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風抬眸的空隙還瞪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他轉過頭極為討好的看向祁川。
“世子,這次的確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做錯了,平日裏他也就是頑劣了些,是我縱容才有了今日的後果,我願意賠償一切損失,隻要世子能放過我兒,我柳家在京城所有的產業隨您挑可好?”
祁川轉過頭,眸色沉沉:“聽不懂我的話?”
柳正風自然是聽懂了,可他想著總能討價還價,不曾想這次當真是踢到一塊鐵板了。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柳家的錯,世子想要如何都是應該的,草民不敢阻攔。”
“爹。”柳榮華也聽出柳正風要舍掉自己的意思,著急之下連忙喊人,
柳正風瞪了他一眼,柳榮華才縮回脖子,閉嘴不言。
幾人說話間,慕容恒也帶著應從何來了莊子裏,這次他們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來了官兵,柳正風見狀神色一怔,他原本還打算拖延時間去找找其他關係,這些人怎的……
“三殿下,您這是……”柳正風跪在地上還沒起身,隻能伸長脖子問道。
慕容恒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柳老板啊柳老板,你說你八麵玲瓏長袖善舞,怎麽就養出這麽個東西,居然要謀害世子妃,怕是這一次你們柳家要被他害死了。”
柳正風渾身一震,連忙說:“不是,這件事歸根結底隻是小兒的錯,怎麽會牽扯到柳家,三殿下您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爹,您怎麽能.……?!”
“閉嘴!”柳正風怒斥一聲,轉頭殷切的看向慕容恒。
慕容恒不鹹不淡的繼續說:“有人舉報你柳家私下包庇維護柳榮華欺辱婦孺,甚至傷人好幾,昨日大理寺順藤摸瓜連夜查出,你賄賂高官,結黨營私。”
柳正風心頭巨震,他顫顫巍巍的往慕容恒的方向爬,邊爬邊說:“三殿下,定是有人眼紅,栽贓陷害,我柳家從未做過這些貪贓枉法之事啊,請三殿下明察!”
“明不明察,都請柳老板和你兒子與我們到大理寺走一趟,至於這莊子就先封著,任何人不準進出,還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其他證據呢。”
柳正風還在喊著冤枉,誰也沒想到柳榮華會突然站起來,朝著牆邊跑去。
看他的模樣竟然是要翻牆,應從何帶來的都是好手,麵對這種人,他們也毫不手軟,一道劍鞘扔出去,柳榮華直接被砸趴在地上,他唔了一聲,兩眼一黑,徹底消停了。
柳正風身形動了動,看得出他心裏還是有這個兒子,隻可惜這個兒子給柳家帶來了滅頂之災,柳正風咬了咬牙,終是撇開頭沒再看柳榮華一眼。
鬧事的都消停了,大理寺的人也輕鬆,把柳榮華架起來,帶著柳正風就往莊子外走去。
蘇瑤也看著遠去的柳氏父子,幽幽歎道:“害人終害己。”
祁川伸手攬住蘇瑤也的肩沒再說話,二人朝著對麵的莊子走去。
柳家經此重創,恐怕短時間之內也不敢再來騷擾祁家的莊子,莊子裏的長工和下人也都麵露喜色。
管事更是連連對蘇瑤也和祁川道謝,多謝他們幫忙解決了大麻煩。
蘇瑤也在一眾感謝的人中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的阿達和阿苗。
阿達的腿已經可以落地行走了,不過阿苗仍是扶著他,二人互相攙扶著站在屋簷下,神色算不上太好。
蘇瑤也看了祁川一眼鬆開手走過去:“阿達,阿苗。”
阿苗憔悴的麵容裏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蘇姑娘,啊不,我聽他們說,您是世子妃。”
蘇瑤也拍拍阿苗的肩:“是什麽身份不重要,我過來是想與你們談一談對於今後的打算。”
一說到這個,阿苗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如今柳氏倒了,對他們的威脅或許會小一些,可他們也並沒有得到柳氏承諾的錢財和房屋,他們小半輩子都在這裏種地,離開這裏似乎也別無去處。
“不知你們願不願意留在莊子裏,那塊因為滑坡而被毀掉的地,我也可以讓給你們,想必經過一年的整頓,也是可以用的。”
阿苗的眼睛裏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光彩,她看向蘇瑤也,小心翼翼的問:“世子妃是讓我們留在莊子裏幹活嗎?”
“可不是,那塊地說起來還是因為你們被毀掉了,今年怕是都不能有收成了,不如就把你們留在莊子裏,讓你們好好的整頓地皮,隻當是給我們賠償損失了。”
阿達也有些不敢相信,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留在這裏,要比回到破茅草屋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而且這裏畢竟是祁國公府的產業,在這裏幹活是有保障的,再也不用去偷種別人的地,還要時時刻刻防著其他人來搞破壞。
“你們就說願不願意吧,若是不願意,要回去也.……”
“願意,願意。”
“我們願意。”
這本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們怎麽可能不願意。
阿苗說著話便要跪下去拜蘇瑤也,卻被蘇瑤也一把攔住:“阿苗,你是個好姑娘,心地也善良。我願意留你們在莊子裏,可你們得與我保證,日後絕不能再生事端。”
“那是自然,我們這輩子都會對世子妃感恩戴德,絕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阿達激動地眼裏都多了幾分淚花。
蘇瑤也笑著看著眼前的夫妻倆,她淡淡道:“我讓管事給你們安排一下,日後你們就按長工的標準待下去。”
等辦完這件事,蘇瑤也才回到祁川的身邊,祁川看著蘇瑤也方才的模樣,低聲道:“阿也越來越厲害了,如今都有當家主母的氣派了。”
蘇瑤也連忙去捂祁川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如今國公大人和大夫人都在,你說這話傳到他們耳朵裏,豈不又是惹事了?”
祁川抓住蘇瑤也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薄薄的嘴唇在蘇瑤也的手上輕輕蹭了蹭。
蘇瑤也有些癢,想要縮回去,卻被祁川抓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