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年後結婚?
但她現在很生氣,語氣很不好:“幹嘛!”
身後的人已經爬上了後背,緊緊貼著,盡管隔著厚厚的棉襖,還是能感受到他說話時震動的胸腔:“新年快樂!”
他像變魔術一樣,將手裏的紅包遞給了林沁依。
她見錢眼開,他多少有點感覺,所以早早將紅包放在了枕頭下,想給他新年第一個紅包,誰知道這姑娘早早跑出去收割了一堆的紅包回來,讓他的計劃落空。
她毫不客氣地當麵拆開了,紅包裏裝著一張卡,她拿起來看向身後的戚子揚:“新年快來戚子揚!”
“卡裏有一千萬,等我們回去,陪你逛街。”
她在身後人的側臉上吧唧一口:“戚子揚你真好!”
“就這?”
林沁依眨眨眼,像隻小白兔,最終被扒幹淨了。
被子鼓了一個大包,裏麵裝著兩個人,在說悄悄話。
“依依.……”
“可以的。”
悄悄話最終變成了不可描述的畫麵,羞得被子一臉褶皺。
下午,蘭芙蕖先排上了隊,將林沁依約了出來。
蘭芙蕖握住那隻搭在她臂彎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緊張了一下:“沁依,感覺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在家躺了好久呢。”
林沁依現如今也會撒嬌了,以肉眼可見的變化示人。
兩人就在院子裏散步,也沒去外麵轉。
院子裏種了臘梅,黃色的,不過隻有很少的幾支,香氣不至於太濃鬱。
小湖麵上常常有人打理,不過還是有幾片梅花落在湖麵上,林沁依想去撈一片上來,被蘭芙蕖製止了:“沁依,冬天的湖水很冷。”
林沁依帶著點遺憾地笑了兩聲:“忘了。”
“蜜月有什麽喜歡的地方嗎?”
蘭芙蕖想幫她參考參考。
“蜜月?”說實話,林沁依壓根沒想過,“不是還早嗎?”
“年後結婚,不早了。”
“年後結婚?”
林沁依很努力地去回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來兩家人也沒有這份約定。
最近幾個月雖說是躺在床上,但她每天都會和唐鈺視頻,交流工作上的事情。
馬場已經步入穩定的經營狀態了,學校的事情,最近也解決了化工廠的問題,正打算開始規劃學校。
所以她還算是挺忙的。
“等你身體好了,子揚就準備辦婚禮的,他沒和你說嗎?”
蘭芙蕖驚覺自己泄露了什麽機密。
“蘭姨,我還想再等等。”
她在自己地獄裏掙紮了那麽久,等到一切算是塵埃落盡後,又發現自己出不去的時候,抓住了戚子揚這根稻草,把自己獻給了他。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稀裏糊塗的。
她從來沒想過會和戚子揚走到現在,僅僅是想要個男伴來充場麵,僅僅是想氣一氣慕筱。
如今卻在眾人麵前宣布訂婚。
在她與他最親的家人麵前,在他的摯友麵前,在老一輩德高望重的家族麵前,舉辦了盡管倉促卻十分華麗的訂婚宴。
這一切都已經超出她預想的方向。
如果她不去招惹戚子揚,他也許會和慕筱結婚,一輩子相敬如賓。
她也一樣,她也許會選擇葛清明,又或許會選擇常驍,一輩子平平淡淡。
她還想再等等,等自己愛上戚子揚。
她沒嚐過情愛的滋味,但是不有一句話嗎?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情愛,關乎生死。
而她很清楚,若是現在的戚子揚有生命危險,她不會舍命相救,也不會在他死後悲愴,也許會覺得可惜,但不會傷心。
所以她很確定自己不愛戚子揚。
她一直都是個薄情的人。
對誰都這樣,就像寧耀,為了她付出生命,也隻是讓她確信他愛她,而她並不會傷心難過。
蘭芙蕖沒去糾結林沁依的意思,心底已經把她看作準兒媳,早晚結婚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時間問題。
她拉著林沁依又走了一圈,將人放回去:“回去吧,你也不能太累。”
蘭芙蕖將人送到門口就離開了,剛走到院子口就遇到了戚恒江,小手被他握住:“怎麽這樣冰?”
“冬天吧。”
戚恒江責怪地瞪了她一眼:“你的身體怎麽樣我會不知道?下次要聊你就去他們屋裏。”
蘭芙蕖身體很好,到了冬天也不會渾身冰涼,是讓人羨慕的體質。
她眉梢沾了笑意:“好。”
蘭芙蕖是個古典美人,氣質清雅,而戚恒江卻覺得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帶著隱晦的勾引。
勾引他,見她第一麵的時候,就懂了人間貪念。
當年的他也是不知情滋味,長輩的聯姻他未作思考便應下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長什麽樣。
直到兩家人見麵,他不得不去了一趟。
她坐在對麵,看著就十分柔弱,換做旁人他定會以為這種柔弱是裝出來的,但對方是蘭芙蕖,勾得他第一眼就動心的蘭芙蕖。
剛娶回家時,他對待蘭芙蕖就像是對待一個瓷娃娃,既害怕她不情願嫁給自己,又害怕她會被自己的追求嚇到。
所以他裝作要和她相敬如賓,他照常應酬,也破例天天準時上下班。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假裝著和諧夫妻。
直到有次他喝醉了,在她麵前表白了一晚上,雖然沒什麽花樣,但是說了很久。
久到她已經在他懷裏安穩睡去,他還在一個勁地表白。
所以說戚子揚喝醉酒鬧事的基因,基本上是傳承了戚恒江的。
整個下午,葉老爺子和戚老爺子比書法,比棋藝,許沐芸和餘晚處得不錯,在廚房包了幾小時的餃子。
而戚子揚和戚恒江一直待在屋內,至於在幹什麽,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大年初一,這個院子裏盡管人多也稍顯冷清,倒是葉家人已經習慣了,畢竟家裏的調皮鬼會在這段時間臥床不起。
倒是蘭芙蕖覺得不太適應。
冬天的被窩還是很暖的,她縮在戚恒江懷裏,眼角泛著淚:“先生,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本該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如今她卻被拉著在屋子裏和他顛鸞倒鳳。
戚恒江輕笑一聲,將她的秀發理順了些,剛才弄亂了她的發髻:“不喜歡嗎?”
懷裏的人雙頰又悄悄紅了,唇瓣輕輕抿著,沒有說話。
她還沒有穿衣服,低頭的他一覽春光,俯身在她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