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驚天動地
趙長城心想不會這麽巧吧?剛剛在想她會為自己謀官職呢,她馬上就開口要求了。聽她的口氣,她不隻想做縣長夫人,自己也想當縣長呢!
趙長城心想,這女人這麽大方,願意跟著李多來到江南,隻怕早就存了心思,想要在我麵前討個一官半職吧?便笑道:“就算你想當官,起碼也要等到你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吧?”
桑娟撫抹著鼓翹的肚皮,說道:“這麽說,孩子他幹爹,你已經答應孩子他媽的要求了?當著孩子的麵,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趙長城愕然大笑:“你快把你的發現告訴我吧,我看看你的觀察能力強不強,如果真的比我們都強的話,那你還真的很適合來當官呢!”
桑娟道:“這些兔子,都是被嚇死的!”
趙長城道:“嚇死的?誰來嚇它們呢?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把它們當成寶貝一般的看護著,怎麽會嚇他們呢?”
桑娟道:“我在轉悠的時候,看到林子裏有很多的狗屎,又看到附近很多人家裏都養了狗,證明這裏的狗很多,是吧?”
趙長城道:“是有很多狗的,基地為了護林,還特意養了幾十頭狗呢,平時就放在林子裏。可以防小偷,又可以防野獸來破壞農作物。”
桑娟笑道:“所以說吧,這些兔子都是被狗嚇死的。狗最愛管閑事,又喜歡追逐,而這些兔子都是家兔散養的,膽子又特別小,它們是被嚇死的!”
趙長城道:“都說跑得比兔子還快,就是說兔子跑得很快,這些狗隻怕也追不上兔子吧?”
桑娟道:“狗攆兔子,把兔子的膽嚇破了吧!反正,我就覺得是這個原因,不信的話,你們把狗牽走試試。”
趙長城想想桑娟說的也有道理,便把項萍等人喊過來,叫他們把基地所有的狗全部關起來,又叫附近農戶家裏把狗看緊了,別讓跑進基地來。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第二天,沒有兔子死亡!
如此幾天時間過去,兔子們成長得越發歡快,而果樹苗也茁壯成長了有些被兔子啃去了樹皮的樹苗,也奇跡般的長出了新皮!這次的損失雖然比較大,但好歹保住了絕大部分的作物和動物。而這一切的功勞,自然要歸功於趙長城同誌了。
趙長城向 張貴打電話,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張貴聽到喜報,興奮的道:“趙書記多虧有你啊!這一次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
趙長城道:“張市長,你客氣了,我們都是為了工作嘛!”
張貴道:“趙書記,看來你不但搞工業有一手,搞農業也很有一套啊!我們江南有了你這樣的好領導,經濟大發展,指日可待呢!嗯,對了喬天同誌跟我說過江鬆同誌的事情,我覺得你處理得對!對這些屍位素餐的家夥,就應該嚴重懲罰。”
趙長城心想這算是 張貴對自己的一種回報吧?便道:“張市長,我市的危校舊舍,也是時候進行一番大改造了,這次的小學生墜樓事件,給我們敲響了警鍾啊!”
張貴道:“是啊,我們以前對這方麵關注不夠,今年的財政預算,看來得向教育方麵適當的傾斜呢!等你回來了,我們再仔佃商量一下,爭取拿出一個合適的方案來。”
趙長城道:“張市長我這半個月住下來,感覺到五福鎮這片生態基地,其實還大有可為。”
張貴道:“你的意思是?”
趙長城道:“我們可以把這裏打造成一片休閑農莊!”
張貴問道:“休閑農莊?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功用呢?”
趙長城道:“五福鎮這邊還有許多的荒山和野地,我們可以加大投資力度,在這裏搞一個千畝果林,形成一片生態養殖的循環係統。
五福鎮風景優美氣候宜人,交通便利。我們在這裏投資興建一個千畝雜果林基地。在基地附近成立二三十家‘農家樂,,在雜果園林中修建觀賞遊樂沙卵石路,並對附近公路進行水泥硬化,達到旅遊園區內柏油水泥路四通八達,水電設施齊全,農家樂接待戶為旅遊觀光園區提供方便。以‘鮮果采摘、住農家屋、吃農家飯、與民同樂,為重點,促使旅遊業的有序快速發展。增強特色,讓遊客心曠神逸的遊山玩水,觀賞江南附近的名勝古跡和旅遊景點,隨心所欲的采摘鮮果、喝鮮奶、挖野菜、吃農家飯、住農家屋,向往江南,留戀江南!”
這個計劃是逐漸的在趙長城腦海裏形成的,在這裏多住了幾天後,趙長城就發生了這裏的美,心想如果把這片果林加以擴大,再加上其它的特色項目,一定可以吸引遊人前來。
這樣一來,就把農業和旅遊業很好的結合在了一起!
張貴也是個靈泛人,腦筋轉得快,很快就明白了趙長城的意思,說道:“單純的果園,能吸引來的人有限吧?”
趙長城笑道:“我們可以想出幾個有趣的項目來啊,千畝果林,我們可以以桃樹和梨樹為主,這兩種果樹除了果實外,花期也是一種吸引人的旅遊項目呢!數百畝的粉紅桃花和雪白的梨花盛開,那是何等壯觀的景象?肯定可以吸引遊人前往。”
張貴聽了,笑道:“這倒也是個項目,趙書記,你的主意就是多啊!”
趙長城打這通電話時,並沒有回避項萍等人,他就是有意讓項萍等人聽到自己的這一設想。
項萍聽到趙長城描繪出來的藍圖,不由得十分憧憬,心想趙書記真是會想辦法啊,本來是一個失敗的項目,被趙長城這麽一搞,絕對能紅火起來呢!她很想跟趙長城探討,但趙長城還在跟 張貴通電話,她不好打擾,隻是微笑著,熱切的看著趙長城。
趙長城道:“生態養殖,我們還可以多搞幾個花樣出來。可以讓遊客自己去抓兔子來烹飪,也可以讓他們自己去抓土雞土鴨來做菜,這種子樂趣,在城市的酒店飯館裏,是體驗不到的。弄幾畝魚塘,可以設一個垂釣樂園。基地裏有這麽多的農作物,果種,還有動物品種,我們可以在這裏設立一個青少年課外學習基地,江南市乃至江南省的中小學生們,每年的春遊和秋遊,還有夏令營,都可以安排到這裏來,既讓學生們體驗到了大自然的樂趣,又學到了課本裏學不到的知識……”
趙長城的鬼馬主意一個接一個,讓 張貴和項萍等人聽了,掀起一波接一波的喜悅,這麽好的金點子,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張貴聽得頻頻點頭,又意識到自己把頭點破了,趙長城也看不到啊,便接連聲的說:“好,好,很好!”
趙長城設想出來的景象,其收益是可以預期的,看花賞景的遊人,采果捕獵,柳岸垂釣的樂趣,加上中小學生的課外學習基地,這都是賺錢的地方啊!
尤其是中小學生課外學習基地的創想十分獨到,什麽人的錢最好賺?不是男人,不是女人,而是孩子的錢最好賺啊!春遊、秋遊、夏令營,這些對城市裏的學生來說,每個學期都必須要經曆的課外活動,這筆開支是誰家裏都省不掉的!
全省那麽多的中小學校,如果能把這個項目做成功了,那這筆收入就足夠可觀了!
張貴聽得有些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飛過去,拉著趙長城商談具體細節。
“可是,趙書記,你的想法是極好的,但千畝雜果林基地,這可是一筆大的投資啊,還要加上生態養殖的錢,還要鋪石卵路,硬化水泥路麵,這筆投資那就很大了,我們市裏今天的財政預算,不可以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來投資這個項目啊!”激情過後, 張貴冷卻下來,想到了最實在的問題。
而項萍也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問題。
找好項目容易,拉資金困難啊!
趙書記這麽多的創想,如果全部實現,絕對是一個大的創收項目,但投入也是大的,這筆巨資從哪裏來?
趙長城笑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
項萍睜大了雙眼,看著趙長城,心想趙書記又會有什麽驚人之語呢?
今天得到的驚喜已經夠多了,趙書記還能帶來怎樣的喜悅?
趙長城道:“我想過了,這個五福千畝雜果林基地,咱們政府隻能做一個媒人,這主角,還得由企業來擔任!無算事實證明了,我們政府辦政府,存在諸多弊端,政企不分,財產不明,這是做企業的最大害處。因此,我們可以拿這個項目進行招標!我們政府以土地和現有的資產入股,跟開發商進行合作,後續資金全部由他們來出,經營管理也由他們來做,我們政府方麵,隻分紅利!當然,在宣傳和政策上,我們會適當的關照這邊。張市長,你覺得我的主意怎麽樣?”
張貴道:“可以,我覺得可行,你的計劃,連我都能打動,相信一樣可以打動那些手握重金的投資商們。”
趙長城道:“既然張市長也同意的話,那我們就盡快開個會議討論一下,爭取在下個星期走馬街的招標會上,把這個項目也拿出來一起進行招標!”
寒冷的冬天終於夾著尾巴消失在春天的大門口,江南省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
在這個春意盎然的日子裏,趙長城同誌迎來第一場辦公會議。
當然,大部分時候,他這隻會投給 張貴,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牽扯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不得不冒著跟 張貴做對的風險以保護這份利益時,他才會將投給他人。這麽久以來,這種情況還沒有出現過。
幾個人中,市長 張貴,喬天, 賀正,市政fu秘書長 呂延,趙長城都是比較熟悉的。
宋平,何念,這兩個人趙長城見過麵,僅限於點頭打招呼的關係。
這次會議之前,趙長城花了一點時間,研究過幾個人的分工。
看起來張市長負責的工作比較少,但他手握的都是些要害部門,監察、審計,不用說了,這是兩把利劍,下麵哪個部門敢不聽話了,就派出一個監察小組進駐,再派一個審計小組去查查財務和賬款,不信查不出你的病來。
而機構編製,更是一個殺手鐧,有了這個權力,就真正掌握了下麵公務員的命脈。不管任何時候,編製永遠是吃香的,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公務員堆裏鑽,而象征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國家公務員的標誌,就是一個行政或是事業編製。
張貴把這幾個大權獨攬在手,足夠製約其它幾個了。他們分管的工作再多,你一碰到編製的事情,就不得不去求他啊!
人數比較少,每個人分管的工作都比較多,手裏的權力也都很大。
除了 張貴以外,幾個同誌差不多同時到達小會議室。
賀正笑著遞了根煙給趙長城,說道:“趙書記,上次那個德國佬 雷克,後來有沒有跟你聯係過?”
趙長城點著了煙,說道:“沒有,不用著急吧,這麽大筆的投資, 雷克先生也需要慎重考慮的。”
宋平道:“趙書記,這段時間我出差在外,回來後才聽說宜安五福鎮生態養殖園的事情,這些難題,本來應該由我去承擔和解決的,多虧了你啊,完美的解決了這件事情,讓我鬆了一口大氣呢!”
趙長城嗬嗬笑道:“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呂延道:“說起來啊,我還真佩服趙書記,才多久啊,為咱們這邊解決了多少難題?趙書記,你真是咱們的福星呢!”
趙長城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他做這麽多事情,付出了辛勤和心血,為了就是這種回報。
古話說: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華;玉韞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當到這個級別的官吏了,才華和心事,都要使人知道才行啊!
當官不是做隱者,也不是做雷鋒。當官的做人行事,一半是為了黎民百姓,一半是為了政績和升遷。官聲和口碑,對官員是很重要的。
聽到同僚們的讚美,趙長城隻是謙虛的笑笑,表示笑納了。
喬天沉靜的抽著煙,眼神平視,不看趙長城一眼,對那些讚美趙長城的言詞,聽若罔聞。
張貴走進來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甚到可以稱得上陰沉了。
大家看到 張貴這副嘴臉,一個二個也都收了笑聲,斂容正座。
張貴在主位上坐下來,沉聲說道:“我剛才接到東城區紀委的電話匯報,他們對鬆進行了立案調查,結果——”
他說到這裏,瞥了喬天一眼。
喬天臉沉靜,沒有絲毫起伏,仿佛此事與他無關。
張貴緩緩說道:“鬆在擔任東城區教育局長期間,貪汙了三十多萬元的巨款!在江南和他老家各購置了數套房產!”他伸出右手,在桌麵上敲擊著,強調他說的話有多麽重要!
幾個市領導個個麵無表情,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三十萬,放在這些動轍批複上百萬項目的市領導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麽,但擱在鬆這個人身上,就足夠他判刑的了!
但鬆這個人跟在座的大都沒有關係,一個區管幹部,就算出了事,也是由東城區委去管,市領導們不會隨便手。
就算自己跟鬆真有什麽,此刻更加不敢表出來了。就好像喬天一樣,正襟危坐,臉不變,好似在聽一個陌生人的通告。
張貴之所以在開會之前,先通報這件事情,是有深意的。
他在鬆的問題上,跟喬天做了對頭,這麽做的後果是示好了趙長城,卻得罪了喬天。
喬天本身是一個極難纏的人物,這個人心機深沉,詭計多端,又睚眥必報,而他身後更站著一個常務副省長,得罪這種人,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他現在通報這個事情,等於是在向喬天做一個交待:你瞧瞧,鬆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保他!
鬆被查出這檔子事情,政治前途完蛋了,喬天就算是想保他,也不敢再開這個口了。
趙長城接過 張貴的話頭,沉聲說道:“鬆和三裏塘小學一事,暴出我們部門很多的缺點啊,一是對幹部的監督不利,一個小小的區教育局長,居然貪汙了這麽多的錢!監督在哪裏?權力一旦脫離了監管,那就會滋生出毒草!”
趙長城頓了頓,又說道:“二是對教育投資過於薄弱啊,許多學校,都是老校舍,成了危房,校舍改造工程,迫在眉睫啊!我粗略統計了一下,最迫切需要進行改造的中學有五所,小學有十二所,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工程,我認為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是對江南百姓不負責任,是對江南的孩子不負責任!”
教育工作是喬天分管的,他聽到趙長城對自己的分管工作指手劃腳,十分不悅,皺起眉頭,冷冷的說道:“趙長城同誌,事情沒有你說得那般離譜吧?五所中學,十二所校要進行舊舍改造,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啊!我看能用的就先用著吧,幾十年都用下來了,再用上幾年也出不了什麽大事,三裏塘那是個案,是那個小孩子太過頑皮導致的。”
趙長城沉聲說道:“那不是個案,那是血的教訓!”
喬天道:“我是分管這一塊的,對市裏的學校心裏有譜。趙長城同誌有些危言聳聽了。”
趙長城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喬天同誌也有子女侄兒吧?如果你覺得我說出來的這十七所學校不是危校,你敢把自己的親人子女放在裏麵就讀嗎……
趙長城以退為進,將了喬天一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其它幾個副市長看著趙長城和喬天互相掐架,都不予置評。
喬天被趙長城的一句話給問住了,他還確實沒有膽子,敢把自己的兒女子侄放到那些危校裏去就讀。
他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趁你病,要你命,趙長城便道:“看來喬天同誌是一個愛惜羽毛的人啊,知道這些學校隨時有倒塌的危險,不敢把自己的親人往裏麵放。這是不是足以說明,在你心裏,這些學校其實也早就劃到了危校的序列呢?”
喬天道:“我家子女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學校,不可能轉校到你說的那些學校去就讀!跟這些學校是否沒有關係。”
趙長城心想,你就死鴨子嘴硬吧!轉頭對 張貴道:“張市長,各位同誌,哪所學校是不是危房,達到了幾級,這不是我們在這裏空口白舌可以爭論出來的。我這裏有一份材料,是市房屋鑒定中心,對這十八所學校做出的房屋鑒定報告。請大家過目。”
趙長城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材料,遞給 張貴看。
喬天沒有想到,趙長城並不是順著 張貴的話隨意提出這個問題,而是有備而來呢!看來就算 張貴不開這個頭,趙長城也會在今天的會議上對自己發難!
張貴在看的時候,趙長城做著解說:“這十七所學校,情節最輕的,也達到了d級,屬於嚴重損壞房,還有幾所達到了e級,也就是標準的危房級別,屬於全部拆除範疇。牆體有裂縫,鋼筋砼構件出現了滲漏。有幾所學校,現澆板在牆支承處的負彎矩部分,配筋存在問題,導致牆麵普遍滲漏潮濕。承重結構和承載力,已經不能滿足正常使用需求,房屋整體出現險情,構成整幢危房。鑒定中心對我們的意見全部整體拆除重建。”
趙長城的話配上房屋鑒定中心出具的證明材料,極有說服力。
張貴看了這些材料後,說道:“同誌們,你們也看看吧,情況比我們相象的還要嚴重啊。這十七所學校,已經到了非拆除不可的地步了!”
張貴說著,先將材料遞給喬天,說道:“喬天同誌,你看看吧。趙長城同誌的工作做得細致啊!這麽多的問題,你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喬天陰沉著臉,他分管的工作,被趙長城找出了問題來,還把工作做得這麽細致,這不是在故意找他的茬嗎?這不是故意給他喬天難堪嗎?
張貴說的那句話,雖然是對喬天表示不,但隱隱有挑撥趙長城和喬天關係的意思在裏麵。做為一把手,他要平衡製約,這種手段也是常用的。
趙長城道:“喬天同誌,我這是就事論事,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你也想工作做好吧?相信你能體諒我。”
喬天陰陽怪氣的道:“趙書記是市委的領導,現在來咱們市政府指導工作,管得真寬啊,工業方麵的事情,你要管,農業方麵的事情,你也要管,現在連教育方麵的事情,你也要伸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書記才是咱們的一把手呢!”
趙長城微微冷笑,這個喬天,分明就是在挑撥自己跟 張貴的關係啊!這些人,一個個都跟猴精似的,時刻不忘政治鬥爭啊!
張貴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心裏麵還是有些想法的。
趙長城不能讓喬天把自己跟 張貴的關係破壞了,說道:“喬天同誌,你錯了。不管在市委,還是在市政府,張市長都排在我前麵。我也不想管這麽多的事情啊!若不是張市長叫我臨時主持兩天工作,若不是正好那天有個小學生墜樓,我也管不到你那片教育的事情上去!至於五福生態養殖基地,那也是張市長安排給我的工作,我們不管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什麽,做為他的副手,隻要是張市長吩咐下來的工作,我都會盡心盡力的做到最好。難道你喬天同誌不會如此嗎?”
“這……”喬天再次被趙長城逼得啞口無言。
張貴的眉頭舒展開來,嗬嗬笑道:“同誌們,在這裏,我要跟大家說一下啊,前段時間,因為五福生態養殖基地出了點狀況,我到下麵去檢查工作,請趙長城同誌在家主持工作,後來五福生態養殖基地的難題,還是趙長城同誌幫忙解決的,這個事情,我們等一下會有個專門的議題來探討。趙長城同誌辦事,有始有終,盡心盡責,腦子靈活,值得我們每個人好好學習啊。”
趙長城輕輕一段話,就化解了喬天挑起來的危機。
喬天道:“既然是張市長的安排,那我無話可說了。但趙長城同誌的這個十七所學校整體拆除重建的建議,我還是覺得有些欠妥。這麽多的學校,同時重建,學生往哪裏安排?重建資金從哪裏來?”
趙長城道:“喬天同誌,你主管教育,這些問題,應該由你來解決吧?我要是說得太多了,你會不會又嫌我太多嘴,多管閑事呢?”
賀正發出了一聲輕笑,說道:“哎呀,我這個人,跟喬天同誌不一樣,我就喜歡別的同誌來幫我。上次趙書記主持工作,幫了我的大忙啊,趙書記,你不會怕人家說嫌話,以後就不幫我了吧?我還指望著你把那個德國商人給我留在江南呢!”
趙長城笑道:“隻要我力所能及,我自然會幫忙。”
張貴道:“大家都是同誌,都是為了發展著想,分管工作,隻是為了工作的劃分需要,但遇到重大事情,我們還是要坐下來,一起商量的嘛,隻有群策群力,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關於趙長城同誌提出來的校舍改造方案,我以為可行,也勢在必行。接下來,我們就這個方案進行探討。具體的細節我們就不討論了,今天我們隻解決兩件事,一是學生的安置,二是資金問題。喬天同誌,你先說說你的意見吧。”
喬天道:“既然張市長決定要施行這個方案,我也沒有什麽話說了,你剛才提出來的那兩個問題,我是一個也解決不了。先說學生的安置,十七所學校啊!幾萬師生呢!我到哪裏去找這麽多的教室來安置他們?現在市區的學位很緊張,很多外來務工子弟,都報不到名,上不到學,根本騰不出這麽多的教室來。再說說資金問題。市財政一年撥給我們教育經費有多少?這可是經過市人大會議討論表決的,這麽一點子經費,隻怕全投進去,也完成不了這十七所學校的重建吧?我們教育部門還要不要做別的事情了?別的學校怎麽辦?山區裏的教育不管了?總而言之,市裏的決定,我堅決擁護。但這兩個難題,我真是束手無策。”
張貴怫然不悅,心想我現在就是叫你想辦法啊!如果有現成的教室,有充足的資金,老子大筆一揮,就可以定案了,還用得著你來咶噪?
賀正笑道:“喬天同誌,你是分管教育,這些問題你不想辦法解決,難不成還要我們伸長了手,去管你的事情嗎?隻怕到時候你又會倒打一耙,說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吧?”
張貴道:“喬天同誌,你對市裏的教育工作比較熟悉,這事情還得你拿個大主意,我們這些門外漢才好討論啊。”
喬天道:“張市長,我是真的沒有主意啊,我殫精竭慮,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解決之道。全市的學校座位和學生是一一對應的,沒有多餘的,而資金,大家都知道了,就那麽點資金,我上哪裏變教室變資金出來?”
張宋建說道:“省裏和部裏多跑跑,看看能不能爭取到一部分資金啊!這麽重大的工程,省部也會給予支持的。”
張貴輕咳一聲,說道:“就是啊,什麽都還沒有做呢,就一味的叫苦,這可不是做工作的態度。辦法和資金,也不會躺在那裏等著我們去撿吧?”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喬天沉了臉道:“那就容我先去跑跑看吧,但省裏和部裏的衙門口,那種辦事效率大家都清楚,我這一輪跑下來,今年能不能有成果,還要兩說呢!這些迫在眉睫的危房,能等得起嗎?”說完,譏誚的看向趙長城。
趙長城麵無表情,沉靜的坐著。
張貴道:“各位同誌,大家還有什麽好的辦法?”
賀正道:“我看,今年的財政,可以適當的向教育傾斜。一切為了孩子嘛!”
張貴道:“傾斜那是肯定的,但十七所學校呢,市政府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許多資金來啊。趙長城同誌,你有什麽高見?”
趙長城放下茶杯,說道:“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吧。”
眾人見他一口應承下來,都很好奇,趙長城如何來解決這兩個大難題呢?
趙長城心知肚明,一個這麽大的市,如果市裏領導真的下了決心,別說十七所學校,便是七十所學校,也是擠得出資金來重建的。問題在於,包括 張貴在內,都不想從別的地方擠出這筆錢來。在他們看來,這筆開支是一筆額外的支出,不在預算範圍之內趙長城也知道,偌大一個江南市,不隻是城區的學校需要改造,周邊縣市裏的危房校舍,隻怕還要更多呢!
因此,趙長城在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就多方麵的考慮到了,知道市裏不會擠出太多資金來,早就想到了萬全之策,當下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是這麽個想法,要十七所學校同時騰校舍,有些不切實際……”
喬天撇了撇嘴,輕輕冷哼一聲,心想你也知道不切實際啊!嗬嗬!他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坐姿,說道:“這明顯就是不切實際嘛!幾萬個人呢,往哪裏搬?”
趙長城沒有理他,打敗敵人的方法,不是用嘴仗,而是用行動和證據!說道:“但是,在我看來,校舍問題和資金問題,可以合二為一來進行解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微微動容, 張貴和 賀正兩人,算是見識過趙長城的真本領的,此刻還是感到有些吃驚,趙長城敢這麽說,證明他心裏早就有了腹稿!
這兩個難題,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啊,涉及到金錢的東西,都是困難的。
“趙長城同誌,合二為一?怎麽樣個合二為一法呢?” 張貴雙手交叉著放在桌麵上,問道。
喬天則以一種不相信的眼光看著趙長城財政大權掌握在 張貴手裏,剛才他這麽逼迫自己,卻舍不得拿出財政上的錢來,由此可見, 張貴表麵上支持趙長城,實際上還是打了折扣的。
趙長城道:“我有一個主意,這十八所學校暫時不拆······”
喬天忍不住打起了哈哈:“趙長城同誌,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見呢不拆?不拆怎麽實現你那個偉大的目標呢?”
趙長城瞪了他一眼,略顯不悅的道:“喬天同誌,請容我把話說完,你再發表你的感慨和指責行不?剛才張市長問你拿主意時,你怎麽就啞了呢,現在我有主意要說出來,你卻再三打斷我,是何用意?要不就由你來說吧?等你說完了,我再發表我的意見不遲。”
這番不留情麵的話,把喬天整了個大紅臉,他陰沉的道:“那好,我就洗耳恭聽,看看趙書記有什麽高人一等的見解!”
趙長城繼續自己的思維:“現在的學校隻是暫時不拆等新學校建好之後,咱們再把學生遷過去,然後再拆舊的學校。”
喬天很想忍住不說話,但趙長城的話再次刺激到了他,令他不吐不快:“趙長城書記,你是不是忘記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趙長城道:“什麽東西?”
喬天打了一下手背,說道:“錢啊!最重要的就是錢啊!你沒有錢,怎麽去建新學校?現在連翻新的錢都沒有呢,你還想另外找地皮進行新建?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趙長城道:“喬天同誌我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的意見,總要一句句表達出來吧?你就這麽猴急,容不得我把話說完啊?”
喬天表情一滯說道:“行,那就聽你說完,我看你從哪裏變錢出來。”
趙長城端起杯子,好整以暇的呷上兩口,潤潤喉嚨,這才緩緩說道:“錢的問題,其實已經解決了,不知道諸位想到了沒有?”
幾個同僚麵麵相覷,心想你說了這半天,連一個錢字都沒有提到啊,怎麽就解決了呢?
賀正眼珠子一轉,心想趙長城真的有這等本事啊?那錢藏在哪裏呢?
自己跟趙長城之間,差距就這麽大嗎?
張貴微皺著眉毛,似乎在思索,他的想法跟 賀正差不多。趙長城的為人,他算是比較了解的,幾次相處下來,這個人雖然年紀,卻老成持穩,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幾件事情,也處理得方方圓圓,讓人讚歎。他既然如此說了,證明他心裏真的有譜了,遷校的費用已經有了著落。
趙長城卻在這個關鍵時刻賣起了關子,有意考驗一下這些同僚們,看看大家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思維和路子。
這是趙長城的為人處世之道,在官場裏,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就是要充分的發揮出來,讓大家知道他的精明之處和厲害之處。該藏拙的時候藏拙,該露麵的時候就要露得驚天動地!
趙長城拿出煙來,自己點著了一根,慢慢吸著,饒有趣味打量幾個同僚的表情。
呂延抓了抓頭皮,嘿嘿笑道:“趙書記,你有話就請直說唄,反正我是想不出來也猜不出來。你就別吊我們的胃口了吧!”
喬天很想出言譏諷趙長城幾句,明明沒什麽真本事,卻在這裏故弄玄虛!
他剛想張口,趙長城犀利的目看了過來。
“喬天同誌,看來你有話要說啊,是不是想到我這錢的來路了?”趙長城淡淡的語中帶刺的說道。
“嘿嘿,趙長城書記,我還真想不到你的錢是怎麽變出來的!故弄玄虛,博人眼球的事情,可不是我們當官的人應該做的!”喬天說道。
趙長城道:“看來,你是想不到?嗬嗬!如果你能想到的話,我就把這個點子送給你,當是你想出來的。”
喬天老臉一黑,說道:“等你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你再跟我說這句話吧!我就不相信,你能比我們高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