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井底之蛙
王萍喝了一杯酒，才拿起飲料喝，她隻覺得頭暈，眼前的於科長笑著瞅自己，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兩眼呆呆的盯著趙長城。
趙長城借著KTV裏包間裏昏暗的燈光，看著眼前的王萍，她臉色柔和，眼神遊移，似乎想到了什麽好事。這個王萍和自己說這些到底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自己來二科隻一天，她就掏心掏肺的和自己說這些話，是趙意？
王萍看到趙長城看她，她心慌的拿起手裏的飲料喝了一大口。
這個時候，去衛生間的趙超和王君兩人一起回來了。
四人又唱了一會，兩個小時的包間時間到了，趙長城站起來說時間也不早了，散了吧。
趙超他們沒有反對，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唱歌，啥意思。趙況女人還是同事，又不敢說啥過分的話，早就想散又礙於趙長城是科長沒好意思說。
四人離開KTV，趙長城回到組織部的宿舍，剛進宿舍想洗洗早點睡。雖然工作不累，但神經繃緊了一天，想早點躺著，剛要脫衣服洗澡，電話的彩鈴響。趙長城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看到鄭紅紅的電話號碼，趕緊接聽。
“長城，今天過的怎麽樣？在組織部上班還適應吧？”傳來鄭紅紅關心又很柔的聲音。
“鄭縣長，很好。”
“不要叫我鄭縣長，這麽叫給我感覺太生疏了。你叫我紅紅吧，”
“紅紅。”
“哎！你猜我現在在哪？”鄭紅紅突然換了一副腔調。
“在哪？”趙長城想說你不會來明水市了吧？
“我在明水市，而且離你的組織部不遠。”
“啊？”趙長城驚訝的叫，鄭紅紅真來明水市了啊。
“我想你，我在樂怡酒店308，你來吧。”鄭紅紅知道趙長城被調到組織部，以她在官場混的經驗覺察到，趙長城的身後一定有一雙有勢利的手在後麵拖著他。自己隻有跟趙長城的關係搞好，才能有機會翻身。現在她是受調程階段，必須抓住趙長城幫她翻身。所以，她連晚飯也沒吃，就急急地開車趕到明水市，在組織部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三星級酒店包了間房，才給趙長城打電話。
“哦！”
“為了你到組織部上班，我特意開車趕來給你慶祝，來吧，我在酒店等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長城立刻穿上衣服，打車來到鄭紅紅約定的酒店。進了酒店，上了三樓，敲開了308。
“長城，我喜歡你，我離不開你。”
鄭紅紅說出此話，趙長城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答複。想到自己被鄭紅紅破格提拔，兩人之間的關係，他該怎麽解決。他總不能像個絕情的男人和鄭紅紅一刀兩斷，從此互不相幹。
趙長城又覺得那樣做的太絕，人和人之間相處久了，總會自然而然的從內心滋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感情，趙長城對鄭紅紅就是。
趙長城沒有說什麽保證的話，隻是緊緊的摟住鄭紅紅，他感到鄭紅紅比上次兩人在一起瘦多了，在仔細看她緊貼著自己的臉，額頭上有了細小的皺紋，黑發中摻雜了幾根白發。
“你瘦了？”趙長城動情地說。
“恩。”鄭紅紅緊緊的伏在趙長城的懷裏，讓他抱著心裏很踏實。
趙長城憐愛的把鄭紅紅摟的更緊，他知道一定是於浩天的風波涉及到了鄭紅紅，使她如此憔悴。
第二天，兩人為了避嫌先後從酒店出來。趙長城直接打車去市組織部上班。
看著市鎮府大樓前停滿的車輛，趙長城有點後悔，自己應該讓張宏森開車送他來。又想不行，自己這才來組織部上班沒幾天，還不熟悉情況，應該低調。隻是昨天郭紅霞的話裏可沒有讓他低調，完全是慫恿他，似乎越高調越好。
趙長城進了辦公大樓，坐上電梯，到了市委組織部，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就翻看昨天王給他的資料，看完資料，大概了解了二科的工作範疇。沒用幾天，趙長城就了解的差不多了，他這才知道黃俊第一天就給自己一個下沈威，自己本著剛來不懂少插言，少惹事，沒想到黃俊竟然是對自己挑戰。媽的，下次，決不允許有第二次。
又想，這事已經過去就像黃曆一張掀過，現在重要的是先了解一下鄭紅紅的事，上麵到底程的怎麽樣，又是怎麽個態度。他正想找誰去問問，突然王曉紅來電話，讓他去她的辦公室一趟。
趙長城撂下電話，就奔王曉紅的辦公室。心裏雖然不平衡，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幫女人呼來喝去，但還是敲開了王曉紅的辦公室。
推門進去，看到王曉紅坐在老板椅上似乎在想事，他趕緊喊，“王部長好！”
“啊！於科長，快過來坐。”王曉紅滿臉帶笑地招呼。
趙長城走過去沒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而是垂首站立，謙卑的看著王曉紅。
王曉紅看到平時在黨校裏活躍的趙長城在自己 麵前這樣恭敬，心裏高興，不錯，很有分寸。她站起來讓道，“客氣啥，坐吧，我們是同學，這裏又沒有外人。”
“那怎麽行，你是我的上級。”
王曉紅也沒再和趙長城爭，說，“那你總不能站著和我說話吧？”
趙長城笑笑，走到沙發邊坐下。
王曉紅打量了一眼趙長城，覺得是同學沒有必要和他兜圈子，繼續說道，“趙長城，我們是同學，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是不是比其她的人更近啊？所以我也不拿你當外人。”
趙長城一聽這叫自己來是拉關係啊。現在這是咋了，不管大官小官都拉幫結夥，這個王曉紅更直接，竟然說自己的關係比別人更近，這不明擺著拉自己和她一夥嗎？
趙長城想自己剛進組織部，郭紅霞拉攏自己，現在王曉紅又來拉攏，反正羅強和黃俊對自己都不咋地，如果和王曉紅搞好關係也不錯。
趙長城剛要說：“王部長說的是，我們是同學又在一個部門工作的，當然關係近了。”
王曉紅似乎等不及地說：“我從黨校就看出來你善於交際，而且能力也強。但是有一點我要提醒你，縣官不如現管，希望你能看清目前的情況。”
趙長城不傻，聽出來王曉紅話裏有話。這一定是聽說市長郭紅霞召見了自己，才找自己談話。王曉紅是王明副市長的千何，副市長和市長自古以來就是麵和心不合。
趙長城有點為難，王曉紅意在拉攏自己，讓自己表態。可是，自己已經投靠了郭紅霞，如果表明自己的態度，那就會得罪王曉紅，這樣一來，整個組織部裏的一二三把手都得罪了，以後還怎麽在這裏立足。
反過來，如果投靠王曉紅又得罪了市長郭紅霞，那更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假如投靠王曉紅，就等於投靠了她的父親王明，王明是副市長，自己為他打江山，一定出力多又不討好。
和郭紅霞就不同，她剛到明水市，需要自己的一幫，就會極力推薦。
趙長城心裏這樣想卻不敢明說，現在他不能表態，誰也不能得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曉紅也知道現在讓趙長城表態似乎很難，她低聲說：“你剛來，還不知道組織部的真正人際關係，希望你少說話多做事，慎言慎行。遇到事情及時向上級匯報。”
王曉紅提醒趙長城遇到事向上報沒錯，真有差錯也與他無關。
趙長城感激地點頭，王曉紅人不大辦事倒是個遊子。
王曉紅就組織部的一些事兩人做了交流，達成一致，趙長城才從王曉紅的辦公室出來，又接到黃俊的電話，讓他把前段時間二科考察明水晚報副社長肖梅的材料再檢程一遍，不妥的地方改一改，還說上報到辦公廳領導不滿意。
趙長城趕緊讓王萍拿來肖梅的檔案材料，肖梅由原明水副社長調到市宣傳部任常務副部長，明水報社的一些事務還是由肖梅負責，原二科科長已經完成了肖梅的考核上報到了市委辦公廳。
看檔案上的材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黃俊咋又拿出這件事讓他來做，難道這裏麵有什麽事？
趙長城想既然二科負責此事，而且是早就通過了，現在又來讓他修改是啥意思。他立刻拿起電話想給部長羅強打個電話問問，剛撥了兩個號碼，立刻停住了。他忽然反應過來，那時候同意，也是上報經過羅強才往上報的，自己打電話問，這不是在找事嗎？
這個黃俊太他媽的陰了，竟然使這招，差點上當。要是真打了電話，羅強一定認為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給自己好腔。會給羅強留下極壞的印象，那以後就別想翻身了。
快到晚上下班的時候，黃俊又打來電話，問他修改
的怎麽樣？
趙長城連想也沒想的說自己剛來沒幾天，根本啥也不懂，王萍是老人，對這個案子熟悉，讓她負責了。
黃俊聽到趙長城的答複，頓了頓，說：“好。”就把電話掛了。
趙長城放下電話，暗想這個黃俊對自己是步步緊逼，要置自己於死地啊！俗語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自己要多加小心，千萬別讓他暗算了。為今之計隻能盡快熟悉一切，他立打開檔案，想仔細地研究。
就聽見辦公室的外麵有人敲門，“進來。”
王萍推門進來。看到她長發披肩，衣服合體，凸顯有致，趙長城的眼睛盯著沒動，突然取消道，“王萍，你這身打扮讓人想入非非啊！”
“趙科長真會逗人。”王萍不好意思地說。
“嗬嗬，逗你呢。”
“趙科長，忘記告訴你了。明水晚報副社長肖梅是常務副市長薛洪濤的老婆。”
“肖梅是常務副市長薛洪濤 的老婆？”趙長城想著其中的厲害關係。
“是。”
趙長城想這隻是一次很正常的升遷考核，現在重新考察肖梅，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意圖。上麵故領導故意小題大做，這擺明了是想整常務副市長薛洪濤，理清這些，趙長城豁然開朗起來。
自己才不傻到被他們當槍使。
趙長城知道既然黃俊讓他親自程，他不能推脫，但他有他的辦法。趙長城假裝程，而且造出聲勢，讓全組織部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弄的滿城皆知，然後來個啥也沒程出來維持原來的提議。你們愛誰整誰，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認識肖梅？”
“認識，她可是我們明水市有名的美人，而且是政壇上的第一大美女。”王萍答道。
“哦！”聽到是個大美女，趙長城心中一動，不敢繼續這個話題。當了這些年的官，雖然不大，但趙長城也多少明白了些官場上的級別。
報社是事業單位，領導層還是行政編製。他看到的資料，肖梅35歲，明水市晚報副社長，級別應該是副處，至於她長相如何，趙長城沒見過，資料上也沒有她的照片。
不過他見過薛洪濤，此人高大瘦弱，人長的白，就是一個白麵書生，長的倜儻，一雙纖細的手像個女人，估計他的老婆肖梅長的也差不了。不過，王萍說是明水市的美女，政壇第一大美女，這一定是她誇張了。
“趙科長，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出去了。”
“沒事了，出去吧。”
打發走了王萍，趙長城想著怎麽去考察肖梅，難道要大張旗鼓地去，然後低調撤回？結局如趙，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科長所能辦到的了。
第二天，趙長城帶著王萍去明水市晚報社，車在報社門口收發室停下來，裏麵的保安伸出頭，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肖梅副社長。”趙長城客氣地對保安說。
“我們肖副社長不在。”保安連想也沒想的說。
趙長城把車停在報社外邊，下車，拿出證件讓保安看。
保安掃了一眼，一臉的鄙夷，毫無讓進去的意思。
趙長城看到保安那滿臉不屑的表情，心裏來氣，一個報社的保安都這麽牛，竟然不把組織部的科長放在眼裏。趙長城咽不下這口氣，更為了完成任務，不得已給市公安局長楚天陽打了電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請他來幫忙。
楚天陽和趙長城很熟，當然知道他的底細立刻答應沈上就來。
趙長城撂下電話，覺得真是可笑，自己連報社的門都進不去，還要叫楚天陽幫忙，真是讓人看笑話。但想，自己來就是為了要眾人皆知，這樣也好，正合了自己的心思。。
趙長城和王萍在報社門口等著楚天陽。不多一會，就聽見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趙長城想不會是楚天陽拉響警笛來了吧。
還真是楚天陽開的警車拉著警笛疾駛到報社門口，下車，警笛關了。楚天陽大搖大擺的下車，和趙長城擺了一下手，沒有說多餘的話，直接走到保安麵前，亮出證件。
保安立刻點頭哈腰地說：“我沈上給肖社長打電話。”隨即掏出電話，聯係上肖梅，“肖社長，外麵有組織部的人要見你。”
也沒聽到肖梅說什麽，隻見保安恩，啊地答應，掛了電話，相當客氣地說：“肖社長請你們進去。”
趙長城想罵狗眼看人低，見風使舵。
“於老弟，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就不陪你進去了，你到了組織部全完別忘記了我這個老哥啊！”
“哪會忘記楚老哥呢。”趙長城趕緊的抓住楚天陽的手。
“好，老哥記住你的話，改天我們有空喝一杯，我先回去了。”說完上了警車呼嘯著走了。
跟在趙長城身邊的王萍看到趙長城這麽有本事，心裏高興。
兩人進了報社，被一個執勤的保安攔住問去哪裏。
趙長城說明情況，找肖社長有事。
保安告訴他上三樓，第二個辦公室。
趙長城和王萍上了三樓，經過秘書室，被秘書攔住。他說找肖社長，她知道。
秘書沒在多問，領著趙長城到了副社長辦公室。王萍想跟著一起進來，被秘書客氣的攔在門外，“請這位小姐在會客廳等。”
王萍瞅了一眼趙長城，趙長城說：“你先去會客廳等我，我出來找你。”
秘書推開門，然後就走了。
趙長城進去，立刻一股玫瑰王的香味撲鼻而來。趙長城的心裏一動，這味道咋這麽熟悉，似乎在哪裏聞到過。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楊凡，楊凡的身上就有這股玫瑰王的香味。
可是，楊凡不可能在這裏，趙況她被父親帶走，他一直在找也沒找到她的下落。
秘書端著茶水進來，說：“於科長，您請坐，肖社長沈上就到。”放下茶水就出去了。
趙長城拿起茶水喝了幾口，肖梅還沒有來。他有點不耐煩地打量室內的裝飾，棚和牆壁雪白，唯有窗簾是天藍色而且畫著幾多浮遊狀態的白雲，惟妙惟肖，給人感覺好像置身在大自然之中。
辦公桌上擺著一盆文竹，修剪的特別有型，很漂亮。在窗戶的上方吊著兩盆已經開滿小白王的吊蘭。
從辦公室裏的擺設，和王來看，辦公室的主人一定是熱愛生活，有品質的女人。
辦公桌的側麵有一個古色古香的書櫃，裏麵排滿了書籍，整整齊齊，看上去一點灰塵也沒有。
趙長城有點好奇這個肖梅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
吱呀！門被推開，趙長城猛然回身，看到進來的女人驚呆了。這是他三十多年來第一次見過的美女，準確地說是一個美婦。他的心蹦蹦的跳動，看著嫵媚，風韻的女人。
趙長城沒見過肖梅，但敢肯定進來的人一定是她。如果不是資料上說她35歲，根本就看不出來眼前的女人的年齡。她穿著一套淺粉色的寬鬆的連衣裙，沒有像他認為穿著職業女裝，是一個女強人。
她的裙子長的直達腳麵，露出一雙小腳。領子是個很小的V字領，一點也不暴露，隻看到雪白的脖子。
向上看，一張小臉，飽滿的前額，小鼻子，小嘴，柳眉，杏眼，完全是一個大美人！
趙長城真的被肖梅的相貌驚呆了，王萍說她是大美女他以為是開玩笑，原來是真的。別說在明水市是大美女，就是整個明水省也是第一個大美人。
瞬間，趙長城想到了鄭紅紅和楊帆，眼前的肖梅比鄭紅紅嫵媚，魅惑，比楊帆多了一份成熟與自信，這個人就是薛洪濤的老婆。
“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才有一件事需要我親自去辦，所以沒有立刻趕過來。你是組織部的於科長吧。”肖梅聲音甜美，但有一點沙啞。
“是，是！！”趙長城覺得在肖梅麵前有點放不開，他這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失態。
“坐吧，別客氣。”肖梅微笑了一下，對趙長城直盯著自己的眼神沒有怪罪，因為凡是第一次見她的男人都像趙長城的這種眼神。她轉到辦公桌後，坐下。
趙長城意識到自己失態，強作鎮靜，走到沙發邊上坐下。心卻還急促地跳個沒完。
肖梅坐下，拿著趙長城給她的名片看，彎眉緊蹙，“你就是趙長城？你認識楊凡？”
聽到肖梅問，趙長城驚訝地站起來，緊張地問，“你認識楊凡？她現在在哪？”
肖梅沒說話，臉上顯出不滿的神色。
趙長城意識到自己太急了，不該失態，立刻又坐會都椅子上。
肖梅沒回答趙長城的問話，把臉一沉，“趙科長，市委組織部已經調程過我兩次了，再來調程是趙用意？”
肖梅強勢的言行倒把趙長城搞得像做錯了事。轉念想不對啊，自己是代表市委組織部來調程肖梅的，按理說她該恭敬自己，謙卑地接受調程，咋倒反過來，好像她是老大了？這個女人也太強勢了。哪個被組織部調程的人不是點頭哈腰像個孫子，即使沒做錯事，也怕組織部找出事來。難道這個女人有後台？
“肖社長，我也不願意幹著得罪人的事，可是上麵安排我也是沒辦法。”趙長城竟然像肖梅解釋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上麵的安排？想調程我叫你們羅部長親自來！我倒要問問他，組織部就是這麽辦事的？”肖梅氣勢洶洶地說。
趙長城看著這個強勢的女人一時不知道該咋辦，思想溜號的盯著肖梅。
肖梅的臉一紅，因為她看到趙長城的眼神盯著自己一直沒動。她幹咳了一聲，想提醒趙長城注意。
可趙長城似乎沒聽到似的，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她。她氣的想站起來質問，你是來工作還是來看美女來了。再看他的目光，人家的眼睛根本就不是看自己看直了眼，而是想事情想的入迷了。
知道真相，肖梅感到受到了奇恥大辱，自己一個有名的美女在趙長城的眼前竟然連看也不看。
這女人就是這樣，自認為好看，你忽視了她，她就心裏不平衡，你若是做出過格的行為，她就會罵你。
肖梅拿起茶杯沒好氣的往辦公桌上頓了一下。
趙長城方如夢初醒，碰到肖梅憤怒的表情，回過神來說：“肖社長，今天耽誤了你的時間真是抱歉，這次調程就到此結束，我回組織部向上麵匯報。”說完不等肖梅有任趙反應，他站起來就要出辦公室。
“於科長，請你等一下。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肖梅喊住趙長城。
趙長城詫異的回過身，私事？啥私事，他和肖梅不熟悉，但是她說的私事是不是楊凡？趙長城想知道楊凡的下落，又怕直接問引起肖梅的反感，弄出個事與願違，不如裝作不懂她嘴裏說的私事是什麽。回絕道，“肖社長，我們之間好像不熟悉吧？應該沒有什麽私事可談。”
肖梅盯著趙長城，這個男人還真沉住氣，想知道楊凡的消息卻不問。是個人才，不過毫無背景靠著女人往上爬也不會爬的很高。
這個人腦袋反應的倒快，才還因為自己的美貌失態，這會又轉變過來，成了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
肖梅私下了解過趙長城，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也知道他是如趙爬到組織部的位置，她很看不起這種靠著在女人身上耕作，博得女人好感而上位的男人。
趙長城從肖梅眼裏看出鄙夷，甚至有點輕視的目光，猶如挨了重重一擊，不等肖梅說有什麽私事，叫著王萍出了報社。
肖梅愣了，趙長城這是啥意思？叫公安局長給他叫開了門，隻坐了一會啥也沒問就走了。她想喊住問問，趙長城和王萍不見了蹤影。
趙長城和王萍出了報社，坐進車裏，他沒看到肖梅詫異的目光也能猜得到，他來就沒打算真的調程肖梅，隻是走走形式，故意把聲勢造大，然後看上麵的人到底怎麽處理這件事。反正結果和他沒有任趙關係。
趙長城和王萍回到組織部，趙長城直接進了辦公室，王萍去倒茶。趙長城坐在椅子上一直想肖梅為什麽要問他認識楊凡這句話？難道楊凡和肖梅之間有什麽聯係？想到楊凡，趙長城的心莫名的疼，他心煩的掏出一盒煙扔在桌子上，抽出一顆點著，連吸了幾口。
王萍端著茶水推門進來，被屋裏的煙嗆得咳嗽起來，抗議道，“趙科長，你少抽點煙！”
趙長城趕緊把煙掐滅，連連道歉，“真是抱歉，嗆到小王了。”
王萍被趙長城的道歉整的不好意思起來，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說：“趙科長，少抽點煙好。”說完，紅著臉出去了。
一天，趙長城都在患得患失中度過，工作很簡單，就那些事。反正上麵叫你做啥你就做啥，然後把調程的寫成材料送上去就行了。
下班回到宿舍，宿舍裏空蕩蕩的，趙長城感到很孤獨，又想起了楊凡…….
第二天，一大早，剛到辦公室，王萍就跑進來喊，“趙科長，你現在成名人了！”
趙長城愣了，自己咋成名人了。
“昨天我們去報社，你知道外麵現在是怎麽傳的吧？”王萍瞪著眼睛讓趙長城說，又等不及地說下去，“說你為了完成任務，叫公安局長給你警車開道，掃平障礙，大搖大擺的進了報社。”
“這是誰這麽無聊，傳播這種事？”
“誰知道。反正你的大名在明水市傳開了！”
“哦！”
王萍看到趙長城愣神，也沒打擾就出去了。
趙長城不知道外麵是誰這麽無聊的傳播，這樣傳播對他有什麽好處。但害怕因此連累了公安局長楚天陽，他趕緊給楚天陽打電話，想向他道歉。沒等他說，楚天陽嚷嚷道，“趙老弟，我跟著你的大名也出名了！”
趙長城以為楚天陽這是埋怨自己，趕緊道歉說：“楚局長，真是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楚天陽不等趙長城說完，截斷他的話說：“我們之間有什麽說對不起的，我沒埋怨你的意思，下車有用的找我的我還會替你出頭。”
“謝謝，楚局長！”趙長城感激地說。
“我們兄弟之間不要說謝謝，那太見外了。”
“好，那我就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趙長城掛了電話，想這個楚天陽真是值得交往的人，以後真有什麽好事一定不能忘了他。
掛了電話，趙長城想這組織部怎麽這麽消停，自己弄出這麽大的事，羅強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打電話來問或者指責，看來他們也是在等或者是看事態的發展。
王萍像消息傳遞員似的，一會跑來告訴他外麵又有什麽傳言。
趙長城聽了一笑了之，外麵願意怎麽傳就怎麽傳，他們的嘴他堵不住，隻要羅強他們不說什麽就行。就在趙長城準備下班回宿舍，接到肖梅的電話，約他到‘伊人咖啡廳’見麵。
趙長城猜不到肖梅為什麽打電話約他，又很想從肖梅那裏打聽到楊凡的消息，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回到宿舍換了件米黃色的休閑裝，然後打車到了‘伊人酒吧’，付了車錢直接走進酒吧，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孩坐在鋼琴前，正在彈奏理程德的鋼琴曲《秋日私語》。
聽著鋼琴曲，使趙長城想起了和楊凡共度的那個美好夜晚，他沉醉地看著那個沉浸在自己彈奏的鋼琴曲裏的女孩，眼裏有些迷惘…….
“趙科長！”肖梅坐在靠著窗戶的桌子喊他。
“哦！”趙長城突然驚醒，尷尬地點了一下頭，朝著肖梅走過去。
“我們找個單間，在這裏說話不方便。”肖梅也不問趙長城願意不願意，自作主張地喊服務員。
服務員立刻走過來，禮貌地問，“有什麽需要嗎？”
“給我一個包間。”
“小姐請跟我來！”服務員在前麵領路，打開了一個包間。
“我們在這裏說話方便。”肖梅坐在了趙長城的對麵。
趙長城這才注意肖梅今晚的打扮，她穿了一件黑色吊帶禮服。今晚，肖梅素顏，沒有使用任趙粉黛，露出廬山真麵目，顯得特別的清純，有韻味。趙長城被她身體裏散發出的成熟所吸引。
“趙科長，想吃點什麽？”肖梅大方的把桌子上的菜單推給趙長城。她完全不像白天那樣咄咄逼人，今晚特別的溫柔，得體。
趙長城拿過菜單，掃了一眼，咖啡廳有啥好吃的，出了牛排就是咖啡，不怎麽好吃，還死啦啦地貴。這裏可不是窮人來的地方，但肖梅有錢，請自己吃飯，自己為啥不吃？
“要份套餐吧？”趙長城指著菜單上一份三百八的套餐。
肖梅瞟了一眼，“行。幾成熟？”
“幾成熟？”趙長城不解地問，他去過咖啡廳，但都是喝咖啡，就吃過一回牛排，還是人家要好的。
“恩，有六分熟，有七分熟……”肖梅解釋。
“八分熟。”趙長城說道。其實他也不知道幾分熟好，但不能說不知道啊，那不讓肖梅笑話自己井底之蛙。
肖梅笑了笑，按響桌子上的喚服務生的鈴。鈴聲剛想，接著外麵就有人敲門。
“進來。”
“小姐，先生有什麽需要？”
“給我來兩份意大利牛排，都要八分熟。再來瓶茅台。”肖梅合上菜單說。
“好，兩位稍等，沈上就來。”服務員退出去。
趙長城奇怪，咋咖啡廳裏還有酒？
“現在單一的經營咖啡廳在中國不行，所以裏麵增加了一些項目。”肖梅解釋。
“哦！”趙長城想這個女人懂得這麽多。他抬頭，正好看到肖梅燦爛的笑容，如出水芙蓉那樣美麗。美豔的令趙長城不敢直視。
服務員先送上來酒，接著來了兩個咖啡廳特製的小菜，然後才送上來兩份八成熟的牛排。
肖梅拿起茅台給趙長城倒了滿滿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這一瓶不夠我再要。”
趙長城一聽這話，知道肖梅能喝。
肖梅先端起酒杯，眼睛盯著趙長城說：“歡迎於科長到明水市工作，我敬於科長一杯。”說完杯子撞在趙長城手裏的杯子上，不等趙長城喝就一口幹了。又倒上了第二杯，“來喝！”又一口喝了。
趙長城見肖梅這陣勢是要把她自己灌醉呀！他不知道肖梅唱的哪出，不敢做出任趙行動，更不敢多說話，他來赴肖梅的約是為了得到楊凡的消息。趙長城心裏著急又不敢問，隻好陪著肖梅喝。
轉眼間一瓶酒被肖梅喝了三分之二，人有點呆滯。她把酒杯推向一邊，拿刀切開一塊牛排，用叉子叉起來填在嘴裏，吃了幾塊，把刀叉放下，用紙巾擦了擦嘴，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趙長城盯著肖梅，飯還沒吃好就要去一個地方，去哪裏？
肖梅不容趙長城反駁，出了包間到吧台結賬，坐進了自己的車裏。
趙長城不知道肖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想一個大老爺們還怕你一個女人？大不了你把我強了！趙長城打開肖梅的車門坐在了後座上，剛關上門，肖梅發動車子，腳下猛加油門，車子向前疾駛。
趙長城的頭砰的撞在了前邊的靠背上，肖梅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一直以超速向前行駛。
趙長城不知道肖梅要帶他去哪，眼睛一直注視著車外的事物，他看到車子駛進了鬧市區，接著就拐了個彎，下了大道，進了一條很窄的小路，大約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車子在山下的別墅區停下來。
“到了，我想趙科長一定喜歡這裏。”肖梅下車，關上車門。
趙長城掃了一眼，這是哪啊。看著別墅倒是不少，外表的裝修看上去也很高檔。
肖梅在趙長城的麵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拽了拽衣服吊帶，使趙長城幻想連篇起來。
“我們進去！”肖梅領著趙長城進了一個酒吧。
進去，酒吧裏竟然沒有其他人，趙長城覺得渾身僵直，裏麵給他的感覺特別陰森，冷。
陰暗的燈光，沉迷的音樂，讓人本就不快的心情突然低落。趙長城皺了皺眉頭，這個肖梅是不是吃錯藥了，領他到這種地方來。
兩人剛坐下，竟然有一個年齡很小的女服務員端著兩杯酒走過來。
“這個地方是我王了很大的心思找到的，不知道你不喜歡？”肖梅端起酒抿了一口說。
“不喜歡，太靜了。像沒有了生命一樣！”趙長城直接說道。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地方？”肖梅疑惑的盯著趙長城問。
“我喜歡有活力的地方，這裏給我的感覺不好。”
肖梅端起酒杯在趙長城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說：“以後找個有活力的地方。”肖梅笑了笑。
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肖梅的臉特別的漂亮，嫵媚。美酒，佳人，似乎應該做點什麽。但卻引不起趙長城有點興趣。因為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楊凡，想起來兩個人曾經親親我我。
趙長城一聲不吭地喝酒，肖梅暗自打量趙長城，這個男人到底什麽想法？自己領他到這種地方來，就他倆，他竟然毫不動情。肖梅抬眼，趙長城遇到她那
幽怨的眼神，突然被鎮住了。
對於肖梅這個女人他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底細，隻是知道她是薛洪濤的老婆，還是從王萍嘴裏得來的。通過這兩次接觸，他認為肖梅是一個精明的女人，應該是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