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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臨陣改張

  “哦?”趙長城還是淡定的坐著,說道:“接到多少預定了“嗯,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一百六十多家。”難怪刑春富這麽激動,原本隻有兩家酒企來參加,還要求主辦方包費用,現在一晚之間就有這麽多的展位一擁而來,叫他怎麽能淡定呢?


  趙長城道:“這兩天肯定還會更多。現在正是酒類企業的輝煌時期,各個酒廠都想著展示自己,春富同誌,你要有選擇的甄別。另外,酒博會展會的總體展位部署要提前進行基本確定,挑選出二十家左右的知名企業,通知他們,可以對自己的展位進行特裝,需特別裝修的參展企業確定各自設計方案後,交由我們組委會進行統一安排裝修,各個特展位多收五到十倍的展位費用。”


  “啊?”刑春富睜圓了眼睛:“還可以這樣子搞法啊?趙書記,我真服了你,這主意一動,馬上就收獲多多啊!看來這個年,我們可以過得很豐富啊!趙書記,張山的事情,我查過了,東城公安分局並沒有這麽一個人。另外,我在全省公安係統進行了查詢,倒是有兩個叫張山的,但年紀都很大了,並不像你所說的那個人。


  趙長城哦了一聲:“那就算了。可能時候未到吧,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刑春富心想,你就那麽肯定,在東城公安分局裏,會有這麽一個人物出現?你找他做什麽呢?


  這樣的話,他當然不敢問出來,隻道:“趙書記,關於你的司機人選,我要向你道歉,我原本以為,王寶同誌是刑警出身,武藝了得,當你的司機還要以隨便保證你的安全,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人如此不懂事更是魯莽有加,差點害了你的性命!我已經將他調職,另外安排一個司機給你。”


  “嗯?”趙長城的雙眼冷冷的射向刑春富,不錯,王寶的確不適合擔任司機一職,他也存了要撤換他的心思,可是刑春富居然不請示他,先斬後奏,把王寶給撤換了再來匯報,這個行為,更讓趙長城難以接受和容忍。司機隻是出門時候才用一下,而刑春富卻時刻為自己服務,可以說,自己能看到什麽聽到什麽自己的命令和想法能執行幾分,都跟刑春富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人或是心懷叵測,那就是自己的災難。


  趙長城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但表達出來的意義,刑春富還是很快就讀明白了,這一次,比上午嚇得更重,結結巴巴地道:“趙書記,我本來想向您匯報的,隻是隻是······”


  趙長城冷笑道:“你又給忘了,是不是?春富同誌,我請問你,你的手下做得不好,你可以分分鍾就撤換他,那麽我的手下如果做得不好了,我是不是也應該分分鍾撤換掉他?”


  刑春富道:“啊!趙書記,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自以為是,今後的工作當中,我一定注意,好好改正。”


  趙長城道:“春富同誌,不要以為我年輕,我可以馬虎對待,你要時刻牢記,你所做的工作,不是為我趙長城做事情,而是為百姓在做事!”


  “我知道了,趙書記。”刑春富輕聲說道,然後見趙長城擺了擺手,便告辭出來了,走到門外,覺得額頭發涼,伸手一抹,隻見全是冷汗。這個趙書記,越來越讓人猜測不透了,剛來時,覺得他年輕隨和,沒有架子,相處日久,這才發現他的傲氣和官架子,全斂收在骨子裏頭,你不去觸碰,他就不會發作,你一旦觸抹碰,他就會爆發出非同凡響的能量,讓你窒息!

  趙書記真厲害!這是刑春富對趙長城下的最新評語。就能王寶這件事情來說吧,他想要撤換王寶,卻遲遲不見動作,原來是等在這裏,就是想看看王寶的反應,而王寶這個家夥,也真的墜入趙長城的無形算計之中。


  快下班時,趙長城打電話給蘇宇,約他一起出來吃飯。


  蘇宇笑著答應了。


  下班後,趙長城往電梯那邊走,快到樓梯口時,看到戴震正好從他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都站住了腳步,隔著這麽遠,趙長城還是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戴震居然招了招手,叫趙長城過去。


  趙長城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走了過去,走到鐵門邊,正要掏鑰匙開門時,戴震卻走過來了,隔著鐵門說道:“趙長城同誌,有個事情,跟你說一下。”


  趙長城道:“戴書記有事請吩咐。”


  戴震道:“華誠貿易的鄒總和榮鑫進出口公司的秦總,約我一起吃飯,你也去吧!”


  他用的是祈使語句,而不是詢問句,這讓趙長城更加的反感,但他表情不變,依舊含笑道:“對不起,戴書記,我已經有約了。”


  戴震雙眉一皺,嗯了一聲:“那就下次吧!”背負雙手,轉身走了。


  趙長城抹著下巴,看著戴震和他的秘書丁鬆消失在轉彎處。


  “趙書記!”季毛俊哈哈笑著走了出來:“大手筆啊!真是大手筆!”


  趙長城知道他指的是酒博會一事,淡淡笑道:“也就是盡盡本分罷了。”


  季毛俊道:“我上午跟戴書記談起此事,戴書記對你讚不絕口,說你表現出色,是咱們的人才啊!”


  趙長城道:“工作都是組委會的同誌在做,我隻不過居中協調,要說有什麽功勞的話,那也是屬於他們的。”


  季毛俊道:“趙書記中午有什麽安排?要不一起吧?”


  李彀道:“我約了一個朋友,下次再和季秘書長一起喝一杯吧!”


  季毛俊應了一聲,兩個人一起去坐電梯。


  趙長城望了望其它三個辦公室,就算有什麽事情非說不可,也是電話裏談論,或是通過各自的秘書長和秘書進行溝通。


  這種感覺很微妙-,同在一層辦公,又都是,走動太過勤快,會引起另外的人猜忌,把這種關係搞得更加複雜,一把手最怕的就是手下人抱成一團來對付他。做領導的,既想看到手下人和睦一團,又想他們不抱成一團,既想他們互相敵對,又不想他們吵鬧過度,這才能顯出他這個一把手的作用和厲害之處來。

  這是領導禦下之策。趙長城以前不懂,漸漸的也就懂了,官路無止境,學無止境。


  來到院子裏時,王寶居然破天荒的提前在門口等著趙長城。見到趙長城下來後,他也下車來幫趙長城開車門了。


  趙長城笑道:“王叔,你有傷在身,不必這麽客氣。”


  王寶嘿嘿笑道:“趙書記,我的傷不礙事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沒有盡到本分,讓趙書記受委屈了,我以後一定會認真做好本職工作的。”


  趙長城笑道:“你以前威風慣了,猛然間叫你過來做服務工作,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王寶道:“趙書記,我要多謝你,我知道今天若不是你講情,我這份工作就丟了。能給領導服務,這是我的榮幸,也是我新的崗位,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當好您的司機。”


  趙長城嗯了一聲,坐進車子。


  趙長城跟蘇宇相約的地方,並不在名滿江南的禦香園,也不在聞名江南的香滿樓,而是在一家青致的小酒樓。


  禦香園和香滿樓的手藝和服務雖然很好,但那兩個地方體製內和商場上的人太多,隨便吃餐飯,也能碰上幾撥相識的人,一旦碰上了,就免不了要互相敬酒,一晚上正經飯沒吃上多少,那裏喝酒了。


  趙長城去過兩次之後,就有些煩那種燈紅酒綠的奢侈場所,所以跟蘇宇約在這個新地方。


  這個地方,趙長城也是聽夏紅說起過,夏紅說她和同事們經常去那個地方,十分的素青,菜的味道以清淡為主,口味還行。


  店名玉華樓,裝修以白玉色為主調,輔以淡綠色,顯得十分素青。


  趙長城到的時候,蘇宇已經先到了,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妹妹蘇靜。


  看到小號車牌的豐田車開過來,剛剛停穩,蘇宇就跑過來,拉開了後座的門,笑道:“趙書記,你來了。”


  趙長城哈哈笑道:“蘇宇,你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秘書,你用不著對我這麽客氣。”


  王寶看著搶了自己事情做的蘇宇,無奈的聳聳肩。


  蘇靜款款走過來,跟趙長城握手:“趙書記,你好。”


  “蘇小姐,你好,嗯,宋青小姐呢?上班嗎?”趙長城嗬嗬一笑。


  蘇靜道:“沒有,她在家裏休息呢,趙書記要是想她,可以打電話叫她過來啊。”


  趙長城聽出她話裏的揶揄意味,說道:“不必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蘇宇瞅了一眼車裏,笑道:“趙書記,你的秘書呢?還沒有帶過來?”


  趙長城道:“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秘書呢!”


  蘇靜眼珠子一轉,說道:“那我給你推薦一個唄!”


  蘇宇笑了!”妹妹,你莫說笑話,你才認識幾個體製內的人啊!

  趙書記級別高,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當他的秘書的。”


  趙長城笑道:“是啊,你要是介紹一個空姐或是空少給我當秘書,我也不敢用啊!秘書太漂亮了,對領導不是什麽好事情。”


  蘇靜含笑俏立,聽他們兩個調侃完了,這才說道:“我隻需要認識一個人就夠了,而且這個人,又正好是體製內的人,更難得的是,他跟趙書記還很投緣,他當你的秘書,保管你滿意。”


  趙長城頓時來了興趣:“說說,是個什麽人物?我正求賢若渴呢!”蘇靜推了蘇宇一把,抿嘴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蘇宇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地說道:“我?妹妹,你開什麽玩笑?”趙長城卻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起蘇宇來,心想蘇宇當自己的秘書?這倒是個好主意。蘇宇的條件十分適合,隻需要把他借調過來就行了啊!隻是不知道蘇宇自己願意不願意呢?嗬嗬笑道:“蘇靜,你的眼光很獨特啊!蘇宇同誌,你這是什麽表情,給我當秘書,你不樂意呢?還是覺得很丟份?”


  蘇宇搖頭道:“趙書記,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怎麽能當你的秘書呢?”


  蘇靜拍了哥哥腦袋一下:“你為什麽不能?你以為自己多麽了不起啊?當了個破科長,天天受人的閑氣,在省政府裏,你這個小科長算個屁,誰見了你都可以踩你兩下,你還不如調到市委去,給趙書記當秘書呢!再怎麽說,趙書記也是自己人,他也不會怎麽欺負你是不是?”


  趙長城道:“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也。他不願意,那就算了吧。”蘇宇道:“趙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趙長城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蘇靜道:“是啊,哥,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要不,趙書記,我去給你當秘書吧,你慢慢提拔我就行了。,…


  蘇宇道:“我是說,我能力太低,不能當趙書記的秘書。”趙長城笑道:“蘇靜,你聽明白沒有,你哥這是同意呢還是拒絕?”蘇靜道:“好像是拒絕式的同意?”


  蘇宇道:“趙書記,我同意!隻要你不嫌棄,我現在就是你的秘書了!”趙長城拍拍他的肩膀,嗬嗬笑道:“要不,我調你過來試試?”


  蘇宇道:“多謝趙書記賞識!”


  趙長城道:“別這麽說話,我們都是朋友,隻是工作和分工不同罷了。”


  蘇宇道:“不,你的事跡,我都聽張天凡跟我說過了,我對你是十分的敬佩,我能為你服務,是我莫大的榮幸!”


  趙長城笑道:“張天凡那小子,說我什麽壞話了?”


  蘇宇道:“他哪裏敢說你什麽壞話啊,他說的全是你的英勇事跡!”


  趙長城道:“我還沒光榮犧牲呢,哪來的什麽光榮事跡?”

  蘇宇道:“你的事情啊,還有你那些威風事情,我都聽張天凡跟我說起過……”


  蘇靜道:“喂,我說哥,我們就打算在這寒風中站著聊天啊?不吃飯了?”


  蘇宇道:“啊,趙書記,請。我們到飯店裏邊吃邊談。這位司機大叔,你也一起上去吃飯吧。”


  王寶本來不想上去,但趙長城說道:“這位是王寶同誌,以後你們多親近。王叔,一起上去吃個飯吧。”王寶便道:“好。”心裏也著實想聽聽這個趙書記以前當官的故事。


  進玉華樓,發現這家飯店並沒有包廂,隻有一樓的大廳和二樓的卡座。


  四個人來到二樓,在臨窗的卡座坐下,蘇靜急著問道:“哥,張大哥給你說過什麽趙書記的逸事,說來聽聽。”


  蘇宇便把趙長城以前的事跡一樁樁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尤其說到趙長城的表現,更是唾沫橫飛。


  趙長城不與置評,任他述說。


  蘇靜聽得津津有味,總是追問:“後來呢?後來呢?”王寶則安靜的坐著,聆聽蘇宇說話,當蘇宇說到趙長城連破幾樁大案之後,王寶的神情明顯震動了,看趙長城的眼神便有些異樣。


  蘇宇說完之後,笑道:“趙書記,我說得如何?”


  趙長城淡淡地道:“跟我之後,多聽少說,要做一個好秘書,光有好口才是不行的。謹記禍從口出。”


  蘇宇馬上就閉了嘴巴,坐正了身子,說道:“趙書記的教誨,我記下了。”


  蘇靜調皮的向哥哥伸了伸小舌頭,說道!“哥,現在可有人管教你了!…


  玉華樓的菜果然清談宜人,風味獨特。趙長城難得的多吃了一碗飯。


  飯後,服務員送來果點和茶,幾個人聽著柔和的清音樂,喝著淡淡清香的茶,十分愜意,趙長城四下瞧瞧,覺得這裏不愧是個午休的好去處呢!


  蘇宇緊張的問道:“趙書記,我從來沒當過秘書呢,這個秘書都要做什麽工作?你先給我說說,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趙長城笑道:“你問我?我去問誰?我也沒有當過秘書啊!蘇宇,我們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你做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這樣吧,你若是真的願意,我就借調你過來,先試試,跟著邢秘書長學學,三五幾天之後,你若是覺得自己不適應這個工作,你還是可以回原來工作,或者選擇留在市委工作。”


  蘇宇道:“這個主意好,那就依趙書記的辦吧!”


  趙長城是一個想到什麽就要去做的人,當即給刑春富打電話,說了此事。


  刑春富應道:“包在我身上了。叫蘇宇是吧?我跟辦公廳人事處溝通一下,就說酒博會急需人事支援,暫調貴處蘇宇同誌來我處工作,趙書記,你覺得這個名目怎麽樣?”


  趙長城嗯了一聲,說道:“可以,就依春富同誌意思辦理。”


  刑春富又問趙長城還有沒有別的事情,趙長城說沒有了,刑春富這才掛了電話。


  幾次三番的碰撞之後,刑春富對趙長城交待的工作再也不敢馬虎,更不敢輕視趙長城,他深深的知道,這個看似大大咧咧好像什麽都不計較什麽都交給你去做的趙書記,實際上會在暗中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往往在你麻痹大意之時,他就會提醒你他的存在。


  下午一上班,刑春富就跟辦公廳那邊進行了協調溝通。酒博會是宋明十分重視的項目,這一點都十分清楚,現在酒博會要從辦公廳借調一個人過去幫忙,這樣的小事情,辦公廳的領導自然不會為難,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還問刑春富,需不需要借調另外的人手?

  當天下午,蘇宇就來市委辦報道了,開始了他的實習秘書生活。


  蘇宇並沒有一來就擔當趙長城的秘書,而是跟著刑春富,學習秘書應該做的事情,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多跟別的秘書交朋友,多跟他們交流,詢問做秘書的訣竅和方法。


  因而,這個最好的方法,卻是最難行得通的。另外幾個都有秘書,但這些秘書界的驕子,並不將蘇宇看在眼裏,對他愛理不理,不管他問什麽,要麽不回答,要麽回答一句:“自己去抹索吧!”


  另外一股阻力,來自內部,秘書處的秘書本就多,又隻有那麽幾個,誰都想為領導服務,成為領導的親信,好不容易來了個趙書記,秘書處的人頓時覺得自己都很有希望被趙長城看上,有朝一日成為趙長城的秘書。隻要趙長城的秘書人選一天不定下來,這個希望著就一直存在。


  現在冷不丁殺進來一個外來人,居然可能成為趙長城的秘書!這叫他們如何不眼紅?知道他現在還在實習期之後,對他就更加冷落,隻想把蘇宇趕走。


  其中鬧得最凶的,要數齊文。


  齊文因為自己的自大,失去了成為趙長城秘書的資格,心裏很不痛快,得知蘇宇是趙長城從別處挖來的秘書候選人之後,就千方百計的為難蘇宇,想把蘇宇趕走。


  這種種困難,是蘇宇始料未及的。


  他呆得不順心,這才同意來做趙長城的秘書,想在一個全新的環境裏開始新的工作和生活,誰知道現實跟理想總是相差太遠,來到市委辦後,生活和工作反而變得更艱難了。


  這天是星期四,趙長城記得李晨是今天動手術,但也知道這種手術三分看醫術,還有七分要看運氣!自己就算去守在手術室門外,對手術也是毫無幫助的。


  趙長城雖然在工作,但整顆心還是懸掛在省醫科大附屬醫院的那個手術上。


  蘇宇來到趙長城辦公室,鬱鬱寡歡的道:“趙書記,我可能要辜負你的期望了,這個秘書工作,我做不來!”


  趙長城訝道:“你才來一天呢!連我的秘書都還沒有開始當,你就打退堂鼓了?”


  蘇宇訴說自己來到市委辦後的遭遇。


  趙長城聽而不言,等他說完之後,才淡淡地道:“你進步很快嘛,在這一大半天,你長了很多見識啊!”


  蘇宇道:“我認為你這是在取笑我。”


  趙長城嗬嗬說道:“蘇宇,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人在官場,你還想著人人來遷就你,奉承你嗎?就算你是,你也做不到這一點。你的感受和處境,跟我的感受和處境是差不多的。你僅用幾個小時就體現得這麽豐富,可見你的心很細膩,也很自尊,你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力有不逮,怕自己不能勝任新的工作,而連累與我,說明你心地善良,對我也很真心。從這些方麵來說,你已經具備了做我秘書的資格。”


  “啊!”蘇宇扶了扶眼鏡,生怕它會掉下去似的,眨著小眼睛問道:“我沒聽錯吧?這麽說,你同意我當你的秘書了?”


  “當然!”趙長城笑道:“除非你想臨陣退縮,不敢跟我闖這龍潭虎穴。”


  蘇宇先是一喜,繼而搖頭說道:“我願意——可是,我真的沒有秘書工作經驗。”


  趙長城道:“有誰是生而知之的?我這裏又不是公司應聘人才,要求你有多少年相關的工作經驗,我也是頭一回當呢!如果組織上要求我必須有相關工作經驗的話,我這一世也休想坐上這把交椅了!現在好了,我們都是新人,我要學著當,你呢,就要學著當好我這個專職秘書!”


  “嗬嗬!”蘇宇被趙長城的話逗笑了,說道:“請你放心,我一定盡快學會怎麽樣當一個合格的秘書!”


  趙長城道:“嗯,你有這鬥誌就行。為了激發你的士氣,我會在下次的會議上,建議提拔你為副處級幹部。蘇宇同誌,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關心你的妹妹失望。”


  “嗯!多謝賞識!”蘇宇看著趙長城,感覺像在做夢一般。趙長城初來時,自己跟他聊得來,又因為張天凡的關係,成為了好朋友,行政級別雖然不同,但不在一個部門工作,彼此還是沒有多大的利益牽扯,現在趙長城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領導,而自己成了為他服務的小秘書。這種人生際遇,真是神奇。


  趙長城看出他的迷惑,笑道:“慢慢適應吧!”


  蘇宇道:“我能適應的。”


  趙長城看看時間,下午三點多鍾,想了想,相關的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最要緊的就是酒博會,但趙長城向來是一個敢於用人也敢於放權的領導,酒博會的相關籌備工作,早就下放給組委會各個成員去做,趙長城要做的,就是計劃好,把相關的任務指標交給他們,並按時督促他們完成。


  諸葛亮事必親躬,最後累死五丈原,趙長城可不想學他的。真正的聰明領導,最重要的一項本事,就是識人用人,然後提綱挈領,主抓大局就行了,充分利用手下的才能,去達成目標。


  趙長城管企業是如此,管行政工作也是如此。在企業方麵,不管是三江重工還是四海集團,還是思藝傳媒,還是趙長城正安排饒若曦秘密籌建中的國際投資基金公司,他都運作得很成功,用一台電話,通過空中電波,就能將這幾個金融大鱷掌握在手中!


  此次東南亞金融危機,導致鋼材價格暴跌,以前那些不理睬三江重工的鋼鐵企業,此刻都上門來求著三江重工跟他們簽約合作。三江重工資本雄厚,以最低的價格,購進鋼材,然後生產出適應出口的重型機械,出口到歐美和非洲等地賺大錢。


  三江重工經過這幾年的大發展,早就成為了最大的重型機械生產基地,也成了一個納稅大戶。溫天厚曾到三江重工視察工作。


  趙長城的思緒從遙遠拉回來,看到蘇宇還坐在自己麵前,便笑道:“蘇宇同誌,你先去熟悉一下自己的辦公室,再熟悉一下環境,嗯,你可以去找王叔當向導,他比你先來,比較熟悉。”


  蘇宇應了一聲,起身幫趙長城泡了一杯茶,說道:“今天沒有工作安排給我?”


  趙長城笑道:“我剛才已經安排了。”


  蘇宇哦了一聲,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仔細打量了一番,打來清水進行擦拭,又把地板拖了一遍,花了一個小時,把辦公室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問蘇宇道:“清潔工小哥,請問趙長城的秘書在嗎?”


  蘇宇直起腰,扔下拖把,扶了扶眼鏡,問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哎呀,原來你就是趙長城的秘書啊,我一看你就覺得你氣質非凡,必定是個人物呢!你好,我是吳州市酒廠的何厚,特意趕來拜見趙長城,匯報一下工作情況。請問秘書同誌,你怎麽稱呼啊?”


  “我姓蘇。”蘇宇心想,你這臉變得也忒快,剛才看我還像個清潔工呢!這會就說我氣質非凡了,也不跟他計較,說道:“趙長城就在辦公室,你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好,謝謝蘇處長。”何厚嗬嗬笑著,彎了彎腰。


  蘇宇本想告訴他,自己還不是處長,但想了想還是作罷。走到趙長城辦公室門外,敲了敲門,聽到趙長城喊了聲進來,蘇宇這才推門進去,恭敬的匯報了何厚前來求見一事。


  趙長城的日常工作和接見安排,都是由刑春富負責,但今天的日程裏,根本就沒有接見何厚這一節,知道這個家夥是臨時跑過來的,便道:“就說我沒有時間。他要是想請我出去吃飯的話,你也幫我推了。”


  蘇宇應道:“好。”輕輕帶上房門,回到自己辦公室。


  何厚並沒有坐,而是走來走去,好像極其擔心什麽事情一般,見到蘇宇出來,便迎上前來,問道:“蘇處長,怎麽樣?趙長城答應見我了嗎?”


  蘇宇道:“何廠長,你來得不巧,趙長城今天的時間都排滿了,沒有空閑。”


  何厚臉上閃過失望神色,緊接著道:“蘇處長,我想請趙長城和你吃個飯,你能幫我安排一下嗎?就今天晚上,在禦香園。”

  蘇宇心想,趙長城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算到他會請吃飯,便用事先想好的措辭回答道:“對不起,何廠長,趙長城今天晚上已經有約了。”


  何厚一愣,說道:“趙長城有約,蘇處長沒有約吧?我請你去吃飯,也是一樣的啊。”


  蘇宇沒有料到何厚請趙長城不成功,會反過來請自己,一時倒有些不好拒絕,就在這遲疑之間,何厚笑道:“就這麽說定了,蘇處長,我下午來接你。”


  蘇宇正要拒絕呢,何厚早就走遠了。


  蘇宇把這事情向趙長城匯報了,趙長城抬頭看著他:“你去也好,看看他想做什麽。”蘇宇見趙長城同意了,便也應承下來,回到秘書室。


  趙長城接到戴震的電話,請他過去商量事情。


  趙長城來到戴震辦公室,剛剛坐定,戴震道:“趙長城同誌,酒博會的相關材料,我都看過了,很好啊!趙長城同誌,你有想法,有闖勁,這屆酒博會,辦出了新意,辦出了水平!”


  趙長城道:“這都是在領導下做出來的成績。”


  戴震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關於酒博會冠名權的事情,你有主意了沒有?”


  趙長城道:“這個暫時還沒有,一切要等到後天的競標大會,除了我省各大酒企之外,幾十家有資質和實力的外省酒企都會參加。到時誰是標王,冠名權就歸誰。”


  戴震沉聲說道:“這個是不是有些欠妥啊?我們辦酒博會的初衷,是為了發展咱們酒業經濟,現在你居然要將這麽好的冠名權交出來招標,萬一被其它外省的酒企搶了去,那我們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趙長城眉毛微皺,問道:“您的的意思呢?”


  戴震道:“我的意思,就在咱們選一家酒業公司,把冠名權給他們!這也是照顧本土企業嘛!”


  趙長城心想,這酒博會還沒有開始呢,你就來跟我爭權了?當初你可說了,整件事情交由我全權處理,如有疑問,隻需向宋明詢問並負責即可,你擺明了是要當甩手掌櫃的,現在看見酒博會辦得有色有聲了,就想奪我的權了?


  趙長城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屬意本土的哪家企業呢?”


  戴震還以為趙長城被自己說動了,便道:“我覺得華誠貿易公司就很不錯嘛!他們專門做酒類貿易,生意做得很大,是咱們酒類銷售企業的龍頭啊!

  趙長城心想,你得了部凡的好處,就替他說好話?但一把手的權威,他還是不能輕易冒犯的,隻是斟酌著說道:“華誠貿易公司,本身並不生產酒,也沒有自己的酒類品牌,他們隻是一家酒類銷售公司,我們把酒博會冠名權交給他們,不太合適。我覺得還得找一家酒類生產廠家比較好。”戴震道:“反正都是做酒生意嘛,有什麽區別呢?你想想,一家酒廠生產的產品畢竟有限,但酒類貿易公司就不同了,他同時做很多酒廠的生意,雖然隻是一個冠名權,我們卻相當於做了很多家酒廠的廣告啊!”趙長城微微皺眉,心想這是什麽邏輯啊!說道:“我總覺得不太合適。現在招標會日期都已經定子下來,報名參與的廠商多達上百家,我們突然之間搞一個內定,這對其它廠家是不公平的,對咱們的聲譽,也是不利的。這件事情,我已經向宋明做過了匯報,宋明也同意了我們的做法,現在臨陣改張,我無法向宋明交待。”


  這番話綿裏藏針,又抬出宋明來壓戴震一頭,心想你戴震再牛逼,總不能跟宋明作對吧?話說回來,如果你真能說服宋明,同意你的提議,那我還有什麽說的呢?我再牛逼,也不能跟兩個一把手對著幹吧?


  戴震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十指不停的搓動,顯然在思考著對策,良久才緩緩說道:“既然宋明有了指示,我也就不勉強了,你剛才說華誠貿易是酒類銷售企業,不適合,那麽,吳州市酒廠呢?你覺得怎麽樣?”


  趙長城眉毛一挑,心想戴震這個老狐狸,原來真正的用意,是在這裏等著我呢!他拋出華誠貿易,隻是一個誘餌,一個陪襯的犧牲品,讓我來否決的,這個吳州市酒廠才是他真正想抬舉的企業。


  吳州市酒廠?不就是剛剛才來找過我嗎?那個什麽何厚,是吳州市酒廠的。何厚能來找我,事先肯定也來找過戴震,他們之間有什麽交易呢?戴震居然要這麽為他著想。


  戴震麵無表情的看著趙長城,他的眼袋很大,像兩個鼓出來的圓泡,很想金魚的雙眼,他心想,你剛剛否決了我的提議,我現在順著你的意思,提出吳州市酒廠,你還有什麽借口來反對?

  “趙長城同誌,冠名權反正是要給一家酒廠的,給誰不是給?吳州市酒廠,是咱們最大的酒廠之一,我們舉辦酒博會,優先照顧自己省內的酒廠,也無可厚非吧?”戴震見趙長城沉者不說話,便又說道。


  趙長城道:“可是,招標就是要公平公正公開才行,現在我們內定吳州市酒廠,會引起別的酒廠不滿啊!”戴震道:“這有何難?暗箱操作的事情,誰沒有玩過啊?你招標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籌集一些讚助費嗎?反正數目也得由我們說了算不是?你對外公布,就說吳州市酒廠讚助的錢是最多的,不就行了?不管別的酒企出的什麽價錢,你多說幾萬塊錢就行了嘛!是不是很好操作?”趙長城也不著急,掏出煙來,敬了一支給戴震,先幫他點著了,然後自己也點著了一根,緩緩說道:“不瞞你說,酒博會現在的資金預算,還是去年酒促會的數目,這筆錢,用來辦個酒促會,那是綽綽有餘,但要辦一屆酒博會,那就是杯水車薪,這個資金缺口,宋明早就說過了,省財政是不可能撥款的,我就想著出這些名目來,從參展酒企撈些資金來補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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