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五爺的膩歪稱呼:寶貝
她剛坐下,掏出手機準備給林沁依回電話,漠北突然從浴室鑽出來,衣不蔽體。
“回來了?”
拋去平日吊兒郎當的態度,漠北是個很養眼的小霸道總裁。
為什麽小呢?
因為在斯洋麵前就是小奶狗。
此刻的漠北將毛巾遞給斯洋,順勢把腦袋也給遞了過去,意思是要斯洋幫忙擦頭發。
結果斯洋今天躲開了:“你自己擦,我打電話。”
被無視的小奶狗眨著卡姿蘭大眼睛,委委屈屈:“你給誰打?”
“林沁依。”
漠北滿臉問號,還不等他追問什麽,電話就被接通了,斯洋語速很快:“林小姐,小叔讓我給你帶句話,能不能先等他消息。”
林沁依還在發呆,聽完斯洋的話輕聲應下:“嗯。”
這次是斯洋先掛的電話,林沁依坐在床沿沒有什麽反應,許久後才後知後覺地撥通葛清越電話。
“準備好後等我消息。”
“知道了。”葛清越這幾天忙,雲小公主的故事是請唐鈺幫忙編的,“你先告訴我為什麽?”
“葛老大。”林沁依下了床,打開窗子讓冷風灌進屋子,“我毀了雲家。”
是她把路延這頭狼引入雲家。
不止是毀了雲家,更是毀了雲翩若。
“什麽毀了雲家?你又闖禍了?”
但是這次林沁依沒有回答他,電話裏除了刺耳的風聲,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這幾天是三角灣的多雨時節,空氣裏都帶著水汽,林沁依卻覺得四處都蔓延著燥意。
燒著她的理智。
讓她淪為無能的人,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冰冷的雨滴飄在手背上時,林沁依忽然笑了,無聲地笑。
她笑自己,人人都說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她很膽小。
她曾經怕寧耀的死,所以逃了。
她也怕葉家被惡名在外的她拖累,所以有家不能回。
後來她好不容易對戚子揚敞開心扉,好不容易快要擁有一個小家,她以為她可以洗盡塵灰,迎接新生。
看來她高興地太早了。
她還是怕,是她將一匹餓狼引進雲家,自此三角灣將會重新洗牌,雲家不覆存在,而墜入愛河的雲家公主們都因為她的自私墜入深淵。
她嚐過的痛楚,如今卻要讓雲家親嚐一遍。
她怕了,想做回十惡不赦的女魔頭,不受任何束縛。
世人皆以為她喪心病狂殺父弑母,其實她隻是太膽小,想裝做天不怕地不怕,縮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裏狐假虎威。
這一夜,她在窗邊站了許久,整個腦袋混混沌沌,似乎是想了一夜,似乎又什麽都沒想過。
來三角灣的第三天,林沁依閉門不出。
午夜的時候,她登上了暗網。
那個人回他了。
【五爺】:什麽事。
五爺是頂級黑客,林沁依當年在他手下學過東西,學成後她承諾送他一副絕世字畫。
因為那一年林沁依為了靜心,寫了很多幅字,五爺挑挑揀揀收藏了許多她寫的字。
五爺生得邪魅,風流韻事更是不少,光是林沁依撞破的就有三個嫩模。
但是偏偏喜歡古風古色的字畫。
就像穿越而來的,古時的風流才子。
像極了貴族的公子哥,偶爾卻又帶點書香氣息。
林沁依甩甩腦袋,把那張邪魅的臉扔出腦海。
【無知者】:幫我抹去三角灣雲家。
【五爺。】:寶貝,你睡醒了嗎?
這膩歪的稱呼居然還沒改!妖精!
林沁依忍。
【無知者】:送你兩幅字畫?絕世高人的。
【五爺。】:寶貝還要浪多久?該回來孝敬師傅了。
【無知者】:我們明明兩清了。
C國某處。
床上抱著電腦的男人輕挑眉頭,一雙狐狸眼像是要勾住什麽,隨即敲下一行字。
【五爺。】:沒有你,雲家也快消失了。
【無知者】:?
男人靠在床頭,一雙唇生得涼薄:“小貓就是小貓。”
【五爺。】:梁熠,A國緝毒警,在三角灣臥底兩年後反水,一年後贏得雲翼信任成為左膀右臂,梁熠之前在蘭卡做過臥底,之後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吸毒致死,寶貝覺得如何?
這些消息,當然都是極隱秘的。
【無知者】:我知道了,那你幫我把雲翩若和雲翩蝶摘出來。
【五爺。】:雲翩蝶可以。
【無知者】:雲翩若呢?
【五爺。】:她已經接受三角灣雲家了。抓緊寫兩幅字寄給我。
隨後五爺的頭像暗了,並沒有給林沁依郵寄的地址,她知道她可以隨便寄,他總會收到的。
這事不著急,這位師傅不是那麽著急的人。
林沁依退出暗網,把電腦放在一邊,整個人縮在床邊,一張風情萬種的臉埋在雙腿之間。
她已經很久沒合過眼了。
腦子很亂,眼睛也很累。
淩晨三四點的樣子,林沁依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闖進了雲家。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木屋房簷淌著流之不盡的雨水,四處的腳步聲帶上了踐踏雨水的,略帶安眠效果的敲擊聲。
吵鬧聲離她越來越近,雨聲中漸漸夾雜著追趕的喊叫聲。
林沁依抬頭,發現此時的月光被遮擋得徹底,四周昏暗難辨,隻有狂風拍打著窗戶的聲音在昭示著這場雨,來得多凶猛。
林沁依光著腳下床,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想來是感冒了。
窗戶還沒關,她伸手攬了一把雨水。
淩冽的寒風吹散了她的意誌,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林沁依想要是就這樣睡著也好。
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隻是她還在疑惑,意識停留的最後一刻為什麽聽見了戚子揚在輕聲喚她。
他果然還是喜歡深情款款地喚她:依依。
林沁依承認,她想他。
這個世界對她一點都不友好,好在戚子揚給他帶來新的希望。
她在他的羽翼下重生歸來,像新生的幼兒一般在難以抉擇的那一刻,奔向父母。
她開始依賴他了。
堅持了許久的她,意識開始慢慢分崩離析,在夢裏,她看見很多個她。
冬日裏堆著雪人的她,笑得比漫天飛揚的雪花還要曼麗,眼裏藏著星星點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