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一片溫香柔膩,程萬裏一顆鐵漢的心,瞬間軟化下來,差點成了繞指柔。
渾圓處被吮住,熱熱鼻息拂過,波及全身,莊明卿全身一陣輕顫,大腦一片空白。
待程萬裏更深的吮下去時,莊明卿才驚呼出聲,用手去推程萬裏,卻哪裏推得動?
程萬裏猶如陷在綺夢中,有些不可自撥,唇舌纏綿著。
候在門外兩個嬤嬤一齊問道:“公主殿下怎麽了?”
聽得嬤嬤的聲音,莊明卿更奮力去推程萬裏。
程萬裏也知自己太過唐突,怕莊明卿惱羞成怒,隻好鬆開。
莊明卿迅速拉下衣裳,不敢看程萬裏,隻低聲道:“看也看了,還不走?”
程萬裏心底的銷魂滋味還在,心癢難耐,拉著莊明卿的手不肯放,湊向前道:“怎麽不看我了?”
他說話帶了鼻音,跟平時完全不同,格外讓人心動。
莊明卿不由自主抬眸,視線絞上他的唇。
程萬裏緩緩俯前,指尖托住莊明卿下巴,忽地吻了下去。
這一番滋味極是難言。莊明卿軟攤在程萬裏懷中,心下認定,自己便是程萬裏的女人了。
程萬裏意猶未盡,戀戀不舍離了她的唇,低聲道:“宮中不是人住的地方,我會盡快想法子接你出宮的。”言外之意,他會盡快退親,來迎娶莊明卿的。
未待莊明卿反應,程萬裏已是跳下地,穿了鞋子就走。
待程萬裏的腳步聲遠了,莊明卿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鑽進被子裏,用手撫了撫被程萬裏吮過的地方,全身發燙,自語道:“天呀!”
***
白梨花和封太君聽聞莊明卿受傷的消息後,卻是坐立不安,托程萬裏遞話,說道想進宮看看莊明卿。
莊明卿跟白蘭花說了,白蘭花道:“我也多年未見她們,正要見見。隻她們現下是平民,想進宮要費點事,還得再等幾日。”
白蘭花話雖如此說,於第二日就安排妥當,令人去接了白梨花和封太君進宮。
白梨花和封太君自是先見過了白蘭花,再由嬤嬤領著去見莊明卿的。
三人相見,自有許多話要說。
莊明卿遣開嬤嬤們和宮女,起身向封太君和白梨花行禮,喊道:“祖母,阿娘!”
白梨花拉了莊明卿的手,讓她坐下,又問傷處如何了。
莊明卿道:“養了這些日子,又是塗藥,又是服用禦醫的藥,且我自己也知道要活血化瘀,青紫已是消得七七八八了,現下也不痛。”
白梨花卻不放心,硬要看傷勢,待掀起莊明卿的衣裳,仔細看過之後,又再幫她診脈,這才籲口氣道:“沒有大礙便好,先前聽了,還真怕你被撞內傷了。”
莊明卿心頭一片溫暖,雖則知道白蘭花才是她生母,可她究竟是白梨花養大的,心底最深處,還是把白梨花當自己母親的。
三人說著話,白梨花道:“淑妃娘娘進宮沒多久,已是晉了妃,所謂樹大招風,日子其實也不易。明卿,你還得趁早出宮,莫住在宮內了。”
莊明卿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封太君道:“明卿啊,聽淑妃娘娘說,你至今不肯改口喊她阿娘,隻喊大姨?”
莊明卿道:“若改口,哪要如何稱呼阿娘,也改口喊小姨麽?”
白梨花拍拍莊明卿的手道:“我養大你的,還不知道你?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你不必太過計較。我確實是你小姨。”
莊明卿搖搖頭道:“我不想改口。當初不管是什麽原因也好,她既然把我交給你撫養,那麽,她隻能是大姨,你才是我阿娘。”
白梨花嗔怪地看莊明卿一眼,心底卻是暢快,不願在此事上太過堅持。
封太君道:“不管如何,你還得趕緊嫁給程萬裏,也讓元參和爹娘團聚,過正常人的日子。”
她們這裏說話,程萬裏卻是接到舞陽公主的親筆信,信中說,已聽聞京城諸多謠言,莊明卿生母既然是白蘭花,她身份又有疑點,且和費國舅牽扯在一起,她絕不同意程萬裏和莊明卿在一起。信尾更是說,葉習晴就很好,趕緊和葉習晴成親。
程萬裏丟下信,給舞陽公主回信,詳說殿中滴血事件,又說及程元參種種可愛之處,想以莊明卿公主身份,程元參稚子之情打動舞陽公主,令舞陽公主同意他和莊明卿的婚事。
許皇後方麵,知道程萬裏和莊明卿時有接觸,還想和葉習晴退親以迎娶莊明卿,便喊進許章道:“你派人出京城去見舞陽公主,陳說厲害。”
先前,因著舞陽公主和費貴妃有舊怨,許皇後自和舞陽公主交好,現卻想通過舞陽公主對程萬裏施壓。
許章應一聲,又道:“白貴人現下晉為淑妃,風頭無兩,聽聞她還想收養六皇子,若真個收養了,以她受寵的程度,隻怕將來比費貴妃更難應付。”
許皇後道:“六皇子生母已死,且母家低賤,不須考量在內。可白賤人要是收養了六皇子,本身又有皇上寵著,再加了程萬裏這位女婿扶持,太子的位置又多了一個威脅。正是想著這個,才不能讓莊明卿和程萬裏聯姻。”
許章道:“我再去鎮南侯府坐一坐,讓葉中興知道拖下去對侯府不利,對葉習晴不利。”
許皇後道:“真要不行,你便想法買通將軍府的人,把莊明卿那個兒子弄掉。聯係莊明卿和程萬裏的小娃兒死了,他們兩人再見麵隻有傷心的份,彼此相見無趣,想必也不會再成親了。”
程元參此刻正在程太夫人身上扭動道:“我要阿娘,要阿娘!”
程太夫人哄道:“你阿娘去辦事兒呢,辦完了就回來。”
“辦什麽事兒要辦這麽久?”程元參繼續扭動著,嚷嚷道:“我要阿娘!”
程畢三上前抱過他,往上舉高又放下,轉移視線道:“走了,去園子裏捉蜻蜓怎麽樣?”
程元參這回不上當,喊道:“我要阿娘陪著捉。”
程畢三和程太夫人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程太夫人讓沈娘子抱著程元參,她招手喊程畢三上前,問道:“據你看,這件事會怎麽樣?”
程畢三知道,程太夫人這是問,程萬裏能否和葉習晴成功退親,把莊明卿娶回來。
程畢三苦笑道:“事情一團亂,難說啊!”
程太夫人也苦惱,當初是自己幫程萬裏定下葉習晴這頭婚事的,且葉習晴畢竟住進了將軍府,在外間諸人看來,她便是鐵板釘釘的將軍府夫人了,現下這情況退親,葉習晴確實無顏麵見人。可是不退親,元參就要和親娘分開,一家子被拆散。
程太夫人瞅一眼程畢三,讓他再近前一些,耳語般道:“話說,你就不能幫你大哥解決一下問題麽?”
程畢三汗顏,小聲問道:“怎麽解決?”
程太夫人道:“我老了,腦子不靈,你年輕啊,就不能想想?”
程畢三苦笑道:“他們三人的事,我不便再插一足的。”
待程畢三走了,程太夫人悄問沈娘子道:“你不是說,看見畢三和習晴走得近,有說有笑麽?”
沈娘子道:“太夫人,確實是這樣。說起來也奇怪,將軍才是葉姑娘未婚夫婿呢,可是葉姑娘似乎怵將軍,能避著不見就避著不見,但是見了二爺,卻是神態自若,看著投契。”
程太夫人脫口道:“你說,葉家既然不肯退親,那麽肯不肯重議婚事,把葉姑娘許給畢三?”
沈娘子嚇一跳道:“老夫人,將軍和昭和公主的事,都鬧得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如今若讓葉姑娘另許給二爺,豈不是更添了外人的說資?”
程太夫人道:“我們年輕時住在鄉下啊,大伯子死了,小叔子還把大嫂和孩子一並接過去呢,是正常的事。那時候打仗也是死了許多人,不這樣的話,大家沒法過活。倒是京城人愛端著,什麽都愛個麵子,不顧裏子。”
沈娘子吞吐一句道:“除非變通一下,讓皇上賜婚,再有一套能解釋的說辭,才能勉強糊住別人的嘴,不致說得太難聽。”
程太夫人拍手道:“是喲,凡事大不過皇上去。皇上賜婚的,就是內中再多的曲折,別人也不敢當麵說三道四。過一段時間,別人也就忘記那些陳年舊事,隻去關注新鮮事了。”
程畢三這會正坐在園子偏僻角落想心事,手裏還扯了一根草把玩著,有些百無聊賴。現雖被程太夫人和程萬裏承認,但舞陽公主和程探花一旦回京,也不知道肯不肯承認他呢?若果他成親生子,也有一個如小元參一樣可愛的娃兒,舞陽公主和程探花看在娃兒份上,沒準肯接納他。
程畢三正想著,突然聽身後一個聲音道:“發什麽呆?”
他一回頭,便見葉習晴笑吟吟站著。
“葉姑娘!”程畢三忙問候了一聲。
“二爺不須多禮。”葉習晴扶著亭子角的柱子,看向遠處道:“這邊風景獨好。”
程畢三“咳”一聲道:“這邊花樹遮掩,比較安靜,我想事兒時,愛來這兒靜坐一下。”
“二爺有心事?”葉習晴探問了一句。
程畢三道:“誰沒有心事呢?”
“也是。”葉習晴對著程畢三,心底難得放鬆,坐下說起話來。對方和她一樣是男子,關鍵是不能人道,沒有攻擊力,鬧不好能成為互相扶持的“好姐妹”。
程畢三卻莫名有些緊張,四處張望著,想找借口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