
到了省電視台外麵,趙長城打電話給宗顏,宗顏回答說馬上就出來。
等了兩分鍾,就看到宗顏娉娉嫋嫋的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男子。男子手裏拿著一束大大的玫瑰花,在向宗顏說著什麽。
趙長城心想這麽狗血的情節,不會又被自己碰到了吧?
三輛小車一字排開停在馬路上,但是車內的人都沒有下車。
宗顏自然認得趙長城的車子,揮了揮手,像揮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一般趕走身邊的那個家夥,徑直走到趙長城的車邊來。
趙長城並沒有下車,隻是推開了車門,好讓宗顏坐進來。
宗顏展顏一笑,喊了一聲趙書記,便欲坐進車裏來。
忽然,那個持花男子,猛的上前兩步,伸出胳膊,擋在宗顏前麵,說道:“誰這麽不開眼啊?居然連我的女人都敢搶!我倒要看看是哪裏來的帥哥!”
宗顏生氣的道:“張斌,你別這麽無奈好不好?這位是江州市委的趙書記!”
張斌冷笑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江州副書記嗎?老子還沒放在眼裏呢!”
趙長城聽到這話,眉頭猛的往中間聚攏。
但趙長城已經不是那種魯莽少年了,不會為了一個關係不大的女人,就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去掐架。
趙長城不計較,不代表別人不計較。
丁鬆做為趙長城的秘書,自然要維護老板的麵子,他拉門下車,對那個張斌說道:“好狗不擋道,讓開些,別擋住宗小姐上車。”
張斌道:“你誰啊?關你什麽事?”
丁鬆道:“我是趙書記的秘書!”
張斌道:“一個小小的秘書,你得瑟什麽啊!這裏沒你什麽事情。宗顏,你今天要是上了這輛車,信不信我立馬就把這車給砸了?”
趙長城端坐在車裏,聞言不由一聲冷笑。
錢多回頭道:“趙書記,要不要我下去把他趕走?”
趙長城淡淡地道:“動不動就要砸人家車的,都是些紈絝子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這種人多半腦袋有問題吧!沒必要跟這種腦殘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