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個奉儀
午後,天陰,刮著風,有點冷。
謝籀、狄善、文遠等人坐在崇文館後邊的亭子裏喝茶。
這點冷對於他們不算事兒。
風將花瓣刮的四處,也將茶香送往各處。
謝籀穿著常服,身上淡淡的香味。
狄善和他表兄弟、長得有幾分像,但狄善有點跳脫,坐著都不太正經。
文遠風流,雖然沒下場,但比不上狀元也差不了多少。
所謂兩榜出身對有些人重要,對有些人就不見得。
文遠隻要有才華,想做什麽做什麽,這是很多人沒實現的自由。
謝籀看著這些小夥伴,終於有空想多一點事,就覺得對不起他們。
不過這輩子不會再被一個女人所誤。
他一定會帶著小夥伴們做到自己想做的。
像狄善跳脫,就不該讓他過得那麽沉重。明明是他兄弟應該過的很好,卻要一再壓抑。
若說打虎親兄弟,狄昶的三個兒子和謝籀更像親兄弟。
狄善問內侍:“裴桓煦還在?”
袁詡過來回稟:“在呢。”
狄善問:“沒去找裴桓照?”
袁詡說:“將裴桓照支開了。”
要查裴桓照,支開他好查一點。
袁詡和殿下說:“奴才還沒出裴府大門,裴府就把殿下和娘娘的賞賜砸了,這會兒應該傳遍盛安了。”
狄善好奇:“怎麽了?”
袁詡問過了:“裴府等著娘娘將禦賜的寶貝給他。奴才好在將原本準備的賞賜、裏邊有些東西去了,要不然砸了多可惜?”
狄善眨眼睛。
文遠就無語。
雖然袁詡說的有點問題,但東宮準備的禮還是挑不出錯的,不管賞多少都是君恩不是嗎?
狄善看著殿下:“裴府惦記著禦賜的東西?”
文遠說:“不奇怪,要不然能強占民田?”
雖說要找個完全的清官難,但強占民田這種事不是誰都做得出來。
文遠看著殿下:“這樣也好。”
本來,太子妃進了東宮,裴家就和東宮扯上了。
但太子妃和娘家一鬧,把這又扯開了。
何況大家都知道賜婚和董後有關,裴家越離譜大家越同情殿下。
至於太子妃和娘家鬧的這麽僵,她隻要躲在東宮,殿下能護著他。
狄善問殿下:“去看看裴桓煦?”
謝籀點頭,喝了茶,站起來。
完全不看好像他無情了。就像給裴府的賞賜,賞了他做到了,砸了就是裴府丟臉。
得給個機會讓他表演。謝籀是個仁義太子。
崇教門外。
裴桓煦雖然氣勢洶洶而來,但半天也進不了崇教門。
一個看門的都不給他麵子,他想做什麽、做不到。
但裴桓煦一定會做到的。裴家隱忍了這麽多年,他隻是不想忍了。
看著皇太子走過來,裴桓煦激動的衝過去。
又被攔住了。
狄善在一邊看著。東宮不少屬官、內官看熱鬧。
在東宮未必就心向東宮。但皇太子妃的胞兄在這兒搞笑,還是比較好笑的。
看皇太子不緊不慢,別說對太子妃滿不滿意,對裴家是不可能滿意的。
裴桓煦喊:“殿下,臣要見我妹妹!”
一個年長的官忍不住,過來教訓:“建昌侯府毫無教養嗎?一個外男在這兒喊著要見娘娘,就算你家未嫁的女弟,也沒的隨便見!”
另一個附和:“得和陛下請旨,建昌侯府要好好學學規矩!”
裴桓煦虎的很,完全不在意他們,就和殿下說:“我妹妹從小就頑劣不堪,需要嚴加教訓!”
老大人氣的白胡子亂顫:“這蠢貨送回裴府讓建昌侯在家好好教!”
裴桓煦和殿下說:“我妹妹不用送回去,就在這兒教。殿下若是不好出手,我來。”
謝籀下令:“將裴二郎捆了給建昌侯送回去,告訴他下不為例。”
走了。
不走就怕當場打死他。
狄善跟著走,以前知道裴家沒用,沒想到又蠢又毒。
裴桓煦回過神,甩了人衝過來,喊殿下:“別忘了我妹妹!”
謝籀轉身,盯著他!
裴桓煦是一表人才,但個頭比殿下低一點,他眨著眼睛瘋狂暗示。
謝籀冷酷無情,當十幾年皇帝的氣勢爆發:“你妹妹?”
裴桓煦僵住,殿下好像不知道常紫榆是他親妹。
他恨不得殿下立即將他妹妹接回來抱在懷裏,但現在好像不能說。
謝籀盯著裴桓煦和常紫榆相像的臉,殺意忍不住爆發!
裴家在依仗常紫榆、依仗他和常紫榆的相處、但現在還不說,非要作踐青蛾!
以為謝籀真不知道?
不過是裴家還不看好他,一邊搭著董家,還想左右逢源不知道自己多蠢。
但想到自己多蠢,謝籀唯有殺光裴家才能解恨!
被人耍了不奇怪,但被一群蠢貨耍的團團轉,謝籀現在就要殺他!
裴桓煦嚇的坐在地上,他怕!
謝籀深邃的眼睛對他毫不掩飾的殺意!甚至懷疑那不是自己,寡人不可能那麽蠢。
裴桓煦嚇的連滾帶爬,尤其一群人來捉他的時候。
一陣冷風刮過,裴桓煦爬起來跑了。
東宮不是他能亂跑的,最終還是被捆了。
謝籀沒去崇文館,轉身去青蛾宮。
大家都理解,才進門的娘娘,事兒太多了些。
不過事兒不是出在東宮,而是中宮以及裴家。
事情出在裴家是最不重要的,大抵就是個笑話。
謝籀走到半截。
有內官來告訴他:“之前皇七子身邊伺候的人處理了一半。”
謝籀點頭,沒當回事。
畢竟重要的不是處理那些,謝籌四歲,也做不了什麽。
不過四歲的孩子,冷不丁也能做出事兒。
謝籀過了青蛾門,又有人找他。
內官提醒,他才想起來。
皇祖母崩之前,他一個人;後來守喪;等賜婚的時候,董氏立即給他賜了四個人。
所以現在東宮有四個奉儀。
皇太子妃才進宮,她們回避。
現在急著找他,是有想法了?
至少太子妃來了,要給她們提提位份什麽的。
但謝籀現在對女人全無興趣,若非裴家針對裴氏,何況太子妃不是一般女人。
妻妾有著本質區別。
比如元後才能升祔太廟,並係帝諡,除非被廢;而繼後、以及嗣君的生母要靠爭取,能爭的總是能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