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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我夫君弄死他(4000字)

  十日後,公子衍的右腿有了起色,雖還未完全康複,但走起路來不似之前那般吃力。


  他能明顯感覺到右腿比之前要有力量,甚至能快走幾步。


  “不可超之過急。”


  除了給公子衍醫治腿疾,薛神醫每日還要給阿韻施針安胎,說來奇怪,阿韻的脈象沉穩有力,絲毫沒有滑胎的跡象,他在心裏糾結著,要不要繼續為阿韻施針。


  “原來任督二脈包含了這麽多穴位。”幸運星在看人體經絡圖,師父說,等她記準所有的經脈後,再教她施針手法。


  “奇經八脈。”


  “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陽維脈、陰維脈、陰蹻脈、陽蹻脈。”


  “十二經脈。”


  “上肢內側前緣——手太陰肺經,治咳嗽、喘、咽喉疼痛等,手厥陰心包經上肢內側中線——手厥陰心包經,治心髒、胃腑疾病……”


  幸韻星將師父的提問,一一背了下來,薛神醫邊聽邊滿意的點著頭,他一高興,就捋上了兩撇小胡子。


  “丫頭,明日為師教你施針。”


  說完,薛神醫把目光落在了公子衍身上,公子衍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要讓阿韻拿他練手的節奏。


  “阿韻乃女子,不合適。”公子衍婉言拒絕。


  “有什麽不合適,丫頭都沒說什麽,你有何可擔心的?”


  薛神醫喜歡叫阿韻“丫頭”,主要是阿韻看起來靈裏靈氣,叫“丫頭”既順口又親切。


  “公子衍,別緊張,我下手知輕重。”


  幸韻星露出迷之微笑,看得公子衍心裏瘮得慌。


  “要不明日……我帶幾個病人,來給阿韻姑娘試針?”


  公子衍才不會相信阿韻說的鬼話,這些天相處下來,阿韻除了不夠溫柔,少了女子的柔情似水、嬌柔動人,其他方麵皆好。


  硬要說阿韻好的話,那便是賢惠,阿韻會做飯,而且味道鮮美,不輸於酒館的掌勺。


  “我看也行。”幸韻星本就是嚇唬公子衍而已,針灸時需脫掉衣物,露出皮膚,若是讓阿雲知道自己看了別的男人的大腿,阿雲會殺了公子衍,“要女病人。”


  “定為阿韻姑娘帶到。”


  每日的膳食,幸韻星會做三人份的,簡單的糕點她也會做一些,食材全是公子衍派人送來的。


  他日出而來,日落前半個時辰離開。


  在幸韻星精湛的廚藝下,薛神醫幹瘦的臉頰逐漸變得飽滿起來,氣色也隨之變得紅潤。


  或許是有人陪伴的原因,薛神醫的性情不似之前那般古怪,加之阿韻時常與公子衍拌嘴,他在一旁倒是聽得樂嗬,反正丫頭從來不會輸於公子衍。


  瞧著公子衍那吃癟樣兒,著實有趣。


  一日,藥穀來了訪客。


  走在前頭的那人頭戴鑲碧鎏金冠,身著黑色鑲金邊華衣,腰間紮著同色金絲蛛紋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白玉,他留著長須,一雙黑眸如鷹眼銳利,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傲視萬物之感。


  “公子衍,我都說了好幾次。”幸韻星一手叉腰,手裏拿著鍋鏟朝他嚷嚷道,“菜快炒完的時候要退火,你還添什麽柴火!”


  “我怎知菜什麽時候炒完?”他說得理直氣壯,自己堂堂摘星樓樓主,竟淪落到給山村蠻婦挑水添柴。


  忽地,公子衍的眸光轉暗,低沉道:“院裏來了人。”


  公子衍認識領頭的那人,乃南越國國師陸英,薛神醫的師兄。


  幸韻星朝院中看去,不就是個穿著華麗衣服的糟老頭,有什麽可看的,他身後跟著1、2、3、4……

  幸韻星數了數,一共是十個帶刀侍衛。


  出門為何要帶這麽多侍衛,一來是為了彰顯自己顯赫的身份,二來就是虧心事做多了,怕遭人暗算。


  “你認識?”


  從公子衍凝重的神色中,幸韻星能猜測出此人有些來頭。


  “南越國國師——陸英。”


  幸韻星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瞧他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有什麽可豪橫的。


  這裏是師父的家,他與師父說話時高高在上的態度,妥妥的上級領導來視察工作時的既視感。


  憑什麽他坐著,師父卻要恭順的站在一旁。


  幸韻星從屋子裏搬出那個最高的圓木凳,從容的走到師父身邊,她走來的時候,全程未看陸英一眼。


  其中的冷漠與不待見,讓他自己去品味。


  “師父,坐。”


  幸韻星把木凳放在師父身後,見師父不肯做,她便拉著師父的胳膊,“噔”的一下,把師父按在了凳子上。


  “師父,飯好了,該吃飯了。”


  “丫頭,這位就是為師向你提起過的師伯。”


  薛神醫想站起來,卻被肩膀上的一股力量死死的向下按著。


  不是掙脫不開,而是擔心自己使了蠻力,若是將丫頭弄摔在了地上,豈不是得不償失,因此,他便隻能坐了下來。


  幸韻星露出敷衍的假笑:“師伯好。”


  眼前這位皮笑肉不笑的女子就是薛懷收得女徒弟,陸英眯著眼睛掃了她一眼,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薛懷又能收到什麽好徒弟,無非就是些毫無教養的鄉野村婦,看著就令人感到心煩。


  陸英的臉麵上擺出來的是身為尊者的和善,心裏卻在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


  “師弟收的徒弟,果然是與眾不同。”濃重的鼻腔音裏,是掩飾不住的輕視。


  “敢問師伯,我有何處與眾不同,是有三頭六臂,還是能噴火吐水?”幸韻星聽他陰陽怪氣的說話調調,不禁發問道。


  “一般的女子是問不出這些話來。”


  “那你就當我是二般的女子好了,敢問師伯,我有何處與眾不同,還有,師伯帶著這些人來藥穀,所為何事?”


  師父懼怕陸英身為師兄的威嚴,但她不怕,而且,她見不得陸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好像在說,師弟,我來藥穀看你,令你藥穀蓬蓽生輝了!

  “師兄來看看師弟,也不行嗎?”這話問得,帶有一絲責備之意,我大老遠的從皇城來看你,你竟質疑我。


  “在我來藥穀前,師父每餐吃的是硬如石頭的炊餅,師伯不會不知道吧?”管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假惺惺”,還是“黃鼠狼坐飛機神氣兒”,幸韻星能懟得他體無完膚,“俗話說師兄如長兄,師伯來看望師父竟是空手而來,而且,還是踏著飯點而來,敢問師伯,是要師父留你在藥穀吃飯呢,還是趕師伯走人呢,無論是哪個選擇,不都是在為難師父嗎?”


  公子衍在廚房裏聽得是嘖嘖稱讚,看來阿韻姑娘懟人的毛病並非針對他一人,他頭一回覺得,阿韻姑娘懟得好!

  陸英怎受得了被逼問的屈辱,盡管他在心裏罵著,“好個伶牙俐齒的野丫頭”,臉上卻依然是偽善的笑著,“確實是師兄考慮的不周到。”


  他抬起胳膊,動了動手指,示意身後的侍衛送上銀子。


  隻聽“咚”的一聲,其中一個侍衛擲出兩錠銀子在木桌上,他扔的隨意,擺明了是在施舍。


  “就這點?”幸韻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兩錠銀子,漫不經心的扣弄起指甲,眼裏帶著不屑,“師伯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還是國師大人的師弟就值兩錠銀子。”


  她還不嫌事大、添油加醋的挑撥道:“唉,我真替師父感到不值,師父敬師伯如兄長,師伯卻拿師父當叫花子看。”


  “丫頭,不許胡說,師兄不是這種人,為師與師兄的情分,豈是能用銀子來衡量的。”薛神醫義正言辭的說道,但話音裏絕無責怪阿韻的意思,他聽得出來,阿韻是在維護自己。


  此時,陸英的臉色不再和善,而是繃著臉,他從袖子裏掏出兩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手剛從金子上移開,幸韻星就一個箭步上前,抓起金子和銀子,同時塞進自己的袖中,還一邊露出討好的諂笑,嗲聲嗲氣的說道:“謝謝師伯,師伯豪氣衝天,令晚輩好生欽佩,師伯要經常來藥穀哦~”


  原來是個財迷心竅的野丫頭,這就好辦了,不過,陸英厭惡她這副見錢眼開的難看嘴臉。


  “我這去給師伯泡茶。”她故意捏著嗓子,帶著拖腔甩掉,發出矯揉造作的嗲媚聲音,“師伯要在藥穀吃飯嗎?”


  “不了,我還有公事在身,順道來的藥穀。”


  說完,陸英就站起身來,步伐利落的朝著籬笆外的小路走去。


  站在他身後的侍衛,先是整齊的分散到兩邊讓出一條道兒來,等到陸大人走了過去後,這才步伐緊促的跟了上去。


  “師伯,慢走,有空常來呀~”


  不可否認的是,幸韻星說出的這句話,猶如怡紅樓的姑娘在送哪位大爺離開時說的話。


  等到一群人影淹沒在樹林中後,幸韻星一秒變臉,切換成正常狀態,有了這些銀子,還怕回不了王府嗎?

  真是機智如她!


  這時,公子衍從廚房裏走出來,豎起大拇指,對著阿韻姑娘就是一通亂誇:“阿韻姑娘不畏權勢,有勇有謀的趕走了南越國國師,小生敬仰敬仰,待到明年清明,小生定為阿韻姑娘打理墳頭草。”


  “呸——”幸韻星啐了公子衍一臉的唾沫,“我如今懷有身孕,你卻咒我死,我這一死,可是一屍兩命!”


  “是小生的錯。”公子衍收起笑臉,神色嚴肅的扇了自己兩耳光,“雖是無心之言,還請阿韻姑娘莫要見怪。”


  “從明天起,我要每天吃一隻雞、一條魚、青菜和水果都不能少。”


  方才,隻聽“啪啪”兩聲,公子衍是真真實實的打了自己兩耳光,見他誠心悔過,幸韻星就不跟他計較了。


  “公子衍說的沒錯,丫頭,你今日這般的給師兄難堪,師兄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薛神醫沉下臉色,不免有些擔心阿韻今後的安全。


  “他要是敢動我一根頭發絲兒。”幸韻星霸氣側漏的說道,“我夫君弄死他。”


  經常聽起阿韻姑娘說起她的夫君,阿韻雖是女子,卻有誇誇其談的毛病,能弄死陸英的人,除了恒王,這世上再無第二人。


  “阿韻姑娘的夫君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是這般威猛厲害。”


  公子衍不過是隨口一問,其中,還帶著開玩笑的意味,然而,阿韻的回答果然沒有讓他失望,他在捧腹大笑之時,竟笑出了眼淚。


  “我的夫君呀。”幸韻星頓時就老練的評書人上身,她目光如炬,直視前方,一腳踩在木凳上,用高昂的聲音介紹道,“乃雲親王——皇甫嘯雲。”


  十日後,公子衍的右腿有了起色,雖還未完全康複,但走起路來不似之前那般吃力。


  他能明顯感覺到右腿比之前要有力量,甚至能快走幾步。


  “不可超之過急。”


  除了給公子衍醫治腿疾,薛神醫每日還要給阿韻施針安胎,說來奇怪,阿韻的脈象沉穩有力,絲毫沒有滑胎的跡象,他在心裏糾結著,要不要繼續為阿韻施針。


  “原來任督二脈包含了這麽多穴位。”幸運星在看人體經絡圖,師父說,等她記準所有的經脈後,再教她施針手法。


  “奇經八脈。”


  “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陽維脈、陰維脈、陰蹻脈、陽蹻脈。”


  “十二經脈。”


  “上肢內側前緣——手太陰肺經,治咳嗽、喘、咽喉疼痛等,手厥陰心包經上肢內側中線——手厥陰心包經,治心髒、胃腑疾病……”


  幸韻星將師父的提問,一一背了下來,薛神醫邊聽邊滿意的點著頭,他一高興,就捋上了兩撇小胡子。


  “丫頭,明日為師教你施針。”


  說完,薛神醫把目光落在了公子衍身上,公子衍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要讓阿韻拿他練手的節奏。


  “阿韻乃女子,不合適。”公子衍婉言拒絕。


  “有什麽不合適,丫頭都沒說什麽,你有何可擔心的?”


  薛神醫喜歡叫阿韻“丫頭”,主要是阿韻看起來靈裏靈氣,叫“丫頭”既順口又親切。


  “公子衍,別緊張,我下手知輕重。”


  幸韻星露出迷之微笑,看得公子衍心裏瘮得慌。


  “要不明日……我帶幾個病人,來給阿韻姑娘試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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