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告別
也不知昨晚是怎麽刺激到他了，瘋一般的占有，她沒敢出聲卻一直在躲，卻打翻了床頭的燈。
昨夜的熏香灑了一地，有些落在被陽光照射的地方，竟折射出更美的光斑。
林沁依在床上緩了一會才起身，光著身子在衣櫃前選了一條豆沙色的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卻發現自己身上那些斑駁的痕跡無處可藏。
她回頭瞪了一眼戚子揚，不情不願地選了一身保守的套裝。
就在她收拾好後，戚子揚才輾轉醒來，他撐起身子靠著床頭，眼角還帶著徹夜瘋狂的血絲。
聲音卻是不帶一絲疲憊之意：“今天要回去嗎？路延和雲家談得差不多了。”
一醒來就說這麽嚴肅的事情，林沁依深刻懷疑他是穿了褲子不認人的那一類。
“回吧，帶上雲翩蝶。”
“門口那個呢？”
林沁依畫好口紅，是豆沙色：“帶上吧，雲家是不會留她的。”
她挑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遞給戚子揚，突然想起小苒給的熏香，又問他：“我睡著的那兩天點了熏香嗎？小苒給的，你看過沒？”
“我知道，效果確實不錯，她自己也在用，回去再讓人看看。”
“那我先去找雲翼。”
“不行。”
被他拒絕後，林沁依眨著眼沒說話，但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非要問個理由。
戚子揚也發覺自己聲音有點大，可能是因為說急了，半晌才悶聲給了個奇奇怪怪的理由：“你等我。”
林沁依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他穿好後起身，來到離她半米遠的位置，直視她的雙眼，很認真：“依依，我不想你離開我的視線。”
去見雲翼的路上，遇見了雲翩若，林沁依朝她點了點頭並不想多交流，顯然雲翩若不這麽想。
“林小姐。”
林沁依站住，回身問她：“有事嗎？”
“我還會繼續追求路延。”
她說的很認真，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二次生出這般強烈的欲望。
第一次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她想要買一雙和妹妹一樣的水晶鞋，那時雲翩蝶隻有六歲。
但是父親告訴她，她是姐姐，必須要愛護妹妹，所以不可以穿水晶鞋，她隻能穿上黑色的短靴，短靴裏能藏住鋒利的刀，也能藏住刀光。
她很聽話，所以自那以後，她想要的都與女孩子的追求無關。
但是這次，她自認為不會影響到她對妹妹的愛護，反而會為妹妹多添一層保護。
可是她忘了，忘了保護別人之前要先保護好自己。
林沁依低下頭沒敢再去看那雙堅定的眼睛，這一次也沒再鼓勵她：“強扭的瓜不甜。”
“林小姐和戚先生不也是嗎？”
對於林沁依搶了慕筱的未婚夫，並成功得到戚家的認可這件事情，C國當時宣傳力度過大，就算後麵戚子揚把不利於林沁依的言論都銷毀了，但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整件事情。
林沁依也是無奈，誰能想到當初招惹上這麽大個人，還把自己後半輩子給搭進去了。
這例子擺在雲翩若麵前，那就是榜樣，怎麽可能被林沁依幾句話勸退。
她束手無策，隻好作罷：“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管不了。”
幾人進屋後，門口的梁哥將門關上，自己則站在門外守門。
屋內的路延還未離開，不過似乎已經商討完了。
林沁依挨著戚子揚在雲翼不遠處坐下，打量了一番路延，最後淡淡瞥開眼看向雲翼：“雲先生，這幾日叨擾繁多，明日我就離開，特來向您告辭。”
到底是別人的地盤，林沁依還是禮貌的。
路延和戚子揚都沒說話，兩人的氣場過於相近，讓人生出一種緊張的碰撞感。
除了戚子揚目光一直隨著林沁依外，還有一個雲翩若目光也一直放在路延身上。
整個屋子的氣氛，微妙至極。
是雲翼開口打破這份詭異：“林小姐可會帶走小蝶？”
“如果可以，我自然願意。”
“既然這樣……”雲翼放下手裏那隻無毛貓，從左手邊的抽屜裏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遞給林沁依，“還請林小姐幫忙保管，這是小蝶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看雲翼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她還是雙手接過：“我會照顧好她。”
“嗯。”
“雲先生。”她想起來五爺，“能向您討要一副字嗎？我看見‘煦日升’寫的很不錯。”
坐在上首的雲翼聽見她這個要求，神色緩和不少，隻是很短暫：“是C國的一位先生，姓徐，不太好請，若是你實在想要到時候帶著小蝶上門去求，也許可以。”
林沁依想再問兩句，卻發現雲翼沒有交談的欲望了，隻好和戚子揚起身離開，走時看見雲翩若的模樣，隻是皺了皺眉頭，卻沒再說什麽。
也不知他們三人又聊了些什麽，路延當天很晚才離開。
林沁依猜想可能是埋了些人進來吧，準備和梁哥裏應外合，給三角灣的雲翼致命一擊。
當夜，雲翩蝶在得知明日會和林沁依一起離開後，興奮地在屋子裏蹦來蹦去，門外的阿湯說話也沒聽見。
隻是在她快滾到床下時聽見雲翩若的聲音：“小蝶。”
她見到雲翩若，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跳到雲翩若身上，像樹袋熊一樣掛著，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頸窩：“姐姐！”
雲翩若輕輕將人放在床上，和她額頭相抵：“小蝶在開心什麽？”
“我可以去找煦煦了！”
“嗯，小蝶開心那就好。”雲翩若在她床上躺下，“姐姐今晚陪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姐姐好久沒有和小蝶一起睡覺了！”
看著雲翩蝶天真模樣，她摸了摸她的秀發，眼裏有惆悵，很淡的愁容：“小蝶要長大了，以後要學會一個人麵對外麵的東西，姐姐和爸爸不能陪你一輩子的。”
雲翩蝶拿起枕頭砸向床上的人，眼睛突然就紅了，她一向對這些話題很敏感：“胡說！姐姐和爸爸可以陪我一輩子，煦煦也可以陪我一輩子！”
“可是小蝶要嫁人了，以後就和我們不在一個地方了。”雲翩蝶順勢將枕頭墊在腦後，“小蝶乖，姐姐知道你選的都是好的，他要是對你不好，姐姐第一個衝上去打他。”
“那姐姐輕輕地打，他認錯了就不打了。”
“你這孩子，還沒嫁人就開始護著了，怎麽不見你這樣對我？”
雲翩蝶紅著小臉蛋，受不住調侃，聲音像是悶在被窩裏一般：“姐姐.……”
兩姐妹說了一晚上的話，直到天邊泛白，小公主才沉沉睡去，雲翩若替她掖好被子，一向不擅長流淚的她落下一滴淚在枕邊，聲音很輕：“小蝶，你一定會幸福的，姐姐和爸爸都會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