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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後麵的事情

  酒宴到這裏,似乎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孫靜也不高興,衝馬鵬宇道:“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下次不要再來找我”摟著馬君道:“瑤瑤,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馬君拍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馬鵬宇兩麵不是人,費力不討好,聳聳肩膀,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


  楊文亮笑道:“丁少就那脾氣,你們別跟他一般計較,好啦,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散了吧。”拍拍馬鵬宇的肩膀:“兄弟,保重小偉,我們走,換場子找樂子去。”


  查偉搖頭晃頭的跟著拍拍馬鵬宇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兄弟,放手吧,那姓趙的不好惹。信哥的,得永生。”


  孫靜等人也準備離開。顏秋玉安慰馬鵬宇兩句,追上孫靜,拉了她手,低聲道:“這個趙長城太衝動了,他朋友得罪了丁玉俊那小子,多半討不到好果子吃,你快叫他們馬上離開西州。”


  孫靜笑道:“丁玉俊又怎麽了?他還能把我們給吃了?媽,你放心吧。出不了事。年輕人之間,有些摩擦很正常嘛。”


  顏秋玉道:“總之,你聽,今晚早點回家,別到外麵去玩了。”


  孫靜推她道:“好啦,我懂的,你快去陪爸爸吧。”


  趙長城和李多出了酒樓,問道:“你跟蹤的怎麽樣?”


  李多低聲道:“長城少,大猴子小猴子都在裏麵呢,正跟一幫人喝酒。看來上次那案子,沒能整倒他。”


  趙長城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了。認識那些人嗎。”


  李多道:“不認識,應該都是當官的。哦,韓娟又被他們喊來陪酒,這一次隻怕凶多吉少。”


  趙長城道:“柳鋼被孫一德經營了那麽久,肯定有一幫子心腹死忠,對付一個韓娟當然是小菜一碟。”


  李多望了望酒樓上麵,欲言又止。


  趙長城笑道:“怎麽?想要英雄救美嗎。”


  李多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長城少,我覺得她很可憐的。”


  趙長城道:“去吧。救了她後,叫她別回柳鋼了,給鍾達打個電話,另外給她安排一個工作。”


  李多笑道:“多謝長城少。”


  趙長城道:“去吧,小心些,別鬧出大事來。完事後打電話給我。”


  李多憨厚的笑了笑,輕快的跑回了酒店。


  馬君她們在不遠處談話,等趙長城走近了,說道:“趙長城,謝謝你。”


  趙長城笑道:“這三個字太沒有營養了。”


  旁邊的孫靜促狹的一笑,忽然推了馬君一把,馬君身不由己就往前倒,撲在趙長城懷裏,嘴唇正好親在趙長城臉上。


  孫靜拍著手,一臉壞笑的道:“這樣夠有營養吧?不怕你女朋友誤會的話,我還可以在你那半邊臉也加點營養。”


  趙長城猝不及防,抹著半邊臉,嘿嘿一笑。


  幾個美女立時起哄。馬君羞得粉臉通紅,挽起衣袖就要嗬孫靜的癢癢。


  看著四個美女花蝴蝶般在眼前追嬉,趙長城大飽眼福,心裏臆想,要是把這四朵金花摟在懷裏,那可爽歪歪了。


  忽然,嘩啦一聲,一張椅子撞破一層樓的玻璃窗戶,落在地麵,發出嘭的一聲巨響,被地麵反彈起來,再次落地。


  美女們嚇得尖叫,抱成了一團。


  趙長城暗道:“不好,李多這小子動手了”來不及招呼她們,一個箭步竄向酒店階梯。


  上了樓,隻見一間包廂裏麵傳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


  趙長城快步走到門口,分開那些看熱鬧的服務員和顧客,隻見裏麵橫七豎八躺著四五個男人。


  衣服被人撕開來的韓娟,正護著自己,露出後背,格外醒目。她瑟瑟發抖,躲在李多身後。


  李多則黑著臉,站在當中,腦袋上不知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流著殷紅的鮮血。他也懶得去擦一下,任由那血流過黑臉,淌進了脖頸,看上去異常威武恐怖。


  孫一德懼怕的躺在地上,往後縮著:“喂,你別亂來啊,已經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


  趙長城大聲問道:“怎麽回事?孫一德,孫大寶,你們怎麽在這裏?”


  孫大寶見到趙長城,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怒罵道:“姓趙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啪,李多一腳踹在他麵門上,冷冷的道:“你再罵一句,我會叫你後悔從娘肚子裏爬出來。”


  孫大寶果然不敢做聲了,隻用那雙閃躲的冒著仇恨之火的眼睛盯著趙長城。


  孫一德又怕又怒,聲嘶力竭的喊道:“趙長城,你給我記著這個仇,我孫家一定會報。”


  “孫家?”趙長城微微一笑,說道:“我等著。”


  忽然,他眼睛的瞳孔猛的收縮,他看到地上幾個人中,有一個他認識的。


  雖然那人看到他進來後,就一直扭著臉不敢看他,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原來如此。


  趙長城冷笑了!


  窗外警笛聲大作,警察來了。


  不到兩分鍾,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就上到了二樓。他們接到報警電話,說醉香樓有悍匪殺人,不敢大意,全副武裝的趕了來。


  走廊裏看熱鬧的人群見到端著手槍的警察,馬上就自動讓開了。


  “不許動,不許動舉起手來。”留下兩個在房外警戒,四個警察衝了進去,端起槍,瞄準趙長城和李多。


  很顯然,他們自動的把李多和趙長城當成殺人悍匪了。


  趙長城根本不理睬警察同誌們,他走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麵前,伸手拍拍他的臉,捏著他的下巴,用力扳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嘿嘿一笑:“伍少爺,還認得區區在下嗎。”


  此人正是伍家勁的公子,人稱花花太歲的伍揚。


  伍家勁倒也是個人物,短短幾年時間此叱吒風雲。


  可惜,他一心撲在工作上,老婆又是個麻將鬼,成天就知道玩麻將,生個兒子,從小慣壞了,卻無人管教。十幾歲上就不學好,初中時糟蹋了一個校花,不想校花家裏也有些背景,雙方家長各使神通,鬥了半天法,結果還是伍家略勝一籌,校花委屈轉學,伍揚繼續在學校橫行霸道。

  這一來,伍家勁也保不了兒子,最後雖然沒能判他的刑,卻從學校休了學。


  伍揚臭名在外,別的學校都不敢收他,如果哪家學校敢收他,隻要傳出風聲,那這個學校的女生就會聯合抗議,集體要求轉學。


  於是,伍揚幹脆不上學了,終日在外廝混,認識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物。隨著伍家勁的權力越來越大,伍揚的膽子也越發大了,隻要他看中的女人,總要想方設法搞來玩玩。花花太歲伍少爺的名聲,也就更加名揚南方省。


  伍揚看到趙長城,又是害怕又是嫉恨,強扭著頭不回答。


  趙長城卻猛的一拳擊在他臉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鼻尖全是血沬子。


  警察同誌見了,帶隊的那人大喝道:“好大的膽子,警察來了,你還敢行凶銬起來。”


  兩個警察就就往前走,想要抓趙長城。


  李多忽然動手,抓起一個酒瓶隨手扔出來,正好砸在其中一個警察的手腕上,那個警察吃痛,哎喲一聲,手槍就往下掉。其它三個警察吃驚之下,槍口全部對準了李多。但房間裏人多,他們不敢貿然開槍。


  李多早料到他們不敢開槍,夷然無懼,飛起一腳,就把其中一個警察的槍給踢飛了,那支手槍要落地的刹那,他另一隻腳順勢挑起,正中那個手槍,剩下的兩個警察還以為他想奪槍呢,都瞄準了他的手臂,隻要他敢抹槍,就準備開槍射擊。


  李多腳尖一挑,那把槍橫著飛出去,磕在一個警察的手臂上,那個警察隻覺得全身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軟了,手中的槍跌落在地。


  隻剩下那個領隊的手裏還端著槍,他為李多的身手咋舌的同時,也感到自身的危險,大叫道:“別動啊,再動我就開槍了。”


  李多迎著他走過去,警察舔了舔嘴唇,手指一緊——說時遲,那時快,李多的手飛快的伸出去。


  警察扣動扳機前,一根黝黑的槍管已經抵在了他的太陽穴,同時聽到開保險的聲音。


  那人嚇得一囉嗦,因為這次出警,隻有四個配槍警察,四隻槍,現在三隻在地上,一支在他手上,這就說明,李多的槍並不是他們的,而是他自己的。


  持槍匪徒啊,而且看他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級別的匪徒,就算是他見過的特警,也沒有這般麻利幹淨的身手。


  “喂,小心走火啊,殺警察很大罪的。”被人用槍抵在腦袋上了,他隻能服軟。為人民服務固然重要,但保住小命更加重要。


  李多左手從口袋裏抹出一個紅色本子,打開來,展示給他看。


  那個警察看清楚之後,馬上放下了手中槍,關了保險,艱難的道:“同誌,誤會,誤會我們是110出警。”


  李多冷冷的道:“出去,否則我會將你當場擊斃。”


  “是,是,請問是哪位首長在這裏?”


  “你想知道嗎。”


  “不想,不想快走,檢起槍,快出去別問為什麽。”


  四個警察同誌出去後,一時之間也不敢離開,就在外麵疏散人群。一個警察小心翼翼的問道:“鄧隊,對方什麽來頭?”


  鄧隊瞪了他一眼:“什麽來頭?說出來嚇死你,隻要我們敢動他一根毫毛,他打死了我們,還不用負責任。”


  其它人聽了,麵麵相覷,麵露駭然之色。


  孫靜和馬君等人步子小,又都穿著高跟鞋,趕到之時,這裏已經被警察封鎖,不知道裏麵情況怎麽樣了。孫靜著急,拉著一個警察就問裏麵的情況。那個警察不說具體情況,隻叫她別管閑事。


  馬君說這不是閑事,我們的朋友都在裏麵呢。


  警察問你們的朋友是什麽人?


  馬君說是兩個男人,一個很白很斯文,一個很黑很精神。


  警察馬上肅然起敬,說裏麵情況很複雜,不過,你們的朋友都沒事,請在外麵耐心等候。


  孫靜和馬君等人聽了,也隻有在外麵幹等。


  趙長城今天也是頭一回見到李多的配槍,不過並沒有多驚奇,爺爺能派李多來保護自己,配把槍實屬正常之舉。


  伍揚等人的臉色卻可以用淒慘來形容了。


  伍揚發抖道:“你、你、你、想怎麽樣?”


  趙長城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


  “好,一定如實回答。”


  趙長城問道:“你今天到這裏來,為什麽?”


  “玩、玩,那個女人是孫大寶送給我玩的,你喜歡盡管拿去好了,我不玩了。”


  “哦,你到西州來,就為了玩一個女人?你既然如此不配合,那就隻好把你交給李多了。你還不知道是誰吧?就是我身後那位配槍的黑漢子。”


  伍揚看了看黑黑的李多,還有那黑黑的槍洞,牙齒打戰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的事,你一定也知道。你說或者不說,我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問你,隻是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你要是不知道把握,那我就沒辦法了。”


  伍揚眼神閃爍,還是不敢說。


  趙長城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招出來隻是遲早的事情,冷笑道:“看來,我還要下點猛藥才行。”呼的一拳打過去,擊在他眼眶上,伍揚哎呀一聲,鑽心的痛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說我說。”


  趙長城鬆開手,點頭道:“很好,說吧。”


  伍揚一臉哭相道:“可是我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啊。”


  趙長城冷笑道:“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提示?趙龍你認識吧。”


  伍揚一聽到趙龍的名字,渾身一激靈,大喊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遞遞口信什麽的,根本不知道具體計劃。”


  趙長城道:“那你知道邱童吧。”


  伍揚眼皮連跳,半晌才承認道:“認識。”


  趙長城一腳踩在他身上,冷笑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說出幕後人,二是自己承擔一切後果。”

  伍揚眼珠子轉來轉去,就是下不了決心。趙長城拍拍手道:“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看來,你是甘願為了兄弟而背負一切罪名了?你可要想好了,這麽多的罪名判下來,絕對夠你死上一百次了。”


  伍揚終於下定決心,咬牙切齒的道:“是田偉出的主意,胡斌找來的人我隻是在中間跑跑腿。”


  趙長城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供出這兩個人來,說道:“陸俊跟你們不是玩在一起嗎?他就沒參加進來?”


  伍揚搖頭道:“沒有。陸少現在都不在省城了,聽說到下麵當官去了,我很久沒見到他了。”


  趙長城將信將疑,問道:“上次在省城,我可是放你們一馬了,你們為什麽還想著要害我?我們之間,似乎沒有生死大仇吧。”


  伍揚光棍的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沒有為什麽,看你不順眼,就想整死你,怎麽著?”


  趙長城奮起一腳,踢在他兄口,隻聽哢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趙長城冷冷的道:“我也看你不順眼,就想踢你,怎麽著?”


  孫大寶臉上的肥肉嚇得直跳。他現在才明白,趙長城這個人,看上去很隨便,可他隨便起來卻不是人,自己雖然也算壞事做盡,但對付對手,卻還真沒有趙長城這般手段殘忍而恐怖。


  孫一德更是心驚,難怪當他提出孫家時,這小子一臉的不驚不懼,初以為他是不懂京城孫家的能量,現在看來,自己低估他了。這家夥,不是不知孫家為何物,而是知曉後卻不屑一顧。


  這份談定和從容,得有什麽樣的深厚背景?

  他忽然想起來,聽說京城李家新添了一個男丁,還聽說是遺落在民間的私生子,莫非就是這小子?

  一念及此,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得罪誰不好,怎麽偏偏得罪了這祖宗啊!


  李多冷冷的站在趙長城身後,看著他動手,沒有出言阻止。就算趙長城要把伍揚弄死在這裏,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成為幫凶。


  在他眼裏,趙長城就是他忠誠的對象。無論趙長城要做什麽,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正因為他有這種想法,所以他整個人表現得無比的冷酷,令孫大寶之流見了就膽顫心驚。


  趙長城並沒有要弄死伍揚的意思,整死一個伍揚,對他來說意義不大。把他伍家整個的整垮掉,那才好玩。


  樓下又響起警笛聲,看來又有人報警了。


  趙長城看了一眼孫一德。此刻的孫一德,身上沾滿了殘湯剩菜,蓬頭垢麵,汙穢不堪,活像路邊的一個流浪人員,完全沒有了當日在柳鋼擔任老總時的意氣風發,也沒有了當日的傲慢和風度。


  再看看伍揚這小子,更是痛得殺豬般嚎叫,聲帶因為用力過度,發出的聲音已經變了形,走了調,活像一個青衣在吊喪。昔日的倜儻,此刻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來了,滿身髒汙的他,比醫院門口那些乞討的殘障人士都不如。


  趙長城忽然意興索然,臨沂還有多少大事等著他去做呢,再不濟,跟那四個大美女聊聊天調,也好過在這裏跟這些垃圾鬥法。


  他揮手道:“李多,這裏交給你處理了。我先走了。”


  李多點頭道:“長城少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趙長城嗯了一聲,走到孫大寶麵前。


  孫大寶往後縮了縮,眼中滿含驚恐:“你想幹什麽?”


  趙長城搖頭道:“對你,我還真的提不起幹什麽的興趣”忽然提起腳,用力的踹在他小腿處,痛得孫大寶哎喲一聲,抱著肥腿直叫喚。


  趙長城轉身走到門口,回身看著韓娟道:“你如果信任李多,就跟他走,他會安排你。”


  韓娟用力的點點頭,說道:“謝謝你。”


  趙長城道:“要謝你就謝李多,是他堅持要來救你的,至於為什麽,我想他自己可能不會明白,但是,你應該明白吧。”


  韓娟蒼白的臉上湧顯紅潤,多情的看了李多一眼,無聲的點點頭。


  趙長城嘿嘿一笑,拉門走了出去。


  李多滿臉茫然道:“他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韓娟走過來,拿衣袖幫他擦幹淨頭上的血,心痛的道:“你流了好多血痛嗎。”


  李多傻笑道:“血是他們的,不是我的,我當然不痛了。”


  如果趙長城在這裏,多半要為他的老實而歎氣,照他的邏輯,這句問話的正確回答應該是:“剛才很痛,你抹了後就不痛了。”


  趙長城走出門,就看到一大群警察往這裏趕來,還有幾個市政府的官員。看來這件事情鬧大發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趙長城不願耗在這裏消磨時間,而且,這件事交給李多處理,肯定要比自己出麵還好。西州官場上的人,難免會碰麵,如果今天當麵把事情做絕了,日後麻煩肯定少不了。


  所以,他走到孫靜身邊,低聲道:“我們走吧。”


  先前的幾個警察早就上前迎接領導去了,就算看到他出去,也不敢阻攔。


  然而,四個美女走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很難。那幾個市領導又是孫靜他們都認識的人,見了麵,難免要打個招呼,不巧的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韋國鋒和市府辦主任都來了,孫靜和康曉紅兩個人,隻得跟著留下來。


  趙長城與她們道別後,和馬君還有蘇姍下了樓,蘇姍說道:“趙先生,我還有點事,要先離開,你有車吧?幫我送送君君吧。君君,再見。”然後匆匆走了。


  馬君道:“趙先生,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趙長城道:“幾個要戲一個女人,恰好這個女人又是李多的朋友,所以就打了起來。”


  馬君道:“啊呀,那你朋友怎麽辦?會被公安抓走的。這樣吧,我認識幾個公安口的領導,我打電話給他們試試吧。”


  趙長城沒想到她如此好心,笑道:“沒事了,一切都搞定了。嗬嗬,不用擔心他。嗯,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裏?”


  馬君還是臉有憂色,但見趙長城這個當事人都一臉的輕鬆,想必真的沒什麽大事,便放下心來,說道:“還是不用了吧,我住的地方離這裏遠的,不好意思麻煩你。”

  趙長城道:“我送你。”他這次用了不容置疑的口吻。


  馬君忽然提不起拒絕的勇氣,乖乖的哦了一聲。


  兩人相跟著出了大堂,趙長城說道:“我的車在前麵石頭記門口。”


  馬君道:“孫靜光介紹你的名字了,還沒介紹過你的職業呢。”


  趙長城淡淡的問:“重要嗎。”


  馬君笑道:“不重要,男人的職業和收入,跟女人的年齡一樣,都是秘密,是嗎?那,你住哪裏?這個可以問嗎。”


  趙長城道:“臨沂縣城。”


  馬君哦了一聲:“你今晚還要回去嗎。”


  趙長城道:“如果沒有人留我,我想會回去的。”他本意是想說,如果李多那邊處理得好,不需要他出麵的話,他就回去,但聽到馬君耳裏,就完全變了味,以為他是在暗示她,如果她開口留他,他就會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麽?孤男寡女,不用說得這麽直白吧?

  可是,馬君並不像一般的主持人或者明星,她的觀念其實保守,對漸漸流行起來的,心裏並不認同。所以,她聽了趙長城的話後,保持了沉默。


  趙長城卻不知道她已經誤解了,還在笑嗬嗬的說著話:“馬小姐,你主持的是新聞類節目,其實說實話吧,新聞類節目並不適合你。以你的形象,做綜合性的娛樂節目或者脫口秀主持人,更容易被大眾接受。”


  趙長城抹下巴,笑道:“唔,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新聞,也可以搞多種化多樣化,多搞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


  馬君道:“你是說我的播報方式太古板了?”


  趙長城心裏想,豈直是古板,簡直是僵硬你想想,我天天看你的新聞,天天麵對你,結果見了你真人,反而認不出來了,你說這古怪不古怪?笑道:“這麽跟你說吧,我平素喜歡看僵屍片,有一個人老演僵屍,有一天我見到他的真人了,我居然還能一眼認出他來,嗬嗬,可是,我天天看西州新聞聯播,今天見了你,卻愣是沒認出來……哎喲,別打人啊。”


  馬君揚起纖掌,追著趙長城就打:“你罵我連僵屍都不如好啊,我就變成僵屍,把你給吸了。”


  趙長城站定了不跑了,拉起領口,露出長長的脖子:“吸吧。”


  馬君俏臉緋紅:“你又我,我告訴孫靜去。”


  趙長城嗬嗬笑道:“關孫靜什麽事啊,哎,你這樣子,真的比電視上漂亮多了。”


  “你真的每天都看我播的新聞嗎。”馬君嬌俏的問道。


  “看啊。每天必看。不看不行啊”趙長城笑道:“你要是能再活潑一點,那就更喜歡看了。”


  “可是,這新聞就這樣啊,還能怎麽活潑?我總不能紮兩個蝴蝶結,說兩句新聞,就扮一個可愛動作吧。”


  “你們現在的新聞節目,看上去就跟看紙人表演一般。我覺得吧,電視台可以多播一些民生方麵的東西。比如說,可以搞一個欄目,叫做走遍西州,每天介紹一個西州的地方,或者名勝古跡啊,好吃的一種地方小吃啊,一件大家感興趣的事情啊,都可以做一期節目。這是宣傳西州的一種好方法。新聞的話,可以到下麵去采風,實地采訪一些關係到民生的事情。比方說,豐收季節,就去采訪田間的農民,哪裏發生車禍了,你也可以去拍個影,哪裏有新鮮事物出現了,你也可以去……”


  趙長城的話深深吸引了馬君,她是學新聞傳媒的,對這個職業充滿了熱愛,當即聽得入了神,走到石頭記門前的停車場,趙長城才戛然而止。


  馬君笑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跟你談話,真是一種思想的洗禮。不過,這些想法能不能實現,我說了可不算數。我回去向領導建議一下吧。”


  趙長城送馬君回到住處,然後打電話給李多。


  現在的手機已經便宜了很多,體積也小了一大半,趙長城給自己換了最新款式的手機,也給李多配了一個,方便聯係。


  李多告訴他,一切,趙長城笑著說,那就不阻礙你英雄送美了,我先回臨沂了,明天你自個坐班車回來吧。


  回到臨沂,已是晚上九點多。開門的時候,隔壁服務員房聽到響動,裏麵的人馬上就走了出來,喊道:“趙縣長,你回來了。”


  趙長城聽聲音有些不對,定睛一看,訝道:“你是誰?舒暢呢?”


  那女孩子回答道:“不知道啊,是吳所長安排我過來的!

  進了房間,服務員跟了進來,問道:“趙縣長,請問有什麽吩咐?”


  趙長城端起茶杯,發現裏麵沒有茶,把公文包放在書桌上,又看見上麵的書和文件很淩亂,再看那個服務員,卻見她正一臉淡定的站在房裏,好奇的打量自己,一點眼力價都沒有,全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工作。


  趙長城皺眉道:“你去把吳得利叫來。”


  “哦。”服務員先是應了,走了兩步,又回轉身來,居然回了一句:“吳所長隻怕已經睡了。”


  趙長城揮手道:“你回去吧。”


  “哦”她走了兩步,又問道:“趙縣長,你叫我回哪裏去?”


  “哪裏來的回哪裏”趙長城不耐煩的道。


  等她出去後,趙長城抓起話筒,撥通了吳得利的電話,說了一句:“吳所長,麻煩你過來一趟。”啪的就掛了電話。


  不一會,吳得利就笑眯眯的走過來了:“趙縣長回來了,用過晚餐沒有?”


  趙長城指了指書桌上的文件:“這是怎麽回事?誰翻過我的東西?”


  吳得利嗬嗬笑道:“不可能吧?可能是服務員收拾房間時不小心碰到了吧。”


  趙長城問:“舒暢做得好好的,為什麽撤換了?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吳得利笑道:“趙縣長,這不能怪我啊,是舒暢自己說家裏有事,不能再在這裏工作了,她人都走了,我自然要幫你另外安排一個人啊。”


  “她辭職了?”趙長城明顯不信。

  “是啊,我怕你回來問起,過來的時候,特意把她的辭職信都給帶來了,你看看。”吳得利抹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趙長城看。


  趙長城接過來,看了看,確實是封辭職信,上麵的落款人,也是舒暢。但是趙長城沒見過舒暢的筆跡,也分辨不出真假,還給他,淡淡說道:“好啦,你把那個服務員也一並撤了吧,我不需要。”


  “這不好吧,趙縣長,你的日常起居……”


  “嗯?”趙長城瞪了他一眼。


  吳得利幹笑了一聲:“好好好,一切聽趙縣長的吩咐。”點著頭,退了出去。


  趙長城在書桌前坐下來,點著了一根煙,慢慢的吸完,這才整理桌上的文件,卻在他最近常看的一本書裏,發現一張紙,上麵記著不少的人名。


  看了半天,趙長城才看明白了,這是自己吩咐舒暢的事情,叫他把每天來找他的人記錄下來。


  趙長城仔細的看了看紙上的字跡,再回想一下剛才那封辭職信上的筆跡,惱怒的將紙片拍在桌麵上,冷笑道:“想搞幺蛾子嗎?奉陪到底。”


  雖然還不知道是誰逼走了舒暢,有一點是肯定的,有人想在趙長城身邊安插親信,所以要把剛剛取得趙長城信任的舒暢支走。


  那個新來的服務員,根本就沒有一點服務員意識,肯定不是專職的服務員,安排她來照顧趙長城,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監視,或者想用她來腐化他。


  趙長城洗了澡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照常上班。


  這一天,情況有所改變,有幾個局頭跑到辦公室來匯報工作了。


  頭一個來的,居然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姚晨。


  縣公安局局長由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薑洋兼了,處理日常工作的就是這位副局長姚晨。


  姚晨是典型的退伍軍人,一臉的陽剛正氣,他進趙長城辦公室後,敬了一個禮,主動解釋道:“趙縣長,我本該昨天前來匯報工作,但是昨天我到市局開會去了,沒來得及。所以今天才來,請見諒。”


  趙長城笑道:“姚局長客氣了,快請坐。我隻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縣長,並不具體管理你們內部事務,這個匯報可不敢當。今後有什麽事,而我又能幫得上忙的,你隻管來找我就行了。”


  姚晨道:“最近的工作重點,就是農業生產安全工作,昨天市局為此召開了專門會議,部署了相應的安全防範措施,我重點跟您講一下。”


  趙長城問道:“怎麽,現在破壞農業生產的事很多嗎。”


  姚晨道:“市裏不是在搞什麽大棚種植和生態種養嗎?那架子用的是鋼架子,老有人偷還有那些農畜產品,也有人順手牽羊的。我們局裏警力有限,對這些事情,真是防不勝防啊。”


  趙長城道:“有沒有想過搞村民聯防自治?我在明水鎮時,就是這樣防範的,效果還可以。”


  姚晨精神一振:“趙縣長,你快給我說說,怎麽個自治法?”


  趙長城笑道:“我這裏有份文件,是從那邊帶過來的,你拿去參考一下吧。每個地區的實際情況都不相同,你要結合本縣實際,集思廣益,跟局黨組成員商量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出來。”


  姚晨伸雙手接過去,看了一遍,喜上眉梢:“啊呀,這個方法好啊,趙縣長,就照這個做,準成。”


  趙長城笑著拋了一根煙給他,問道:“朱國軍的案子還沒有結嗎?怎麽他以前住的房子還沒有騰出來?”


  姚晨道:“結了啊”半晌又接了一句:“不過房子的事不歸我們管,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我幫你去問問?”


  “不必了。”趙長城笑道:“我聽說朱國軍以前的那個,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不知道屬不屬實?”


  姚晨嘿嘿笑道:“那確實,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身上的肉,伸手一掐,都能擰出水來,”


  趙長城哈哈大笑道:“她還在本縣嗎?有機會去見識見識。”


  姚晨搖頭道:“雖然還在本縣,可是這婦人也奇怪,就認朱國軍這個人,別的男人,她基本看不上眼。”


  趙長城故意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神色道:“住在哪裏?說不定我長得帥氣一些,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姚晨道:“這個還真有可能,朱國軍跟你一樣,也是儒生型領導——她就住在古井巷子,到那裏一問便知。不過……”


  趙長城道:“不過什麽?她還帶刺不成?”


  姚晨嘿嘿笑道:“趙縣長,這段時間最好別去找她,她好像惹上了一點什麽麻煩,有道上的人盯梢呢。”


  趙長城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姚晨道:“趙縣長,沒事我先走了,我回去搞這個自治隊去。”


  趙長城起身送他到了門口,與他握別。


  綜合自己所知,這個姚晨在自己麵前,並沒有說謊。


  下午上班後,縣府辦主任何平躬著身子走了進來,送來了當天的一些重要文件。


  趙長城喊住他道:“何主任,昨天的文件你給我送一份過來。”


  何平問道:“趙縣長,是不是我昨天忘記送了?”


  趙長城道:“不是,昨天晚上我出去了一趟,回到房裏時,發現桌上的文件少了幾份。喊服務員來,發現服務員也給換了,喊吳所長來,也是一問三不知。唉,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文件,我想就算了吧,也不能怪吳所長工作不力吧?是不是?最多辛苦你多跑趟腿,再送一份過來就行了。”


  何平皺皺眉頭,也沒多說什麽,隻道:“好,我這就去拿。”


  趙長城嘿嘿冷笑一聲。


  李多到下午才回來,向趙長城說了後麵的事情。


  趙長城擺手道:“你辦事,我放心。”


  李多扭捏了一下,說道:“長城少,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趙長城笑道:“你把人家姑娘給辦了?”


  李多一愣,明白過來趙長城的話意,搖頭道:“不是這個事。嗯,昨晚我打電話給首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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