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血
天地惶惶,人心難測,匍匐不前,隨著紫藤兒的決絕,詆毀紫雲飛的言論愕然而止,謠言不攻自破,鼓噪的場麵瞬間變得靜謐,詭秘。
劍出鞘,淺吟輕唱!
光刺眼,青金響箭!
“厲念封,還我女兒……”騰空一躍,飛身突襲,紫雲飛突然動手,劍直逼厲念封罩門。
厲念封不假思索的將懷中人兒推至身後,隨即舉劍欲迎。
“小心……”突來的轉變,使得紫藤兒本能的驚呼。這一聲惶恐到底是為父親還是丈夫?
恐怕連她自己也未必分得清楚!
兩道身影在半空中以及快的速度交鋒,一道道劍氣侵蝕人心,在空中不斷呼嘯。看紫雲飛用盡十足功力,招招至命,劍劍要害,而厲念封隻守不攻,邪煞劍此刻在他手中就好似一把鏽蝕的廢鐵,連普通的劍也比它鋒利,完全沒有傳說中的血盡而歸?
數十招過後,紫雲飛漸漸使不上力,劍式,速度不禁慢了下來,反觀厲念封氣定神閑根本不將這一切放在眼中,不遜的神情中沁透著魔魅般的戲謔。
紫藤兒憂心重重的看著半空中的兩人,雙手交疊指尖滲進肉裏由不自知,嘴裏囡囡的嘀咕些什麽,已經毫無章法,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傷。如果可以她不要有人再因為她而受傷,死去!
一眨也未曾眨眼,緊緊的揪著,雖然不懂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厲念封根本無心傷紫雲飛,然而紫雲飛卻不屈不撓的窮追不舍,不惜自斷後路,殺招洶湧。
就在此時一柄利器淩空而來,如入無人之境,光與影,力與勁,刺眼而凶狠,自斷後路的紫雲飛措所不及,隻感覺到一股寒氣自身後逼近,而他恐怕隻能眼睜睜的被利器刺穿背部。
“不……”
“不……”
林飄絮和紫藤兒母女兩同時驚慌的大叫,誰能想到突來的變故?就連厲念封戲謔的眸中亦是驚悸非常,史料未及的一切,青光直逼紫雲飛,太急太快,就算他想出手急救也未必來得及。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他一掌掃向紫雲飛,掌風撲擊雖然沒有多大殺傷力,但足以擊落早已力不從心且此刻腹背受敵的紫雲飛。被掌風震落地麵的紫雲飛血氣翻騰,未受傷,然逆轉的血氣仍免不了鮮血碰麵。本該逼入他體內的利器無可避免的旋進了厲念封右肩。
“殿主……殿主……”魑魅魍魎驚呼著衝上前,扶住飄落在的他。而他即使受了傷,也未曾皺一下眉頭。
“你,你……”紫雲飛簡直無法置信,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他恐怕到死也不會想到厲念封會挺身救他。
在場的豪傑都因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而躍躍欲試,厲念封受傷,殺之有望,群起而攻,一舉殲滅。
“大家,一起上……”
“殺……”
刹那間,兵器交融,哀號遍地,血濺山野,以六敵百,敵千,看閻羅殿內黑白無常,魑魅魍魎,大戰武林正義。
拳腳無眼,刀光劍影,生死瞬間而定!
“為什麽?為什麽……”紫藤兒用手絹按住厲念封的右肩,臉色煞白的她不停著問著。
“唉!”厲念封深深一歎,似無奈,似怨嗔,用未受傷的左手挑起她的下額:“他是你父親。”沒有過多言語,但足以表達一切。
四目交加,她迷惘,恐慌的眸裏是他包涵無限遐想的黝黑。
風起,雲暗,花落,血濺,翻騰的撕殺仿佛離他們好遠好遠,好似有一層結界將他倆阻隔在刀光劍影之中,不受任何侵擾。兩對糾結的眸光交會,淡淡的猶如一幅自遠古而來橫渡自今的畫像,已經存在了百年千年!在一片哀號血海中蕩起漣漪,可惜這樣的場麵實不容久現,一把大刀橫渡砍來,厲念封好似背後生得一雙眼睛,一揮衣袖,連人帶刀被震飛。
隨即他將紫藤兒帶入懷中,飄到一邊,從袖子裏掏出一白玉藥瓶,打開取一血色藥丸入口,肩膀處的利器還沒有取出,血韻染在黑色罩袍上,看不真切。
紫藤兒小心翼翼的收回手絹,“血……你還好吧?”手絹上成片的血跡驚得她一陣慌亂。
“沒事,雕蟲小技也想傷我?”他鄙夷冷笑。
“可是好多血,利器還沒取出來,這樣不行,要……”脫口而出的關心,是那麽的自然。
“你……在擔心?”厲念封邪冷的眸裏瞬間激動莫名,“值得!”
被他搶白紫藤兒一陣臉紅“先別說這些,要趕快清理傷口,不能讓血流個不停……”
不容她多說,厲念封反手將她摟得死緊,無以言語的心酸心痛,她終是關心他的!除去前世,今生她心裏仍有他!
“小心傷口。”被他摟在懷裏,她驚喊,茫然的前路似乎開啟了一道金光,那裏有他!
就在兩人相擁的當口,不久前血氣方剛的那些江湖人士接二連三的倒下。
隻不過片刻,已是屍體堆積,劍斷刀折!
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二十多年後的今日在武林聖地,泰山之顛玉皇頂峰重演。
高台上六門派四山莊的掌門人,看著底下的一片廝殺心思各異,另一邊厲念封始終緊摟著紫藤兒不曾鬆手。
二十多年前的結局,今日是否依舊?
就在兩方人馬殺得你死我活之即,沒有人注意另一隊人馬正悄悄的從山澗小道而上,直逼頂峰。
空中一下子碧雲泛泛,一下子陰沉,詭異,鴉鵲泣鳴,就如此刻廝殺,血腥的場麵!不斷的變化,數不盡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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