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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眼冒金星

  梁寧帆這才恍然大悟,對啊。趙長城就是經開區工作的主要矛盾,隻要緊緊抓住了趙長城的脈搏,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這麽一想,頓時覺得趙長城那個諺語說得真是精辟。哪個背後不說人,哪個背後無人說?別人說什麽都不重要,隻要你的領導認可了你就行。


  其實,他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隻是身在局中,難免障目。此刻經孫靜一指點,馬上就明白過來了。於是,放下煩擾,跑去的工作了!

  畢竟是關係不一般,郭曉紅為趙長城辦事,認真而又快速,為臨沂經開區寫的專題報道,很快就見報了。省城晚報的知名度不高,受眾範圍也局限在南方省,報道出來後,影響非常有限。


  有幾家企業派代表過來,但是一看到開發區還在基建之中,一家廠房都沒有,都說自己隻是小職員,做不了主,要回去跟領導匯報,就打道回府了。再打電話過去,對方回答說領導正在考慮之中。


  席如鬆雖然已經跟上級宣傳部門進行了溝通,但上麵並沒有給予明確的答複,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弄得席如鬆麵子上很過不去。


  跟趙長城的一次談話中,提到此事,趙長城問道:“是不是我們做的禮數沒有到位?”


  席如鬆道:“我理解你的意思。這可是為縣經開區做宣傳,都是政府工作,他們西州電視台,不會連這個還要收錢吧。”


  趙長城一聽這個話,馬上就知道,席如鬆隻怕根本沒給上麵送禮,當下也不便說破,聊了一會兒就分開了,帶著孫靜直奔西州,找到市委宣傳部相關負責人,請人家好酒好菜吃了一餐飯,飯後每人塞了一個大紅包。


  席如鬆一個縣委宣傳部長沒有辦成的事,被趙長城用幾個紅包就輕鬆搞定了。


  不出幾天,西州電視台的采訪攝製組就來到了臨沂,為臨沂經開區錄製專題宣傳片。


  片子的時間不能過長,太長的宣傳片,就失去了宣傳的效果,隻有簡單而又好記的節目,才能深人心,讓看過的人記住。在這方麵,後世的廣告無疑做得最好,往往用最短的時間,就能表達盡可能多的內容。


  趙長城在這方麵費了一番心思,精心設計了一個類似於廣告的宣傳短片,在鏡頭安排方麵,該出場的人,還是應該出場的,陳子丹和孫子武這兩個黨政一把手的英姿,肯定少不了。趙長城自己反而低調的很,並沒有在片中露臉。


  片子拍好後,為了盡快讓宣傳片在電視上播出,趙長城再次發動公關攻勢,請相關人員吃喝之後,再次塞了紅包。宣傳片終於順利的在西州電視台播出。


  西州電視台的這個宣傳片,效果並不好,起碼沒有達到趙長城等人預期的效果。但是這個片子一播出,臨沂縣裏有關經開區的謠言反而少了。究其原因,是因為陳子丹和孫子武兩個人在電視上露臉了


  臨沂縣的黨政一把手都在為經開區做宣傳,哪個還敢對經開區說三道四,那不是跟整個臨沂縣黨政班子過不去嗎?


  用孫靜讚歎趙長城的一名話來說,就是:“趙縣長用一個宣傳片就堵住了悠悠眾口。這個宣傳片雖然沒能為經開區招來一分資金,但對經開區的建設而言,卻功不可沒。”


  話也不能這麽說,宣傳攻勢還是有些效果的,最起碼,省裏和市裏,那些關心臨沂局勢,或者關心臨沂官場的人,從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這天,趙長城的辦公室裏,就來了這麽一位客人。


  人的地位隨著官位的變化而變化,普通老百姓,要見一個村長很簡單,啥時想見了,直接上他家門去就能見著,要見一個鎮長就有些難度了,但還是比較容易。趙長城在明水當鎮委書記那會,辦公室的門一般都是大敞開的,任何人來找他,都可以直接進去。


  到了縣領導這一層,就有了相當的難度,至於市領導和省領導,那就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著的。當初劉姥姥為了進榮國府,那可是繞了一大圈彎子才得以見到王熙鳳,而見到老祖宗,那還是臉熟以後的事了。


  來見趙長城的這位,說起來還是熟人。在明水鎮時,趙長城曾經與他打過交道。


  此人就是明水鎮保溫杯廠的程漢民。


  程漢民的廠子,曾被羅東魁使計占據,多虧了趙長城幫忙,這才物歸原主,這兩年,在趙長城領導的鎮黨委班子的幫助下,迅速扭虧為贏,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廠子紅火更勝從前。


  此刻,程漢民費了一番周折,才進趙長城辦公室。


  趙長城見到程漢民,一眼就認出他來,嗬嗬笑著起身,請他坐下,笑道:“程老板,你怎麽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了?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程漢民有些拘謹的笑道:“趙書記,哦,不,趙縣長,是這樣的,我昨晚看電視,得知臨沂搞了個開發區,是你在主管,我過來看看,有沒有好的項目可以投資。”


  趙長城笑道:“好哇,歡迎程老板前來我們臨沂投資啊,保溫杯廠效益好吧。”


  程漢民道:“托趙縣長的福,我那廠子還馬馬虎虎。”


  趙長城道:“我們臨沂經開區,打的牌子是農副產品深加工,程老板也懂這一行業嗎。”趙長城本身也是生意人,深知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他可不想程漢民為了撐他趙長城的麵門,而將自己辛苦賺來的資金胡亂投資。


  程漢民道:“隻要有趙縣長在,我做什麽都能發財。”


  趙長城搖手道:“話可不能這麽說啊,程老板,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你如果不懂農副產品深加工這一行業,輕易涉水,那是要虧本的。”


  程漢民道:“不瞞趙縣長,我家以前就是打豆腐的,因為太過辛苦,這才扔了老本行。現在看到臨沂搞起了農副產品深加工,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重拾老本行,搞一個豆製品加工企業。”


  趙長城道:“豆製品加工,唔,這個東西很有搞頭啊,本市現在大力發展農畜養植,豆子種植最普遍,收購成本肯定不高,這個行業大有可為。程老板眼光不錯啊。”

  程漢民搓著手道:“連趙縣長都這麽說了,那證明我的想法還行吧。”


  趙長城給他倒了一杯茶,又散了一支煙給他。程漢民誠惶誠恐的接過去,連說不敢當。


  趙長城笑道:“你是來我們臨沂投資的,是我們臨沂人民的客人,有什麽不敢當的?嗯,程老板,你打算投資多少,規模搞多大?”


  程漢民想了想,問道:“開發區對新進企業有什麽限製嗎。”


  趙長城笑道:“原則上來說,規模太小的企業我們是不願意接納的。”


  程漢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趙縣長,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那個廠子,一年也就賺那麽百來萬,除了七七八八的開支,所餘也不多,加上貸款,我打算投資五百萬,這個數字,已經是我能湊到的最大錢數了,不知道達沒達到進開發區的要求?”


  趙長城想了想,這是第一家找上門來的有誠意的投資商,而且,程漢民的為人,他也信得過,便有心幫他一把,笑道:“這樣吧, 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他也有意投資,他有得是錢,隻是沒有時間經營,你跟他商量一下,叫他出一半資金,湊夠一千萬,要搞就搞大氣一點嘛。”


  程漢民喜道:“如果真有這種好事,我求之不得啊。”


  趙長城便把童城的名片給了程漢民一張,叫他與童城聯係,並說:“我會跟童總介紹你的。你明天直接打電話過去就行了。”


  程漢民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的看了一遍,鄭重其事的收進口袋。


  趙長城請程漢民吃晚飯,酒桌上,孫靜等人得知程漢民是來投資的,都熱情得不得了,經開區和政府辦幾個酒壇子,輪流敬酒,讓程漢民充分領略到了臨沂人民的熱情。


  工作守則規定,工作時間不能飲酒,如果是中餐,大家都有些節製,不會喝醉,但現在是晚餐,下班了,眾人頭上都少了這個緊箍咒,就放開肚量大喝特喝。


  孫靜聽說第一家千萬級別的企業確定落戶經開區,興奮得多喝了兩杯酒。


  她哈哈大笑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第一個廠子,就是這點星火,有了這把火,經開區以後一定能燃起熊熊大火。”


  她平素酒量不高,今日高興,幾杯酒下肚,立時就帶了七分醉意。


  陳子丹和孫子武就在同一個酒店宴請,不知怎麽的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都跑過來敬酒,孫靜等人又陪著陪了兩杯。


  程漢民最後是被人抬著出去的。


  孫靜也醉得差不多了,趙長城還算清醒,扶著她上了車子,送她回到住處。


  管委會就在開發區旁邊,房子是以前就建好的,現在收拾過後,又派上了用途。管委會的後麵有一排宿舍,原本是縣裏某個廠的宿舍,後來那個廠子經營不善倒了,宿舍區就被用來做了管委會的職工宿舍。管委會的工作人員,除了在縣城原本就有家室的,其它人都暫時住在這裏麵。


  孫靜是副主任,分到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套間。


  房子在三樓,趙長城扶著她上了樓,問她:“鑰匙呢?”


  孫靜有些神誌不清了,根本沒有回複。趙長城隻得在她身上亂抹,想找到鑰匙,但孫靜偏偏很怕癢,趙長城的手一碰上她的身體,她就咯咯咯的笑個不停,一張臉蛋被酒精浸潤得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紅潤潤的,似乎能滴出紅水來。


  她一癢,全身就跟觸電似的,雙手吊在了趙長城脖子上,叫著一些沒意義的單音節詞。


  趙長城連忙上前扶住她,問道:“是不是要嘔?”


  孫靜果然做了一個要嘔的姿勢,難受的皺著眉頭,卻說不出話來。


  趙長城攙著她來到洗手間,打開裏麵的燈光。孫靜撲在洗臉盆上,幹嘔了幾下,卻嘔不出任何東西。


  趙長城知道,她此刻是異常痛苦的,要是能嘔出來,反倒舒服了。來到外間,泡了一杯濃茶,想等她出來時喝。又怕她跌倒,就又走到洗手間。


  洗手間的房門沒有關,趙長城以為她還在嘔吐,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然而,眼前的一幕令趙長城又尷尬又驚歎。


  換到西州台,裏麵蹦出馬君那張故做嚴肅的清純臉蛋,說著當日西州要聞。看著她在電視裏一本正經的說著各個領導的行程,趙長城覺得好笑,心頭那種火便熄了幾分。


  畫麵切換,市委書記沈丹紅正在視察今年的農畜種養情況,巧的是,他視察的地點,正好是趙長城以前工作過的地方,明水鎮高山村,現在成了全市大棚種植的試驗基地。沈丹紅在前,若幹領導相跟在後。


  沈丹紅仔細的察看了當地大棚種養情況,同當地菜農進行了親切的交談。跟隨沈丹紅一行的,還有市農業局種植業管理科的副科長田新勇。


  隨後,沈丹紅認真聽取了明水鎮黨委書記溫可嘉同誌的匯報。


  趙長城的瞳孔忽然放大,明水鎮黨委辦副主任李小慧同誌,出現在鏡頭前,她出現的時間很短,說的話更少,隻有可憐的三句話,但在這三句話裏,卻出現了兩次他趙長城的名字這也是新聞裏唯一聽到的趙長城這個名字。


  當主持人問她對明水大棚種植基地的感想時,她說:“我們要感謝趙長城同誌是趙長城同誌給我們明水人民帶來了幸福現在,因為有了大棚種植和生態混合種養,我們明水人民的生活正在蒸蒸日上,芝麻開花節節高。”


  她還是那般的瘦小,笑容還是那麽的清澈,給人一種朝陽初升的溫馨感覺。


  孫靜出來了,看起來精神好了一點,但整個人還是很虛弱,無力的在趙長城身邊坐下,說了一句:“謝謝你。”


  趙長城端起茶杯遞給她:“喝杯濃茶吧。”


  孫靜嗯了一聲,並沒有接。趙長城知道她不是不想,隻是四肢神經受了酒精的麻痹,一時反應有些遲緩,便端起杯子,笑道:“你如果不難為情的話,我喂你吧。”

  孫靜忽然白了他一眼:“剛才那麽難堪的事情,我都沒有覺得難為情呢。”


  趙長城哎呀一聲,心想你原來是酒醉心裏明啊,還是端起茶杯喂她喝了大半杯,然後扶她到床窗上,幫她蓋好被子。孫靜像個生病的小孩子,乖乖的受著趙長城的擺布。


  孫靜一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趙長城又泡了一杯濃茶,輕輕的走了出去。


  趙長城並沒有回招待所,而是開著單位的車,直接出了縣城,往泗水方向駛去。


  臨沂和泗水是挨著的縣,趙長城車子開得快,不消一個小時,就進了泗水境內,再開半個小時,就到了明水鎮地界。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鍾,鎮上的門麵都已關門,街上偶有晚歸的行人,打著手電筒,匆匆而過。


  趙長城將車子開進老街,停在老橋巷子口,下了車,來到花家門外。


  站在她家門外,望著這戶熟悉的古老建築,趙長城這才感到自己今晚舉動的荒唐。一時衝動來到了這裏,可是,找個什麽借口進去花家呢?

  李小慧並沒有手機,就連她家裏也沒有裝電話,根本無法跟她取得聯係。唯一的方法便是敲門進去,敲門的話,勢必驚醒李家父母,那見麵就有些尷尬了。人家父母要是問他,你來做什麽,他如果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寂寞了,想睡你家女兒了。多半會被掃地出門。


  趙長城在李家門口踱著步子,連著吸了幾根煙,也沒想到敲門進去的理由。信步來到老橋上,看著翠綠的木蓮茂盛的生長在橋側,長長的垂入文河河麵。


  趙長城坐在石橋的橋欄上,橋欄是臨空的,沒有任何護欄,低下頭,就能看到下麵的河水。


  文河的水靜靜的,在他腳下流過,感覺不到絲毫的聲響。在這暗寂的夜裏,隻有風在吹拂,隱約能聽到文河兩岸民居裏傳來的電視機聲響。那聲音飄飄渺渺的,你若是仔細去捉抹,卻是什麽也聽不清楚。


  趙長城吸完一支煙,手指一彈,將煙頭彈入河裏,一點火光在夜霧中閃過一條長線,寂滅在幽暗的河水裏。


  我也是乘興而來,興盡而返,何必見李小慧呢?


  趙長城淡淡一笑,起身,準備回頭。忽然,他站住了身子,清冷的月輝下,一個拉長了的瘦小的身影正在緩緩向他走來。


  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的看去。不錯,正是李小慧。


  李小慧也看清了趙長城,她驚喜的低聲叫喚了一聲:“是趙書記嗎。”


  趙長城輕輕應了一聲。


  李小慧就像蝴蝶般飛了過來,撲進他的懷抱。


  趙長城擁緊她,又捧起她的臉,深情的看著,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李小慧抹了一下眼角,有些幸福的眩暈,她仰起頭,說道:“鎮裏招待一個市裏的調研組,黨委辦和政府辦幾個女同誌,都被安排去陪酒,我也去了,喝到剛剛才散。我經過巷子口,看到一輛小車,我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感覺這就是你的車子我一邊走一邊望,沒想到真讓我尋著你了我這不是做夢吧。”


  趙長城心想好險,剛才幸好沒去敲門,問道:“市裏來的調研組?是不是沈書記帶的隊?”


  李小慧搖頭道:“沈書記他們早就回去了,這是另外一個隊伍,主要是市農業局的一些機關幹部,還有幾個市政府調研室的同誌,一起下來搞調研工作。他們哪裏是搞調研啊,分明就是下來吃吃喝喝,下來三天了,連試驗基地都沒下去過。”


  趙長城笑道:“可是,他們的報告對你們鎮裏申請農業專項資金很有幫助,你們不能得罪他們。”


  李小慧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吃喝可以,你工作好歹也好做一做吧?我現在好懷念你在明水的那段時間,要是有你在,他們敢這般下來打秋風?你早掏出一百塊錢,摔到他們臉上,讓他們打道回府了。”


  趙長城想起省城來的那些專家,嗬嗬笑道:“我的糗事,你還記著呢。”


  李小慧道:“哪裏是糗事啊,這是好事情呢,你不知道,現在關於你的事跡,在明水鎮都傳開了,人人都能說上幾段。人人都念著你的好,搞得新來的溫書記都有些不高興了。”


  趙長城眼神一閃,輕輕哦了一聲,沒有接過話頭。這關係到溫可嘉,他不好說什麽。


  同時,他還想提醒李小慧,要她跟溫可嘉搞好關係,就算撇開溫天厚這一層關係不去說,溫可嘉現在也是她的上司,沒有哪個上司喜歡用一個離心離德或者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下屬。


  同時,他又想,溫可嘉不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人吧?

  不過,涉及到權力蛋糕的爭鬥,隻怕沒有人能在氣得起來吧?

  他抱起,溫柔的道:“好不容易來看你一趟,不說工作,不談別人。”


  李小慧依順的嗯了一聲,依在他懷裏,問道:“我們去哪裏?”


  趙長城拉著她的手道:“跟我走。”


  兩人上了車,李小慧也不問他去哪裏,隻是坐在他身邊,安靜的,含笑注視著他。隻要這個男人在身邊,不管他帶她去哪裏,她都心甘情願!


  趙長城並沒有拉她去很遠的地方,上車之後,直接往前開,開到了明水中學外麵的樹陰下。


  這裏遠離城鎮街道,學校裏雖然有寄宿生和老師居住,但校外這片空間,並不屬於他們管,而且這個時間段,學校早已熄燈,整個校區一片漆黑,沒有人會出校。


  趙長城車子一停下,李小慧就看著他。趙長城指了指後座,李小慧會意,兩人下車後,轉到後門上車。


  趙長城雖然有些性急,但並不好意思馬上進主題,怕給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要麽就不來找她,一來找她就隻為了求歡。


  李小慧紅玫瑰與白玫瑰蕊先坐進去,低頭坐在那裏不出聲。

  趙長城柔聲問道:“怎麽了?”


  李小慧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趙長城一手穿過她的頭發,搭上她的肩膀,一手托起她的臉,發現她眼角流著淚。心想這麽下去,這個美好的夜晚就要被破壞了。於是輕輕一笑:“你的頭發長長了呢。”


  李小慧帶著夢囈的聲調道:“李書記,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呢”


  趙長城再不猶豫,低下頭說道:“我現在就要你。”


  李小慧閉上雙眼,任由趙長城的吻像雨點般落下。


  ……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相擁著靜靜的躺在了車後座上。


  趙長城點了支事後煙,愜意的吸著。李小慧依偎在他懷裏,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安靜的不開口說話。


  “我調你到臨沂來吧”趙長城低頭在她秀發上輕輕一吻,緩緩說道。


  “可是,你在臨沂又能做多久呢?到時你高升了,換了地方,我再跟過去?那不是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你的人嗎。”李小慧仰起頭,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心愛的男人。


  “怎麽?你怕別人知道你是我的人嗎。”


  “我不怕,我知道你怕你是有女朋友的”李小慧咬了咬薄薄的嘴唇,不爭氣的再次流出眼淚:“第一次跟你在一起,我就做好了思想準備,這一生,最多做你的人。我隻求你千萬不要把我忘記,哪怕就像今晚這樣,哪天想起我了,就開車來找我,隨便找個地,滿足我對你的渴思。哪怕一年隻有一次,就跟牛郞織女相會似的,必竟也留有一個念想。”


  趙長城深情的吻她,罵她是傻瓜:“我不怕,我就要帶著你,哪怕有一天我到京城當大官去了,我也帶著你上京。”


  李小慧被他的話語感動了,動情道:“如果你真有這個想法,我就為了你,放棄我的理想,一生一世跟著你,做你的丫環,你結婚生孩子了,我就做你孩子的保姆。你孩子結婚生兒子了,我就做你孫子的保姆,反正一生一世就陪在你身邊。”


  趙長城再次罵她是傻瓜,捏著她的鼻子道:“好啊我身邊正好缺一個暖腳小丫頭,要不你就委屈一下,過來幫幫忙吧。”


  “你真請我?”李小慧認真的看著他。


  “真請。”


  “不怕你那個記者女朋友吃醋?”


  “她跟你不一樣,我在他心目中,永遠排在第三。”


  “哦?那我倒很好奇,她心中排第一的是什麽?”


  “或許是她的事業和理想,或許是她的親人吧。反正就這兩樣,一個排第一,一個排第二。我永遠排在第三了。”趙長城多少有些落寞的說道。


  “那是你太自私了”李小慧嫣然一笑:“愛可不是自私的占有。你要給她空間啊。”


  趙長城道:“我知道,可是,正因為有這空間的存在,彼此會多出很多時間,一個寂寞的男人,多了許多無聊的時間,所以才有了你的出現。”


  李小慧笑道:“這麽說,我還要感激她把你排在第三,我才有了把你排在第一的機會。”


  趙長城捧著她的小臉,再次深情的吻她。


  張愛玲說,每個男人心裏,至少都有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他的白玫瑰。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取舍之間,難於上青天。


  溫存夠了,趙長城說道:“很久沒見你父母了,他們還好吧。”


  李小慧笑道:“他們可好著呢,柳鋼的領導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忽然間覺得我爸是個人才了,破格提拔他當了車間主任把他驕傲得尾巴都翹上天了。”


  趙長城卻知道,是自己在金銘麵前提的那句話起作用了。


  離開明水之前,趙長城為了讓花家的日子好過一些,便向金銘暗示了一下,要她多照顧照顧花自在。


  金銘當康寧的秘書,也有些年頭了,在康寧麵前很能說上話,有了她的幫襯,花自在要升職,真是太容易了。


  李小慧見趙長城笑得這般神秘,馬上悟道是他幫的忙,在他抹口親了一口,說道:“謝謝你。”


  趙長城抹著她的頭,說道:“傻瓜我剛才說認真的,我想請你出來幫我做事。”


  李小慧道:“我剛才也是說認真的。”


  趙長城抱起她,又愛憐了一番,這才笑道:“剛才運動量太大了,整得我肚子都有些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去。”


  兩人換到前排坐了,趙長城開車,緩緩駛向街道。


  現在這麽晚了,一般的飯店早就關門了,但趙長城知道,鎮政府對麵的那家土菜館一定還在營業,因為那裏做的多是鎮政府的生意,而鎮政府裏多的是夜貓子,搓麻將的,打三打喊的,一到晚上,都擠到那家酒店去。


  剛剛轉過街口,就看到酒店門口好不熱鬧,圍了一大群人,中間吆喝聲聲,顯然是兩幫人在扯皮吵架。


  因為不了解情況,趙長城沒有貿然下車。


  李小慧先下車看了一眼,又急忙跑回來說道:“趙縣長,不好了,周所長跟市裏來的幹部打起來了看那架式,周所長還真拚上命了


  趙長城問道:“周所長?為什麽跟人掐起來了?”


  李小慧拉他的手道:“我也不清楚。快下來看看吧”


  趙長城熄了火,跟著她下了車,分開看熱鬧的人群,進去一看,隻見周健林一臉盛怒,左手扯住一個中年男人的衣領,右手作勢揮拳,要打那人的臉。


  周健林穿著一身警服,高大的身形,發起怒來,有如一頭蠻牛。


  那個中年男人戴著一第四十五章 暴怒的周健林幅金邊眼鏡,個子清瘦,頭發根稀疏。他又怕又惱,色厲內荏的厲喝:“喂同誌,有話好好說毆打國家公務人員,很大罪過的哦。”

  周健林暴怒道:“罪過你爺條卵你這人麵獸心的敗類,你也好意思自稱國家公務人員?”


  有人過來勸架,兩個男人一邊一個去拉周健林,其中一人說道:“劉科長也是多喝了幾杯酒,所以才產生了一點誤會,你這位同誌,先放開手,有話好說嘛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叫人看了笑話。”


  溫可嘉等人都在旁邊,卻沒有上前勸架,隻是在一邊勸說周健林,叫他不要衝動。


  一幫子人你一言我一嘴,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鬧了半天,趙長城東一鱗西一爪的聽了些皮毛,再加工組合,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明水鎮領導班子為了宴請市裏來的調研組,派出了鎮政府裏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同誌陪酒。王鳳娟這等美人,又是黨委辦主任,自然也在被派之列。


  這種陪酒陪吃的事情,在政府部門實在平常得緊,每年不知道有多少。


  王第四十五章 暴怒的周健林湘鳳自然也沒有介意,和李小慧等人欣然前往。


  一般而言,這種酒席,上麵來的領導大都很懂規矩,酒桌上最多也就是開開葷玩笑,多勸幾杯酒,趁機揩揩油,不會做出很出格的事情來。


  就算有個別貪性的,有這方麵的需求,也會要求下麵的自己人單獨安排,不會公開在酒桌上亂來。


  公務員的個人作風問題,可大可小,關鍵在於有沒有人當它是個問題。你沒得罪人,你搞再多事情,也無所謂,旁人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一旦你的對手要拿你開刀,那麽你的韻事就會被人無限深挖,無限擴大,甚至成為你仕途上的掘墓機。


  所以,上麵的領導就算很好,來到下麵,需要安排這方麵的女人時,也不會見個人就敢上,除非是那種很忠心的屬下安排的,他才敢放肆一回。


  王鳳娟等人自然明白個中情由,所以每次的宴會都是欣然赴會,事實上,這麽久以來,也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偶爾有個別領導看上某人的,也隻會互留聯係方式,在今後的工作往來中,使用手段進行交易。那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今天的酒宴上卻出了點岔子,這個劉科長一眼就相中了王鳳娟,一直誇她迷人,更露骨的時候,直接拿王鳳娟說事。


  王鳳娟本以為他隻是嘴上開開玩笑,心想就算露骨了點,畢竟也沒有什麽損失,也就賠著笑臉,虛與委蛇。


  不料這劉科長見王鳳娟總是笑臉相迎,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趁著酒勁,就開始拉她的小手,占些小便宜。


  對方是上麵來的領導,溫可嘉書記又一再囑咐過,要好生招待他們,不可得罪,王鳳娟還是容忍著,小心應付。


  劉科長也是精蟲上腦,全然忘了做人的體麵和做領導的矜持,晚宴過後,硬要拉著王鳳娟,叫她陪自己去唱歌。


  溫可嘉等人也沒有多想,既然領導有興致,隻得留下來,又陪著他唱歌。


  土菜館的旁邊就有歌廳,這是最近才開起來的。


  明水人民發家致富了,物質生活富足了,就往精神層麵上發展,歌廳這種時髦玩意,也開始進了鎮上。


  這一唱就壞事了,劉科長開始對王鳳娟動手動腳,先是要跟她喝交杯酒,王鳳娟知道他不懷好意,死都不肯。


  劉科長又要摟著她跳舞,王鳳娟不肯,並借口不舒服要回家。


  劉科長哪裏肯放,死乞白賴的糾纏她,並且摟著她要強吻。


  周健林和王鳳娟兩人早就確定了戀愛關係,並且住在一起了,這一點,明水鎮政府裏的同誌都清楚。


  周健林在家裏等了半宿,還沒見王鳳娟回來,就過來尋找,不料一進歌廳的門,正好看到劉科長摟著王鳳娟要親吻。


  他本就是火爆脾氣,碰到的又是這種窩心事,哪個男人能忍得下?當下不問青紅皂白,騰的跳到劉科長麵前,卡住姓劉的脖子,呼呼就是兩拳過去,打得他眼冒金星。


  劉科長大駭之下,倉皇逃出門來,周健林哪裏容他逃跑,三步並做兩步追將出來,抓住他就廝打。


  大致過程就是如此。


  趙長城看到王鳳娟正一臉委屈與羞愧的蹲在路邊,雙手捂住了臉,輕輕的抽泣,就向李小慧使了個眼色。李小慧會意,走過去安慰王鳳娟。


  姓劉的早被周健林打得鼻青臉腫,他身形瘦弱,哪裏是周健林的對手?連招架的份都沒有。


  周健林雙肩一抖,就把那兩個前來勸架的人給抖開了,追上劉科長,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可有力了,踢得姓劉的連退兩步,擺著雙手連連喊停。


  兩個勸架的又上前拉住周健林,一邊對溫可嘉喊道:“溫書記,你快勸勸啊。”


  溫可嘉沒法子,隻得上前來勸架,連聲說了好多好話,可周健林根本就不聽他的,說得惱火了,連溫可嘉一並罵上了:“你這個書生,破本事沒有,隻知道靠女人去拉關係有真本事,就跟前任李書記一般,幹出點實事來哪裏用得著奉承這幫白吃白喝的畜生。”


  溫可嘉英俊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裏十分不悅。


  他雖然撿了趙長城留下來的一個大桃子,可是工作並不輕鬆。因為溫天厚有言在先,不會給他任何支持,也不許他打著家裏的牌子在外麵招搖撞騙,要想在仕途發展,必須靠你的真本領。


  當然了,溫天厚說歸說,但給的支持其實一樣沒少。


  下麵的人雖然多半不知曉溫可嘉的身世,但市委書記沈丹紅卻是知道的,隻要沈丹紅知道了,東州市裏麵,還有什麽好事臨不到溫可嘉頭上?

  不然,他溫可嘉能直接從一個副鎮長調到明水這個大鎮來當黨委書記?而且摘了趙長城這麽大一顆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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