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斷臂北冰洋
恍惚中，戰火中，步行者撕裂車皮，夾雜著太利的呼喝聲。
在血與火之中，在朦朧之中。
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找到了起源的感覺。
死的終結是起源嗎？北冰洋的思維象塊棉絮沒著沒落的，所以百般思維交織成團。
“他醒了嗎？”北冰洋聽得出來這是趙無雙的聲音。
還好這聲音猶如一塊錨點，讓北冰洋能找到方向，找到回到現實的途徑。
“就像，就像是程序錯誤。”突兀地躺在一張潔白床單上的北冰洋說了這麽一句話，睜開了眼睛。
眼前站著兩個人，趙無雙和趙不群。
趙不群彎下腰，打著手電看了看北冰洋的瞳孔。
“看來腦震蕩的後遺症是緩過去了。”趙不群說道。
“你們聊吧。”趙不群溫文爾雅轉身離去。
“還認得我嗎？”趙無雙笑道，那笑容猶如盛開的白牡丹。
“空閑下來了？”北冰洋微微一笑說道。
拿回身體感知權的北冰洋，突然感覺不對勁。
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趙無雙充滿母性光輝的麵容，勸道：“你還是躺著吧，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
停頓一下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趙無雙最終隻說了三個字“節哀吧。”
究竟是為何呢？北冰洋右臂毫無知覺，空落落的。
艱難地轉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臂，淚水止不住的流。
趙無雙戚戚然，拿著自己的手帕輕輕拭去北冰洋的淚水。
“我昏迷了幾天？”北冰洋問道。
“爆炸的餘波震傷了你的大腦，輾轉回國，已經一個周了。”趙無雙說道。
“一個周，一個周我的手臂就沒有了。”淚水繼續蜿蜒。
“唉。是我們對不住你。”趙無雙歉意地說道。
“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北冰洋抬起左手抹了一把眼淚。
“好。”趙無雙答應道，靜靜地退了出去。
這時北冰洋才看到今天的趙無雙沒穿工作服，白色碎花連衣裙，配上一雙白色繡花板鞋，十分的仙氣，顯年輕。
北冰洋想起那首歌曲，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曾經年少多麽喜歡悲情英雄的蒼涼，而今體會真是應了當年那首古詩，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罷還休欲罷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一連幾天北冰洋都是那麽消沉著。
太利，陳寥，林東幾次來看望，他們三個也都是一身的傷。尤其陳寥整個腦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幾次被小護士給給抓回去，臨走還不忘給北冰洋加油鼓勁。
北冰洋雖說心情不好，但腦子是個奇怪的東西，還在那裏吐槽這小子以前少言寡語的，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對麵牆上唯一的裝飾品是一個圓形的時鍾，看著表針一圈圈旋轉，北冰洋在思考，它什麽時候停止呢？
太利做在身邊，右腿裹著石膏，跟北冰洋講述這幾天得經過。
那天豹型機甲自爆後，太利忍著爆炸帶來的疼痛，撕開皮卡，發現太利的胳膊已經被爆炸的碎片切斷找不到了。
抱著北冰洋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他的死活了。
“醫生，快叫醫生。”太利嘶吼著。
麵對他的隻是一排排槍炮，於北冰洋的救治並無半點作用。
幸虧這時南非總統在姚大使的幫助下出現在民眾麵前，呼籲南非人民再次為自由而戰。
揭露南非白人組織民主黨意欲顛覆南非政權回到白人統治時期。
民心所向，南非開戰了轟轟烈烈的反白人運動。
軍隊司令德拉及時製止部隊，姚大使得以安排直升機將北冰洋送到海上的軍艦上治療。控製了傷勢。
“但你的情況不容樂觀，軍艦總司令立刻安排了艦載戰鬥機火速將你運送回國。”
“到了國內趙不群接診臭罵了艦隊司令一頓。運送傷號哪有用戰鬥機的，所以你是傷上加傷，情況更加惡劣。”
太利笑了笑繼續說道：
“也是你福大命大，趙不群的醫術高明，加上趙如意資源調配，還有無雙姐的悉心照料。”
北冰洋還在盯著牆上的表，沒有半點意思。
“換藥吧？”趙不群推門進來說道。
後麵跟著趙無雙。
趙無雙小心翼翼地拆開北冰洋的繃帶，紅色肉芽和森白的骨茬裸露出來。
北冰洋轉過頭不敢看。
又是幾天，趙無雙伺候北冰洋吃飯，北冰洋因為用不慣左手，幾次摔盆，趙無雙默默地打掃起來，再次重新打了一份端過來，準備親自喂他。
北冰洋搖搖頭，不想吃，沒心情吃。
這時趙如意推門進來，一如之前從不打招呼。
“怎麽樣？好了嗎？”趙如意問道。
“胳膊都沒了，還有什麽好不好的。”北冰洋沒回答，但趙無雙卻接過了話頭。
北冰洋奇怪的看了看了趙無雙，她竟然會為自己鳴不平？
趙如意不以為意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今天的趙如意穿著一條齊膝的裙裝，一點不顧形象地翹著二郎腿，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
“怎樣才能讓你振作起來？現在歐美國家成立了機甲聯盟，克虜伯憑借機甲部隊奪取德國指揮權，誘使歐美國家加入機甲裝備競賽。世界即將進入機甲儲備時代。我們已經落後了，僅憑幾台機甲做不了什麽。”趙如意開門見山說道。
北冰洋早知趙如意的目的，太利也不時的說起世界形勢，意思也很明顯需要北冰洋振作起來。
哀莫大於心死，無論如何勸說北冰洋始終處在斷臂的落寞之中。
看著給北冰洋塞枕頭的趙無雙，趙如意突然說道：“要不然，我把無雙嫁給你？”
趙如意的話讓場麵很尷尬，趙無雙恬靜的性子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幫北冰洋塞靠枕。
而北冰洋心跳了一下，看了看麵無表情地趙無雙，她混沒當趙如意說過這句話。溫柔地問道：“現在能吃飯了嗎？”
北冰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見這裏自己實在說不了什麽話，趙如意落寞的退了出去，隻剩下北冰洋和趙如意。
北冰洋一口一口吃著北冰洋遞過來的飯菜，目光毫無焦點不知在想什麽。
“你不必當真的，雖然趙家村和國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不會做道德綁架這一塊，姑姑也是沒辦法，隨口亂說的。”趙無雙找話說。
北冰洋示意不吃了，趙無雙拿紙很自然的給他擦了擦嘴。
“那為什麽會是你來照顧我呢？”北冰洋問道。
趙無雙不回答，有時候說的多了反而越描越黑。
“是國家需要我，還是趙家需要我？”北冰洋轉頭看著趙無雙想看看她是否會說謊。
“為了國家利益，趙家的所有利益都可雙手奉上。北，你要知道，趙家是國家創造的。”趙無雙認真地說道。
“你姑姑竟然把你的幸福，托福給一個殘疾人。嗬嗬”北冰洋似笑似哭的說著。
“北，有時候家族的安排不都是和當事人意見相左的。”趙無雙真摯的說道。
“我並不討厭你。”趙無雙補充道。
北冰洋不由得又想起艾莉婕，同樣的帶有目的性的談情說愛，北冰洋總是受不了這種不純正的味道。
留下北冰洋獨自在房間中，趙無雙默默走了出去。
好長時間病房的門給推了開來。
當看到是趙不群的時候，北冰洋落寞地轉移了目光。
“被人嗬護的日子不錯吧？”趙不群笑嗬嗬地說道。
“怎麽把我妹子惹不高興了？我可從沒見過她不理我的。”趙不群見北冰洋不說話就又問了一句。
“要不是你是殘疾人，我就走你了。”趙不群特意把殘疾人的字眼咬的很重。
北冰洋血紅的雙眼瞪著趙不群，似乎他要是不道歉的話，就用目光殺死他。
“對要保證這種殺氣。”趙無雙嗬嗬笑著，看過太多生死的他，對於北冰洋這點事真沒有太大的心裏波動。
“萬萬告訴你了嗎？AI公司的思維儲存器有了新的進展。”趙不群說道。
北冰洋還是無動於衷。
“通過他破解的技術，和我的神經修複鏈接技術，再加上你的機械仿生構造，我們可以再給你造一隻手臂。”
北冰洋難得回複了點身材，可低頭一想，他說道：“那隻是機械義肢而已，根本打不到真實手臂的性能。”。
趙不群一副果然讓你上鉤的表情，打著包票說道：“神經上我沒問題，構造上要看你自己了。”
“神經？這話真別扭。”北冰洋腦子開始活泛了起來。矯情的說了這麽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