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元宵節

  今日元宵,齊齊部落沒有過元宵節的習俗,因此,幸韻星跟隨阿雲去了朔城。


  招財這段時間總是神出鬼沒,還有一天受了傷,被師父醫治後,當天晚上又跑得沒影了。


  今日也是,她在帳篷外喚了好一陣子也不見招財回來,若是在平時,她隻需喚上一聲,招財便會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她。


  阿雲說,招財是去找同伴了。


  “師弟離開朔城已有半月,怎還不見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幸韻星擔憂問道,畢竟讓師弟從商是她的主意。


  “想來不會,公子衍行事縝密,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


  “師弟要是聽到你這麽誇他,不知又會得意成什麽樣子。”幸韻星笑著說道,師娘倒是送了她一匹漂亮的白馬,不過阿雲擔心她一人騎馬不安全,讓她先養上一段時間,等與馬兒熟絡後再騎。


  可往後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就算她有心騎馬,奈何身體也不允許。


  “公子衍倒不是個壞人。”


  “這些話,等師弟回來後,我定要說給他聽。”幸韻星笑吟吟的說道,她回朔城的次數不多,但采薇幾人時常來看望她,聽她們說,將軍府正在翻修擴建中,大批的上等木材皆來自玉女峰。


  師娘的大恩大德她無以為報,日後若有機會,她定當報之。


  “皇上以元宵宮宴為由,召本王回京,被本王拒絕了。”


  “宮宴,我看是鴻門宴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母後現在如何。”


  “你可別小瞧了母後,皇兄在位時尚且不敢違抗母後的旨意,新帝就更不必說了,宣平侯、武平侯、易候,可都是父皇封的侯,還有本王的那些舅舅們,也都身居要職。”


  幸韻星自然是全都聽得懂,但母後心中的那份孤寂,恐怕隻有瑾年姑姑能懂了。


  慈明宮,瑾年送來一碗黑芝麻餡兒的元宵,碗裏一共隻有三個。


  “太後,吃元宵了。”


  瑾年將彩瓷鳳紋碗放在八仙桌上後,又走到軟塌前扶太後起身。


  “這麽快就到元宵了。”太後感慨一聲,她手中握著一串佛珠,慢悠悠的朝著八仙桌走去,她手中的這串佛珠還是雲親王妃在盛京的時候送給她的。


  如今睹物思人,悲從中來。


  “朔城何等的清貧,可是苦了她了。”


  “雲親王南征北戰,什麽樣的苦頭沒吃過。”瑾年笑著說道。


  “哀家說的不是雲親王,是雲親王妃。”太後聲音急切的糾正道。


  瑾年聽完笑得更加明媚,竟開起了太後的玩笑:“太後偏心,自己的兒子也不記掛。”


  “阿韻還知道給哀家寫信,足足寫了一頁,皆是報喜不報憂,哀家看了心疼。”


  幸韻星寫給皇姐與太後的家信在昨日送到盛京,經由皇上驗過後,這才送至皇甫沫漓與太後的手中。


  “太後也是逼不得已才讓雲親王去了朔城,若是繼續留在盛京,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穆王是由哀家撫養長大,哀家自是了解他,穆王知道隱忍,又城府極深,論謀劃,雲親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還記得那年的風箏……”


  “奴婢記得,雲親王的風箏不知被何人丟進水裏,是穆王在池中找到,當時雲親王就跳進池中去撿風箏,還被池中的水草纏住了腳。”


  “不錯,自那以後,哀家便再將二人分開,再後來,雲親王便跟著朱將軍去了軍營。”


  當年之事,細想起來,不禁覺得穆王的心思是何其的陰暗。


  “詩詩姑娘尚未婚嫁,可把朱將軍給急白了頭。”


  “他是上了歲數才白的頭。”


  論理,太後該叫朱將軍一聲“姐夫”,不過將軍夫人已故,朱將軍不僅續了弦,還納了妾,這層沾親帶故的關係便淡了下來。


  “這些年過去了,奴婢以為太後已經放下了。”


  “不說他了,給阿韻的回信寫好了嗎?”


  阿韻在信裏再三提到,讓自己一定要回信,哪怕是回個物件也行。


  “寫好了,要給皇上過目嗎?”


  信上的內容皆是太後口述,她來代筆寫下的。


  “你且拿去,看皇帝是否敢看哀家的信。”太後輕慢的聲音裏透露著一股威嚴,“去易府,將沫漓的信一同送往朔城。”


  “是,太後。”


  碗中的元宵太後隻吃了一個,便放下湯勺不打算再吃了。


  “今日元宵節,也不見人來慈明宮請安。”


  瑾年扶起太後在殿內走了走,在這些皇子皇孫中,當屬雲親王妃最為孝順。


  “不來也好,清淨。”


  皇上駕崩後,新帝便以守靈為由,將皇後送去了皇陵,後宮的嬪妃也都送去了朝露寺削發為尼。


  穆王妃魏嬋兒順理成章的做了皇後,楚子衿因懷有身孕而被封為靜妃,新晉的秀女中,又冊封了兩位貴人和一位才人。


  太後話音剛落,隻聽殿外的宮女稟報道:“啟稟太後,皇上、皇後來給太後請安。”


  “讓他們進來吧。”


  瑾年將太後扶坐在軟塌上,又為太後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給太後請安。”


  皇上行完禮後,皇後這才行禮道:“給太後請安。”


  “皇上來得正好,哀家寫給雲親王妃的回信,皇上是否需要過目?”太後用充滿慈愛的語氣,問出霸氣的話來。


  “太後有所不知,雲親王不僅占領了無象山,還在穀口設置了拒馬,此乃謀反之舉。”


  “皇上說的這些,與哀家的信有何關係?”太後話說得輕慢,但難掩威嚴之氣。


  “自然是不看。”皇上和顏悅色道,雖有不滿,但皇甫熠都極力的壓了下去,太後又還能活幾年?

  “皇上,聽聞函關有恒王的軍隊出現?”太後不動聲色的接著說道,“函關縣令原是朱將軍的部下,是皇上查,還是讓朱將軍去查?”


  “既是朱將軍的舊部,朕以為讓朱將軍去查較為合適。”


  茂時進這顆棋子是用不上了,得先將他除掉才行。


  “就按皇上的意思去辦。”


  離開慈明宮後,皇甫熠瞬間沉臉問向吳義:“近日都有哪些人來過慈明宮?”


  太後深居後宮,卻對宮外的事情了如指掌,想必是有人說給了太後聽。


  “宣平侯夫人時常來慈明宮。”


  就算知道是何人所為,皇甫熠也拿宣平侯夫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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