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強健的雙臂環在腰上,男子灼熱氣息拂在臉頰,莊明卿感覺自己猶如浮在半空,不由喊了一句道:“萬裏!”


  她尾音嬌媚,帶了一絲輕顫,像羽毛劃過程萬裏心田。


  程萬裏發現,原來莊明卿動情時,竟比絲帕中的女子還要魅惑嬌媚,令人無法自控。


  程萬裏俯身堵住了莊明卿的紅唇,先是掃撫,接著輕吮,腳步卻不停,慢慢挪向床邊。


  待莊明卿回過神來,已躺在床上,程萬裏壓在她身上,唇舌熱切索取,四處攻略。


  程萬裏記掛著上回見到的渾圓美景,待把莊明卿吻得神魂顛倒,一隻手已悄悄去解她衣領,一邊探向下,揉在溫軟處,不忍釋手。


  莊明卿喉間滑出一聲又嬌又媚又勾人的輕吟,一邊還要道:“你還沒退親。”


  程萬裏這會聽著這句,感覺像是自己已有主,正在外偷.情,一時激情更高漲,大手把溫軟處揉出各種形狀,熱息噴在莊明卿耳際,耳語道:“我還沒成親呢!”


  莊明卿突然回過神來,先前要懷孕保命,才不顧一切,現下還沒成親,怎麽可以呢?她不由去推程萬裏道:“不行,不行的。”


  拉扯間,肌膚挨擦,程萬裏不放手,換著手勢揉搓,一邊用唇封了莊明卿的唇,不讓她再說。


  莊明卿一張嘴,小舌被卷住,言語全被卷走了,身子不由自主貼了上去,忘了堅持。


  兩人一番翻滾拉扯,衣襟鬆開,肌膚互貼,都銷魂得忘了今夕何夕。


  程萬裏唇舌忙亂,左右手也沒空閑,上下左右求索,比陷身綺夢還要著迷。


  莊明卿在心愛之人手底下,漸漸軟成一攤,配合和響應著,呻.吟出聲。


  莊明卿的輕吟聲,聽在程萬裏耳中,猶如催情咒。


  程萬裏意亂情迷,想更進一步,大手向下。


  莊明卿推拒躲閃著,不讓程萬裏得逞。


  程萬裏隻得哄著莊明卿道:“我就看看,不幹別的。”說著,撩開莊明卿衣裳下擺。


  莊明卿驚叫一聲,雙腿亂踏道:“不要!”


  程萬裏按住她的腿,見她驚惶,不由輕笑道:“你四年前的勇氣哪兒去了?”


  莊明卿含羞道:“那時性命攸關,且又服了藥丸,也就不顧一切了。”


  程萬裏雖欲求不滿,卻還是硬生生收回手,一時下地,穿了鞋子道:“哪我走了?”出聲留我吧,留我吧!


  莊明卿一顆心還在亂跳,雖不舍得程萬裏,還是“嗯”了一聲,並不挽留。


  程萬裏回到將軍府,免不了洗了冷水澡,又灌了冷茶,這才上床安歇。


  第二日,他便從將軍府挑了幾個機警的侍衛送至莊明卿處,讓侍衛好好守衛公主府。


  那頭,許章派出去見舞陽公主的人回來了,稟道:“國舅大人,舞陽公主說了,她不會讓程將軍娶姓白那女人的女兒,讓皇後娘娘放心呢!”


  許章一顆心落了地,賞了來人,這才忙忙進宮見許皇後。


  許皇後聽完,問道:“可有書信?”


  許章道:“舞陽公主謹慎著,隻有口信,卻沒有書信。”


  許皇後略遺憾道:“沒有書信,卻是少了憑證,也少了一件將來能用得著的物事。”


  當年白蘭花身為臣女,光芒太盛,甚至蓋過了舞陽公主,舞陽公主便不喜她。且景光帝本寵愛她這位嫡妹,有一回為了白蘭花,卻是斥責了舞陽公主,舞陽公主自然記恨在心。這些年過去了,舞陽公主一提起白蘭花,依然不喜。


  許皇後自知道舞陽公主對白蘭花那份難解的心結,隻到底程萬裏的婚事不單單是婚事,還牽涉政治因素,若舞陽公主有書信在她手中,事情更加好辦。


  許章道:“皇上若能下旨召回舞陽公主就好了。”


  許皇後不語。當年,明麵上是費國舅指證舞陽公主和程探花策動太子,有不臣之心,使得景光帝大怒,下旨貶舞陽公主和程探花出京,無旨不準回。事實上,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令景光帝大怒的原因,卻是舞陽公主掌摑一位小才人,令得小才人流產,不久死去。而那位小才人,相貌像極了白蘭花。


  在許皇後想來,景光帝如今已得了白蘭花,料著淡忘當年的事了,若程萬裏求情,他極有可能會召回舞陽公主並程探花。但隻要舞陽公主回京,定然會阻止程萬裏迎娶莊明卿。


  在父母與莊明卿之間,程萬裏當然會選擇父母。


  程萬裏自然知道舞陽公主不喜白蘭花,連帶也不會喜歡莊明卿,因想趁早和葉習晴退親,待迎娶了莊明卿,再通過莊明卿向景光帝求情,讓舞陽公主和程探花回京。有了莊明卿求情這個情份,再加上生火已煮成熟飯,或者舞陽公主會接納莊明卿呢?


  陶溫潤得程萬裏授意,卻四處走動,領著未婚小將們回將軍府談兵法,論拳術,甚至宴請有才識的俊傑辦了詩社。一時間,將軍府熱鬧非凡,人來客往的。


  葉習晴掌著府務,自要幫著備辦宴會,打理瑣事,甚至不時會碰見各類俊傑。


  一段時間下來,陶溫潤和程萬裏道:“將軍啊,據我看來,葉姑娘隻對你家畢三有些不同。見著別的男子,她眼神兒一點變化也沒有,隻有見著畢三,眼睛才有光芒。”


  程萬裏道:“可畢三他……”


  陶溫潤道:“畢三是在戰場上受了傷的,或者該讓大夫再好好診斷,沒準有得醫呢!”


  “得,我去請一位禦醫給他瞧瞧!”程萬裏說著,已是起身,馬上去尋禦醫。


  下午時分,程萬裏領著禦醫,直奔程畢三房外。


  守在房外的小丫頭見得程萬裏,忙上前請安。


  程萬裏問道:“二爺呢?”


  小丫頭答道:“二爺在沐浴,說了不許人進去。”


  程萬裏皺眉道:“這小子也太愛幹淨了,天天沐浴。”說著上前拍門,喊了一句。


  程畢三聽得聲音,應道:“等等。”


  隔一會,程畢三才開門,已是穿得整齊,隻是頭發濕著,未及束起。


  程萬裏瞧了瞧他道:“不束頭發倒像個娘們。”


  程畢三回嘴道:“你不束,也一樣像。”


  兄弟鬥著嘴,程萬裏這才介紹禦醫,又讓禦醫給程畢三檢查。


  程畢三聽完,臉色古怪,推拒道:“不須驗了,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程萬裏道:“方禦醫在這方麵是大手,醫好過許多人,煉的藥丸也能令人恢複雄風,你還是讓他瞧瞧比較好。”


  方禦醫也道:“二爺,這事兒可是關係子嗣後代,多少人求著我瞧呢!”


  程畢三搖頭道:“不用瞧了。”


  方禦醫試探問道:“是齊根斷了?”


  程畢三麵紅耳赤,再不肯答腔。


  方禦醫搖搖頭,收拾藥箱,起身告辭。


  程萬裏也無語,送了方禦醫出去,一邊道:“累方禦醫走這一趟了。”


  方禦醫停下腳步道:“不對。”


  程萬裏問道:“怎麽?”


  方禦醫道:“令弟肌膚潤澤,唇紅齒白,眉眼有神,瞧氣色,乃是健全之人,不像是斷根的。須知道,斷根者,心態難平,或立或站,不由自主駝背彎身,低人一等。再有,斷根者多數麵色青白,氣味難聞……”


  程萬裏聽方禦醫這樣說,也詫異起來道:“他若好好的,為何要假扮?”


  話音一落,程萬裏自己也想起來了,當初程畢三曾和莊明卿扮過夫妻,難道是怕自己誤會他們有接觸,這才假裝不能人道?


  程萬裏越想越疑,問方禦醫道:“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查驗?”


  方禦醫隨程萬裏到了會客廳,坐下後想一想道:“喊平素服侍令弟的人來問問。”


  程萬裏便讓樸射去喊了平素服侍程畢三的兩個婆子並兩個小丫頭過來。


  婆子和丫頭道:“二爺不喜人太靠近,沐浴穿衣洗漱等,皆自己動手,晚上安歇後,自己鎖緊了門,沒有吩咐,不準我們進去。”


  方禦醫便又問婆子道:“你給二爺洗衣裳時,衣裳可有異味?”


  婆子道:“二爺愛潔,日日沐浴,衣裳也幹淨,並無異味的。”


  方禦醫點點頭,待婆子和丫頭下去了,便跟程萬裏道:“那處要是受傷,或是齊根斷,小解時難免點滴不清,日久,衣褲便有異味,無法避免。你也常進宮中,宮中內侍,再體麵的也好,總歸陰滲滲,體有腥味。”


  程萬裏訝異道:“方禦醫是說,畢三是健全人?”


  方禦醫道:“他應該是健全的,但能不能人道,又是另一說了。戰場上下來的人,也有受驚過度,從此不振的。若要知道真切,還得驗過才知道。”


  程萬裏道:“如此,明兒還要勞方禦醫再過來一趟。”


  方禦醫點頭,起身告辭。


  程萬裏喊管家送出去,自己轉起心思來,很快喊進陶溫潤,說了方禦醫的判斷,又道:“明兒要想個法子灌醉了畢三,剝幹淨了喊方禦醫來診斷。不能讓他諱疾忌醫。”


  陶溫潤讚成道:“這也是為了畢三好。治好了他,他也好正經成家立業。”


  程萬裏道:“平素瞧著他,也像是健全人,度著隻是心理問題罷!”


  陶溫潤笑道:“他剛從邊關回來時,又黑又瘦的,倒不是很亮眼,在將軍府養了這段時間,可是白嫩許多,瞧著也是一個能討姑娘喜歡的,比如葉姑娘,就對他另眼相看。”


  程畢三坐在房內,卻是眼皮亂跳,莫名有些不安,總感覺將有不利於自己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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