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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一晚無話

  趙長城重新坐下,發現身邊那個美女一直盯著自己看,微笑著偏過頭,問道:“小姐,我很帥嗎。”


  韓娟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來頭不小,連副省長都跟他握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哪知被趙長城發現,當即粉臉紅得通透,輕啐道:“自戀狂帥有什麽用?有時還不是被卒子吃掉。”


  趙長城被嗆得不淺,心想現在的女生都這麽拽啊!


  台上,孫一德在做報告。


  趙長城發現,他居然是脫稿的。


  這讓趙長城有些震驚,他原本以為,像孫一德這種官員,權術肯定是不錯的,真本事多少也有一點,不然也升不到這麽大的官,但要有這種脫稿演講,而且是具體性的數據化的東西,一講就是大半個小時,這就需要一定的功底了。


  趙長城具體聽了聽,孫一德在報告中指出,柳鋼的整體形勢不容樂觀,過去的一年裏,銷售量比上一年度銳減了百分之三十,究其原因,是別的鋼鐵公司設備新穎,技術先進,人才一流,生產出來的產品,自然也就是一流的,在質量和各項指標上,遠遠超過了柳鋼,所以導致柳第四十二章


  負十厘米的距離鋼銷量直線下降。


  報告也對未來一年的發展做了具體規劃,特別加大對新設備的研發力度,為此,廠裏從各地名牌大學的畢業生裏,高薪誠聘了一批高技術人才,重點攻關煉鐵高爐設備和煉鋼轉爐設備,減少能耗,提高脫硫和脫磷水平,製造出更純淨的鋼材。


  趙長城聽到這裏,瞥了旁邊的韓娟一眼,這個愛戲人的女子,大概就是孫一德口中所說的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技術人才吧。


  韓娟能感受到趙長城的目光,甚至能感知到他目光裏的不屑和嘲笑,氣得她小手握得緊緊的。


  唔,趙長城想起前世的自己,進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就跟這個女孩差不多,也是在一家鋼鐵公司做設備研發。


  其實,趙長城還蠻喜歡前世那份工作,與機器打交道,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人際應酬,單純而簡單的生活。


  可是,重生讓他進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選擇了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官場,這是一種爾詐我虞之場,人情往來之所。


  他一直都在努力嚐試,用重生的優勢,第四十二章 去適應這個新角色,去讓社會發光發熱,去改變自己的生活,讓它更加充實圓滿。


  慢慢的,他也越來越適應現在的角色。好男兒,就當長空擊浪破冰前行建一番不朽基業。


  周思亂想中,趙長城的思緒被一陣潮水般的掌聲打斷,發現很多人的目光,居然投在自己的身上,就連台上的孫一德,也在看著自己。四下一瞧,趙長城尷尬的發現,整個大禮堂裏,除了前排坐的領導,後麵所有的人都起立鼓掌,惟獨自己,還安坐不動。


  原來,孫一德的講話結束了。


  趙長城嘿嘿一笑,連忙站了起來,跟著大家鼓掌。


  韓娟恨不得掐死趙長城,這個懶憊家夥居然如此輕慢我們廠的最高領導,真以坐在他身邊為恥。


  孫一德向趙長城投去複雜的一眼,就下了台。


  孫大寶迎了上去,低聲道:“老爸,那個趙長城也太不識抬舉了這麽不給你麵子,我去收拾他。”


  孫一德輕聲道:“大寶,做事情,別衝動。”


  孫大寶狠狠盯了趙長城那邊一眼,陰笑道:“不動他?”


  孫一德道:“不是不動他,隻是時機未到。”


  孫大寶搓手道:“那我先動動他身邊的人,怎麽樣?你不反對吧。”


  知子莫若父,孫一德自然明白兒子心裏的彎彎繞,皺眉道:“他旁邊那個女子?那是咱們公司新進的大學生啊你可打錯了主意這麽漂亮的人,你可別去糟蹋了人家。”


  孫大寶鬱悶道:“爸,有你這麽當爸的嗎?這不打擊我自信嗎?哦,爸,不會是你看中了她吧?想包她做二十九號?”


  孫一德笑著搖搖頭:“我早跟你說過,太美的女人,不適合做老婆,更不適合做情。當然,可以偶爾玩玩。”


  孫大寶不同意道:“我就喜歡漂亮女人笑話,漂亮女人不自己用,還給別人用啊?嗯,爸,我說的不是那個,是趙長城右手邊那個,怎麽樣?”


  孫一德掃了李小慧一眼,沒有說話。


  孫大寶知道老爸默認了,心裏膽子就更壯了,有了老爸撐腰,今天晚上怎麽玩都沒人管了。


  舞台上,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正在主持節目,孫大寶看向她,喉結咕噥作響。


  孫一德臉色一肅:“大寶,別的女人你怎麽玩,我都不想追究,隻要別玩太過分就行,但是,這個袁麗麗,你千萬別碰聽清楚了嗎。”


  孫大寶很少聽到爸爸用這麽嚴厲的語氣跟他說話,嚇了一跳,連忙點頭:“我明白。”


  孫一德向台上輕盈靈秀的袁麗麗投去一瞥,背著手,走到前排中間坐下,同旁邊的副總康寧打了個哈哈:“老袁,你家閨女越發水靈清秀了啊”


  康寧不置可否的一笑。


  袁麗麗報了幕,退入幕後,一個大型的歌舞節目,在歡快的鑼鼓聲中,拉開帷幕。


  趙長城對這些文藝表演實在提不起興趣,就連一年一度的春晚他都不愛看,何況是這種廠裏的文藝匯演?一直跟李小慧低聲談笑。


  韓娟聽著隔壁兩人的談笑,很想出言提醒,叫他們懂得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但剛才調過趙長城,而趙長城並沒有怪她,她現在倒不好意思再去說他,隻是用眼神殺了趙長城無數次。


  時間過得很快,晚會在歡快的歌曲聲中落下大幕。


  會場裏的人整齊有序的退出,從前排的領導開始,一排排的出場。


  韓娟緊跟在趙長城身後出的大門,她冷哼一聲,擠過趙長城,走到他前麵。


  但趙長城步伐快,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邊,倒顯得兩人有多親密似的。


  剛下台階,韓娟隻顧低頭走路,呯的一聲,跟人撞上了。


  對方是個黃頭發的小夥子,穿著花t恤和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站在那裏不動,都給人幾分抖的感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韓娟蹙眉道:“喂你會不會走路啊?這麽多人往外走,你怎麽往裏衝啊?”


  黃頭發可不是善茬,惡聲道:“小娘們,你撞了我,說說怎麽賠吧?來來來,我們到那邊去理論個清楚”伸手抓緊了韓娟的手,往一邊黑暗處拖。


  韓娟還沒意識到危險,怒道:“你放手理論就理論,誰怕誰?”


  剛才坐在韓娟旁邊的那個男人,想跟上去,被另外幾個混子威脅著不敢言語。其中一個還晃了晃手中的彈簧刀,嚇得他趕緊走了。


  趙長城認出來了,這幾個人,就是他上廁所時見過的那幾個人,心想他們口中所說的美女,原來就是這個韓娟。


  李小慧跟上來,問道:“趙書記,怎麽不走了?”


  趙長城指了指那邊:“隻怕有事情要發生”


  李小慧道:“怎麽了?”


  趙長城道:“有人綁架”


  李小慧驚叫道:“那快報警啊”


  趙長城冷笑道:“先別報警我要好好玩玩這個孫大寶李多,你跟上去,記住了,在周所長還沒有到來之前,不要讓他們傷害到那女孩,也不要讓他們跑掉更不要驚動廠裏的其它人。”


  李多嘿嘿一笑:“我懂”身子一閃,就隱入了夜色之中。


  韓娟被帶到了暗處,見對方人又多,個個都有些流裏流氣,有些害怕起來,叫道:“你們想做什麽?”


  黃頭發怕她喊起來,引起別人注意,笑道:“你不是要理論嗎?可以,我們這就上保衛處,請保衛處的人來評評理,你總該放心了吧。”


  韓娟心想上保衛處好,不怕他們耍詭計,便道:“好。”


  李多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看著他們進了保衛處,關上了房門。


  李多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孫大寶的叫聲:“混蛋抓錯人了不是這個。”


  黃頭發道:“小孫爺,就是她啊,跟你說的那個男人坐一起,出來後也走在一起。”


  孫大寶罵道:“蠢貨,還敢定嘴我說的是另外那個算了,這個更好玩。”


  韓娟驚怒道:“你們想幹什麽?快放我出去。”


  孫大寶嘿嘿笑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叫韓娟吧?這名字真好聽,當然,你人更加漂亮。嗬嗬,你不要怕,我玩歸玩,但也是個講情義之人,玩完之後,我會給你相當好的待遇你的工資,起碼能連升三極”


  韓娟護住兄前道:“你別過來我會喊的”


  “哈哈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敢管我的事就算你報警,把明水鎮那些公安喊了來,也莫奈我何”孫大寶嘿嘿笑著,瞪了那幾個目不轉睛的家夥一眼:“看什麽看?還想繼續看好戲不成?滾出去啊。”


  黃頭發討好的笑道:“小孫爺,這妞真它妹的正點啊,看在我們這麽辛苦的份上,能不能分給兄弟們一點殘羹剩飯吃吃?哪怕就飽飽眼福也好啊求小孫爺開恩了。”


  “娘的,我可不好那個調調你們要玩,改天我請你們到西州去玩個痛快快滾”孫大寶說著話,抬起腿來踢人了:“滾啊。”


  黃頭發彎著身子,還是嘿嘿笑著:“小孫爺,你在裏麵品嚐的是人間極品,賞哥們幾個小錢,到外邊買包煙抽抽唄。”


  孫大寶氣得不行,搖著肥肥的腦袋,抹出一疊票子,扔向黃頭發,黃頭發幾個人趕忙撿了,哈著腰退到門口,邊拉房門邊道:“小孫爺,你盡情享受,我們在外邊幫你站崗保證連一隻蚊子也休想進來偷看。”


  韓娟尖叫道:“你想做什麽?”


  “玩個遊戲,遊戲名字嘛,叫那個啥,嗯,就叫負十厘米的距離”孫大寶想起李小慧調侃他的那個笑話,此刻順嘴就講了出來,心想那小娘們還真有才,說出來的笑話都這般有內涵!

  門一拉開,韓娟就拚了命的往外麵跑,孫大寶上前抱住了他,見黃頭發們愣頭愣腦的站在門口還不走,怒道:“娘希匹的,關門啊。”


  李多那黑炭一般的身子一閃就出現在門口,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凜的殺氣。


  李多身子一進來,就把房門輕輕帶上。


  幾個混子情不自禁的後退著,望向李多的眼睛裏,寫滿了害怕和恐懼。


  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刀子挨得多,眼神就犀利,他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黑炭頭不簡單隻有那種沾過血腥的人,才能散發出這種讓他們感覺到害怕的氣息。


  孫大寶認得李多,怒道:“又是你這黑家夥。”


  上次在泗水相遇剛子,被李多打了,當時沒感覺到什麽,後來竟然吐血,躺到醫院去了其它幾個打手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所以他才找了這幾個貨色做臨時跟班。


  他們當然不會明白,剛子再勇猛,練的畢竟是外功,肌肉再發達,筋骨再強壯,也是強大,麵對李多這種內外雙修的真功夫,就好像雞蛋碰石頭了。


  沒想到,冤家路窄,又相遇了。


  “上啊蠢材”孫大寶有些慌,早知道就不支開那些廠裏的保安了。不過,仗著這裏是廠區,他有所倚靠,還是不怕事,指揮手下們去打人。


  黃頭發們剛一動手,李多動得比他們還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幾個人放倒在地,然後冷冷的注視著孫大寶。


  孫大寶道:“你別得意這裏是我孫家的地盤容不得你周來。”


  李多一指韓娟:“放開那個女孩。”


  孫大寶一手卡住韓娟的喉嚨,一手指著李多:“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掐死她。”


  李多冷笑著搖搖頭:“你掐死她,抵命和坐牢的都是你,我為什麽不敢過去?”


  韓娟認出錢,這個黑炭頭,一直像影子般坐在趙長城身邊,就連趙長城去上洗手間,他也尾隨而去,然後又悄沒聲息的提前回來。


  她剛才見識到了李多超人般的打架功夫,心裏又是驚駭又帶著三分喜悅,喜悅的是這人闖進來,必定是趙長城派他來救自己的,驚駭的是,自己得罪了那個趙長城,這後果隻怕也很嚴重哦。

  然而,此刻,她被孫大寶緊緊鎖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憋得一張俏臉漲成了緋紅,雙眼慌亂無助的看著李多。


  李多看著韓娟的眼睛,鐵石般的心腸竟也軟化了一下,他的目光忽然爆射出兩道寒光,就要衝上前去。


  但是,他想到了趙長城的囑咐,知道趙長城想要借這件事情,來完成一個布局。


  小不忍則亂大謀。


  地上那幾個混混滿地打滾的黑油。


  外麵走過幾個巡夜的保安,這幾個人事先得到了孫大寶的吩咐,不敢進門,隻是促狹的躲在門口偷聽了一會兒,聽到裏麵傳來男人高亢聲和女人喘不過氣來的呼吸聲,幾個人流露出會心的蕩笑,嘿嘿笑著走遠了。


  正好有幾個工人經過,疑惑的往這裏湊熱鬧,被這幾個保安連打帶嚇的趕走了。


  屋裏,李多就算一尊石像般站在門口,孫大寶則挾持著韓娟,擠在一處角落裏。雙方就這麽對峙著。


  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孫大寶粗大的喉嚨,漸感呼吸急促,他喊道:“喂,黑臉包公,我給你錢,你放過我,行不行?隨便你開價。”


  李多嘿嘿笑道:“十億你有嗎。”


  孫大寶恨得牙根癢癢,偏生發作不得,他想大聲喊叫,引來外麵人的注意,誰知道剛張開嘴巴,啪的一聲,一個異物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塞在他嘴裏。


  一股濃濃的腳臭味傳進鼻端,目光一掃,就看到地上黃頭發腳上少了一隻祙子。


  李多冷笑道:“你最好別亂動別,千萬別取那隻祙子你要相信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孫大寶喔喔的搖著頭,伸手去扯嘴裏的祙子。


  李多的身子飛快的欺近,雙手一動,就將孫大寶的那隻胳膊給缷了。


  孫大寶痛得額頭冒汗,不敢再亂動。


  李多嘿嘿笑道:“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嗯,很好。”


  韓娟不懂李多的用意了,要說他是來救自己的吧,完全有能力救走自己,但他卻不管不顧了這算怎麽回事?


  她使勁的一扳孫大寶的手,想要逃脫,李多卻對她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道:“莫急,再等等別動。”


  韓娟真的不敢動了。眼前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讓她感到恐懼之餘,也十分的信任他。她相信,對方並不是不想救自己,隻是別有所圖。


  屋裏暫時形成了這種詭異的形景。


  廠外,趙長城追上周建林,跟他密謀了一下。


  “周所,你馬上召集派出所的人前來把陣勢拉大警報拉響。”


  “嗬嗬,趙書記,你今晚要大鬧柳鋼啊?”


  “去,你當我是孫猴子呢?”趙長城道:“快去吧,大鬧就大鬧一場,是時候敲山震虎了。”


  “得令”周建林嘿嘿一笑,跑去安排。


  趙長城看到陸有軍等人正在前麵不遠處,跟人談話,抹不準他們今晚回不回省城,心想這麽大的勢,不借白不借借了不白借。馬上走了過去,喊道:“陸省長好,趙市長好,各位領導好各位難得來明水一趟,就讓我這個地主做個東,請各位領導賞臉吃個宵夜吧。”


  陸有軍哈哈笑道:“趙長城同誌,不行囉,我剛接到省裏來電,有要緊事必須馬上趕回去。你這餐飯啊,我先記下了改日再來討回。”


  趙國邦也道:“那我也先記下吧。嗬嗬。”


  孫一德道:“陸省長,趙市長,這看看,我們真是招待不王啊你們難得來視察一次工作,這麽快又要走了。”


  陸有軍道:“明水是個好地方啊山清水秀,人傑地靈隻要有機會,我還會再來的。”


  趙長城笑道:“我們明水鎮領導班子,歡迎陸省長來檢程工作。”


  陸有軍揮揮手道:“好啦,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走囉。”


  他的司機早就將車子開到了旁邊,其它領導的車子一溜排在後邊。


  陸省長沒留下來,他們也有樣學樣,都以工作繁忙為借口離開。


  趙長城瞅了瞅通往鎮上的馬路,那邊還沒有動靜,周建林這家夥動作怎麽這麽慢啊領導們都走了,這戲唱起來就沒味道了。


  眼珠一轉,趙長城嗬嗬笑著,上前兩步,主動的幫陸有軍拉開了車門。看得陸有軍的秘書愣住了,鬱悶不已:這個榮譽,原本是屬於他的啊居然被這個年輕的鎮委書記給搶走了風頭看向趙長城的眼神裏,就帶上了藥味。


  趙長城才不管這個秘書的感受和反應,他現在一門心思隻想留下陸有軍。


  陸有軍微笑著拍拍趙長城的肩膀:“趙長城,不錯唔,上次小俊的事,還沒多謝你啊。”


  趙長城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在香江大酒店的事情,那天他也算是饒過了陸俊一次吧。


  當然,他私心裏並不想饒過陸俊那混蛋,但是,他要的就是現在這個效果他那個人情和臉麵,不是賣給陸俊,而是賣給了陸有軍。


  比起政治上可能獲得的利益和支持,個人暫時的一點得失,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這也是一個成熟的政客所應該具備的。


  陸有軍顯然看明白了這一點,就算他看明白了,他也必須落入趙長城的局中,因為趙長城確實賣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和麵子。


  那天他領了陸俊回到家裏,啪的摑了兒子一個耳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訓了他一個狗血淋頭陸俊雖然不服氣,但在老子的威嚴下,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將滿腔仇憤,全記在了趙長城頭上。


  趙長城笑道:“陸省長客氣了,我們明水鎮以後到省裏跑項目拉資何的日子還多著呢,嗬嗬,到時候,還請陸省長筆下容情,多批我們明水一點好項目,我們明水人民就感恩戴德了。”


  此刻,陸有軍在心裏暗歎:“生子當如,趙長城啊,我那不成器的混小子,白瞎了我一番苦心啊。”


  “嗬嗬,趙長城同誌啊,隻要是我職責範圍之內,政策充許之下,我自然會適當的偏向你們明水。”陸有軍鷹眼如鉤,看著趙長城,這話軟硬適中,既承諾了趙長城,會還他這個人情,又給趙長城敲了一棒子:你別太過分。

  趙長城嘿嘿一笑。


  “嗚嗚——”警笛聲響了起來,周建林那邊三輪很拉風的開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將單車踩得跟飛也似的民警。


  趙長城目的達到,故意訝道:“怎麽回事?柳鋼出事故了?”


  陸有軍果然來了興趣,本來要坐進車子的身子又站直了,看了看警笛方向。


  周建林的邊三輪飛快的竄了過來。


  趙長城喊道:“周所長,怎麽回事?你沒看到這麽多省市領導都在呢你開輛破車子鬼吼什麽?嚇著了領導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周建林哎喲一聲,跳將下來,十萬火急的道:“趙書記,你們都在哩。各位領導好,我是明水鎮派出所所長周建林,剛才接到報警,說柳鋼廠裏發生了一起惡性性案件,據知情透露,是柳鋼廠領導的兒子,我們現在正在出警,請領導指示!

  陸有軍揮手道:“我沒指示,你們快去執行任務。”


  趙長城道:“柳鋼廠領導的兒子?這怎麽可能啊?”說著,看陸有軍的反應。


  陸有軍果然皺起了眉頭。


  孫一德等人站在不遠處,周建林到來後,也都圍了上來,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周所長,你說話要有根據。”


  正在這時,李小慧慌張的跑過來,大喊道:“不得了了,那邊出人命了,快去救人啊。”


  周建林揮手道:“快去救人。”


  趙長城道:“陸省長,我去看看。你……”


  陸有軍看了看孫一德,見他麵色猶疑,眼神裏隱含憤懣,料到此事與他有關。當即心念電轉,思忖道:“都說孫一德是傅建國的人,趙國邦這家夥,跟傅建國也往來甚密,西州這塊大蛋糕,被姓曹的安排了兩顆好棋子啊。”


  傅建國是陸有軍在省裏的勁敵,兩人明爭暗鬥,已不止一次。


  此刻,有這樣一個好機會擺在陸有軍麵前,就算鏟除不了傅建國的羽翼,能抓住他們的一點把柄也好陸有軍豈肯輕易失去?


  “走,我們一起去瞧瞧這還得了,朗朗乾坤,豈容橫行?”陸有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率先跟在周建林等人後麵走去,其它領導愣了一秒,馬上跟了上去。


  孫一德眉頭緊鎖,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旋即快步跟上。


  保衛處的房間裏,李多正冷靜的等待著。


  終於,外麵傳來喧鬧和叫喊聲。


  隻聽到有人大聲道:“就在這裏麵,我看著他們把那個女孩子拖進去的。”


  李多嘴角浮起一抹淺笑,知道時機成熟,飛快的將孫大寶的手臂接上,然後一把扯下他嘴裏的祙子。


  這時,門被推開,一群人大步的闖了進來。


  李多裝作受傷,靠在牆壁上,有氣無力的叫道:“畜生放開那個女孩。”


  韓娟可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智商自是不低,一見此情景,馬上就明白過來,一邊假意的拚命掙紮,一邊淒婉的哇哇大喊:“救命啊,非禮啊,救命啊。”


  趙長城並不是第一個進來的,陸有軍也不是頭一個,最先進來的,居然是孫一德,他顧不得級別職位,搶在陸有軍前麵,跑進房間,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立馬就感到熱血上頭,心裏暗道,還好還沒上。


  他雙目圓睜,跨步上前,掄起手臂,拳頭不分輕重的砸向孫大寶,就似下了場拳頭冰暴,孫大寶鬆開了韓娟,臉上頓時就跟泥土地似的,被砸出很多紅印子來。


  “爸,你瘋了,你幹嘛打我?”


  “我打死你這個不成材的畜生,丟臉啊。”孫一德嘴裏罵著,手下絲毫不容情。


  趙長城歎了一聲:“又見苦肉計。”


  韓娟逃開時,一不小心,絆到地上一個人的腿,差點就要摔倒,李多眼疾手快,伸出右手一托,就將她身子托平穩了,問道:“沒事吧。”


  韓娟掩住臉,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剛才的緊張和委屈,此刻全發泄了出來。


  李多遇到多麽危難的事情,都能保持鎮定,唯獨遇到一個哭泣的女人,他就沒法子了,求助似的看向趙長城。


  趙長城看了李小慧一眼,李小慧馬上過去,扶著韓娟。韓娟撲到李小慧懷裏哭了起來。


  外麵的工人越聚越多,紛紛探詢發生了什麽事。


  趙長城道:“韓小姐,不用害怕,省政府的陸省長,市政府的趙市長等領導都在這裏,有他們為你做主,你今日所受的委屈,必定能討回一個公道。”


  李小慧接口道:“是啊,有陸省長和趙市長給你做主,我就不信了,還有哪個敢循私枉法不成?”


  她這句話有如刀子,直逼孫一德心口:你兒子,這次逃不掉了。


  又如利劍,懸在陸有軍和趙國邦等人頭上:這個主,你們做定了。


  趙長城暗暗向李小慧豎了豎拇指,讚許的點點頭。


  李小慧向他眨了眨眼,又大聲道:“周所長,你是搞公安工作的,這種人間敗類,該怎麽判刑?你應該清楚吧。”


  周建林道:“這個罪嘛,判個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吧,如果情節嚴重,比方說,有很多*的行為發生的話,可以判十年以上甚至死刑。”


  孫一德變了臉色道:“周所長,這最多也就算是未遂吧。”


  陸有軍輕咳一聲道:“這個審案斷案的事情,就交給公安部門去處理吧,我相信,他們會認真調程,仔細求證,秉公執法的,我既然碰上了這事,就會一直關注,周建林同誌,請務必認真審理此案還受害人一個公道。”


  他這話,傻子都能聽出音來明顯有偏幫的嫌疑。


  然而,孫一德除了拉長了臉,卻沒有話反駁。誰叫自家兒子做下這等丟人行徑呢?此事隻能徐徐後圖,當即陰沉著臉,支持陸有軍道:“陸省長說得對,一定要嚴格審案,不能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能放走一個壞人。”


  陸有軍點點頭:“我相信,有在場這麽多領導做見證,想必公安部門一定會抓緊時間審結的,我們還是不要打攪他們辦案吧。”

  一眾領導聽了,隨著他退了出去。


  周建林指揮人,把疑犯們都押回所裏去。


  臨走之時,陸有軍對吳東祥等一幹泗水領導說道:“這件案子,我會持續關注的。”


  吳東祥連連點頭:“請陸省長放心,我們一定督促相關部門,把這件案子辦好。”


  各級領導相繼離開,吳東祥拉了趙長城到一旁,憂慮道:“趙長城,這事情有些難辦啊,孫一德也不是善茬,再說了,這案子本就是一樁未遂案,真個要判重了,也說不過去。可要是不判吧,陸省長盯著呢,你們明水鎮一定要關注此案,找出一個平衡點來。”


  趙長城冷笑道:“吳書記,恕我直言。審案辦案,那是公安機關和司法機關的事情。我們明水鎮委,可不敢隨便幹預。再說了,平衡點?什麽叫平衡點,請吳書記教我。”


  吳東祥道:“我相信你也懂得其中的厲害,趙書記。”


  趙長城聽他語氣,有些冷硬,便反問道:“吳書記,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風聲?”


  吳東祥一愣:“什麽風聲?”


  趙長城道:“殺人的風聲。如果沒有的話,就回去請問一下王書記,相信他會給你不菲的驚喜。”


  趙長城相信,自己給了何剛一個機會,一個扳倒王國衛上位的機會,隻要何剛不傻,必定會好好的利用這次的風聲,成功的謀劃上位,不管王國衛在這件案子裏是不是清白,都必將受到絲絲牽連。


  有些時候,似真似假和莫須有的罪名,更能殺人。


  流言猛於虎口舌利於劍。


  趙長城要讓王國衛死於流言之中,當然,這一切,也要靠何剛去操作。


  吳東祥聽了趙長城的話,眼皮兒一陣亂跳,他最近跟王國衛走得很近,擦邊球的事也幹了不少,莫非,趙長城這小子知道了什麽不成?

  吳東祥匆匆趕回泗水縣城,當天晚上就接到了王國衛的電話。


  王國衛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的道:“吳書記,現在外麵到處都是流言,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兔崽子散播的,被我揪出來,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什麽事?”吳東祥淡淡的問了一句,打了個哈欠。


  “到處都在傳,說我王國衛殺了一個妹陀,傳得有板有眼的,還說有證人證據呢。”


  “什麽?”吳東祥想起趙長城的話,心裏一驚:“和我有關嗎。”


  “這個,”王國衛頓了頓道:“有關,傳言說,我們兩個是狼狽為奸。”


  “嘭”吳東祥氣得扔了話筒,抹出煙來,點著了,狠狠吸了兩口,又抓起話筒打了過去:“喂,老王,我啊。這個事情,你務必好好查,認真查,一定要查出幕後散布謠言的人來,就這樣吧。”


  泗水縣城,這個夜晚想來不太寧靜。


  在距離泗水縣城三十多裏以外的明水鎮,一大幫子人也是無法成眠。


  小小的派出所裏,燈光通明,周建林領著幾個手下,正在連夜突審。


  趙長城雖然沒有在派出所裏待著,卻也沒有睡覺,他在等周建林的消息。


  費了這麽大的勁,才把小孫爺請到所裏,當然不隻問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那麽簡單,也不隻問問這個未遂的案。


  趙長城的目的,是想從孫大寶的嘴裏,掏出李曉紅死亡的真相。


  這個真相,已經不僅僅關係到李曉紅這個冤死者的清白,還關係到泗水縣眾多官員頭上的官帽子。


  李曉紅的死,被有心人利用,成了一把政治攻擊的利劍。


  或許,從一開始,就有人在策劃,要用這把利劍,斬殺某些人。


  其中,就包括他趙長城。


  從他上任之始,車禍,

  殺人案。


  再到鎮上的權力爭奪,一直就沒有消停過。


  趙長城夾著一根煙,站在窗戶前,冷峻的雙眼,透過夜霧,望著浩瀚無垠的宇宙星空。


  究竟是什麽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對付我趙長城?


  既然劃下道兒來了,那我就接招吧。


  怕死就不是執政黨人,

  趙長城狠狠的將煙蒂在窗台上摁熄!

  然而,孫大寶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這個紈絝子弟,並不像表麵那般軟弱,當周建林問到問題時,他要麽搖頭,要麽裝啞巴。


  周建林實在忍不住,嘣出李曉紅三個字時,孫大寶身子似乎僵了一下,隨即就喊肚子喊,要求上廁所。周建林怕他耍滑溜走,親自陪同他上了一回茅廁。


  回來後,孫大寶更加的不配合,一會喊手痛,要求就醫,一會喊頭痛,要去打點滴,反正就沒一刻消停過。


  若不是趙長城再三囑咐他不能動粗,周建林早老大拳頭招呼過去了。


  折騰到半夜,還是沒能撬開他的嘴巴,就連韓娟案,他也一口咬定,是韓娟先勾他的。他隻是順從一個寂寞少女的意願,幫忙解決她生理上的一些必要需求而己。


  在大量的證據麵前,他又改口,說是一樁交易,韓娟為了升職,自願奉獻自己,他一點過錯也沒有。


  周建林沒辦法,隻得向趙長城做了報告。


  趙長城冷笑道:“韓娟案,不管他認罪與否,事實俱在,他逃脫不了。嗯,周所,這樣吧,你趁他熟睡之際,拿他幾根頭發,我們省城去做鑒定時,順便也拿他的做一個比對。”


  周建林道:“好。這個容易。趙書記,天都快亮了,你快休息吧。”


  趙長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周所。”


  周建林嘿嘿一笑:“不辛苦,真的,跟著趙書記幹活,就覺得渾身是勁。”


  趙長城嗬嗬一笑:“你也早點休息吧。”一晚無話。


  何剛的動作還是蠻快的,新的警員很快就派了下來,原先那幾個油條子被抽調開。


  這天下午,趙長城來到派出所,看到全是生麵孔,就暗暗點點頭,同時他也相信,何剛應該有所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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