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寧死不屈
玄易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葉雲曦瞪大了眼珠,捂住自己的嘴,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你到底是男是女?”玄易聲音顫抖道。
花不落輕晃酒杯,眼神迷離道:“這個重要嗎?”
葉雲曦道:“當然重要,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怎樣?”花不落打斷道:“早知道我是個男人,就不會答應我剛才的條件嗎?”
花不落笑容苦澀,嘴角輕揚,長歎一聲,滿是追思。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嗎?何必要分得那麽清楚呢?”花不落雙眉低垂,眼中被憂愁填滿,自言自語道:“你若是要我是女人,那我就是女人,要我是男人,那便是男人,可惜,可惜……”
話不成言,語不成句,花不落哽咽一聲,仰頭飲酒,似乎不痛快,扔掉手中的酒杯,抓起酒壺一陣狂灌。
壺中酒已空,心中卻又添新愁。
葉雲曦兩人對視了一眼,看著眼前狂飲的花不落,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言語。
咚地一聲,花不落將酒壺放下,臉色微紅,身子輕輕搖晃著,顯然已有了三分醉意。
“我告訴你們兩人,這世界不公平,從來都不公平!”花不落哽咽道:“它會奪走你想要的,給你不想要的,還要逼著你接受!這世界就是這麽殘忍,你們懂嗎?懂嗎?”
葉雲曦被花不落的悲傷感染,心中升起一絲同情,曾幾何時,她也是覺得這世界是如此艱難,幸好有蓋念在她身旁,她才能堅持下來。
葉雲曦伸出手,抓著花不落,柔聲說道:“我能理解你的痛楚,但我們活下去,不就是因為希望嗎?有希望才有明天。”
葉雲曦說話的時候,玄易站在一旁,雙手環抱,仔細地觀察著花不落的神情,似乎想找出對方的破綻,以為對方在作戲,博取對方的同情。
花不落美目帶淚,感受著葉雲曦手掌的溫度,眼前一陣迷茫,低聲呢喃道:“春草,是你嗎?”
話甫落,花不落眼神明亮起來,掙開葉雲曦的手掌,笑著說道:“你們做好決定了嗎?真的什麽都肯為我做?”
畫風突變,剛才悲傷的氛圍瞬間消失無蹤,葉雲曦顯得有些反應不及,玄易則在冷笑著,仿佛在說“果然是這樣!”
玄易冷笑道:“如果你要我們做一些違背我們原則的事情,抱歉,我們做不到。”
花不落似乎早預料到玄易會說這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站起來說道:“你們也別把我想太壞了,我想讓你們做的,很簡單,留在這裏,當我的侍女就行了。”
花不落又變成了之前風情萬種的模樣,聲音婉轉動聽,猶如黃鸝歡唱。
“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的時間很多。”花不落說著話,離開了房間,留下玄易跟葉雲曦兩人。
葉雲曦看著花不落離開的背影,轉頭向玄易問道;“我們要答應她嗎?”
玄易苦笑一聲道:“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葉雲曦低頭不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能用自己的自由,換取孩子的安全,對她們而言,已經是一件很賺的事情了。
葉雲曦歎息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去找她吧。”
葉雲曦起身要走,玄易拉住她道:“先等一下,我們要小心一點,謹防她欺騙我們。”
葉雲曦道:“那你說怎麽做?”
玄易沉吟道;“至少要保證孩子們真的在她手裏,而且要保證,孩子們能安全地回家。”
葉雲曦道:“你說的對,我們必須清醒一點,不能亂了陣腳。”
兩人商討完畢,朝外麵走去,立馬有兩個少女走了上來,似乎知道她們要去什麽地方,帶著兩人往前走。
兩人跟在少女後麵,繞了幾個大彎,已經來到山洞的內部,周圍的溫度降低不少,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
少女在一個石門前停了下來,不再往前。
玄易看了葉雲曦一眼,推開石門,朝裏麵走去。
一踏進房間,一股寒氣帶著白煙迎麵而來。
葉雲曦兩人忍不住用手護住雙眼,朝白霧裏麵看去,有兩個朦朧的聲音,盤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麽。
石門砰地一聲關上,白煙散去,兩人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頓時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房間裏麵盤坐的,除了花不落以外,還有斷腿的龍骨。
“原來你是聖理教的人!我跟你拚了!”玄易大叫一聲,朝花不落兩人衝了過去。
葉雲曦站在原地瑟瑟發抖,臉色發白。
花不落手臂一抬,用靈力將玄易的身子定住,柔聲說道:“真是有夠衝動的。”
龍骨深吸一口氣,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不少,輕聲說道:“不落,放開她吧。”
花不落收回靈力,玄易身子一下子軟在地上,但眼神仍舊凶惡地盯著龍骨,恨不得將他一口生吞了。
葉雲曦上去扶住玄易,低聲勸道:“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先冷靜一下。”
龍骨說道:“你們的事,我聽不落說了,隻要你們肯留在這裏,我可以放了你們的孩子。”
玄易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一群惡魔的話嗎?”
龍骨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從我口中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的。”
玄易大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屈服在麵腳下!大不了一死而已!我跟你拚了!”
玄易大叫著,又要朝他們撲過去,這一次葉雲曦攔住了玄易,低聲道:“你冷靜一點,不要這麽衝動!”
葉雲曦安撫著玄易,抬頭對龍骨說道:“你們真的肯放了我們的孩子?”
龍骨點頭道:“雖然蓋念是我們必須要得到的人,不過既然不落已經答應你們了,我也隻有同意。”
葉雲曦低頭沉思,若是真的可以讓兩個孩子離開,她們受點委屈又怎樣呢。
“我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們把我當成人質的!”玄易大叫道:“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麵前!”
相比起葉雲曦而言,玄易對聖理教的恨意大了許多,所以做法也激進許多。
玄易一把推開葉雲曦,從懷裏掏出一個鋒利的碎片,正是之前裝酒的酒壺。
玄易抓著碎片,朝自己脖子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