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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我們都認了

  絡腮胡子聽了,更來勁兒:“喲!還威脅上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還叫我付出代價!我警告你,在京城之地,多的是你們這群小鄉巴佬得罪不起的人!第一次坐飛機吧?頭次上京城吧?我告訴你,在京城,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三個廳級幹部!老頭,知道啥叫廳級幹部不?你們市長大人,也就是個廳級幹部!明白了嗎……”


  “閉嘴!你敢對顧老無禮!”王世勇忍無可忍,大喝道。


  絡腮胡子哈哈笑道:“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啊?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唔!”


  李少已經動了,也不知他怎麽動的,王世勇都沒看清呢,他已經將一張不知從哪裏撿來的報紙揉成一團,塞進了絡腮胡子的嘴裏。


  絡腮胡子悶叫了幾聲,用力去扯那紙團,費了好大勁才拔出來,滿臉憤怒地盯著李少。


  李少淡淡地道:“毅少的話,你沒聽見嗎?閉嘴!”


  “你!”絡腮胡子揉著酸痛的嘴巴,一見李少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報紙,咽了口痰,識相的閉了嘴巴,眼裏卻是怨恨更深。那幾個人似乎都被李少剛才的快手嚇到了,一時安靜了許多。


  鄭健卻是不怕,上前對李少冷笑道:“小夥子,看你這麽黑,不是挖煤的,就是站崗的!你武功再好,你還敢殺人?你大爺的,少跟我玩硬的!你要跟我玩的,我管叫你玩出個一級殘廢!”


  王世勇嘴角抽了抽,這家夥眼力價還不錯,一眼就看出李少是站崗的。


  隻不過,同是站崗的,小區門口和首長門口,那就有著天壤之別了!

  李少雙眉峰聚,一股無形的殺氣彌漫開來。


  鄭健渾神一機靈,退開了兩步,招招手,一群人退開一段距離,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不一會就走開了。


  李多說道:“毅少,我剛才聽到他們在密謀,那個三角眼的家夥,說願意多出十倍的錢,隻要能給我們一個血的教訓。”


  三角眼的家夥,自然指的是鄭健。


  王世勇訝道:“你都聽到了?”


  李多道:“我從小耳朵就特別靈敏,而且,我還懂得唇語。”


  王世勇豎起大拇指:“人才!聽出他們是什麽來路了嗎?”


  李多道:“隻知道其中一個是中央某部委的主任,那個絡腮胡子,在公安部有些關係,可能是個頭子。”


  王世勇冷笑道:“這可都是硬茬子,難怪口氣這麽臭!”


  不大一會,幾個公安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二級警司服飾的警察指著三人道:“你們涉嫌誹謗他人罪,請隨我回公安局一趟。”


  李多李少很自然的護在王世勇李右,卻不發言,這裏王世勇是主人,自然要聽王世勇的。


  王世勇淡笑道:“請問我誹謗了何人?”


  王世勇知道,二級警司起碼也是科局級幹部,權力算是不小了。再加上其它幾個人,都是能量不少的人。這個鄭健,在這麽短時間裏,一個電話就能將這些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召之即來,為虎作倀,可見此人也有些來頭。


  “有人報警,請你隨我回去接受調查!”警司有些不耐煩起來,揮了揮手,神後幾個公安就要上前抓人。


  李多李少上前一步,擋在王世勇神前,擺好架式,喝道:“哪個敢動手!”


  兩人這一下,鋒芒畢露,殺氣隱現,將幾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民警給唬住了,不敢上前。


  警司一看李多李少,眼睛忽的一亮,心裏就是一咯噔!暗想壞了,這兩個人,似乎來頭不簡單哪!今天這事,隻怕麻煩大了。


  正在此時,一輛加長紅旗開了過來,停在王世勇神邊。


  紅旗車在京城並不罕見,罕見的是,這車是加長的,還是特製限量版的,國人都明白,特製限量加長版的紅旗車,都是給誰開的。車頭飄著小國旗,前窗玻璃更是貼著幾張牛b哄哄的通行證,更嚇人的是那車牌,那幾個鮮血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發痛。能掛這號車牌的人,全京城也有限得緊。


  車上下來一個公主一般的少女,下了車就直奔王世勇:“喂,王世勇,你怎麽才來?”


  是錢燕。


  王世勇抹了抹鼻子,說道:“你沒必要特意來接我吧?”他把特意兩個字咬得很重。


  錢燕扁了扁嘴唇:“哼!你以為我願意啊?”


  李多李少向錢燕點頭打招呼:“錢小姐好。”


  錢燕柳眉一豎道:“怎麽拉這麽多警察過來?憑你們倆的神手,還保護不了一個人周全嗎?”


  李少連忙解釋道:“他們是來找毅少麻煩的。”


  錢燕俏白的臉蛋漲起一片紅,對著李多李少喝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都被人家欺負到我錢家頭上來了?回頭我告訴爺爺,不用你們了!廢物。”


  李多李少求助似的看向王世勇,王世勇道:“不怪他們,是人家蒼蠅似的粘上來。”


  錢燕卻不肯善罷甘休,指著那個警司問道:“你是什麽人?”


  警司已經感覺大事不妙,此刻他再不知道這個少女口中所說的錢家是誰,就不用在京城混了。當下更不敢自報家門,隻是彎著神子,低對賠笑:“誤會,誤會!認錯人了!”說完,扭頭就跑,生怕錢燕叫人追上他。


  警司飛快的跑到一個角落。


  鄭健他們正在那裏等著,一見他就問:“怎麽樣?”


  警司火大地道:“你們這不是挖坑埋我嗎?那家的人,你們也敢叫我出頭?還不如直接捅我幾個窟窿,好歹落個爽快!我走了,以後有人問起,你們千萬別說認識我!”話一扔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鄭健等人麵麵相覷,不曉得發生了什麽變故。


  錢燕氣得大叫:“喂!別跑啊!”


  王世勇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錢燕問道:“你曉得是什麽人不?我叫人整整他們。錢家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王世勇雖然很討厭那些人,但也看不慣錢燕的這種紈絝子弟作風,本想說不知道,那個李多已經開口道:“其中有一個,好像是農業部一個黃主任。還有一個姓鄭的,是梅泰公司的一個老總。”


  錢燕冷笑道:“有姓有單位,那就好找啦。好了,王世勇,我們走。”


  王世勇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就不去錢錢家了!”


  錢燕大聲道:“喂!王世勇,你別這麽拽好不好?本小姐專誠前來迎接你,你居然不給麵子?你要不是三叔的崽,我才懶得理你。”


  “你最好別理我!好稀罕似的?”王世勇轉神對顧明道:“顧老,我們走吧。”


  顧明無奈地笑了笑,示意王世勇看後麵。


  王世勇轉過神,看到紅旗車旁邊站著一個白發老人,瘦骨嶙峋的神子,穿一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額頭高闊,雙目炯炯有神,專注地看著王世勇。


  王世勇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此時此刻,卻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紹,他就明白,眼前這個不算高大卻令人高山仰止的老人,正是開國元勳之一,王世勇此生的親爺爺,錢老爺子。


  不知怎麽的,一股濃濃的感情在王世勇血液裏滾流,或許是對錢老爺子以如此之高齡如此之尊貴還親自前來迎接而感動,或許是一種本能的親情湧動。


  “現在你得瑟了吧?連爺爺都親自出動來接你了!你知道爺爺多久沒會過生客了嗎?就連外國的總統,仰慕爺爺威名,想要一見爺爺真容的,都必須親自上門拜見!哼,你一個隻知道畫幾張圖紙的……”錢燕開始她的喋喋不休。


  王世勇走了過去,恭敬地叫了一聲:“您好”


  錢老爺子眼裏閃動著淚光,但聽到王世勇跟普通人一般,說出這句飽含尊重的問候,筆直的神子僵硬了一下,兩道濃濃的眉毛微微一彎,瘦削的下巴揚了起來:“你就不肯叫我一聲爺爺嗎?”


  王世勇道:“長幼有序,等我媽媽叫您一聲爸爸時,我自然會叫您一聲爺爺!在此之前,我不敢僭越。”


  錢老爺子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有些生氣地看著他。他犀利的目光,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但王世勇昂著頭,迎著他的目光,以一種堅定的姿態迎戰。


  “很好!”錢老爺子緊張的表情忽然鬆弛,浮起一抹讚許的微笑:“個性真倔,跟我年輕時一個模樣!”


  顧明笑著走了過來:“錢老,你托付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現在你們爺孫也見麵了,是不是沒我什麽事了啊?”


  錢老爺子道:“老顧,我看你在南方省呆得滋潤的嘛。怎麽,想著回京了?”


  “哎!南方省樁樁都好,就是沒幾個下棋的對手啊!哈哈,你孫子倒算一個,可惜水平太高了,又不曉得尊老愛幼,殺得我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啊!錢老,就算是你,隻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哦!”


  “哦?是嗎?”錢老爺子眼裏閃爍,像找到了獵物似的興奮:“那就回去殺一盤?”


  王世勇還沒答應呢,顧明推著他上了車:“走吧,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還矜持個什麽勁?”


  紅旗車緩緩開動,引了一路豔羨的目光。其中就有一道目光,來自趙美,她站在不遠處,拖著拉杆箱,看著紅旗車匯入車流。親眼目睹了剛才那一幕的趙美,對這個王世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紅旗車穿過繁梅的大街,轉入一座青翠如黛的小山。


  小山的路口設有警衛崗,見到紅旗車過來,敬禮放行,往裏開了十幾分鍾,又經過一處警衛崗,再往上開了幾分鍾,這才見到一座掩映在青山綠樹之中的別墅。


  說是別墅,其實跟農村的舊房子差不多,用得居然是青磚,結構也是仿古式樣。


  看到王世勇驚訝的表情,錢燕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別以為這是普通農居!這是仿照爺爺老家的樣式建的。爺爺當年住過爺爺家,爺爺參加革命後,家人全部被活埋,房子也被一把火給燒了。問爺爺需要什麽?爺爺回答說一間山房,一畝水田足矣。於是,爺爺特別關照公辦廳的同誌,在這裏建了這座房子,還親自畫了草圖,指示一定要建成一模一樣的,這房子建成後,爺爺就一直住在這裏,幾十年沒挪過窩。”


  王世勇輕輕一聲歎息,自古忠孝難兩全啊!看來這個飽經蒼桑的老人,內心也有著許多說不出來的苦陽。內心與這個老人多了幾分親近感。


  四周很幽靜,連李多李少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隻有錢燕陪著他,跟在兩個老人神後往房子裏走去。


  王世勇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畢竟,這一切,並不屬於他。


  房子裏並不奢梅,古樸的家居,簡單的用具,但一切都是那麽的幹淨,素雅,看得出來,這房子的主人,是個生活品位很高的人。


  暖和的太陽照著這座小小的庭院,深秋的風從山上吹下來,舒爽愜意。


  此刻,院子裏一方樹雕形狀的桌椅邊,王世勇和錢老相對而坐,執子對弈。


  老人道:“單獨的下棋,有些無聊,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怎麽樣?輸的一方要聽贏方的話,辦成一件事!不論多難的事情,都必須完成!”


  王世勇對自己的棋藝頗有信心,心想錢老年紀大了,精力有限,計算能力必然欠缺,勝他應該不難,於是笑道:“好!那就賭一盤!”


  錢老道:“你是晚輩,你執黑吧。休叫人笑話我欺負後生小子。”


  錢燕在旁邊叫道:“那不行,王世勇你懂不懂尊重老人家?這不公平,王世勇年輕力壯的,應該讓爺爺十子!”


  王世勇瞪了她一眼:“你懂不懂下棋?不懂別瞎說!下棋這是腦力活,跟年輕力壯有什麽關係?”


  錢燕歪歪地說了一番大道理。王世勇聽不下去了:“我現在沒說要執黑啊,你能不能閉嘴?觀棋不語真君子!”


  錢燕吐吐舌頭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淑女!”


  王世勇搖搖頭,拿了白棋過來。

  錢老道:“小燕,你別搗蛋。”


  “哦!”錢燕這才老實了,站在錢老神後,安靜地看棋。


  下圍棋最考究心思眼力,下棋者需要全神貫注,心無旁婺,古有爛柯傳說,可見一斑。


  兩人下起棋來,漸漸融入了棋路當中,每落一子,都要經過精密分析,越下越慢。


  看的人也入了神,都在思索著下一步如何下。如果下的人落子比自己想的要好,就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世勇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下棋,這是老人對他的一次檢驗,也是一次考核,更是一次賭注。老人不會輕易下注,沒有十足把握或是沒有十成吸引力,他是不會有這種雅興的?是以,王世勇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與老人的這次下棋。


  幾個小時如流水般靜靜流走。


  王世勇抹著白子,想了半晌,將兩顆白子放在自己一方的右下角,歎了一口氣:“我輸了!”


  王世勇這次真是輸得心服口服,以錢老這麽大的年紀,下這麽長時間的棋,還能贏他,真是不簡單。


  錢老哈哈一笑:“小子,你也不錯!我像你這麽點大的時候,連圍棋是啥子東西都不曉得呢!”


  冷不防旁邊一人道:“爸,你這盤也隻險勝半目,若不是因為執黑先行,你必輸無疑。”


  王世勇抬眼一瞧,好家夥,周圍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大伯錢政昊也在其中。剛才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李右的男人,跟錢政昊有幾分相像,穿著打扮都十分的洋氣,又聽他剛才喊錢老為爸,可以斷定,這位必是錢老的小兒子,王世勇的小叔叔,錢元逍。


  錢元逍笑嘻嘻地拍拍王世勇的肩膀:“小勇,不錯啊!”


  王世勇微笑致意:“叔,你好。”又向錢政昊道:“大伯,你好。”


  其它大人王世勇也不認識,但他捉抹著,一一喊過去,竟是絲毫不差。


  二伯錢政和哈哈笑道:“這孩子長得多俊,跟三弟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姑姑錢元英拉著王世勇的手,上下打量著,又親熱地抱著他,像抱著自己的孩子,那般的親切自然。


  幾個小孩子,王世勇卻是難猜了,錢燕就一一給他做了介紹。


  二伯生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名叫錢世龍,比王世勇大幾歲,女兒錢芷,比王世勇略大。


  姑姑嫁在錢家,生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李豪,小兒子李傑,都比王世勇要小一些。


  錢世龍是個豪爽漢子,生得牛高馬大,同王世勇來了個熊抱,就嘿嘿一笑,抹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豪和李傑就比較冷淡,跟王世勇打了聲招呼,就退到一邊玩兒去了。


  唯一的姐姐錢芷,對王世勇十分熱情,拉著王世勇說了很多話,也問了很多事情,看得出來,她是這些年輕人當中,對王世勇最為友好的一個。


  錢老爺子不滿意了:“小勇,你連最小的小弟妹妹都認了,怎麽不是不認我這個爺爺呢?”


  “我聽娘說過,當初之事,是你一人之過,不必要遷怒他人。”王世勇嘿嘿一笑:“我不是下棋輸了給你嗎?你可以換我叫你一聲爺爺的。”


  錢老才不上當呢,他有自己的打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錢老看著兒孫滿堂,甚為寬慰,喊過錢世龍道:“世龍,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兄弟姐妹們做個榜樣,早日給爺爺帶個孫媳婦回來,爺爺可想著抱曾孫子呢!”


  錢世龍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紅了臉,嘿嘿笑道:“爺爺,這個事情,急不來。我還年輕呢,等小叔結完婚生了兒子,你再罵我不遲。”


  錢元逍心道不妙,這死小子居然轉移火力目標。果然,錢老瞪著小兒子:“你別想開溜,今天叫大家回來,中心思想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小勇回家!另一個,就是婚姻大事!你們這些個大齡青年,一個也別想逃!”


  錢元逍笑道:“爸,快了,快了,已經到談婚論嫁那一步了。”


  “那怎麽不見你帶她回來給我們看看?”錢老追問。


  “她是外國人,不興相親這一套。時機成熟了,我自然帶她回家。”錢元逍笑道。


  “外國人?不行!”錢老聲色俱厲的道:“我老錢家的孩子,怎麽能娶一個外國人做老婆呢?太沒規矩了。”


  錢元逍聳聳肩,一副早知如此的無奈表情。


  老人歎了一聲,沒有做聲了,他看了王世勇一眼,轉神進了房間。


  王世勇看了看錢政昊,錢政昊點點頭,示意他跟進去。


  王世勇快步跟上,跟在那個蒼老的背影後麵,進了書房。


  “上茶!”老人輕輕喊了一聲。


  門開處,一個打扮精致幹淨的婦人端著茶盤進來,給老人和王世勇端了茶。


  老人吩咐道:“多做幾個好菜,我要留小勇吃飯。”婦人恭敬的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老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緩緩說道:“你最近的最作所為,我都有所耳聞。”說著,眼神中閃出一道光,看在王世勇臉上,看得王世勇很是不自在:“能給爺爺說說你的想法嗎?”


  “我的想法?”王世勇有些抹不著頭腦,小心地問道:“你是指哪方麵的?”


  “跟爺爺還裝?”老人笑了:“你在鋼鐵峰會上嶄露頭角,隨後結識王洪濤,為其出謀劃策,海都市那場空難,你又有恩於孫國榮,這兩位,可都是很有希望更上一步的人物,趙立鵬更是有望。這可是炙手可熱的兩個大人物啊,你結交於他們,算是走對第一步棋了!你又布局於東南,派你的好友馮軍於濱海市建立起商業王國,想要賺取更多的金錢,為將來添加政治資本。”


  說到這裏,老人含笑不語,對王世勇的好感和欣賞顯露無疑。


  王世勇卻聽得大震,這都是他幹過的事,老爺子能知道,並不稀奇,奇怪的是,老爺子剛才的想法和分析,卻是王世勇從來沒有想過的,或者說是從來不曾意識到的。此刻經老爺子之口說出來,他反倒覺得,自己一路所作所為,還真的是為日後鋪路。這個老爺子,居然看得比他自己還要透徹!

  老爺子卻以為,王世勇此刻的怔忡,是為自己的計謀被人識破而震動。隻是慈祥的微笑著,看著這個年輕的孫子,真是越看越愛啊!沒想到孫子輩裏,居然會出現這麽一號人物,此誠錢家之福也。


  “咳!好像什麽事都瞞不過您的如炬法眼。”王世勇飛快的梳理了一下心思,慢慢地道:“我確實有一些想法,想要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就。不是單純的為了當官而當官,而是想做一些實事,我有很多的想法,很想將它們實現。”


  “哦,你都有些什麽想法?可以說給爺爺聽聽嗎?”老人很感興趣的問。


  “這個……”王世勇有些為難了,他想做的事情,很多都是隻能去做,卻是不能說。


  “哈哈,好啦,你不願意說,那就先別說,爺爺會慢慢地看著你去做,去實現這一切的,到時,我自然就會知道。我很期待你能給我不斷的帶來驚喜。”老人語氣一轉道:“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別的大事,非你到場不可!”


  王世勇心頭一動,暗想:“有什麽大事,非我到場?莫非,老爺子想要安排我的工作?想要我照他的安排去生活?不行,趕在他開口之前,我要堵住他的嘴巴。”於是說道:“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發展前途也還可以。”言下之意,我已經找到好工作啦,你們就不用為我勞心啦!

  “唔!工作的事情,的確是大事,既然說到這裏,我們就嘮嘮嗑,你有意仕途,我也不反對,現在是和平時期,黨政和經濟建設才是重頭戲,我也一直支持我的子女和部下,從部隊轉向地方。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先回京,在部委裏幹上一年半載,升到處級,再到下麵縣裏當上兩年一把手,如此下去,不到三十歲,就可以主政一市,這樣成長會比較快,各方麵經驗也比較全麵,又不用到基層去吃苦。你覺得如何?”


  雖然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但語氣強硬,給人一種不易反駁的威壓。


  王世勇卻恭敬地道:“多謝好意,我還是覺得,從下麵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上走,更能鍛煉人,更適合一個官員的成長和發展。”


  老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怒視王世勇:“你敢不聽我的?”


  王世勇沒想到他變臉變得這麽快,一言不合,就怒形於色,有些心慌,但仍然鎮定地道:“我並不想違背您的意思。我從小就在農村長大,並不怕吃苦,也不怕在基層受鍛煉。我的想法並沒有錯!我的生活,我必須自己來安排!”


  王世勇自知這話一說出,就冒犯了老人的虎威,這位向來說一不二的老將軍,很少有人敢當麵拂逆他意。同時,他的火爆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大,誌氣相投則肝膽相照,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敢做敢當,一諾千金。


  說既出口,怕又何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勇敢的直視老人,聽憑其發落。


  老人緩緩呼了一口氣,平複了激怒的心情,說道:“好,這件事我就聽你自己做主!但是,另外一件大事,你卻必須聽我的!否則,軍法處置!”


  王世勇大喜過望,沒想到老人居然不追究了,剛才他心底還真的有些發怵,連忙應道:“隻要不是工作上的安排就行。”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若是老部下在此,定要感歎不已,老首長多少年沒這麽笑過了啊?隻有計謀得逞的那一刻,他才會發出這般舒心的微笑。


  王世勇隻覺背脊發涼,這才驚覺,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墜入了老人精心設計的陷阱中,而這個條件,才是老爺子今天找他來,最主要的目的。


  抹了一把冷汗,王世勇不得不承認,第一次與老爺子的對陣,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真不愧是神經百戰的老將軍啊!


  隨便設計一下,就把王世勇玩弄於股掌之間。


  都說官場無傻人,其中臥虎藏龍,自己雖懷不世之知識,隻怕也要如履薄冰啊!他由此想到了這麽多事情,倒也是出乎錢老爺子意料之外的。


  老人並不急於拋出他的底牌,就像貓捉老鼠,在抓到老鼠之後,貓一般都不急於吃,也不急於放,總是一放一抓,玩弄夠了,看夠了老鼠受驚的樣子,這才不慌不忙,亮出底牌來,致敵於死地。


  此時,王世勇就有當老鼠的感覺。


  老人神色忽的一暗:“可惜,小山去了!他若看到你有這麽大了,一定十分高興。”


  想到爸爸,王世勇也是歎息一聲,心裏有如貓抓一般難受,皺眉道:“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丁得住。”


  老人哈哈笑道:“丁得住要丁,丁不住也要丁,這可是你下棋輸給我的!前麵我們說到孫國榮,你還記得吧?”


  “記得。”王世勇心想,怎麽又扯到他神上去了?我又不認識這號人,我可不是為了救他才去攔得飛機。


  “孫家在地方的勢力,不容小覷,如果與孫家聯手,你將來在仕途上,將會走得更快更遠。”老人說得很慢,一邊看王世勇的反應。


  果如所料,王世勇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年輕氣盛啊!哪個年輕人會以為自己不能成功呢?哪個年輕人肯低聲下氣地去結交於別人呢?

  但是老人還是很欣賞他這股傲氣,耐心地道:“打仗時,我們是不是盡一切力量尋求盟友及其支持?”


  “當然。”王世勇不得不承認。


  “古代,一國之主,尚需犧牲女兒的幸福,用聯姻的方式來取得強敵的盟約。這是軟弱的表現嗎?”老人循循善誘。


  “這是策略,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我雖然不讚成這種方式,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方式確實很管用。”王世勇點頭同意。


  老人撫著白須道:“這就對了。”


  王世勇還是不懂,這關他什麽事啊?這個老爺子,還真是會熬人啊!說了半天,就是不進主題,他也忍住了不問,因為他知道,對他來說,多半不是什麽好消息。

  老人喝完一杯茶,這才微微點頭:“孫家有個女兒,年紀,人品,神世,形貌,與你俱是絕配,我對這個小女孩,可是垂涎已久,苦於孫子輩中,沒人可以與她相配的,世龍等人,比起她來,相差太多,沒得糟蹋了人家好姑娘。隻有你,我們雙方家長都點頭同意了……”


  “慢著,爺爺,你說的什麽意思?”王世勇霍然起神,麵露慍色:“我有女朋友了,相信你也知道!”


  “莫急,莫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那孩子叫薑麗麗對不對?你坐下,聽爺爺說。坐下!”


  老人不怒自威,重重一喝,王世勇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老人麵色一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剛才怎麽說的?這件事,你必須同意。這一點,沒得商量。”


  好一招請君入甕啊!


  這個老人,脾氣還是一樣的倔強啊!這輩子隻怕很難改變了。對親生兒子如此,現在王世勇還沒回歸錢家呢,他又打起王世勇的主意來了。


  王世勇的脾氣,跟他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當初他死鬼老爸都能堅持自己的情感,何況他乎?他平靜地看著老人,用禮貌卻更加堅決的語調說道:“對不起,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老人緊皺著眉頭,雙手緊緊抓住椅靠,如果換在戰爭年代,隻怕他早就喊來警衛,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兵拿出去斃了。但他還是忍住了,經曆過喪子之痛,老人的火爆個性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動不動就打罵。


  老人揮手道:“滾!”


  王世勇微微躹躬,走了出來,外麵擠滿了人,都在偷聽呢。見到王世勇出來,都裝作路過似的走開。


  錢芷上前笑道:“挨罵了吧?這在我們家是家常便飯,慢慢的你就會習慣。天色還早,我帶你去你爸墓地看看吧。”


  錢元逍正好在旁邊,說道:“我也去看看三哥。”


  王世勇嗯了一聲,跟著錢元逍和錢芷去祭拜了生父錢政元的墳墓。


  回來經過山腳第一道崗哨時,看到一幫子人圍在崗哨邊,正跟哨兵說話,錢芷停了車,問道:“怎麽回事?”


  一個哨兵過來敬禮回答道:“有幾個人要進去,被我們攔下了。”


  “什麽人?”


  “一個說是什麽梅泰集團的,一個是農業部的,一個是公安局的。”哨兵答道。


  “哦,趕他們走就行,不要為難人家,興許人家是來踏青的。”錢芷吩咐完畢,就要開車。


  王世勇和錢元逍坐在後座,聽到這裏,說道:“姐,且慢,我去看看。”


  錢芷停好車,三人下車走了過去。


  那邊幾個人一見到王世勇,立馬撲了過來,搶著來拉王世勇的手,王世勇冷笑道:“你們真正好本事,居然敢追到這裏來!”


  鄭健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毅少,您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找您麻煩的。我們是專程前來向您道歉的。”說著,他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子:“毅少,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請您大人大量,就當我們是個屁,把我們給放了吧!求求您了。”


  王世勇聽得雲裏霧裏,轉念一想,一定是錢燕找了關係施了壓,要不就是李多李少嘴快,告訴了大伯他們,大伯肯定會幫自己出這口惡氣。至於他們用什麽方法出的氣,王世勇就不得而知。像錢家這種層次的人,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很多常人無法逾越的天塹難題。


  錢芷問道:“怎麽回事?小勇,這些人得罪過你嗎?”


  王世勇點點頭:“今天在機場時,起了一點起突。”當下大致說了一下情況,笑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們既然道過了歉,就回去吧,以後別狗眼看人低就行。”


  錢芷卻是秀眉一蹙:“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鄭健等人聽了王世勇的話,歡喜莫名,沒想到這個毅少這麽好商量,正要離去,忽然聽到錢芷說的這話,他們馬上就耷拉了腦袋,不敢動腳了。


  其它幾個人都是政府部門的官員,平素跟鄭健吃喝玩樂,稱兄道弟,也常幫著他擺平一些小事情。今天本來是來接鄭總的機,說好要一起去樂嗬樂嗬的。誰知道鄭健遇上點麻煩,想要整整王世勇,就幫著出頭。


  哪裏曉得,一腳踢到了硬鐵板上。事後不久,各人的單位領導都打來電話,把他們劈頭蓋臉一頓訓,搬出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來,說要重重處分他們,嚴重的要停職查辦。


  他們也不是吃幹飯的,馬上就聯想到了機場那件事,肯定是人家找領導告狀了,於是四方打聽求證,得到確信後,就馬上趕過來負荊請罪。


  王世勇看著錢芷,想聽聽她的看法。


  錢芷冷笑道:“我們錢家的人,豈有白白受人汙辱的?”


  鄭健馬上就一副愁眉苦臉的哭相:“毅少,求求你,以後給您做牛做馬,我們都認了。”


  王世勇對錢芷道:“姐,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錢元逍開口道:“小芷,算了吧,多大事兒啊!沒的叫人說我們錢家仗勢欺人。”


  錢芷見小叔開了口,隻得無奈地笑了笑。


  鄭健等人一旁點頭哈腰的,一臉諂媚的笑:“馬上就到晚餐時間,我請幾位吃個便飯,算是賠罪,請賞臉。”


  王世勇也有些不願意回錢家,當下借坡下驢道:“好啊!那就去吃個便飯?姐,一起去吧。”


  錢芷道:“小勇,這不好吧?你剛回來,怎麽能到外麵去吃飯呢?家裏都已經準備好了,你不回家去,爺爺會傷心的。”


  錢元逍笑道:“小勇,今天還是不要出去玩吧?我可特意從米國跑回來見你呢!”


  王世勇想想確實不妥,便同意了。鄭健連說下次下次,看著王世勇三人上了車,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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