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獄中經曆
隻有母親才能如此信他。
楊樹抿了抿唇,他沒再開口,而是抖出金針,小心地找到穴位,紮進腿裏。
等了段時間,馮月娥便覺得腿發麻發熱,而且疼痛感也消減了很多,她驚訝地說:“樹啊,娘感覺好多了!”
楊勇和楊柳都是眼神驚異的看著。
楊樹沒做聲,又繼續把金針更深入,過了10分鍾左右,然後大汗淋漓收手道:“媽,腿裏麵的淤血差不多都清了,肌肉跟血管我也都給你做了康複,腿骨還需要修養幾天。我明兒上山弄點草藥給你敷一下,相信再過幾天差不多就可以好了。”
馮月娥欣慰的不斷點頭,楊勇和楊柳也跟著笑了。
“哥哥,現在你真的好厲害啊。”楊柳親昵的抱住楊樹的手臂一搖一搖的,清澈見底的眼眸中閃爍著光彩。
楊樹跟家人聊了一會兒。
楊勇讓楊樹跳火盆,然後洗澡。
畢竟楊樹剛出獄,跳火盆代表重生,洗澡是要趕走黴運,全是當地的習俗。
楊樹應了,在院子裏簡單洗了個澡。
穿著短褲直接回房間,楊柳敲了下門,隨即喊道:“哥哥,爸爸叫我幫你拿了衣服,這是爸爸過年前買的,但是一直沒穿。”
“嗯,你進……不對,先等一下!”楊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馬上又想到一件事,趕快出聲阻止。
楊柳腿腳麻利,不等楊樹說完就進到了房中。
“哥哥,你!”
楊柳臉色瞬間變了,心疼的喊出聲,楊樹結實的上半身上,有著一道道駭人至極的疤痕,看上去直讓人寒毛聳立!
楊樹趕緊捂住楊柳的嘴,急聲說:“不要說話,可不能讓爸爸媽媽聽見。”
楊柳臻首微微點動,楊樹見狀便鬆開了自己的手,楊柳眼淚頓時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心疼極了,將手放在楊樹的胸口處,輕輕觸摸著那一道道駭人之極的疤痕,甚至有條刀疤距離心髒部位也僅僅隻有一寸而已。
楊柳痛苦的道:“哥哥,你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沒啥事兒,隻是在裏麵跟人打了幾架。”楊樹故作輕鬆的說道。
楊柳卻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很了解自己哥哥,高中那會兒他跟書呆子差不多,不用說跟人動手,就連跟人眼紅吵架的事情都很少發生,這三年時間,哥哥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楊樹抓起楊柳手中t恤飛快地套在身上,遮住傷疤,不經意地笑了:“行了,我們過去吧,一定記住不要跟咱爸咱媽說哦。”
楊柳含淚點頭。
飯間,在昏黃燈光中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即便炒的都是野菜,勉強能說是葷菜的也隻是個炒雞蛋,但楊樹吃起來卻像山珍海味一般。
一家人就這樣聊天聊得都忘了時間,聊了很多。
聊了聊楊樹三年裏在獄中的經曆,又說起楊柳的學習。
楊柳考入了縣第一中學,這本來是一件榮光的事,她卻說不打算繼續讀書,想要出去打工。
楊樹瞪眼,幾乎把楊柳給罵哭,隻叫她乖乖學習去考大學,錢這方麵哥哥自然會有辦法的。
晚間。
楊樹回到他的房間,但沒有絲毫睡睡意。
目前家裏的這種情況,能夠形容的字隻有--窮!
隻要他能弄到錢,那麽多問題便可以解決。他必須搞到錢,但他要不要打電話給那些人呢?
楊樹心思百轉。
回顧他在閘北監獄的經曆,沒有人知道楊樹是如何度過這三年時間的,尤其是他被送進監獄第一年那段時間。
每天過著地獄似的生活,每天都有人跟楊樹過不去……想盡一切辦法的折磨他。
最初的楊樹隻不過是一個自鄉村走出來的學生,脾氣無比內向,被送進監獄的時候便已經對自己絕望了。
然而在進監獄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其他人想方設法的折磨自己,若是敢反抗的話後續的折磨隻會更加殘忍,很多次他都感覺自己要死了。
可是那些警衛……對自己卻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在這種地獄般的折磨中,楊樹多次想要自殺,但一出生就倔強無比的楊樹憑著骨子裏的一口氣讓他次次掙紮著重新站了起來,因為楊樹不想死!
他是被陷害的,要是真死了的話,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直到那天,楊樹遇見老狄。
老狄是一個被關在監獄中的老頭,卻給人以一種極其陰森的感覺。
據說,他已經在閘北監獄呆了數十年了。
從來不曾有人到監獄去看望過老狄,卻也不曾有人去招惹過他,楊樹感覺這個人很神秘!
那天,楊樹再次被揍得動彈不得。
老狄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蹲在他麵前,說要教楊樹“憫天訣”,至於能不能學到,那便要取決於楊樹自己的能力了。
雖然說是什麽功夫,但說到底也就是讓楊樹每日老老實實的坐幾個小時罷了。
每到深夜與晌午,便要調整自己的內息。
楊樹練習了很長時間,也不曾鍛煉出傳聞裏人們說得內力之類的玩意兒,不過卻也有些好處,那便是身體的反應更快,眼神較之一般人好些,腦筋轉動得比之前也快了,記憶力貌似也好了很多。
最後,楊樹終於感受到自己體內出現了一些熱氣,於是狄爺便教了楊樹一些醫學技能。
不過挨揍這件事,楊樹倒也沒有停過。
但之前被揍一次怎麽著都要躺個十來天。自從楊樹開始練習憫天訣,並且越來越熟練的掌握了醫術,因此被人揍得臥床不起的時間也慢慢的自十來天縮短為一周,然後是三天.……
楊樹的身體越來越結實,跟人動起手來自然也越加的狠辣,曾經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楊樹的一個惡霸終於在某次動手的時候被楊樹瘋了似地扣爛了一顆眼。
又是一年,楊樹已經從最初每天被揍的人變成了閘北監獄最可怕的監獄惡霸之一。
不僅沒人敢去挑釁他,楊樹身後還多了群之前在總是受人欺辱的家夥。
楊樹手下有個家夥叫做梁博,便是之前楊樹收下的一個小弟。
據說他是省會一個勢力很大的老板,結果犯了事,進監獄時還不服氣,差點讓個人給宰了。
是楊樹救了梁博的命。然後他便跟了楊樹。
還有很多類似梁博的人。
然而這次楊樹出獄,卻誰也沒去找。
腦中有這樣的想法閃過,但楊樹卻還是搖搖頭,放棄了。
他還是想依靠自己,畢竟到縣裏的就業市場去找個工作,那還能有多難?
時間過的飛快,已經12點了。
皎潔的月光自窗口處撒進楊樹屋中,楊樹直接坐起,以五心向天之姿開始練功。
這是兩年來刻到骨子裏的習慣,雖然這“憫天訣”楊樹已經堅持不懈的練了兩年的時間,不過體內的熱氣卻還是最初那副模樣。
不過習慣成自然,現在楊樹晚上幾乎都不會睡覺,就這樣練一夜的功,次日依舊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