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能救她的隻有你
席慕宸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傅時寒眸光閃爍了一下,看了看白子騫,拿著手機往直接往外走,接了電話。
“宸哥,看到照片了?”
“恩。”
席慕宸內心說不出來的複雜,他一直以為當年三個孩子隻有元寶活了下來,卻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女兒。
“她……”席慕宸喉結滾動了一下,“是不是叫沫沫?”
“我好像是聽到白子騫叫沫沫,但具體是哪兩個字不太清楚。還別說,長的和小嫂子真像,簡直就像是縮小版,是小嫂子的親生女兒無疑了……”
傅時寒捏了捏耳釘,“不過她的年齡……”
“年齡?如何?”
“最多不超過三歲。”
“三歲?”
怎麽可能是三歲?
如果沫沫是他女兒,應該和元寶一般大才對。
除非……
席慕宸狹眸眯起,“你確定?”
“確定。”
傅時寒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嘩啦一聲碎響,他心髒陡然一緊,試探著叫了一聲,“宸哥?”
“恩。”
席慕宸慢慢的收起血淋淋的手,眉目間戾氣彌漫,“你給沫沫看病的時候,想辦法弄幾根她的頭發。”
“宸哥,你這是何必……”
“證實一下。”
“我知道了。”
傅時寒掛斷電話回去的時候,沫沫的病房門口多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也不知道白子騫說了什麽,對方一下子激動起來,但聲音仍舊壓的很低。
他隱約聽到了body(身體),muststop(必須停止),這樣的字眼。
“傅醫生?”
白子騫眯了眯眸子,溫潤的眉眼閃過一抹陰戾,溫聲道:“這位是沫沫的主治醫生,約翰·威爾遜,事關沫沫的身體狀況,他會全力配合你。”
“我需要沫沫做全麵的身體檢查。”
白子騫點頭,對約翰說,“去安排。”
傅時寒在沫沫的病床從他身前經過的時候,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鼓勵道:“小姑娘,你要加油啊。”
等沫沫被推進檢查室,他唇角的笑容淡了幾分,抬手看向掌心的幾根頭發,給席慕宸發了一條信息。
幾秒後。
嗡的一聲。
【等。】
大概也就等了十多分鍾,晨曦駐m國分部的一個負責人匆匆趕了過來,將一個透明的密封袋鄭重的交給了傅時寒。
傅時寒拿到樣本之後也沒耽擱,直接去了鑒定中心,但他卻不知道白子騫在m國的勢力影響有多大,他前腳進去,白子騫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果然……”
白子騫仍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俊雅麵龐,目光落在檢查室裏正在做檢查的小女孩身上,唇角掛著和洵的笑,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沫沫是我女兒,所以,知道該怎麽做嗎?”
“明白。”
親子鑒定正常是七個工作日出結果,最快是三個工作日,但傅時寒是加急,走的特殊通道,三個小時鑒定報告就被送到了他的手中。
看到鑒定報告的瞬間,傅時寒心猛的一跳,雖然早就有預料,但怎麽也沒有親眼看到衝擊力來的大。
他四下看了一眼,立刻進了衛生間。
將鑒定報告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席慕宸,又將原件用打火機點燃。
砰砰——
衛生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傅醫生?你在裏麵嗎?”
是白子騫的聲音。
傅時寒眯了眯眸子,快速的將未燃盡的鑒定報告扔進馬桶,按了一下衝水鍵,親眼看著文件被漩渦吞噬消失不見,才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拉開了門。
“什麽味道?”
白子騫蹙了蹙眉,往後退了一步,故作不知道:“我怎麽好像聞到有什麽東西燒著……”
傅時寒抬手捏了捏耳釘,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我倒不知道白先生還有這種癖好,喜歡聞別人上廁所。”
他語氣一點也不客氣,“找我什麽事?”
白子騫眯了眯眸子,眼底一片寒涼,聲音卻仍舊溫和有禮,“沫沫的所有體檢報告都出來了。”
“知道了。”
傅時寒看完沫沫的體檢報告,沉默了好半晌,點了一根煙,出門給席慕宸打了一通電話。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良久,還是傅時寒忍不住,將黏在嘴皮子上的煙蒂拿下來,把沫沫的情況說了一遍。
“所以,如果小嫂子想救沫沫,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和……白子騫再生一個孩子,利用新生兒的臍帶血……”
傅時寒沒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操!”
他是真瘋了。
和他宸哥討論和這個問題,不是硬生生拿著刀子往他心口上插嗎?
正在這時,急促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傅時寒看著來電顯示上跳動著的‘陸婉兮’三個字,心裏更亂,還莫名其妙的生出一抹憤怒,一抹委屈,有種對方馬上要給他戴綠帽子的衝動。
“我操,我他媽在想什麽呢?”
要帶也是給宸哥戴,和他有什麽關係?
“我剛給子騫打電話,他說沫沫的檢查報告都出來了,所以……沫沫她……”
電話一接通,陸婉兮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還夾雜著濃重的鼻音,一聽就知道哭過了。
傅時寒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裏好像壓了一大塊石頭一樣,喘不上氣來,下意識的捏了捏耳釘。
“沫沫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哪怕再早半年,我都有辦法,但現在……”
“現在怎麽樣?!”陸婉兮激動的追問。
“現在……就隻能盡量拖延時間,減緩沫沫的病痛,其餘的聽天由命吧。”
伴隨著傅時寒這一句話,電話裏陷入了一片死寂。
傅時寒又想抽煙了,伸手去摸褲兜,才發現煙盒已經空癟了,愈發的煩躁。
空氣一下子變的壓抑起來。
通話時長一分一分的疊加,一直沒人說話。
半晌,陸婉兮顫聲問道,“最多……能拖延多久?”
“一年……”
陸婉兮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哽咽到幾欲失聲。
“一年太短了,我求你,救救她,沫沫還那麽小,她從出生起就承受著病痛的折磨,連醫院都沒出去過,她還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美麗的世界……”
傅時寒捏著空癟的煙盒,喉結滾動了一下,艱澀道:“我救不了她,能救她的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