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坐得端正
競買人不停的舉牌,大部分人都是為此地而來,此起彼伏的不間斷舉牌讓土地拍賣現場氣氛異常。
該地塊拍賣初始,08號競拍人、18號競拍人和58號競拍人便開始不斷加價爭搶,讓人激動的是,不管其他兩位競拍人中任何一位舉牌,58號都果斷跟上,毫不猶豫。
而嚴兒一直按兵不動,趙長城也隻是淡淡的看著,並沒有舉牌。
當地價達到一個峰值時,66號競拍人出現,58號仍然堅持舉牌決心拿地,此時,08號和18號競拍人開始退縮,沉寂下去。
此時現場變成了66號和58號的對決。
經過七個回合,身邊的高林忽然舉牌搶地,兩個人的對決變成了三足鼎立。
隨著加價幅度一再上調,58號當仁不讓的氣勢已漸漸消退,偶爾打打電鎬猶豫後慢慢舉起號牌,最後已經幾乎放棄。
此村拍賣現場變成了高林和66號競買人的競爭。
終於,66號也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場競爭。
與妣同時,嚴兒高舉素手,舉牌競價。
高林似乎有意相讓,嚴兒一舉牌,他馬上就偃旗息鼓。
童城捅了捅趙長城,低聲問道:“老大,出不出手?”
趙長城似乎還在等待什麽,緩緩說道:“再等等。”
嚴兒舉牌後現場所有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她這邊,她拿眼瞥瞥趙長城和童城,問道:“童總,你們真是來看看的?那就承讓了!”
忽然,前麵舉起一塊牌子,拍賣師報出那牌子的號碼,是88號。
童城心想,老大真是料事如神,大鱷到現在才出現呢!
真是奇怪了,這麽一塊不起眼的土地,怎麽這麽多人搶著要呢?莫非他們全都得到了內部消息?就自己還蒙有鼓裏!
看來今後還得多多加強政府方麵的公關和攻堅要第一時間得到這些內部消息啊!不然,在商海裏泛舟,非被風浪打翻不可。
今天若不是陰差陽錯,而趙長城又事先得到了內部消息,那四海就要與這塊好地擦肩而過了。
戰火依然,嚴兒和88號輪流舉牌,拍賣師快速的報著號牌和每次舉牌後的最新地價。
其它競買人成了觀眾,看著嚴兒和88號那位先生此起彼伏的舉牌。
嚴兒每次舉牌都是毫不猶豫,那個88號也是旗鼓相當,一副誌在必得的架勢。
高林在旁邊皺眉說道:“怎麽蹦出這麽個傻瓜啊!這地根本就不值這個價啊!嚴兒,還是算了吧!跟伯父說說這地廢了!”
嚴兒也有了一絲遲疑,再競價下去,最大的贏家,就成了政府,而不是開發商們了!
嚴兒一邊舉牌,一邊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高林說道:“這個88號,不會是托吧?哪有這麽競價的啊,早已經超出附近地價了,再競下去開發商哪裏去找利潤?嚴兒,停手了吧!再拍下去,這地價都能趕上中心地段的地價了!”
嚴兒道:“電話打不通,我爸正在通話中,怎麽辦啊!”
就在嚴兒再次舉牌後,88號忽然放棄了競價!
而此時的地價已經超過底價太多了,直逼濱海市中心地段的地價,這在平時,在這種稍偏地段,同樣的價錢,可以多買三分之二的地!
嚴兒的右手還舉在空中,左手握著手機。
這時電話終於通了,嚴兒剛剛說完現在的地價,電話裏就傳來父親嚴厲的喝聲:“嚴兒,你怎麽這麽糊塗啊!這地不值這個價!我雖然說過誌在必得,但也必須在可以承受的價格範圍之內啊!你被人帶籠子了!趕緊放棄了,叫那人去吃悶虧!”
嚴兒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那人忽然懸涯勒馬,不競拍了!”
“嚴兒!唉,叫我說你什麽好啊,你素來聰明,怎麽就看不透那個帶籠子的人呢!那人就是在故意抬價啊!”
“爸,我判斷失誤,現在怎麽辦?”
“這個價格,不管建什麽都沒錢賺啊,回頭我找人拉拉關係,這地咱們不能要。有這本錢,還不如投到別的地方去賺大錢呢!”
“對不起啊,爸。”
“好啦,好啦,吃一塹,長一智,希望你能從中學點知識吧!”
那個88號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趙長城冷笑一聲,這個88號看來真是有人安排的托呢!拿著這麽牛叉的號碼,又是壓軸出場,每次舉牌毫不猶豫,給人一副戰鬥到底的假象,其實,那人一直都在留意嚴兒的舉動,一見嚴兒舉手打電話,知道火候到了,再拍下去這地就成自個的了,馬上就不舉牌了。
於是,嚴兒成了這個冤大頭。
掛斷電話,嚴兒俏臉暈紅,手心微微沁出了汗珠。
而此刻,拍賣師那高亢而興奮的聲音在會場響起來,他打了雞血似的大喊:“還有沒有舉牌?地價達到了曆史最高水平!我再問一次,還有沒有人舉牌!”
全場鴉雀無聲。
能坐到這裏麵來的人,哪個不是地產界抹爬打滾過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塊地根本就不值這個價,這也是前麵那些競拍者相繼放棄的原因。
隻有那個拍賣師,因為拍出了天價而高興不已,因為他又可以多拿一筆不菲的提成了!
看著嚴兒的表情,趙長城明白了,嚴家根本就不知曉地鐵的事情!
不知道這個內部消息,居然還敢如此競價!
“這場拍賣會,是你第一次來參加的土地競拍吧?”趙長城問。
嚴兒道:“你怎麽知道啊?我以前一直在公司裏做文秘和財務,最近才說服我爸爸,讓我出任開發部的總經理。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濱海的地塊,我覺得這塊地前景不錯,就打了報告給董事會,董事會研究之後,同意了我的建議,我父親更是覺得這地不錯,要我一定拿下來結果,這是我第一次參加競拍,也是爸爸對我的一次測驗,我讓他失望了。”
這時,拍賣師環視其他競買人並問:“現在最高應價為x元,還有人應價嗎”
趙長城道:“你的眼光並沒有錯。”
嚴兒道:“可是,這地價太高了,我爸爸說這個價錢沒得賺。我被人帶籠子了。”
拍賣師做最後的第一聲報價:“x元,第一次!”稍微停頓,目視全場,看有沒有人舉牌。
趙長城道:“這麽說,你想放棄這塊地?”
嚴兒道:“現在都快要落槌了,沒辦法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拍賣師做最後的第二聲報價:“x元,第二次!”再次稍微停頓,目視全場,看有沒有人舉牌。
“如果你真的覺得這地虧了,我可以幫你。”趙長城淡淡說道。
嚴兒雖然巴不得有人把這個燙手山芋搶過去,但她還是好心提醒道:“你幫我?為什麽啊?這地價已經虛高了,你再進來,也是個虧本呢!你懂不懂行啊?你別亂來,這地價可不便宜,真不便宜!”
趙長城笑道:“我當然知道。”
拍賣師做第三聲報價:“x元,06號,第三次!”再次停頓,目視全場。
全場皆靜。
06號是嚴兒的號牌,按道理,拍賣師在最後一次報價時,會報出這個號牌來,以提醒競得人的注意。
拍賣師舉起了手中的小槌。
這槌一旦落下,這場拍賣也就成了一槌定音!
那這個土地標的,就歸嚴兒競得了。
就在小槌快要落下的刹那,拍賣師職業習慣的雪視了一眼全場,忽然,他的雙眼放大了,將小槌收起,高興的指著場子後麵,大聲喊道:“98號!98號舉牌了!”
98號正是趙長城!
趙長城淡定的舉著牌,臉上是那種迷死人不賠命的微笑。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這個瘋子,連那個88號也睜大了眼睛,心想這人是不是真瘋了?
嚴兒說道:“你真舉牌啊?”
趙長城道:“當然,我言出必踐。”
嚴兒道:“你為什麽幫我啊?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趙長城淡淡地道:“因為你剛才那個道歉電話。
嚴兒道:“道歉電話?哦,你是指郭曉天先生?你認識郭先生?”
趙長城道:“他是我弟。我今天來,本來是想為難一下你,為我弟出口惡氣的,但我跟你接觸後,發現你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不堪,所以我決定幫你一把。”
童城在旁邊直喊牙痛,心想老大不愧是老大,把地拍到手了,還把人情做到了十足!這份能耐,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啊!
拍賣師再一次重複他的陳詞濫調,還表演得那麽投入和深情!
“啪!”的一聲,一槌定音!
濱海市土地交易中心的停車場裏,嚴兒微笑著問趙長城:“郭先生,能請我坐坐你的賓利嗎?”
“郭先生?”趙長城愕然,隨即想起剛才說郭曉天是自己的弟,嚴兒肯定是據此以為自己也是姓郭了。 “哈哈,我並不姓郭,我姓趙。趙長城。”趙長城伸出手,正式跟嚴兒輕輕一握手,說道:“郭曉天是我朋友,但我把他當成我的弟看待。”
“哦,原來如此,趙先生,可以請我坐坐你的賓利嗎?”嚴兒再次問。
趙長城道:“很榮幸可以送你回家。”
“喂,嚴兒!”高林走過後喊了一聲。
嚴兒反手揮了揮:“高林,你先回去吧!我由趙先生送我。”
高林看著嚴兒上了趙長城的賓利車,他的目光變得清冷而銳利。
趙長城叫童城先回去,自己送嚴兒回家,啟動車子後,問道:“你住哪裏?”
嚴兒笑道:“趙先生,你很忙嗎?我想請你喝杯*啡,感謝你把地皮拿了過去。你不會拒絕我吧?”
趙長城道:“感謝就不必了,不過喝杯咖啡還是可以的。”
嚴兒道:“趙先生,你跟童總是什麽關係?”
趙長城道:“好朋友。”
嚴兒道:“哦,那你是在哪家公司供職?”
趙長城道:“你的好奇心很重啊。能允許我有個人的嗎?”
嚴兒道:“我一看你的出手和座駕,就知道你肯定不同凡響,所以才問問,你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算了。你買下這塊地,打算做什麽呢?”
趙長城道:“無非就是建些房子出售罷了。”
趙長城駕車養成了一個好習慣,那就是不停的留意後視鏡,幾次留意之後,他皺眉問道:“跟你一起來的那個高林,是你什麽人?”
嚴兒道:“他是我父親戰友的兒子,也是做房地產的,怎麽了?”
趙長城道:“他家住哪裏?”
嚴兒道:“住在廣元。”
趙長城道:“廣元?那他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做什麽?”
嚴兒回頭看看,果然看到高林的車子跟在後邊,說道:“這個家夥,無聊勁又犯了!”
趙長城笑道:“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
嚴兒道:“是啊,他總是糾纏不放,還以我的真命天子自居,不管我身邊出現什麽人,他都會出來把人趕走,美其名曰怕我受騙。笑話,我又不是三歲娃,那些男人那麽容易將我騙走嗎?如果哪天我真的被人騙了,也絕對是心甘情願的!”
趙長城嗯了一聲,說道:“這種人,也是我最討厭的。感情的事情,總要雙方自願才好吧?”
嚴兒道:“趙先生,能不能甩開他?”
趙長城道:“我想辦法,你係好安全帶,坐穩了!”
前麵的路口,馬上就要變紅燈了,趙長城熟練的將車子開出車道,一踩油門,從公交車道快速的衝了過去,當趙長城的車子竄出斑馬線時,紅燈正好亮起。趙長城加速通過十字路口。
而高林的車子卻被堵在了紅燈的對麵,小車裏,高林恨恨的一拍方向盤,怒道:“好你個嚴兒,給臉不要臉是吧!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們嚴家現在早就山窮水盡了,要不是我高家借錢給你們嚴家,維持你們的股價不跌,不然你們早就走投無路了!你個*,見到帥哥就將我一腳踢開!哼哼,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高林怨恨的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說道:“爸,嚴兒太不知好歹了!我建議您把我們的資金從嚴家抽走!”
“這不太好吧!你不是喜歡嚴兒的嗎?現在他們有困難,我們幫一把也是應當的,當初在戰場上,老嚴還救過我一命呢!”
高林道:“爸,真因為我太愛嚴兒了,所以才叫你抽走資金,隻有嚴家一敗塗地一無所有了,嚴兒才能真正的聽我的話,變成我的女人,成為你的兒媳婦!爸,你要是真的為我好,就把嚴家打垮了!”
“這?”
高林道:“爸,嚴家已經不厲害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對今天這塊小地爭得你死我活,依我猜測,他們的資金肯定出了問題,暫時沒有能力去做大項目,所以才想拍下這塊小地皮,借此翻身。爸,你要把我們的資金抽出來,再放出消息,那麽碧天的股價就會大跌,咱們高家還可以借此機會大撈一筆!爸,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千萬不可以錯過!”
“林兒,你這麽做,今後還怎麽麵對嚴兒?她要是知道是我們做的,她還會跟你好嗎?”
高林冷冷地說道:“爸,此事你知我知,外麵的人誰會知道啊?碧天是一塊肥肉,趁它病,要它命,現在就是時候!撇開嚴兒不談,爸,你就不想在這場大戰中大撈一筆?至於嚴兒,到時她家走投無路了,隻能來向我們求救,到時就趁機提出結婚,將她給收了,到了那個時候,由不得她不老實!”
“抽回資金,總得想個好借口,不讓他們起疑心才行啊。不然,我們的計策也不可能湊效。”
高林道:“這事簡單,你就裝成一副心急火燎的表情,跟嚴伯伯去哭窮,說咱們高家有幾處地產的資金陷入了絕境,銷售不旺,錢都被套牢了,急需一筆資金入庫,向銀行貸款,隻要銀行款子一到位,再抽出資金來借給嚴家就行了!”
“小林,你今天的表現,叫為父看了都覺得心寒啊!這種手段用來對付嚴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無毒不丈夫!”高林陰鷙的一聲冷笑:“嚴兒做了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
“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綠燈亮了,高林狠狠的一踩油門,車子蹦了出去,差點撞上前麵的車子。
等高林通過十字路口時,早就不見了趙長城那輛惹眼賓利的蹤影。
高林恨恨地道:“爸,今天嚴兒當著外人的麵,數次數落於我,落我麵子,最令我生氣的是,她居然跟一個今天才認識的男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完全當我是透明的!這樣的女人,不給他一點教訓,她還不知道我高林的厲害!”
“小林,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培養,但一旦被嚴家發現了我們的計謀,那你跟嚴兒的婚事,就要泡湯了。”
高林駕著車在附近馬路上尋找趙長城那輛賓利車子的身影,那輛賓利太過紮眼,很快就被高林找到了,那輛車子就停在一座*啡館的樓下停車場裏!
“爸,按照我的計劃行事,絕對可以成功,你放心吧,嚴兒,一定是屬於我的!誰也別想搶走她!”高林的怒火高漲,看向*啡館樓上的雙眼裏,似乎能射出火苗來。
“好吧!反正以後也是由你來當家,你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做吧!老嚴啊,你休怪我對不起你,為了小林的終身幸福,我也隻好昧著良心做一回惡人了,大不了等嚴兒跟小林結婚之後,我再好好補償你們嚴家吧!”
高林陰險的笑道:“好,爸,我們一定要打贏這場仗,把嚴家徹底的踩在腳底下。我要讓嚴兒跪在我麵前求饒!”
掛了電話,高林將車子停到*啡館對麵的轉角處,點了支香煙,看著對麵的*啡館。
“嚴兒,很快,你就會回到我的懷抱,求我救你們嚴家!哼哼!”高林似乎能想象嚴兒楚楚可憐的跪在自己腳下,而自己則用一根高傲的手指,勾起她那肖削的下巴,高傲的俯視她。
趙長城發現嚴兒很健談,而且能跟自己談到一塊去,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或許因為兩個人都有過國外生活的經曆,思想和知識都很接近吧!
嚴兒雖然出身豪富之家,但並沒有一絲高傲小姐的氣息,加上學識淵博,受過西方文化的熏陶,沒有高人一等的那種意識,在她心眼裏,人與人都是平等的,有的隻是出身和教養的不同。
她聲音溫柔,大方得體,很快就贏得了趙長城的好感。
趙長城心想,像嚴兒這種人,就算剝去美麗的外貌,她還是一個十分惹人心動的女人。
這就難怪郭曉天會對嚴兒神魂顛倒了。嚴兒那一視同仁的神態,那平易近人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誤解,以為她對自己有好感。殊不知,她隻是尊重自己的談話方而已。哪怕是一個乞丐在跟她說話,她也要微笑著應對的。
這就是她的學識和修養,讓人如沐春風。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喝*啡,任由時間在舒緩的鋼琴曲裏靜靜流淌而過。
他倆完全不知道,在對麵街角,有一雙越來越怨恨的雙眼在注視著這邊。
巧的是,嚴兒跟趙長城的愛好是一樣的,也喜歡曼特寧*啡,兩個人同時點出這個名字時,相視一笑,心靈的感應和接近,在一刹那間發生了。
趙長城心想,嚴兒可以成為自己的好朋友,甚至成為自己的紅顏知己,就像薛楠楠那般,偶爾見見麵,相談甚歡,彼此心意相通,卻又介乎人和朋友之間。
嚴兒的電話響起來,她微微歉然一笑:“趙先生,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趙長城點頭,說了聲沒關係,示意她先接聽電話。
嚴兒拿起手機,摁了接聽鍵。
“喂,哥。”嚴兒高興的喊了一聲,並沒有躲開趙長城,還向趙長城做了個手勢,指了指電話。
趙長城點點頭,端起*啡杯喝了一口。
“什麽!”嚴兒忽然失色,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怎麽會這樣?哥,你怎麽一直瞞著我啊!爸爸也瞞著我!我也是嚴家的一分子啊!怎麽會這樣呢!家裏出這麽大的事情,你們怎麽沒有人告訴我?”嗯,那高家為什麽忽然轍資啊?啊?他們家也暫時困難?”好好,我這就回去。”
趙長城靜靜的看著她,聽她放下手機,這才問道:“出什麽事了?”
嚴兒方寸大亂,抓起手提包,說道:“趙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裏出了點急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跟你聊得很愉快,改天我們再約吧。”
趙長城結了賬,說道:“我送你。”
嚴兒也沒有拒絕,點點頭,飛快的下樓。她太過心急,下樓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腳,差點摔倒,甚虧趙長城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怎麽樣?腳痛嗎?”趙長城鬆開扶著她的左手,問道。
“有些痛,還好,謝謝你,趙先生。”嚴兒試著走了兩步,但還是有些走不穩,便又主動將手搭在趙長城的身上,說道:“要麻煩你扶我一下了。”
趙長城道:“好,來,你小心一點走。要是實在不行,我背你吧。”說到這個背字,忽然想到項萍,那鄉下的那天,項萍也是崴了腳,自己就曾替她揉過腳呢,這種感覺十分特別,令趙長城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別樣的心動。
“趙先生,你真好。”嚴兒由趙長城扶著,將重心傾斜在趙長城身上,緩緩走出*啡館。
對麵街角裏的高林,看到嚴兒和趙長城相扶著出來,醋勁上湧,騰的從駕駛位置坐了起來,呯的一聲,撞到了車。
高林抹著疼痛的頭部,恨不得衝出去扯住趙長城來一頓毒打。
但他還是悻悻然的坐下,不敢這麽衝動。
趙長城的塊頭不比他小,看上去也很強壯,真要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很難預料呢!
忽然,高林驀的圓睜雙眼,他看到嚴兒整個人都倒在趙長城的懷裏,趙長城伸出兩手抱住了嚴兒“賤貨!剛剛認識就這麽!媽的,以前跟老子在一起都是假正經!手都不給老子牽一下呢!哼,喝過洋墨水的女人,就是要騷一點啊!娘的!”
高林一邊謾罵,一邊用力敲打著方向盤。
“居然讓那男人抱起來了!看不我打爆你的頭!”
高林從座位下麵掏出一把長長的扳手來,打開車門想要衝出去,但想了想又坐了回來,打通了父親的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
高父回答他,說他已經跟嚴家溝通過了,明天就要撤資,請嚴家勿必籌措資金相還,因為高家的企業也正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高林惡狠狠地道:“爸,要他們今天就還錢,馬上就還錢!嚴兒那個,居然跟別的男人勾、摟摟抱抱!這樣水性揚的女人,嚴重傷害了我純真的感情!我要她痛苦萬世!我要她跪在我麵前求饒!”
高父皺眉回答道:“小林,畢竟朋友一場,沒有必要如此趕盡殺絕吧?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高林叫道:“爸,你不這麽做,我現地就衝出去,殺了那對狗男女!那男的跟嚴兒今天才認識,今天才認識啊!我跟她十幾年的感情,她都不給我抹一下的,她今天居然讓一個才見麵的男人擁抱!這口惡氣,我如論如何吞不下去!我這就出去殺了他們算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高父連忙道:“小林,你別犯傻啊,殺人要償命的!好好好,我聽你的,我再跟老嚴商量商量。你千萬別幹傻事啊,你快回來,我們一起商量怎麽對付嚴家啊。”
高家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千萬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高林道:“我知道了,爸,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電話,高林嘿嘿一聲冷笑,他喜歡這種玩弄別人的感覺,就算對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到他被自己逼真的表演逗得連連妥協,他也覺得很開心,很有成就感。
當然了,他更期待的,就是嚴兒跪在他麵前求饒的那一刻的到來!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絕招,從後座拿出相機來,對著對麵就是一陣猛拍,正好把趙長城抱嚴兒的一幕全拍了下來。
嚴兒隻不過是忽然滑了一下,被趙長城抱住了而已。
趙長城為了防止她再度滑腳,便伸手抱起她,說道:“事急從權,嫂溺叔援,請嚴小姐不要介意。”抱起她快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將她放進去。
嚴兒紅了臉蛋,她雖然留過學,但因為之前受過很傳統的教育,對戀愛和婚姻看得很嚴肅,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男人抱呢!剛才趙長城那強有力的臂彎,那寬闊溫暖,帶給嚴兒一種臉紅心熱的感覺。
她拂了拂有些淩亂的鬢發,輕聲說道:“謝謝,你趙先生。”
趙長城轉到駕駛座,開門坐下去,說道:“回哪裏?”
嚴兒說了地址。
趙長城開車送她去碧天公司總部大樓。
“出什麽事情了?我看你魂不守舍的。”趙長城淡淡地問道。
嚴兒說道:“公司出事了。原來父親一直瞞著我,其實公司出了重大問題,資金嚴重的周轉不靈,還是靠從高家借資周轉,現在他們高家要轍資!難怪高林對我這麽囂張,原來是仗著借了錢給我們家裏!哼!他太小瞧我嚴兒了,我豈是那種肯為金錢彎腰的女人!”
趙長城暗自點頭,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嚴兒道:“不需要,謝謝你,趙先生。我相相我們能圓滿解決此事。”
趙長城道:“行,如果實在搞不定,可以找我幫忙。對嚴小姐,我很樂意出手相助,因為你是一個真性情的女子,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看到嚴兒那古怪的目光,趙長城連忙擺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乘虛而入的狼,也不是想貪圖你的美色。實話告訴你吧,我隻是欣賞你的為人,或許,我們可以做好朋友的。”
嚴兒見他窘迫的模樣,便笑道:“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我也覺得跟你很投緣,我們可以做好朋友。”
趙長城嘿嘿一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嚴兒看了看名片,上麵除了趙長城的名字和兩個電話號碼之外,什麽都沒有。
“你這名片夠特別啊!”嚴兒笑道:“別人巴不得在自己的名片上多印上一些頭銜呢,你倒好,什麽都不印。”
趙長城笑道:“名銜啥的,都是虛的。隻有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才是實在的。”
“那倒也是啊。”嚴兒也拿出名片遞給趙長城,笑道:“那我就俗了啊,我外片上麵印了很多頭銜呢!”
趙長城接過來,看了看,裝進自己的口袋裏。
來到碧天公司大樓,趙長城問道:“我送你上去吧。”
嚴兒試著走了走,說道:“無妨了,我還好。謝謝你,趙先生。”
趙長城揮了揮手,看著她走進大樓裏,這才駕車離開。
回到四海總部時,郭曉紅和郭曉天兩個人出去逛街了。
趙長城叫來童城,把濱海的大地圖拿了過來,趙長城說道:“胖子,回頭弄一幅大地圖,掛在公司的會議室裏,四海做為濱海市最大的房企,必須要讓每個高層員工都做到心有丘壑!每個人都要把濱海市的地圖裝在自己的腦海裏,甚至哪裏有多少人,哪裏有多少地,哪裏的地價多少,都要做到心裏有數,因為商機稍縱即逝!如果對這些數據不熟的話,很容易錯過重要的地段和工程!”
童城當即對身邊的一個副總說道:“聽到沒有,馬上去辦!”
那個副總應了一聲,趕緊去做找人印刷大地圖。
趙長城把其它人全部趕出去,攤開那幅地圖,指著上麵一個個地名,對童城說道:“這些地方,我用水性筆做了記號的地方,將來都是極大可能大升值的地段,隻要政府掛出這些地段的地皮來拍賣,你就要盡量拿下來!”
童城道:“老大,這些地段真能漲價?”
趙長城道:“不是一般二般的漲,將來兩三年之內,這些地皮將成倍的翻漲!我告訴你,這些地皮一定要拿下來。再有,這是絕對的機密,公司裏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童城沉一下,問道:“就連郭曉天也要瞞著?”
趙長城點頭道:“不錯,曉天還不成熟,我怕他被人利用。再者,曉天現在要去讀書學習了,將來一段時間,不會再參與到公司事務中來。”
童城道:“好。我知道怎麽做了。老大放心吧,我一定會保守好秘密的。”
趙長城沉聲說道:“五分鍾後,召開部門經理以上級別會議,我要對每個人進行考核!”
“好的,老大!”童城心想,老大怎麽忽然要對部門負責人進行考核了,他以前從來不這麽做的啊。
趙長城以前很少管理自己名下的企業事務,因為他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像三江重工,趙長城就很少過問具體的事務,隻偶爾和鍾達等三江重工的上層進行溝通,每次回去也會對具體財務和工作做出安排。
而京城方麵,趙長城則完全放手給饒曦在操作,饒曦經過趙長城多年的教,早就成了金融界的一匹老馬,趙長城隻要適當的點撥和提點,饒曦就能把工作完成得很好。
四海集團交給童城打理,趙長城自然也是放心的,童城的能力和忠誠也毋庸懷疑,然而,這次來濱海,卻讓趙長城看到了童城的局限性,也看到了四海集團的局限性。看來,在必要的時候,自己還得親自出馬,給四海集團指點一下才行。
公司內設機構很多,下麵設有總經辦、營銷管理中心、市場部、銷售部、開發部、產品研發中心等部門,總裁以下,另外副總裁、總經理、營銷副總經理、工程副總經理、拓展副總經理、總工等等若幹高層管理職務。
童城的官方職務,是四海集團的執行副總裁,也就是代替趙長城在濱海行使一切權力。
下麵的老總和副總中,趙長城見過的隻有幾個,每個公司的人事,總會有所更替,其中有些老總有些是新晉升上來的,有的是新加盟四海集團的,他們都沒有見過趙長城。隻有幾個從公司一成立就一直留在公司的老總,才知道趙長城的存在。
而這一次,趙長城想趁著這個機會,打算對四海集團內部做一次重大的調整。
當天下午,趙長城就叫人通知正在江南負責走馬街項目的宋佳,要她連夜趕回濱海。
宋佳接到總部電話,說總裁親臨濱海,要麵見所有部門經理以上管理層人員,心裏十分的期待心想自己當這個總裁秘書,也有一陣子了,結果連總裁本人都沒有見過,心裏一直都怪怪的。當即交待好工作買了當天晚上的機票返回濱海。
而當天下午,趙長城就對四海集團所有在濱海本部的經理級人物進行了一次考核。
趙長城給童城的時間是五分鍾,童城通知下去後,趙長城就看著手表,坐在會議室裏等。
但直到八分鍾後,還陸陸續續有人敲門進來。
童城坐在趙長城身側,時不時的看看趙長城的臉色心裏對那些遲到的家夥恨得牙癢癢的,心想集團總裁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開個會議,你們這幫孫子,一個二個都給我玩遲到!這叫他童總顏麵何存啊!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offcelady,她走進來看到坐在主席位的趙長城,略微有些驚訝,隻對著童城喊了一聲:“童總好。”便走過去坐下來。
趙長城問道:“都到齊了沒有?”
童城道:“老大都到齊了。”
趙長城道:“你給做一個介紹吧!”
童城便把各個老總介紹給趙長城認識。
趙長城隻是靜靜的聽著,他心裏對這些人的履曆和職務都是有所了解的,但這一切都僅限於資料層麵的跟他們其中很多人麵對麵,卻還是頭一回。
最後進來的那個是營銷副總,名叫付琪,她問道:“童總,這個人是誰啊?”
童城嚴肅地說道:“他是咱們四海集團的總裁,趙長城先生!”
“啊!”
那些頭一回見到趙長城的人都發出一聲驚歎,隨即把身子坐得更多端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