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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跟過來了

  趙長城慢慢的適應了房間的黑暗。


  小小的的房間裏,擺滿了雙層單人窗,房間中央,擺了一張木桌子,漆跡斑駁,有些年代了。


  除開這些東西外,空隙僅夠一人過身。


  小玉走到一張雙層窗前,伸手推了推上鋪睡著的一個人,輕聲喊道:“舒暢,舒暢!趙縣長來看你了!”


  趙長城看到一蓬亂亂的枯發露在外麵,窗上人整個臉都埋在被子裏。心想這是舒暢嗎?那個活潑可愛,一頭烏發的舒暢?


  “嗯?”窗上的病人發出一聲輕輕的哼聲,顯然意識有些模糊,並沒有聽懂小玉說的話。


  劉光明喊道:“舒暢,趙縣長來看你了!你快起來啊!感冒而已,誰沒有過啊?有這麽嚴重嗎?”


  趙長城走到窗前,輕輕問道:“舒暢,你還好嗎?”


  舒暢聽到趙長城的聲音,有如吃了一副靈丹妙藥,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呢喃道:“趙縣長,真的是你啊?”


  趙長城笑道:“當然是我啊!嗬嗬,忽然想起你,就過來看看,你身體怎麽樣?要不要上醫院去?”


  舒暢強打起精神,卻不肯露出頭來,隻道:“趙縣長,你們先出去,我起窗來洗個臉再去見你。好嗎?”


  趙長城知道女人都愛美,現在的樣子肯定不喜歡被外人看見,便理解的笑了笑,說道:“好,那我就在外麵等你。”


  眾人都退了出來。


  趙長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問道:“劉光明同誌,你們所裏對員工的待遇是不是可以稍微提高一點?剛才我數了數,這麽小一間房,要睡十二個人啊!”


  劉光明道:“趙縣長,我倒也想給她們改善生活條件,可是財政不允許啊!這些宿舍,還是五十年代修建的,那個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再說了,現在外麵打工的,哪個廠裏不是睡集體宿舍啊?哪個宿舍不是睡八個人或者十二個人啊!”


  趙長城道:“住房條件無法改善,但這個住房環境可以稍微弄好一點嘛!那房裏濕氣太重了,又終年見不到陽光!還有這外麵,你看看,都亂成什麽樣子了!”


  劉光明道:“是,趙縣長的指示,我們縣招待所一定遵照執行,一定克服困難,改善職工生活環境。


  聽了這種沒有營養的官麵話,趙長城回以輕輕一哼。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來,舒暢走了出來。


  趙長城幾乎有些認不出她來,以前稍微顯得有些胖乎乎的圓臉,現在已瘦得看得見顴骨,身子更是單薄,弱不禁風,整個人看上去,起碼瘦了十幾斤肉。


  李多看得鼻子一酸,說道:“舒暢姑娘怎麽變得這麽瘦了?”


  舒暢走到趙長城麵前,低聲說道:“趙縣長,您好。”


  趙長城見她嘴唇灰白,雙眼無神,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麽樣?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趙縣長,我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舒暢說道,有些氣力不繼的感覺:“我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有些餓。”


  劉光明聽了這話,就在旁邊跳腳大罵:“你們這些人,怎麽照顧舒暢同誌的?大家都是同事,人家病了兩天了,你們怎麽連飯都不給她喂一餐呢?”


  舒暢說道:“劉所長,不怪她們,是我吃不下飯。還有啊,這兩天積下來的窗單和衣服,等我的病稍微好一點,就就會洗的。”


  劉光明放緩了聲音道:“窗單和衣服不用你洗了,你就安心養病吧,病好之後,還是調回樓層工作。”


  “真的啊,謝謝劉所長!”舒暢大聲道謝,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趙長城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劉光明一眼,心想這家夥,見風使舵的本事很精通啊!


  這件事情怎麽想,趙長城都覺得有些詭異,舒暢是曾經為自己服務過的人,自己對舒暢一向很友好,按說劉光明就算看在他的麵子上,也不會如此對待舒暢才對。


  “嗯,舒暢,我們一起去外麵吃飯吧。”趙長城不動聲色地說道。


  劉光明一直有留意趙長城的表情,結果根本看不出什麽來,便微微皺眉。


  舒暢開心的點點頭,應了一聲。


  趙長城領著舒暢和李多往外麵走,劉光明和小玉一直送他們到門外。劉光明還主動幫趙長城打開車門,看著他們上了車,笑道:“舒暢,若是玩得太晚,今天和明天不回來都沒事,我準你的有薪假。”


  舒暢想說什麽,但趙長城已經搖起了車窗玻璃,把劉光明那張諂媚的臉隔離在外麵。


  李多發動車子,問道:“趙縣長,去哪裏吃飯?”


  趙長城道:“找家好一點的酒店。”


  李多嗯了一聲,笑道:“小暢,仨月不見,你怎麽弄成這幅模樣了?要是重拍倩女幽魂,你直接上鏡就可以演女鬼了,都不用化妝。”


  他跟舒暢比較熟,以前在一起的時間也多,說話就有些無忌,臉上也難得的有了笑容。


  舒暢嘟嘴道:“我感冒了。”


  趙長城問道:“聽小玉說,你當了三個月的洗衣工了?”


  舒暢輕輕嗯了一聲,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了。


  趙長城沉聲問道:“怎麽回事?你以前不是在樓層服務的嗎?這種粗活,怎麽就派給你了?你是不是犯什麽錯了?”


  舒暢搖搖頭,咬著嘴唇,就是不說話。


  李多說道:“小暢,你不要怕,有什麽事情,就說出來,趙縣長會為你做主的。怎麽,你連趙縣長都信不過嗎?”


  趙長城也道:“小暢,你有什麽委屈嗎?”


  舒暢撲閃著大眼睛,眼角卻蘊滿了淚水。


  趙長城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堅強、懂事的女孩,工作認真負責,你應該不會犯什麽錯誤。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每個跟過縣領導的女服務員,都跟著縣領導去家裏當保姆了。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帶你走,別人以為你不受我愛,就覺得你好欺負?”


  舒暢低下頭,伸手抹著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忽然抬起頭說道:“這隻是一個方麵的原因。雖然我得不到趙縣長您的喜歡,他們也不會這麽對待我的。”

  趙長城問道:“那還有什麽其它的原因嗎?”


  舒暢欲言又止,在趙長城的再三催問下,這才說道:“我受到劉所長的排擠,是因為我得罪了縣裏的一個領導,那個領導要劉所長這般安排我的。”


  “縣裏的領導?”趙長城問道:“誰?”


  舒暢道:“我隻知道大家都叫他鄭書記,聽說是縣委那邊的一個書記,官很大的。”


  趙長城臉色一沉,說道:“是不是鄭春山?就是那個矮矮胖胖的,肚子很大,走起路來,雙手總是端在大肚皮上,生怕肚子垂到地上去,紅光滿麵,總是滿臉的笑容。”


  舒暢不斷的點頭:“就是這個人。這個人雖然總是笑,但笑容背後卻藏著刀子呢!”


  趙長城聽了,莞爾而笑,心想連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來鄭春山是隻笑麵虎,可見此公裝蒜的本事實在稀鬆平常得緊。動不動就露出那尖銳的獠牙來,讓人輕易看破他笑裏藏著的那把刀。


  “你受了委屈,怎麽不來找我?”趙長城問。


  “我怕給你帶去麻煩,我聽說他是縣委副書記,在常委裏的排名,比你還高。他打擊報複我一個人也便罷了,你是一個好人,我不想他去騷擾你。”舒暢輕輕地說。


  趙長城心想,你都給你發好人卡了,還不肯前來找我相救,那我這好人豈不是太假模假式了?


  同時,他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鄭春山怎麽會跟一個招待所的小服務員發生了摩擦,而且大動肝火,動用手中的權力,如此這般為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

  “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事情?”趙長城問。


  舒暢搖搖小腦袋,有些不願啟齒。


  “你不說,我怎麽幫你呢?”趙長城道:“你一個弱女子,在逆境中尚且為我著想,我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不能保護你的周全嗎?就算我們不認識,我身為臨沂縣的常務副縣長,也有責任為你申冤吧?”


  舒暢道:“劉所長剛才已經答應我了,叫我回去當樓層服務員,這便很好了,我沒有什麽冤屈要申的。真的!”


  “假的!你不想拿我當朋友,那就算了。”趙長城虎著臉說道。


  “趙縣長,我,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的。”舒暢羞怯的說道,大膽的看了趙長城一眼。


  趙長城正溫和的看著她,讓她感受到朋友般的關懷。


  “既然當我是朋友,那就跟我說說吧,發生了什麽事情?”趙長城說道。


  “趙縣長,”舒暢說道:“你去年放年假時,就回家去了,可是我們服務員卻都沒有放假。你走之前也沒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還會回來呢。直到快過年了,劉所長才通知我說,趙縣長已經搬走了,叫我重新回到樓層部服務。”


  “嗯。對不起啊,我走得有些匆忙,沒有來得及跟你道別。”


  “你是領導,當然不用跟我道別的,我可受不起。”舒暢說道:“臘月二十八,也就是過年前一天晚上,縣裏召開了最後一次新春團拜會,所有在家的縣領導都去參加了,會議上需要女服務員,我們縣招待所的樓層服務員就被抽選出八個人,前去為會議服務。”


  趙長城道:“哦,那天啊,嗬嗬,我早就到了京城,沒有參加那個會議。”


  舒暢說道:“是啊,當時參加會議的縣領導,也就三四個人吧,鄭書記是那裏最大的官了,一直都聽到他在講話。”


  趙長城道:“那怎麽會跟你起衝突呢?”


  舒暢道:“劉所長說,因為八個服務員裏,我長得最漂亮,所以就安排我在主席台服務,專門給幾個縣領導端茶倒水遞紙巾,縣領導如果有什麽事情吩咐我,我就為他們跑腿。”


  趙長城點點頭:“在縣招待所裏,你的確算得上最漂亮的,雖然現在瘦了幾分,但瘦也有瘦的味道,更顯嬌弱了。”


  舒暢抹了抹自己的臉,說道:“我們是農家子女,吃苦勞累的命,要是嬌嬌弱弱的,那可怎麽討生活呢?我就希望自己長得粗一點,生冷不忌,寒暑不侵,那就最好了。”


  趙長城聽了,心知她說的是大實話,不覺有些心酸。


  這一世的趙長城記憶裏,小時候的想法跟她是一模一樣的,隻求自己身體好,不要生病,不怕寒冷,這樣就不用進醫院花那個冤枉錢,冬天下雪時也不用花錢去買厚厚的棉衣。


  “以後會好起來的!”趙長城輕聲說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舒暢說道:“鄭書記那天好像很口渴,說不了幾句話,就要喝一大口水,我隔三差五的就要給他續水。有一次我給他續水時,他很用力的盯著我看,那眼神十分嚇人,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看得我心裏怦怦直跳。”


  趙長城皺了皺眉毛,心想隻怕有些不妙,這個鄭春山可是出了名的色之徒啊!連涉黑的女人,他都敢染指,見了舒暢這等美麗香豔的花,還能不心動?


  舒暢說到這裏,有些不堪回首似的,甩了甩頭,不想說下去了。


  李多卻是氣憤地道:“這個老畜生,是不是欺負你了?”


  舒暢嚶嚶哭泣道:“他不但是個老畜生,還是個老王八!是個老色!”


  李多冷哼道:“你隻管說出來,讓趙縣長為你做主!”


  說著話,車子開到了一家酒店門前。


  這是臨沂新開的一家酒店,幹淨舒適,李多載著趙長城來吃過兩次飯,覺得菜肴和服務都很不錯。適才趙長城說要找一家好一點的酒店,李多馬上就想到了這裏。


  趙長城擺手道:“先吃飯吧,這會兒說出來會影響待會吃飯的心情。”


  舒暢由著趙長城做主,李多也道:“這種卵事,我平生最恨!”


  三人下了車,進酒店,到服務台開了一個小包間。


  三個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二樓,趙長城隨意報了幾個菜名:九味貴妃雞、豆豉蒸鯧魚、小炒黑山羊、祖庵魚翅、外加一份時蔬,吩咐他們快點上。

  這家酒店的上菜速度一流,而且上菜的都是服務生,個個都是年輕壯實的後生,端著盤子走得飛快。


  舒暢是真的餓了,看到端上來的一盤盤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


  趙長城把那盤祖庵魚翅端給她,說道:“先把這個吃了。這道菜軟糯柔滑,鮮香醇厚,具有益氣、開胃、不虛等功效,對你現在的身體很有好處。這裏的口味雖然及不上省城的曲園酒樓,但在臨沂縣來講,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舒暢看著那白白的,像粉絲一樣的東西,點了點頭,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吃完之後,咂咂嘴巴說:“這碗粉絲做得好吃,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粉絲了!”


  李多瞪眼道:“小暢,這可是魚翅!玉結魚翅呢,合著你就吃出粉絲的味道來了?”


  “魚翅是什麽?鯉魚的翅膀?”舒暢一碗魚翅下肚,氣色明顯好轉了許多,臉上顯出一層淡淡的紅暈。


  “嗬嗬,就是魚的翅膀,不過,這不是鯉魚的,也不是草魚的,而是鯊魚的魚鰭。”李多搖著頭道:“鯊魚,知道不?海裏那種很大的魚,一口能吞下一艘漁船的那種大魚!這東西可貴了,剛才那一碗,就抵得過你兩個月的工資了!”


  舒暢哎喲一聲,說道:“我的罪過了!這一碗東西,就值得我洗兩個月的窗單?”


  趙長城笑道:“別聽他嚇唬你。真正的魚翅,是指鯊魚的魚鰭中細絲狀的軟骨,這種東西,口味是不錯,自古以來,就是八珍之一,但據科學家的研究,那東西含有微量的毒素,吃多了對人體沒有益處,反而有害。你剛才吃的,並不是真正的魚翅,隻是仿製品而已,也就是你說的粉絲。好吃還不貴!嗬嗬。”


  舒暢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來:“還好!不然,我會恨死自己的舌頭的!”


  李多無奈的聳聳肩膀,心想趙長城要是愛起一個人來,那真是沒得話說啊!


  吃過飯,三個人坐在小包廂裏聊天。


  趙長城說道:“小暢,你現在可以說說那些過去的事情給我們聽聽嗎?”


  舒暢遲疑了一會,還是說道:“好。反正過去這麽久了,我就當說故事給你們聽吧。”


  趙長城點頭道:“對啊,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已經過去了。”


  舒暢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那天會議結束之後,鄭書記到咱們招待所開了個房間,專門點了我的名,叫我去當他的服務員。”


  李多冷笑道:“馬上就大過年的,他也不回家守老婆孩子嘛?怎麽你們還沒有放假呢?”


  舒暢道:“我們服務員沒有假放,隻是每個人輪休三天。”


  李多道:“三十初一的,大晚上還有人去住招待所不成?”


  舒暢道:“也有的,總有人出門在外嘛,工作總要有人做的。”


  趙長城道:“李多,你先別打斷小暢,聽她把話說完。”


  李多笑道:“好。小暢,你說吧。你做了鄭春山的服務員之後,發生了什麽?”


  舒暢說道:“那天晚上,他總拿言語來挑逗我,叫我陪他睡覺。”


  說到這裏,舒暢的聲音已經細如蚊蚋,幾不可聞,羞紅了臉,將頭埋在兄前。


  趙長城和李多雖然早就猜測到是這種事情,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再看到她這種含羞帶怯的模樣,還是受了很大的製激,有些義憤填膺。


  李多更是熱血上湧,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趙長城道:“你們是招待所的服務員,平常遇到這種事情應該不算少,也有這方麵的應付之道吧?”


  舒暢說道:“所裏還專門對我們進行過培訓,如果遇到騷擾時,我們應該怎麽應對。當時,我的態度十分堅決,拒不答應,並且說,如果鄭書記真的想要找個人陪睡的話,我們招待所可以代勞到外麵喊一個小姐來。”


  趙長城道:“你們還真的有這種服務?”


  舒暢苦笑道:“這是一種緩兵之計,先拖住他再說唄。他是領導,就算想那個了,也不可能要我們叫小姐到這裏來啊,那不等於向全天下宣布,鄭書記搞過小姐了?”


  趙長城道:“嗯,他怎麽說的?”


  舒暢道:“他當時跟我的料想一樣,他說不要外麵的小姐,就是看中了我。還說隻要我答應他睡一個晚上,以後就解決我的編製問題,還可以調我到縣裏的行政部門去上班。我堅決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就放我走了。”


  趙長城道:“後來呢?”


  舒暢道:“我原本以為,他這就算完了,畢竟我已經跟他說得十分清楚了,不能跟他那樣子。他是縣委高級領導,總不能為難我這個小服務員吧?我沒料到的是,我走後沒多久,他就把劉所長給叫了去,叫他來做我的工作。”


  趙長城皺了皺眉頭,這個劉光明,居然做起拉皮條的勾當來了!

  舒暢道:“劉所長找到我,跟我說了許多的話,先是說些好話,拿前途和金錢來誘我,叫我就範。見我不從,他就開始脅逼我,說鄭書記是大領導,手段多端,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份,別不識好歹,壞了鄭書記的好心情,能叫你吃不了兜著走。我還是不從。劉所長見我軟硬都不吃,很是氣惱,說要開除我。”


  趙長城道:“你就沒提我的名字?”


  舒暢抬眼看了一眼趙長城,說道:“趙縣長,你別生氣啊,我當時還真的提了你。”


  趙長城道:“提我就提我唄,你曾經是我的服務員,我若能保你周全,定會幫忙。”


  李多道:“你提了趙縣長的名字,他們是不是就怕了?不敢逼你了?”


  舒暢幽幽一歎:“我不提趙縣長的名字還好,一提就壞事了。”


  趙長城訝道:“這話怎麽說?”心想你現在不是沒事嗎?還不是提我的名字鎮住了他們?鄭春山強占不行,惱羞成怒,所以叫劉所長整你出氣。不然,你這小丫頭,隻怕早就成了鄭春山案板上的肉了!

  就連李多也是這般想法。


  趙長城的名聲,在臨沂還是打響了的,就算是陳凱明和孫正陽,見了趙長城也要禮讓三分,彼此之間,從來沒有用上級的威嚴壓過趙長城。


  或許,正是這種種情況,讓趙長城和李多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在臨沂縣裏,趙長城就是事實上的一把手!別人就算不敬他,也要怕他三分!


  趙長城雖然從來不承認自己有這種低俗的想法,但在他內心深處,還真有過這種念頭!


  此刻聽到舒暢轉折的口吻,頓時有如受了一記重錘,問道:“怎麽?鄭春山和劉光明還真的不怕我?”


  舒暢說:“當時,劉所長把我逼急了,我就跟他說,我是趙縣長的服務員,趙縣長到時還要喊我去服務的,你們別想打我的歪主意。”舒暢邊說邊看趙長城的反應。其實,那天她說的話是,我是趙縣長的人,你們休想打我的主意!小心我去告訴趙縣長!


  “嗯。說得好!”趙長城點點頭。


  舒暢見趙長城並沒有生氣,就放下了一半心來,繼續說道:“劉所長倒是被我的話給鎮住了,蔫了腦袋,跑去向鄭書記匯報去了。我當時好不得意,用趙縣長的一個名字,就壓了劉所長一頭!”


  李多笑道:“我就說嘛,趙縣長的名字,絕對好使!在臨沂縣這片地方,報趙縣長的大名,比報省市各路神仙的大名還管用!”


  趙長城微笑著道:“少臭美!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麽大的威力嗎?能叫敵人聞風喪膽?”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趙長城的意料之外。


  劉光明回去找到鄭春山,跟他說,這個姓舒的小妹子,不好惹,還是算了吧,要不就另外找一個,我一定想辦法說服她。


  鄭春山說我就看上這個姓舒的妞了,今天晚上她要是上不了我的窗,你明天就可以卷鋪蓋走人!她今天要是上了我的窗,明年我就提你官職。


  劉光明雖然想當官,但這種交易來的官,他也知道十分危險,何況那個舒暢,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但鄭春山的強勢和霸蠻,令得他也沒有辦法可想,總不能就此失業吧?


  於是,他就如實的跟鄭春山說,這個姓舒的妞,以前是李副縣長的服務員,可能已經是李副縣長的人了,因此,這個妞仗著有李副縣長在後麵撐腰,所以才這般的硬氣。


  鄭春山冷笑著說,原來是趙長城的啊!隨後又一手抹著自己的肚皮,一手抹著下巴,嘿嘿一笑,說就算是趙長城的,我今天也上定了!


  又說,正因為是他趙長城的,我上起來那才帶勁兒!


  看著鄭春山那副邪惡的嘴臉,劉光明暗自皺眉,但鄭春山的話,他又不敢不聽,隻是堆著笑臉,傻嗬嗬的陪著鄭春山幹笑。


  鄭春山指著劉光明道:“我給你半個小時,馬上去搞掂那個小妹子!”


  劉光明叫苦不迭,心想你跟趙縣長有仇,也別扯上我啊!你們神仙打架,我這池漁受殃啊!冤不冤哪我?


  沒辦法,劉光明再次找到舒暢,苦口婆心的勸慰了一番。


  但是舒暢學乖了,一開口就拿趙長城來說事,堵劉光明的嘴巴。


  劉光明火冒三丈,卻是無法可想,說道,趙縣長年輕帥氣,走到哪裏會缺少女人啊?他哪裏還會記得你這個鄉下妞啊,你不要心存幻想了,還不如從了鄭書記,以後就吃香的喝辣的,當書記奶奶了。


  舒暢回了一嘴,是二!


  劉光明就說,也是奶啊!你別拿奶不當回事啊!多少人想做這個奶,還不得其門而入呢!

  舒暢也是逼急了,譏諷他說,你家不是有個妹妹嗎?把她弄來,給鄭書記當奶唄!

  劉光明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動了手,若不是小玉等人聽到響動過來勸住,舒暢那天還真要挨打了。


  劉光明咆哮著,把鄭春山說的話給爆了出來,說你別不識好歹,鄭書記看中的人,沒有誰能逃得過!

  他氣咻咻的回到鄭春山房間,把跟舒暢的對話匯報了一遍,說自己實在是盡心盡力了,奈何那妞太過貞烈啊!強扭的瓜不甜,鄭書記,你還是另外選擇一個妞吧,這人家穿過的破鞋,都被撐大了,還有什麽好穿的,你把腳套進去,又大又鬆,實在不舒服啊?


  鄭春山說,你這個豬頭,說起黃段子來,倒是一套一套的,可惜就是沒有本事,辦不成事情啊!


  劉光明苦巴著臉說,鄭書記,我真的盡力了,實在是沒轍了。


  鄭春山忽然說,你去喊那個妹紙來,我跟她說幾句話,這件事情,就這麽揭過去算了。


  劉光明還以為鄭春山是怕了趙長城,想跟舒暢合好,於是嗬嗬笑著說,好好好,我這就去。找到舒暢,把自己理解的意思跟舒暢說了一遍。


  舒暢心想既然鄭書記肯和好,那就去一趟吧,人家畢竟是領導,雖然有點過錯,但今後還要歸人家管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於是,舒暢跟著劉光明再次來到鄭春山的房間。


  鄭春山把劉光明支使出去,笑嗬嗬地對舒暢說,原來你是趙縣長的人啊,真是失禮啊,不知道你跟趙縣長有一腿,我多有冒犯,特備了一桌酒席,專誠向你賠禮道歉。


  舒暢借口說不會喝酒,鄭書記有什麽話請直說,說完了我好回去休息,明天就是過年了,大家都很忙。


  鄭春山冷笑著說,你這麽不給麵子嗎?就喝一杯酒,能醉死你?

  舒暢倒不是不能喝酒,隻是她在招待所裏也待了一段時間,不再是初出山門的鄉下妞,現在多少懂了一點事,怕他在酒裏下藥迷了自己,那自己就白白失了身子,還無處告他去。因此,這杯酒,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的。


  鄭春山見勸不過她,便伸手來抓她,以灌酒為名,想來揩油。


  舒暢自小做農活,雖然長得白淨嬌俏,但力氣還是有的,鄭春山那幅被酒色掏幹了的身子,被她用力推了一把,將他推翻在地。


  舒暢奪門要走,但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上了,這才明白,自己中了鄭春山和劉光明的計,被他們誆騙進來,竟然想行強暴之舉!

  舒暢說到這裏,用力的咬著下嘴唇,看那力度,似乎能咬出血來。


  趙長城暗叫一聲糟糕,這小丫頭,莫非被人給強暴了?

  李多也轉動了一下眼珠,不自然的低下了頭,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幹了。


  李多隻要跟趙長城在一起,就從來不喝酒,生怕喝酒誤事,這也是安保條例中最重要的一條。他在京城跟著李老久了,就養成了這個好習慣,每次跟趙長城就餐,他都是以茶代酒。


  趙長城曾一度懷疑,這小子,肯定是深藏不露,酒量絕對大得驚人,隻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他不輕易顯露出來罷了。


  舒暢頓了頓,接著往下說。


  當時情況危急啊,舒暢雖然有些力氣,但畢竟是女人,沒有長力,稍微多用幾次力氣,四肢就軟了。


  而鄭春山是男人,身子又肥胖,再怎麽不濟,一再發起飆來,那體力還是有的。


  鄭春山從地上爬起來後,撲向舒暢,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鄭春山也是個歡場中的老手,知道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外麵這套衣服,隻要這遮羞布一扯掉,她想逃也逃不了了!十之**就能乖乖就範。


  舒暢尖叫一聲,在房間裏四處亂竄,隨手抓起什麽東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扔,心裏懷著極端的恐懼。


  李多聽到這裏,有些不忍卒聽,眼睛裏似能冒出火來。


  李多外表雖然冷漠,其實內心十分熱血和有情義,不然,他也不會為桑榆愛得死去活來了。


  他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欺負女人的畜生。


  舒暢說道:“我圍著餐桌轉來轉去,把桌上的碗啊杯子啊都朝著他扔過去,他躲過了大部分東西,又是暴怒,又是猴急,那個時候,他隻想把我抓在手裏好好地盡情玩一番吧?


  忽然,他呯的一聲,把桌子整個的掀翻了。我隻好向房間的另一頭跑去,跑到窗戶下麵時,我推開窗戶,使勁的爬上了窗台。


  我站在窗台上,對著他喊,如果你再逼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死也不讓你如願!你是縣委的高官,如果讓人們知道我是半夜從你的房間裏跳下去摔死的,別人會怎麽看你?”


  趙長城道:“你太冒險了,如果他真的不顧你死活呢?”


  舒暢苦笑道:“他還真的不顧我死活呢!他叫囂著說,你跳啊,你跳啊,跳下去我就敬你是個貞潔烈女,我給你立貞潔牌坊!”


  “太沒有良心了!”李多恨恨地道。


  趙長城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李多以往不是極為淡定的一個人嗎?今天怎麽如此失控啊?難不成,他失戀之後,遭受的打擊太大,人變得有些瘋狂了?

  舒暢淒婉地道:“趙縣長,你知道那間房是哪間房不?”


  趙長城雙眉一蹙,說道:“難道是馮芸芸跳樓而死的那間房?”


  舒暢點點頭,說道:“正是那間房,我記得太清楚了!我當時就站在那個窗戶上,朝下麵看去,仿佛能看到馮芸芸在下麵向我招手!”


  包間裏忽然覺得有些陰冷,趙長城抬頭向空氣中看了看,說道:“你別瞎想,鬼魂之事,那都是假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產生的幻覺。”


  舒暢道:“我當然知道啊,隻是那一刻,我還真的什麽都不怕了,隻想著,如果他再逼我,我就真的跳下去!就算摔死了,也死得清白。”


  趙長城心想這小丫頭原來真的這般的忠貞啊?自己那天晚上不小心的冒犯,隻怕會給她造成很大的陰影吧?


  李多忽然說道:“小暢,你別嚇我們啊,你不會真的跳下去了,而且已經魂歸極樂世界了,現在出現在我們麵前的,不會是一隻女鬼吧?”


  趙長城渾身一激靈!

  李多的話不是沒有可能啊!

  既然靈魂可以穿越重活,那是不是也可以以某種形態出現在人眼前?

  這種把戲,是恐怖電影裏經常使用的橋段啊!


  李多本來隻是順口說說而已,想調節一下氣氛,但見到趙長城這副表情,自己也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


  舒暢伸長舌頭,雙眼翻白,雙手平伸,裝成僵屍模樣,陰惻惻地說道:“我是鬼啊……我是鬼啊……快還我的命來……”


  “嗬嗬,你這小丫頭,還學會捉弄人了!”趙長城伸手抹著舒暢的手臂,笑道:“你看看你的手,溫暖如玉,還想扮鬼嚇人呢!”


  舒暢收了舌頭,恨恨地說道:“我要真是鬼就好了,我現在就飛過去,把那姓鄭的給閹了!”


  趙長城嗬嗬笑道:“剛才你們兩個那表情,還真嚇著我了!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啊!”


  李多淡淡地道:“鬼神之事,難說得緊,說不定這姓鄭的,很快就能得到報應,被鬼神給閹了呢?”


  舒暢輕輕的唉歎一聲:“真有神仙就好囉!”


  趙長城道:“你還沒跟我們說,你那天是怎麽逃出來的?”


  舒暢道:“辦法其實很簡單啊。我站在窗戶上,扯長了嗓子大聲地喊,強暴了啊,強暴了啊!當天晚上,還有很多參加團拜會的老同誌,因為是從遠地方趕過來的,都住宿在咱們招待所裏,我這一發喊,把他們都給驚醒了,跑來看情況。鄭書記一看這架式,馬上就慌了,求著讓我下來,還叫我不要聲張。”


  李多道:“我要是你,就不答應他!就是要把他的醜事告訴世人!”


  舒暢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她看了趙長城一眼,說道:“他拿趙縣長和我的事情做威脅,說我如果捅出他的所作所為,他就把我跟趙縣長的事情宣揚出去。”


  “無恥之尤!”趙長城冷冷的重哼一聲。


  “這種人渣,就該被閹了,叫他永遠也做不了惡!”舒暢恨恨地說道,伸手做了個切的動作。


  李多又沉靜了,眼神裏閃過犀利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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