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被放出來
李東紅笑著伸出右手,用溫涼如玉的手掌心在趙長城額頭測了測體溫,笑道:“趙長城,你沒發燒啊!怎麽說起胡話來了?”
趙長城笑道:“我可沒說胡話,我認真的。”
李東紅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想有什麽動作?”
趙長城讚許的看著她:“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我想借你們這把刀,殺一個人!”
李東紅問道:“什麽人惹著你了?”
趙長城搖頭道:“不是惹著我了,是這個人很有問題。我們有些證據,但還不完全,而且要扳倒他不容易。”
李東紅道:“什麽人這麽厲害,還能難倒你?”
趙長城道:“薑洋!他是朱文朋的大舅子。並不是沒有人告他,隻是要動他並不容易。朱文朋的後台老板是傅建國!”
李東紅聽到這個名字,隻是秀眉輕輕一蹙,並沒有感到十分驚訝或者為難。
由此,趙長城猜想,李東紅的家庭背景,也絕對簡單不了。
“你手裏暫時有什麽證據?”李東紅輕聲問。
趙長城道:“強暴母女兩人,女兒未滿十四。這是陳田野爆出來的料,應該假不了。另外,臨沂東溝子鄉的私煤窯案件,我們找到三本賬簿,其中有向薑洋行賄的證據。最為嚴重的,我懷疑薑洋跟臨沂的黑惡勢有關係。這方麵我們暫時還沒有可靠證據。”
李東紅這次凝結起兩條柳葉彎眉,說道:“強暴?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那不是畜生嘛!”
趙長城說了這麽多,合著她最感憤懣的就是這件事了,也難怪,女人最難以容忍的,就是這種畜生行為吧?
趙長城道:“說起這事,我們今天在縣政府常務會上,差點打了起來!”當即把政府常務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東紅聽完之後,說道:“這事件,我管了!”
這氣勢,巾幗不讓須眉啊!仿佛她不是一個小小的省紀委的科級幹部,而是省紀委書記!
趙長城笑道:“我怕你們沒有證據,不好立案,所以我就想,以我的舉報材料為誘餌,你安排一個調查小組,安排兩個你信得過的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李東紅道:“我可以親自下去,但是要調查的人是處級幹部,我們室裏至少也會派一個處長下去的。再有啊,這事情還不知道能不能繞過,如果他們要派人參與其中,我們也不好拒絕,畢竟這不是什麽特別重大的案件,也沒達到那種保密級別。”
趙長城問道:“你們處室裏的領導,能聽你招呼嗎?”
李東紅笑道:“你這話問得古怪,我的領導,怎麽能聽我的招呼?那不亂套了?”
趙長城道:“那你們下去了,也不管用啊。你怎麽開展調查薑洋的工作?”
李東紅道:“這樣吧,我們以調查你的名義下去一個工作組,盡量繞開西州紀委。你要保證你自己經得起我們的調查啊!別陳倉沒渡成,棧道又給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趙長城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經得起你們的調查。他們所告之事,純屬子虛烏有!”
李東紅道:“那就好。我們到了之後,你就安排剛才那個誰,人大那個找我們來告狀,把薑洋強暴案給捅出來。到時我會建議處長就地立案偵查。然後,我會找到你,你再把跟他有關的證據拿出來。最後是能盡量多的搜集證據。隻要有鐵的證據,就算有天王老子在後麵撐他,我也要把他給拉下來!”
趙長城發現李東紅談論起工作來,跟平常的表現完全不同,認真仔細,思路清晰,話語明快,真是當領導的好材料。便笑道:“東紅同誌,我發現你越來越像領導了!隱隱中有殺伐決斷的氣勢。”
李東紅笑道:“你是在罵我不像女人,沒有女人味嗎?”
趙長城連忙搖手道:“我絕對沒有誹謗你的意思。”話題一轉,說道:“那就照你的安排行事吧!有薑洋這種敗類在,連空氣都變髒了!”
李東紅笑道:“忘了問你,你抽不抽煙?我不抽煙,也不會發煙給客人的。”
趙長城道:“在這麽幹淨整潔的房子間,我還是不抽的好。”
李東紅微笑著起身,走到臥室裏,拉開書桌抽屜,拿出一條煙來,開了封,拆出一包,拿出來,遞給趙長城:“抽吧。要抽自己拿,我可不想一根一根的發給你。”
趙長城接了過來,還別說,他還真的犯了煙癮了,當即撕開包裝,抽了一根點上火,問道:“你怎麽還買了這麽高檔的香煙在家裏?你又不吸煙。”
李東紅道:“上次去參加一個會議,發的。本不想要,想著你可能來,要吸煙,就拿了回來。”她一拍額頭,笑道:“沒買煙灰缸!”從廚房裏拿出一隻碗來,擺在趙長城麵前,笑道:“用這個將就吧。”
趙長城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問道:“你在南方省很少有朋友嗎?”
“也有些朋友,隻是很少有聊得來的朋友。”李東紅道:“怎麽了?以為我很孤僻嗎?還是怕我太過寂寞?”
趙長城道:“我其實是想問問你,能讓你想著幫他留雙拖鞋和一條香煙的朋友,你有幾個?”
李東紅正用手指輕拂秀發,聽到這話,猛的一怔,一股羞澀的紅暈漫上臉頰。
“就你一個,怎麽了?”她輕輕轉過頭,看著趙長城,臉色是那麽的平靜。平靜得讓趙長城產生了一絲幻覺,仿佛這是自己的家,而身邊坐著的,是自己的妻,兩個人平淡如水的聊著家常。
“沒什麽。”趙長城忽然就忘了剛才的念頭,看了一眼她的臥室,問道:“你在看什麽書?”
李東紅起身進去,把書拿了出來,遞給趙長城看,笑道:“我在看瓊瑤的書。很幼稚吧?”
趙長城笑道:“瓊瑤的書?一簾幽夢!”趙長城拿過書來,笑道:“這書我也看過。”
“你也看言情?”李東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他。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那堪片片飛花弄晚,蒙蒙殘雨籠晴。我有一簾幽夢,終於有人能共!多少辛酸在其中,隻有知音能懂!”趙長城輕輕的唱,心裏的柔情也被輕輕的勾了起來。
李東紅忽然就癡了!
這個男人,再一次擊中了她內心。
趙長城輕咳一聲,說道:“當年讀書時,也會租這些很有名氣的書來解饞。其實,還有一個很猥瑣的原因。就是覺得吧,這些既然稱之為言情,那麽這裏麵的描寫,應該、也許、可能會有很多那方麵的描寫。”
李東紅胡盧而笑:“結果呢?”
趙長城搖頭歎道:“很失望啊!差點就把瓊瑤的書翻完了,也沒有看到什麽露骨的描寫。早知道還不如租那些三流武俠來看呢!言情兩個字,害人不淺哩!”
李東紅再也忍不住,一雙眼睛瞥著趙長城,笑翻了!
這天是農曆臘八節,這一年的這一天,注定要載入南方省的史冊。
這一天,發生了幾件值得一說的事情。
這天,省紀委悄悄派出了一個調查小組,前往東州市臨沂縣展開秘密調查工作,東州市市委和市紀委均沒有接到相關通知。
調查小組成員在臨沂縣縣郊一個小旅館落腳,租了旅館作為辦案地點。當天中午,有人看到,陳田野在這裏出沒。
至於他到這裏來做什麽,與什麽人談了什麽話,無人知曉。這個調查小組怎樣展開調查的,以及調查了些什麽內容,外界亦無從知曉。
趙長城並沒有直接參加儀式,而是站在九樓的辦公樓裏,看著下麵熱鬧的會場。
李元逍站在他旁邊,雙手抱兄,笑道:“長城啊,昨天晚上你幾點回來的?”
趙長城笑道:“我昨晚壓根就沒回酒店,在這裏住了一晚上,早上才去酒店接你的。”
李元逍道:“明智。昨晚那兩個丫頭隻怕一宿沒睡,早上起來哈欠連天的。”
趙長城道:“我聽曉紅說了昨天晚上她們聊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聊了什麽,我問她她都不肯說。”
李元逍笑道:“你打算怎麽辦?放手還是兩手一起抓?”
趙長城默然片刻,問道:“小叔,你呢?你能放手嗎?”
李元逍嘴角一抽,苦笑道:“我們李家男人的命怎麽都這麽苦呢!”
趙長城正要回答,手機響了起來,剛一接聽,裏麵就傳來汪洋那久違了的笑聲:“長城少,在忙呢?”
趙長城道:“沒忙什麽,汪少爺今天怎麽這麽好興致?沒出去泡妞嗎?”
汪洋嗬嗬笑道:“泡妞怎麽能少了兄弟你呢?來省城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怕我打你秋風啊?我在滿園擺了一桌,過來喝杯酒吧,咱們兄弟倆可是好久沒見了。”
趙長城這邊還有事擤要忙,不想去,便推辭道:,“對不起啊,汪少我這邊正忙。”說著就掛了電話。
李元逍笑道:“朋友請喝酒?”
趙長城道:,“汪國誌的兒子,一個紈絝子弟,邀我喝酒呢。不用理他。”
李元逍想了想,說道:“汪國誌?小長城這個人你可以交一交。”
趙長城便問:,“汪國誌有什麽說道嗎?”
李元逍道:,“汪國誌本人並沒有什麽,汪家在四九城裏,根本排不上號。但是他娶了一個好老婆,是京城羅家的女兒。羅家人丁單薄,第二代裏麵沒有什麽特別有出眾的人才,但是幾個女子都嫁了好丈夫,個個都肯上進又有能力,羅家老爺子退而求其次,正在極力保舉這幾個女婿,想通過曲線來保存羅家的地位。”
趙長城點了點頭,李元逍又說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羅老爺子也上了年歲再風光再威風,也終究逃不過大難之劫啊!他這泰山一倒,羅家就衰落了。但是,能有幾個上位的女婿在撐著,日後如果第三代或第四代裏出了堪可造就之材,還有騰飛之日啊!羅老爺子看得遠大勝過很多人了。”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汪洋打過來的:“長城少,不是這麽不給麵子吧?請你喝酒都不來了?”
趙長城看了李元逍一眼李元逍向他點了點頭。
趙長城便笑道:“汪少,我剛才是真的很忙。既然汪少這般拳拳盛意那我就把這邊的事情暫時推了,先赴你汪大少爺的酒宴吧!”
“嗬嗬,這才是好兄弟嘛!快來,我虧待不了你,我已經準備了神秘禮物款待你。”
趙長城嘿嘿一笑:“是你一個人呢?還是有別的人?”
“就我們兄弟倆聚一個嘛!那能拖上那些不相幹的人呢?快來,我到門口迎接你。”
趙長城掛了電話,問李元逍:“叔,你要不要去湊湊個熱鬧?”
李元逍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吧,這裏我也要盯著才行。今天是開業第一天,千萬不能出事故。林丫頭她們你就放心吧,我已經交待你嬸子了。她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兩個小侄媳婦給陪好了。
趙長城哈哈笑道:“還是小叔知道痛我,那我玩去了!”
下了樓,趙長城想了想,心道還有幾個朋友,都好久沒聯絡了,雖然暫時用不著,但這關係卻得保持好,親戚還要常走動呢,何況是朋友?這一點上,汪洋做得就比自己要好,一點衙內架子都沒有。每次對自己總是主動邀約,笑臉相迎。
祖輩的餘蔭畢竟是有限的,他們給你搭了這麽好一個平台”如果自己還不善於經營,不趁著這股東風多結交自己的朋友圈子,將來如何成就更大的事業?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誰能靠自己一個人獨闖聖壇。
趙長城給陳翔和肖劍飛各自打了電話過去,兩人一聽趙長城相邀,都說有空有時間,趙長城便和他們約好在滿園見麵。
趙長城算了一下時間,陳翔和畢劍飛屬於一個區,離滿園比自己都要近得多,便叫李多開快一點。
李多笑道:“快還不容易,慢才難呢!”腳底油門一踩,那車子開得就跟飛也似的。
十幾分鍾後,車子就開到了滿園門外。
趙長城剛下車,就看到陳翔和肖劍飛前後趕來了。三個人見麵之後,握了握手。
陳翔大笑道:“趙縣長,我還以為你飛黃騰達了,就忘了我這個哥們呢!”
趙長城不好意思的笑道:“實在是太忙啊。陳哥,不要介意才好。”
“這聲哥我可不敢當啊。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聲阿翔吧!”陳翔笑道:“趙縣長,臨沂那邊的確很亂啊,我多少知道一點。”
趙長城笑道:“不談工作,走吧。我帶你們去認識一個朋友。”
汪洋早就等在門口,站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幫子人!
“長城少!”汪洋笑著走過來,誇張的跟趙長城來了一個熊抱。
趙長城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冷笑著推開他,掉頭就走。
“長城少!長城少!”汪洋嘿嘿笑著,伸開雙手攔在趙長城麵前,趙長城往哪邊走,他就擋在哪邊,一張臉笑得成了菊huā,又是打躬又是做揖:“長城少!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趙長城冷冷的道:“你啊,每次都是這樣,打著朋友的名義,專做這些不靠譜的事情!這次你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汪洋指著那些人道:“長城少,我知道你看這些兔崽子不順眼,我也看他們不順眼。今天把他們拎了來,就是為了讓長城少你出氣的。隻要長城少你發句話,叫我剁他們右手,我就絕對不敢剁了他們左手!怎麽樣,長城少?來來來,裏麵請。”
滿園的老板娘秦思媚也迎了過來,老遠就哎喲唷的叫道:“這不是趙先生大駕光臨嘛!稀客,貴客啊!快快請進!”跑過來就要摟趙長城的胳膊。
李多冷然一笑,伸出手臂擋在秦思媚身前。秦思媚碰到李多手臂的時候刹住了車,故做怕怕的道:“兄弟,嚇壞姐姐我了!姐姐並沒有惡意啊。”
趙長城叫子一聲:“李多。”李多就撤了手臂。
肖劍飛盯著李多,眼神裏一閃即滅。
秦思媚拖著趙長城的胳膊,往裏就拽:“來來來,趙先生,好久不見了,可想死我了。”
趙長城皺眉道:“思姐,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拉皮條的呢!叫吳老板看見了,他臉色須不好看!”
秦思媚咯咯一笑,鬆開了趙長城,做了個請的姿勢:“趙先生,請!”
趙長城心想,自己這邊有三員猛將,還怕他們搞什麽鬼不成?關雲長還要單刀赴會呢!怕他爺條卵!汪洋這家夥明知我的身世,絕無可能起害我之意吧?
趙長城振衣一望,大步向裏麵走去。
李多緊跟而上。
陳翔和肖劍飛隔了兩步跟上去。
趙長城所討厭的那幫子人,站在門口,既不過來迎接,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停車坪這邊瞅。
看著趙長城大步過來了,他們都低下頭去。
趙長城在他們麵前站定,冷笑道:“喲嗬,今天什麽好日子,各位約好似的,全都到齊了!列隊在門口做什麽?給滿園當門童嗎?”
諸君要問了,這些都是些什麽人,為什麽趙長城這般討厭他們?
說起來,這些都是趙長城在南方省的老熟人啊!
康平!這小子不用多介紹了吧?出場多,整個就一欠扁的貨色!
還有幾個人,屬於跑龍套的範圍,時日雖久,趙長城卻並沒有忘記他們!
一個是伍揚,一個是田偉,一個是胡斌!
這幾個人,雖然隻是跑龍套的料,但趙長城並沒有忘記他們曾經帶給自己和郭曉紅的傷害。一直沒有收拾他們,隻是因為總是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沒來得及整治這些小角色罷了。
今日在這裏相見,忽然就勾起趙長城的恨意來。
趙長城背負著雙手,看著康平,冷笑道:“康平,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康平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囂張和跋扈,垮著一張臉,連連躬道:“長城少,對不起!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汪洋上前來笑道:“長城少,我剛才說過了,今天帶他們過來,就是接受你懲罰的,這幾個不開眼的兔崽子,你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你叫他們爬著走,他們就不敢跪著走。有話到裏麵說,這外麵大冷天的,別把你給凍著了。”
這家夥,嘴巴就是會說話,趙長城在他指引下,進了滿園,來到一間大包廂裏。
汪洋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當中,請趙長城坐下了,對那四個人喝道:“還不滾過來!給長城少賠罪!”
康平四人真個聽話的走了過來,一字排開,站在趙長城麵前,低眉順眼,連大聲都不敢出。
趙長城有些納悶了,合著這幾個紈絝子弟,今天加在一塊,走向自己請罪來了?
不是來搞搞震,耍幺蛾子?
還是這幫家夥以退為進,又打什麽歪主意呢?上次夥同陸俊,差點擺了自己一道,若不是自己小心,反設了一局,那件事情上自己就會吃虧不小。
今天這事情透著古怪,還是小心為上。
這幾個人,平素都是耍橫慣了的,性子突然轉變,沒有道理啊!事出反常必有妖!
尤其那個康平,更是屢教不改,教訓了好幾次了,每次見了麵還是要搞鬼!正所謂江山易改,性難移啊!這幾個人要是能主動前來認錯了,那狗都不吃屎了!
趙長城坦然而坐,看著這四個家夥,目光中滿是不屑,一昏盡管放馬過來的表情。
康平抬起頭,侯結上下滾動,顯得十分害怕而又飽含無奈的怨恨,帶頭開口說道:“長城少,我以前做了不少得罪你的事情,我錯了!要打要罰,隨便你處置,隻要你願意饒過我就行!”
“是嗎?你這是真心認錯?”趙長城譏笑道。
“是,我真心認錯!”康平低頭說道。
“那就學兩聲狗叫來聽聽。”說這話的是汪洋,這家夥最喜歡整盅作怪:“你總要先表示一點認錯的誠意給長城少聽聽吧?”
“汪!汪汪!”康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馬上就學起了狗叫。
陳翔和肖劍飛兩個人站在趙長城身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兩人表情各異。
趙長城皺了皺眉毛,冷哼道:“我聽著怎麽是在喊汪少爺你啊!”
汪洋一愣,哈哈笑道:“這死人,連狗叫都學不會,長城少,要不,要他學狗爬?”
趙長城瞪了他一眼,從他嬉笑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在搞盅,而不是在玩什麽陰謀詭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四個人為什麽突然來向自己討罰?其中玄機,趙長城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
康平連忙應道:“好,我學狗爬,隻要長城少高興就行!”說著,就彎腰趴在地上,翹起屁股在地上爬著走,嘴裏還不時汪汪的叫兩聲。
“咯咯!”包廂裏有兩個女服務員,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掩住小嘴巴笑了起來。耍猴的見多了,耍人而且這人甘願被耍的,卻少見啊!
趙長城仍然無動於衷,主要是這些人太令他討厭了,前車之鑒,令他不敢輕易相信這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汪洋見趙長城絲毫不為所動,再次笑道:“長城少,你出個點子吧,你想怎麽處罰他!”
趙長城看了一眼窗戶,冷冷的說道:“這裏是二樓,就算是酒樓,層高比一般房子高一點,也就一丈來高吧?”
秦思媚笑道:“長城少說得對,不到四米高。”
趙長城起身推開窗子,指著外麵,冷笑道:“康平,你脫光了衣褲,從這裏跳下去,我就相信你有道歉的誠意了!”
汪洋朝外麵望了望,發現外麵是一片水泥地,站在窗戶上跳,最多也就五米高,從五米高的地方跳下去,運氣好的話,可能屁事沒有,運氣不好,也就屁股受點折磨,出不了啥大事,便哈哈大笑道:“還是長城少會玩啊!空中飛人,好玩!好玩!”拍了拍手掌,叫道:“康平,聽到長城少的吩咐沒有?還不快脫了衣服跳下去?”
康平趴到窗台往下一瞧,咽了一口口水,遲疑道:“我有恐高症!”
汪洋一腳踢了過去,罵道恐你媽。今日,這麽一點子高你都不敢跳?信不信我一腳踹你下去?快點,再不快點,長城少又要加碼子了,叫你從四樓上往下跳,那你就死翹翹了!”
康平眼睛中閃過無限的痛恨,但他還真怕趙長城叫他從四樓跳下去,連忙道:“我跳,我跳!”三下五除二,就脫掉了衣褲,隻留一條褲衩。
兩個女服務員又是好奇,又是害羞,自欺欺人的捂著雙眼,從手指縫裏瞧出來。
康平抹著短褲,冷得渾身發抖,顫聲道:“長城少,這個就不用脫了吧?”
趙長城罵道:“怕稱有傷風化,這個就不用脫了,跳吧!”
康平道:“是不是我跳下去後,長城少就肯原諒我了?”
趙長城道:“你先跳下去,在下麵等著,我什麽時候走了,就表示原諒你了。我走之前你要是亂跑亂動了,那我說過的話就作廢!”
康平咬咬牙哼道:“你說話要算話!以後不許再找我家麻煩!”
趙長城道:“我看見你就想吐!你不來找我,我才懶得去找你呢! 快滾!”
康平抖著腿,爬到窗台邊,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麵吹過來,像刀子一樣抽在他身上,冷得他一陣簌簌發抖,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趙長城,趙長城表情木然的坐著,直到此刻,他還是不相信康平這個人會主動認錯。
他在等著看一出好戲,看看這些家夥,到底能耍出什麽詭計來。
康平見趙長城沒有回心轉意叫他下來的意思,便向汪洋看去”希望汪洋能向趙長城求情,饒過這一遭。但汪洋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恢複了那昏玩世不恭的嘴臉。
康平認命般的歎息一聲,看看灰濛濛的天空,迎著冷冽的寒風,伸開雙臂,像跳水一般,彎腰,屈膝,縱身一跳,從窗台上跳了下去。
“啊唷!”一聲痛苦從下麵傳了上來。
眾人都到窗台邊去看,隻見康平跌坐在地上,抹著屁股哎喲哎喲的亂叫。
下麵不遠處就是繁華街道,冷不丁有人光著身子跳樓,立時引起眾人的圍觀,很快,下麵就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群眾,圍著康平指指點點。康平又痛又羞,卻愣是不敢離開,凍得他在下麵跳來跳去,抗拒嚴寒。
有人丟了一件衣服給他,他也不敢穿,又扔了回去。有個好心的阿婆上前問他為什麽光著身子在這裏。康平哪裏敢如實回答?隻是說鍛煉身體。還說冬天光身子〖運〗動是最鍛煉身體的。
看到這一幕,伍揚等三人都是大驚失色!個個臉上閃現出十分痛苦和恐懼的神色。
“果然有誠意啊!”趙長城抹著下巴,思索著,奶奶的,這是怎麽回事?
康平這家夥莫非中了魔咒了?還是苦肉計?
汪洋卻是拍手笑道:“好了,康平的事情算是一筆勾銷了。接下來,就輪到伍少爺你們了。長城少,你打算怎麽樣玩他們?是不是也叫他們有樣學樣,脫光了從這裏跳下去?”
伍揚駭道:“我也有恐高症!”
田偉大喊道:“我怕冷,我從小就怕冷,一挨凍就會感冒。”
胡斌捂住下麵,高聲道:“我不能脫褲子,我裏麵沒穿,我從小就養成了這個不穿的習慣。”
“哈哈!”這一下,連幾個男人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汪洋指著胡斌大笑道:“你這家夥,居然出門不穿!你以為自己還是三歲毛毛呢?三歲毛毛出門還要穿片尿不濕呢!哈哈!檢查一下,是不是穿了尿不濕!”
胡斌是市公安局一個昏局長的侄子,陳翔也聽說過此人的惡劣名聲,仗著有個當官的伯父,在市裏橫行霸道,尤其喜歡和伍揚混在一起,再加上那個田偉,三個人組成了一個猥瑣三人組,專門欺負學校裏那些閨女。
後來被學生家長告到了省裏,兩家大人這才下了狠手,懲戒了一番,在拘留所裏象征性的關了一段時間,就又被放了出來。
出來後,他們不敢亂搞學生妹了,卻把目光盯上了那些豐腴的良家婦女,威逼利誘,加之手段了得,往往能夠得手。良家婦女比不得學生妹子,但也別無一番韻味。最重要的是,大部分良家婦女都怕拆穿了引起家庭不和,或者是家裏人的職務被這三人的家長捏在手心,十之**都是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由此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此刻,看到這三個不可一世的家夥,在趙長城麵前連狗都不如的低賤姿態,陳翔真是又驚又奇!又想,不知道趙長城會怎麽樣玩死這三個蠢貨?
趙長城對這三個家夥,那是恨根早種,隻不過那個時候,自己尚在學校,又沒有回歸京城李家,無權無勢,不能盡興報仇。後來一直想找到這三個家夥好好玩玩,但總因政務繁忙而耽擱了下來,沒想到,這三個家夥居然聯袂而來,向自己討虐來了!
這種好機會,趙長城哪裏肯輕易放過?
“唔,我聽說你們有個外號,叫做猥瑣三人組?是不是?”趙長城嘿嘿一笑。
雖是笑,卻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不敢說話,陳翔晉他們回答了:“是有這麽一個稱號”嗬嗬!”
趙長城哼了一聲,說道:“你們今天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麽?是不是看中了這裏的老第113章 時候一到一切都報板娘秦思媚?”
伍揚慌忙搖頭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們是來向長城少認錯的,請求長城少的原諒。”
秦思媚展顏一笑,親自幫趙長城端了一杯茶過來,說道:“趙先生,莫拿我開玩笑。”
“原諒?你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趙長城接過秦思媚端過來的茶,看到她向自己拋了個媚眼,那種媚入到骨子裏頭,讓人心神一蕩。
伍揚從鼻子裏用力的哼出一聲來:“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怎麽個天才來道歉?”趙長城吹著那杯滾燙的茶水,輕飄飄的問道。
伍揚透過水霧,看到趙長城那張有些朦朧的俊臉,心裏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它!但他也隻是敢在心裏生出這麽一個念頭而己,想到如果得不到趙長城的諒解,可能產生的後果所有的怨恨和惡毒,都化成了東流水。
“我們,我們一直找不到你”伍揚聲音弱弱的道。
田偉忽然指著趙長城大聲道,“姓趙的,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們?擺出道兒來就是!怕你的不是好漢!”
趙長城端起杯子走到田偉身邊,眼神一厲,左手作勢欲抽他的臉,田偉本能的伸手去擋趙長城的手,不料趙長城右手端起杯子往田偉領口裏潑了進去。
“嗤!”的一聲響,滾熱的茶水淋入他胸口燙得他火燒屁股似的彈跳了起來。
“哇!”田偉尖聲高叫。
伍揚和胡斌心膽俱寒,這個趙長城下起手來毫不容情啊!
田偉怒從心中起,揮手想要打向趙長城,不料趙長城身邊三個大漢同時動手,李多第一個欺近他的身邊,伸手扳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田偉哎喲一聲,手被扭到了背後,身子隨著手臂關節的提升而深深的彎了下去,身子不停的扭曲嘴裏哭爹喊娘。
胡斌膽子小,看到李多動手時的快速狠準,嚇得直打顫。
趙長城逼著胡斌,問道:“老老實實回答我,我可以放過你。”
胡斌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長城少請問,我知無不言。”
趙長城冷冷的看著他,看得他頭上都冒出冷汗來了這才緩緩問道:“告訴我,誰是主謀?”胡斌道:“上次抓走你女朋友那件事?是張昕怡出的主意,伍揚帶的頭。長城少,我真的就是被他們拉下水的。不關我事啊!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以後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趙長城道:“還想著以後報複我呢?我也不怕你。我說的不是那件事!你應該懂的!”
胡斌眼神閃爍,說道:“是不是在香江大酒店那件事?那都是陸俊起的頭,我們都是幫他做事的。真的,我沒有說一句謊話!長城少,那次我被帶回家裏後,被打了個半死不活啊。我真的很冤啊我什麽都沒有做呢,都是陸俊和伍揚做的。那個姓談的妞,也是陸俊的人。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趙長城皺了皺眉頭冷喝道:“胡斌,你再跟我玩躲貓貓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
胡斌慌得牙齒打戰:“長城少,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
趙長城道:“我知道你沒有說謊,這些事情的原委,我心裏早就有數了。但是,我問的並不是這件事情!你懂的。”
胡斌明顯慌了神,手足無措,眼神閃爍,嘴唇抖顫,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趙長城也不著急,就這般冷冷的注視著他。
汪洋說了一句:“奶奶的,做了這麽多對不起我兄弟的事情!真該從這裏扔下去!”
趙長城淡淡的道:“不,從這裏扔下去,也摔不死他,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還不如剁了他一條腿,讓他終生生活在無能與自卑之中!慢慢受折磨至到終老。”
胡斌嚇得完全沒了主見,問道:“長城少,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情啊!我做的事情我全認,我不要賴。”
趙長城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厲聲說道:“我提醒你一句吧,柳林,邱童!有印象了吧?”
胡斌的瞳孔忽的放大,駭然道:“你怎麽知道的不,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伍揚更是驚慌,他沒有想到,連這件事情都被趙長城查出來了!這麽說來,今天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趙長城冷笑道:“柳林那起車禍,是不是你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