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要命的儀式
此話一出,沈安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輕聲問,“表哥,你能不能具體說說呢?”
這是楚餘沒有說過的事情。
不過想來也是,楚餘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會幫她這種話。
提醒也隻是帶著好心提醒的名義而已。
“我過來主要就是為了這個事,”
楚鷙在看向沈安茉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楚家為了所謂的血脈純淨,會在擁有外人血液的楚家人認祖歸宗的時候,進行某種淨化的儀式。”
“具體的操作手段,我也隻在一個人的身上看見過,”
說到這裏,楚鷙眯了眯眼,就像是回想起了一些極為不美妙的事情,“他們用沾了特殊藥汁的柔軟且充滿韌性的細長藤條狠狠地打在承受者的身上,總共要打九九八十一下,幾乎每一下都能打得人皮開肉綻。”
“就算是一個體格健壯的正常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儀式,更別說你這樣嬌弱的女孩子了。”
他搖搖頭,
“雖然我們很多人都知道,這種所謂的儀式,也隻是一個過場而已,但沒有辦法,這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必須執行。”
聽完楚鷙的話,沈安茉的眉頭成功簇成一團。
這對她來說,的確是一個壞消息。
沒有人能夠保證,她能夠在那種近乎殘忍的儀式上活下來。
“如果沒能撐住呢?”
沈安茉問。
“藥汁會讓你一直保持著清醒,不會昏迷過去,”
楚鷙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卻帶著幾分死寂的味道,
“如果撐不過去就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那就證明你的血脈不夠純粹,會被丟到大門外。”
“就不管了?”
沈安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條生命,說不管就不管?!”
“在楚家的規矩中,這種血脈不純還想要進入楚家的人,本身就是罪人。”
“他們這種行為本來就是在懲罰罪人,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沈安茉的手裏捧著熱水杯,卻依舊感覺指尖發冷。
她聽見楚鷙的聲音在耳邊回想。
“這也是為什麽,我不想讓你回來的原因。”
“如果不回來你可能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但是回來的話,你很可能會死。”
楚鷙抬起眼,看向麵前麵容姣好的女人,
“你是姑姑唯一的女兒,姑姑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著,那麽這就是我的希望。”
沈安茉猛地抬起頭,因為激動,連同著話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你的意思是……我媽媽其實是知道我現在還活著的?!”
“本來姑姑是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的,”
楚鷙點點頭,“就是為了讓你不到這裏來,畢竟實在是太危險了,結果誰知道你還是來了。”
“所以我也隻能告訴你了。”
聽見楚鷙這麽說,沈安茉又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
所以楚鷙是因為楚菱玉的囑托,所以才這樣告訴自己的?
那為什麽楚餘要那樣說……
如今楚鷙說的話,她真的能夠相信嗎?
就在沈安茉思索的時候,楚鷙已經站起了身,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如果你反悔想要離開的話,那也可以隨時聯係我,我會幫你離開。”
男人走到了門邊,腳步頓了頓,
“今天整個晚上你可以用來慢慢考慮,到底要不要走,如果你決定要走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在楚鷙離開後,別墅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沈安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眸子。
她想這種事情,楚鷙沒有必要和她撒謊。
就像楚餘所說,楚鷙的工作就是好好地照顧楚菱玉,那麽她來到這裏,極有可能能夠喚起楚菱玉的求生意誌,那對楚鷙而言,是百利無一害的事情。
那為什麽楚鷙還要幫她呢?
如果真的逃走的話,被楚家知道了,楚鷙是絕對會受到懲罰的。
但之前楚餘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兩人各執一詞,仿佛站在了相對的立場上,卻都口口聲聲地說著,不會讓她身處險境。
如果楚餘說的是真的,可楚餘為什麽沒有告訴她關於儀式的事情?
是覺得她肯定能夠扛過去,還是認為沒有必要說?
不管是哪一種,都成功地讓沈安茉的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手機震了震,喚回了沈安茉的思緒。
她低頭一看,是璟奕行發來的簡訊,
“怎麽樣?”
“目前還沒有什麽大問題,放心吧。”
沈安茉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麽。
天高路遠,她不想讓璟奕行在距離這裏上千公裏的地方白白擔心。
“有事一定告訴我,明白麽?”
璟奕行的消息回複得很快,顯然是拿著手機在等著她,“不要一個人硬撐著。”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劃過,沈安茉的心頭確是升起了一陣暖意。
不得不說,璟奕行這個男人,總是在她需要安慰的時候出現,並且給一個恰到好處的關心。
同時,沈安茉的鼻尖有些發酸。
在之前被楚餘騷擾的時候,她沒有覺得難過,感覺被楚餘騙了的時候也沒有感到難受,她隻是一直在思索著最佳的解決方法。
可當璟奕行的關心來到的時候,沈安茉就忍不住地委屈起來,想哭,想撲在璟奕行的懷裏被安慰。
有時候沈安茉自己都會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一跳。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是如此地依賴璟奕行。
沈安茉抿了抿唇,忍住鼻尖的酸意,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我這裏也沒什麽大事,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夠應對的。”
沒什麽大事,那就是還是有事。
遠在蹊州的璟奕行蹙起眉頭,向來神情淡漠的男人此時臉上寫滿了擔心。
沈安茉是個什麽樣性子的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正因為如此,璟奕行這才更加地擔憂。
“那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男人叮囑了一句後,又補充道,“就我們家的小朋友是個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的人,如果受委屈了,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這種可不行。”
“你現在有人給你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