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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半晌,謝絡才回過神來,望著崔嬈,喃喃說道:“不可能吧?三哥怎麽會與樂陵郡主那樣做呢?阿嬈,你是不是隔得遠,看錯了?”


  “看錯了?”崔嬈咬著牙說道,“就算我在望高石遠離得遠,看不清楚,那那我鼻子親自聞到的也會錯嗎?”


  “什麽?”謝絡仰起臉來。


  崔嬈轉過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昨晚他與樂陵郡主親熱過後,又來找我。他一走近我,我很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有君檀花的味道。阿絡,這應該不會錯吧?”


  “君檀花?”謝絡望著崔嬈,一臉的疑惑,“那又是什麽?與三哥和樂陵郡主又有何關?”


  崔嬈唇角扯出一絲冷笑,說道:“這君檀花是產生西域的奇花,極其稀罕,中原更是難得一見。樂陵郡主從她外祖母手中得到一瓶君檀花製成的香膏,我昨日下午才在樂陵郡主房間內聞到過這香一膏的味道,絕不弄錯的。”


  說到這裏,崔嬈抬起頭看著謝絡,“阿絡,這君檀花很是珍貴,樂陵郡主說她自己輕易都不舍得用的,可你三哥身上卻有君檀花的香味。你說說,如果你三哥沒有與樂陵郡主近身接觸,他身上怎麽會有這香味?”


  “不可能!”謝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信。阿嬈,裏麵定有什麽誤會,三哥他不會與樂陵郡主有甚牽扯的。”


  “算了,阿絡。”見謝絡不信,崔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無謂再為此起事起爭執。隻是,你若還當我是好姐妹,以後也別再在我麵前提起謝潯這人。”


  謝絡聞言,麵色一震,趕緊說道:“阿嬈,你千別忙生氣,待我回去問過……”


  謝絡話還未說完,便看見蔡靜蘊帶著雲香端了薑湯進屋來,她一下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蔡靜蘊一進門,看見謝絡也坐在屋裏,忙笑著招呼道:“謝三姑娘來了?”


  謝絡起身笑道:“是啊,靜蘊姐姐還在忙呢?”


  “我讓雲香給阿嬈熬了碗薑湯祛寒。”蔡靜蘊笑著應道。


  “靜蘊姐姐對阿嬈可真好。”謝絡笑道。


  “出門在外,自然應該互相照應。”蔡靜蘊笑了笑,然又轉臉對著崔嬈說道:“阿嬈,來,快將這薑湯喝了。一會兒捂著被子發一晚汗,明日起床後,便什麽事也沒有了。”


  雲香將薑湯端到崔嬈麵前,笑道:“崔姑娘,這薑湯剛熬好,我家姑娘怕太燙了,特意將碗浸在涼水裏將薑湯冰溫了,才讓奴婢拿來給姑娘的。現在不熱不涼,正適合,崔姑娘快喝了吧。”


  崔嬈伸手接過薑湯,感動得吸了吸鼻子,然後仰起臉,對著蔡靜蘊笑了笑,說道:“靜蘊姐姐對我如此好,我真是無以回報!”


  “我要你什麽回報啊?”蔡靜蘊笑了起來,“若真要回報我,就早些將身子養好。”


  崔嬈笑了笑,沒說話,仰起頭,一口將薑湯喝了下去。


  見崔嬈喝完了,蔡靜蘊伸手將碗接了過來,遞給雲香,微笑道:“喝點薑湯現在別再敞了風,你快躺下,捂著被子發汗吧。”


  “嗯。”崔嬈點了點頭,將身上披著的衣裳取了下來。


  提香忙伸手接過來,將衣裳掛到木施上。


  崔嬈躺了下來,蔡靜蘊又替她將四周的被子掖緊,然後直起身來,對著謝絡說道:“三姑娘,我們就先離開吧,別打擾阿嬈歇息了。”


  謝絡看見崔嬈已經將眼睛閉了起來,知道現在跟她說什麽,她也聽不下去。況且,有些事,還是回去問過謝潯再說。


  想到這裏,她點了點頭,說道:“阿嬈,那我明日再來看你。”


  “好。”崔嬈睜開眼睛,甕聲說道,“你來便行了,其他無關之人便別提了。”


  謝絡聞言,眉頭微蹙,可蔡靜蘊在一旁,她也不好多說,隻微微笑了笑,“我明日再來。”說罷便與蔡靜蘊一起出了門。


  提香趕緊將兩人送出門去。


  蔡靜蘊心中還是不太放心,轉過身又對著提香說道:“提香,阿嬈今日才落了水,也不知受寒沒有。你可要多看著點,若有什麽事,可記得過來叫我。”


  “奴婢知道了,蔡姑娘。”提香忙應道。


  謝絡與蔡靜蘊這才分頭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薑湯的講究,崔嬈躺在床上,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慢慢倒真有了睡意。她努力讓自己頭腦中一片空白,也不去多想,眯著眼睛,過了一會兒,便真的睡著了。


  提香中途來看了崔嬈幾回,見她一臉安謐地睡著,也沒去打擾她。


  快到亥時,提香想著沒什麽事,洗漱好,也就準備上床歇息了。


  正在這時,她聽到崔嬈突然嚶嚶哼了幾聲。


  她趕緊跑上前去,看著崔嬈閉著眼睛,雙手在胸口的衣裳上胡亂的抓著,嘴裏不住地呻.吟著。


  她一驚,忙搖了搖崔嬈,叫道:“姑娘,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夢魘著了?”


  崔嬈睜開眼,望著提香,喘著氣:“提香,我,我突然好難受啊。”


  提香借著燈光,細細一看。隻見崔嬈皺著眉頭,滿麵潮紅,手指抓在胸口,人似乎很不舒服。


  她心裏一驚,忙用手雲摸了摸崔嬈的額頭,燙得嚇人。


  她一驚,有點手足無措,叫道:“呀!姑娘,你發熱了!你可別嚇我!我,我這就去叫太醫!”


  “提香!我要找大哥!”崔嬈咳嗽了幾聲,便捂著胸口哭了起來,“我要回建安!叫大哥帶我回建安!”


  “好!好!”提香連連應道,“姑娘別哭!奴婢去請大公子來!”


  說罷提香便跑到旁邊蔡靜蘊主仆的房前,使勁捶著門:“蔡姑娘,雲香,快幫幫我家姑娘呀!”


  蔡靜蘊剛躺下不久,聽到提香的叫聲,趕緊喚雲香穿了衣裳起身。


  雲香把門打開,看提香哭著站在門前,很是吃驚,忙問道:“提香,你怎麽了?”


  “蔡姑娘,我家姑娘身子燙得嚇人,快救救她呀。”提香哭著喊道。


  “什麽?”蔡靜蘊大吃一驚,“那得趕緊去叫太醫啊!”


  崔嬈居然這時候發起熱來,情況怕是不妙啊。


  提香眼淚汪汪地望著雲香,問道:“雲香,這時候太醫能來了嗎?”


  雲香忙說道:“提香你別急,我再去請請看!”


  “那多謝你了,我去叫大公子。”提香說道。


  “你叫崔公子何事?”蔡靜蘊忙問道。


  “姑娘吵著要見大公子呢。”提香應道。


  蔡靜蘊默了片刻,說道:“他是阿嬈在此地唯一的親人,如今阿嬈這般情形,也該讓他知道。”說罷抬起頭,對著雲香和提香說道,“那你們倆便分頭行事,我去看著阿嬈。”


  “多謝蔡姑娘。”提香向蔡靜蘊行了一禮,然後便與雲香一起向院外跑去。


  蔡靜蘊不敢耽擱,趕緊去了崔嬈房裏,看見崔嬈躺在床上,不停地哭喊著要讓崔植帶她回建安。


  她忙上前安慰著她,又□□露院的宮女打了溫水來,用布巾為她擦拭著額頭和脖頸。


  崔植很快便趕了過來。


  他一進門,便焦急地問道:“蔡姑娘,阿嬈怎麽樣了?”


  蔡靜蘊說道:“我一直不停為她擦著,可水一抹上去立刻便幹了,她身子還是熱得燙人。”


  “那怎麽辦?”崔植憂心忡忡。


  “等太醫來為她看過再說吧。”蔡靜蘊安慰道,“崔公子,你別急,阿嬈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崔植望著崔嬈,一臉不安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雲香也回來了,不過,她除了手裏多了一隻瓷壺,也無其他收獲。


  “太醫如今還不能來嗎?”蔡靜蘊見太醫沒來,也有些動怒了,“這回不是有三個大醫跟著來春蒐嗎?來一個都不行?到底要幾個太醫伺候那樂陵郡主?”


  雲香回道:“姑娘,現在太醫們正在給樂陵郡主取箭,情況很是凶險。郡主也在發熱,說是箭傷引起的,人都開始說胡話了。皇帝下令讓太醫務必全力救治樂陵郡主,三個太醫怕她有事,都不敢走。不過,那邊有為樂陵郡主熬好的退熱藥,安太醫便讓我拿了點過來,還說要用溫水替崔姑娘抹身退熱。奴婢這就把藥喂給崔姑娘。”


  提香一聽,忙拿了一個杯子過來。


  雲香將退熱藥從瓷壺裏倒了出來後,兩人便上前為崔嬈喂藥。許是有些嗆,崔嬈咳了幾聲,吐了些藥出來,提香忙手忙腳亂地替她拍著背。


  “太醫來不了,怎麽辦?”蔡靜蘊望著崔植。


  崔植緊緊抿著嘴,沒有說話,臉色青得嚇人。


  “大哥!”崔嬈突然哭了起來。


  崔植一聽,忙撲上前,將崔嬈的手握在手中,說道:“阿嬈,別怕,大哥在!”


  “大哥,我要回建安!我要回建安!我好想娘!”崔嬈哭著喊道,“我死也要死在我娘身邊。”


  前世便死得孤苦伶仃,這一世一定要陪在母親身邊。


  “胡說什麽?”崔植將她摟在懷裏,嗔道,“有大哥在,你不會死!別哭了,大哥這就帶你回建安!”


  “嗯。”崔嬈點了點頭,滿臉是淚。


  聽到崔植的話,蔡靜蘊吃了一驚:“崔公子,你們這便要回去?”


  崔植扶著崔嬈躺下,然後站起身來,對著蔡靜蘊點了點頭,“阿嬈如今這模樣,他們又隻顧著那樂陵郡主,連太醫也不來一個,我不帶她走,還能怎麽辦?”說罷他轉過頭,對著提香說道,“提香,替二姑娘收拾行裝,我去內務司稟報後,便回來接你們離開!”


  “是,大公子!”提香趕緊應道。


  蔡靜蘊默了片刻,轉臉對著雲香說道:“雲香,你也去將我們的行裝收拾好!”說罷她回過頭,對著崔植微笑道,“崔公子,你去內務司稟報時,順便幫我說一聲,就說我也先回建安了。”


  崔植怔了怔,喃喃道:“蔡姑娘,你……”


  蔡靜蘊笑了笑,說道:“安太醫不是說了,要多為阿嬈抹身嗎?你一個大男人,身邊又隻有提香一人可用,怎麽能照顧好阿嬈?與其我留在這裏擔心,還不如帶著雲香跟你們一起走!”


  “蔡姑娘,你如此相待,我……我……”崔植沒想到蔡靜蘊會如此做,心裏感動得都不知說什麽好了。


  “崔公子別這樣。”蔡靜蘊溫婉地一笑,望著崔植的眼睛閃著別樣的神采,“在我心裏,一直把阿嬈當自己的妹妹呢!”


  “是。”崔植眼睛閃了閃,突然笑了起來,“她本就是你妹妹!”


  感受到異樣的情愫在自己與崔植之間蔓延,蔡靜蘊心一跳,趕緊低下頭,臉慢慢染上了一層桃花色。


  雲香和提香對視一眼,然後很識趣地悄悄走開,開始收拾起行裝來。


  待從樂陵郡主腿中取出的箭後,已經過了子時了。


  由於謝潯、趙斐是隊首,皇帝說兩人對樂陵郡主受傷一事難辭其咎,叫他倆一直守著,待樂陵郡主無事才可離開。


  於是,謝潯與趙斐兩人一直在旁邊屋子裏候著,直到太醫過來說,箭頭已經順利取出。樂陵郡主服了助眠藥後,已經平靜下來睡著了。


  兩人這才放心下來,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謝潯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洗漱完畢,第一件事,便是叫了謝絡過來。


  很快謝絡便過來了。


  一進門,她便叫道:“三哥,有事找我?”


  謝潯剛練完劍,一邊用布巾抹著手,一邊說道:“阿嬈沒事吧?你去幫我帶個信兒,讓她來百花林牡丹園見我。”


  聽了謝潯的話,謝絡眼神有些躲閃:“三哥,阿嬈,她,她怕是來不了了。”


  “怎麽了?”謝潯發覺有些不對勁。


  謝絡頓了頓,緩緩說道:“阿嬈,她已經回建安了。”


  “什麽?”謝潯一臉震驚,“她回建安了?什麽時候走的?”


  “聽說昨晚阿嬈發高熱,太醫又都在替樂陵郡主診治,無暇去看她,崔大公子便將她帶回建安去了。”謝絡說道,“他們連夜趕路,快馬加鞭,現在應該都到建安了。”


  謝潯聽到崔嬈發了高熱,心中一驚,對著謝絡責備道:“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我也是今早去秋霜院找阿嬈,才聽說的。”謝絡說道。


  “不行!”謝潯說道,“那我也得趕緊回建安去!”


  謝絡忙說道:“三哥,別回去了!就算你回去了,阿嬈也不會見你的。”


  “為什麽?”謝潯一驚,一把抓住謝絡的手腕,急切地問道,“她跟你說什麽了?”


  謝絡一怔,然後吞吞吐吐道。“她說,你,你騙了她。”


  “我騙她?”謝潯訝然,“我何時有騙過她?”


  謝絡看了謝潯一眼,又說道:“她說你朝三暮四,明明與樂陵郡主在一起,卻又去招惹她。”


  “我與樂陵郡主在一起?”謝潯一愣,隨即說道,“她是在怪我昨日留在樂陵郡主那邊嗎?我不是讓你去跟她解釋嗎?為何她還是要生氣?”


  “三哥,阿嬈說的不是這事。”


  “那她說的是什麽事?”謝潯一臉疑惑地望著謝絡。


  謝絡抬頭望著謝潯,緩緩說道:“阿嬈說,她前晚在百花林望高石上,親眼看見你與樂陵郡主摟在一起!”


  謝潯一怔,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這事!定然是她看錯了!”


  “我也說會不會是她看錯了。”說到這裏,謝絡看了謝潯一眼,又說道,“可阿嬈說,後來你來找她的時候,她聞到你身上有君檀花的香味,而這君檀花產自西域,隻有樂陵郡主才有。她下午才在樂陵郡主房裏聞過這味道,絕不會搞錯的!”


  香味?


  聽到這裏,謝潯眼睛眯了起來。


  突然,他一下什麽都想清楚了!


  難怪,那天晚上開始,崔嬈的情緒便有些不對勁!


  難怪,昨日她會對自己不理不睬!

  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早已被人設了一個局。


  他氣得一拳捶在桌案上,桌上放著的幾個茶杯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謝絡又說道:“阿嬈很是生氣,她還讓我轉告你,不要妄想魚與熊掌兼得。讓我問你打算讓她和樂陵郡主誰做妻,誰做妾?又說,樂陵郡主不可能作妾,清河崔氏的女兒也不可能做妾!還讓你以後不要再去找她,她也再不想看見你!”


  謝潯一聽這話,氣得肺都快裂開了。


  看謝潯黑著臉不吭聲,謝絡小心地問道:“三哥,你真與樂陵郡主在一起嗎?”


  “你覺得呢?”謝潯抬起眼,望著謝絡,沉聲道,“我與阿嬈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嗎?”


  謝絡聽了,歎了一口氣,說道:“可阿嬈是認定是你騙了她,那可怎麽辦?”


  聽了謝絡的話,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將崔嬈握到手裏,這還沒捂熱又讓她給飛了,謝潯心裏一陣煩悶。


  看來,自己又要從頭再來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先回建安再說。


  想到這裏,他趕緊向外衝去。


  “三哥,你要去哪裏?”謝絡忙叫道。


  “我去跟陛下說一聲,這就回建安去!”謝潯頭也不回地說道。


  謝絡一聽,忙往外追去:“三哥,你怎麽還是要回去啊?可你就算回了建安,也見不到阿嬈,也跟她解釋不了啊!”


  謝潯一怔,腳下便停了下來。


  是啊,崔嬈回了崔府,便呆在後院裏。自己就算跑到崔府去了也見不到她啊。


  “既然現在回去了也沒用。”謝絡又勸道:“三哥,你還是與大家一起回建安吧?到時待阿嬈身子好了,我想辦法替你約她出來。”


  謝潯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想要回建安去。”說到這裏,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謝絡,“你不是說阿嬈發熱了嗎?昨晚沒有太醫給她看,也不知道如今她到底如何了。回了建安,雖然見不到她,但我可以從崔植和崔櫛那裏打聽到她的消息。隻有知道她沒事,我才會放心。”


  聞言,謝絡一歎:“三哥你對阿嬈如此上心,隻可惜,她心裏惱了你。”


  謝潯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隻有再找機會給她解釋了。”


  謝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三哥,這回你可能要花些力氣才會讓阿嬈信你。”


  謝潯怔了怔,歎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徑直往皇帝的寢殿走去。


  謝潯進來時,皇帝剛吃了幾粒丹藥,此時精神尚好。


  他一見到謝潯,忙招了招手:“三郎,你來得正好!我這裏有術士剛煉好的新丹藥,據說服用之後,這一日都精神百倍,你要不要服幾粒試試?”


  “謝陛下,臣不用。”謝潯對著皇帝行了禮,又說道,“陛下,臣有要緊之事,想先行回建安,還望陛下應允。”


  聽說謝潯這就要走,皇帝有些意外:“三郎,你走得這麽急,到底是什麽事呀?”


  “此事對臣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謝潯躬身回答。


  皇帝見謝潯不肯明說,也不多問,隻笑了笑,說道:“可覓霜的傷還沒好呢,你就要走?”


  謝潯怔了怔,說道:“郡主在行宮,有太醫看護,有皇帝愛護,傷必然很快便好的。”


  皇帝笑了笑,說道:“昨日覓霜跌下馬受了傷,我看三郎你對她也很是關心,不僅親自將她送回,在她哭鬧不休時,你也一直陪伴她,安慰她。”


  “昨日郡主與臣一起外出,她受了傷,臣於情於理,自是應當如此。”謝潯回道。


  “好一個於情於理!”皇帝哈哈笑了起來,“覓霜也對三郎很是依賴啊,最後還是三郎你勸服她,她才肯挨這兩刀的。我看,你們倆啊,哈哈哈!”


  謝潯聽出皇帝話中有話,低頭不語。


  “三郎,你真的一定要走?”皇帝又說道,“我怕覓霜一會兒醒過來,又要找你。若找不到你,說不定又要哭鬧了。”


  “回陛下,臣真有急事要回建安,不能再耽擱了。”謝潯說道。


  聞言,皇帝頓了片刻,然後淡淡笑了笑:“若真有急事,那你便先回去吧!”


  聽皇帝這麽說,謝潯心中鬆了一口氣,忙說道:“多謝陛下。”


  皇帝又說道:“對了,三郎,回去後,你先跟謝司馬說說你與覓霜的事。”


  “什麽事?”謝潯一愣,“陛下,臣與郡主之間無事啊!”


  皇帝笑了起來:“三郎,在我麵前就別不好意思了。昨日覓霜就那樣被你抱了回來,你還敢說無事啊?”


  “陛下,那是因為郡主受了傷……”謝潯趕緊解釋道。


  “好啦,三郎,別再多言了。”皇帝揮手打斷謝潯,笑著說道,“其實我與太後早有意促成你與覓霜的成婚,將你倆招來春蒐,也是想讓你們先接觸,一切水到渠成便更好了。”


  謝潯一聽,急忙說道:“皇上,可是臣對樂陵郡主並無情意!”


  皇帝拍了拍謝潯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情意也好,無情意也罷,當天覓霜裹著你的衣裳被你抱回來,大家都看見了。如果你不娶覓霜,還有哪個世族大家願意娶她?”


  “皇上……”謝潯還想說什麽。


  “好了,別說了!”皇帝擺手道,“此事就這麽定了!”


  謝潯抬眼瞅著皇帝,看他臉上浮現出一種異樣的紅暈,知道定是那藥又在作怪,此時若再與他爭辯,他腦中也是一根筋,什麽也聽不進去。隻好先退一步再從長計議,想到這裏,謝潯躬身一禮道:“那容臣先回建安將此事稟明父親,問問父親的意思再定。”


  “那是自然,謝司馬定然不會反對的!”皇帝笑笑,上前拍了拍謝潯的肩膀,“這樣一來,我們便更是親上加親了。”


  謝潯走出皇帝的寢殿的,臉色有些白。


  謝絡轉述崔嬈的話又在耳邊想起:“樂陵郡主不可能作妾,清河崔氏的女兒也不可能做妾!”


  皇帝如果真的執意要指婚,那又該怎麽辦?

  此時,他隻覺得自己腦中已是一團漿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無能為力之感,撲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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