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束手無策
“你現在還不能睡，立刻去把身上的水擦幹淨。”瘋老緩緩說道。
黑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敢違抗，當他從床上走下，站起身子的那一刻，瞬間愣在原地。
片刻後，臉上露出了激動之色。
果然，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之前那種沉重感蕩然無存。整個人就像是煥發新生一般，久違的力氣也在逐漸恢複。
這個鐵血硬漢不顧自己的失態，雙眼通紅，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快要沒救了，甚至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人一旦麵對地獄，再次仰望天堂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多謝老爺子救命之恩。”黑爺聲音沙啞。
“你還在廢話幹什麽，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幹淨，著涼的話，隻會讓你小子體內毒素蔓延，到時候你死定了。”瘋老怒聲道。
正在煽情的黑爺愣住，嚇得腦袋一縮，閃身從瘋老助理的手中拿過了棉被，擦著自己身上的水珠。
石晨一臉古怪，要知道黑爺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黑爺，對一個人唯唯諾諾成了這副模樣。
隨後，瘋老開了幾方草藥交給弟子，讓他去給黑爺熬藥。
至於黑爺，則是在瘋老的命令下，前往了隔壁的桑拿房裏待著。
在兩人走了之後，房間裏終於隻剩下了石晨和瘋老兩人。
瘋老盯著石晨，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石晨明白瘋老已經開始了治療，便坐在原地。
瘋老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表情凝重，道：“把你的手給我。”
石晨將手放在桌子上，瘋老將手指搭在石晨的手腕處，摸著脈搏，閉著眼睛，靜靜的感受著石晨體內的狀況。
他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好一會兒後，道：“奇怪，奇怪，這簡直就是太奇怪了。”
“我中了什麽毒？”石晨問道。
“你沒有中毒。”
瘋老搖了搖頭，沉默片刻，道：“你體內並沒有任何的毒素，但是你的五髒六腑，你的筋脈，可以說是在停止工作，像是在自我走向毀滅一般。”
石晨也是皺著眉頭，哪怕是博覽群書的他，也沒有聽過這種說法。
瘋老站起身子，不停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思考著石晨體內的古怪現象。
石晨沒有出聲打擾瘋老，終於，在瘋老走了半個小時後，停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扭頭看向石晨，道：“你把你中毒的過程給我說說。”
石晨隨後把自己中毒後，陷入了狂暴的場景，還有最近大口喋血，修為下降的事情告訴給了瘋老。
“果然如此。”
瘋老臉色古怪，沉吟片刻，道：“根據我的猜測，你當初陷入狂暴的時候，就應該發泄出來，如果你那樣做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石晨愣了一下，便明白瘋老說的是克製了自己欲望，並沒有去碰穆清冷的事情。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石晨沉聲道。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哪怕是明白如今的下場，石晨也會那樣做。
瘋老看著石晨，暗自搖頭，實在是不理解石晨這樣堅持的原因。
不過，他們兩個也沒有在這問題上糾結，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就算是討論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
瘋老隨後讓石晨躺在了床上，如同剛才治療黑爺的一樣，他揮舞著手中的絲線，那些銀針全都插入在石晨的體內。
瘋老再次摸著石晨的脈搏，緊皺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隨後又拿出了幾百根銀針，刺入了石晨的體內。
他一隻手抓著石晨的脈搏，另外一隻手旋轉著銀針。
這個過程很漫長，足足五個小時的時間過去，黑爺才終於將銀針收回。
“我隻能先讓你體內的五髒六腑開始工作，血液流通，暫時讓你不會有性命之憂。”瘋老擦拭著額頭的大汗。
“多謝瘋老。”石晨露出了笑容。
“你現在別急著高興，隻是拖延法而已，並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瘋老臉上可一點都不輕鬆，沉默了片刻，道：“這個方法隻能延長一個月左右，如果一個月以內，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你的後果可能不堪設想，輕則淪為廢人，重則直接死亡。”
聽到瘋老的話語，石晨依然是臉色平靜。
自從他習武開始，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天。
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麽可怕。
“死亡是終點，也是起點。”
石晨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在古墓裏，那張地圖上麵寫的文字。
“對了，你把你落入河水的液體交給我。”瘋老沉聲道。
那液體石晨也是隨身攜帶，石晨將瓶子交給了瘋老。
瘋老接過了瓶子，裏麵裝著白淨的液體，他打開瓶蓋聞了聞，味道和普通的河水一樣，有一股青草泥土的氣息。
但是瘋老知道，能夠把石晨折磨成這麽慘的液體，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河水。
他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滴，將其滴在桌麵上，桌麵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瘋老試探性用食指朝著液體摸去，在接觸到液體的那一刻，瞬間，他離開了手指。
他盯著食指，眼中充滿了驚奇。
在剛剛碰到液體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灼燒感，要知道瘋老雖然是一位藥王，但是他的武學實力也非常強大，就連滾燙的開水都能夠隨意觸摸，濃鹽酸都無法傷的了他。
但是沒想到，麵前的這滴水能讓他感到痛楚。
瘋老頓時來了興趣，扭頭看向石晨，道：“這些水是從哪得來的。”
“抱歉，這個話題我不能說。”石晨搖了搖頭。
哪怕是他信任瘋老，但是也不願意將那裏的秘密說出口，畢竟太驚世駭俗。
而且太過於古怪，甚至說不應該存在世上。
如果瘋老見到那裏的場景，以他的性格，見到那裏之後，肯定會追尋真相，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情。
瘋老愣住，沉默片刻，並沒有追問下去，道：“那好，等你的傷好了以後，我需要你再給我取三罐水。”
“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那裏已經被我封印住了。”石晨緩緩說道。
瘋老沉吟片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