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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應許之地(四)

  明亮和馬丁·穆勒就冷戰之後的國際格局,達成了一致性的意見,他們全都認為冷戰並沒有隨著蘇聯解體和東歐劇變,而停止下來,而是變換了另外一種形式,就像在表麵看不到的陰火一樣,在新的世界地緣政治格局中繼續持續的燃燒著。


  明亮甚至提出了另外一個詞來概括這場不同於“冷戰”的國際政治鬥爭,那就是——“涼戰”。


  “涼戰”,在西方則來源於美國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訪問學者、《外交政策》特約編輯戴維·羅特科普夫於2013年2月20日刊發在 《外交政策》雜誌網站的《涼戰》一文。文章稱,人們在2013年正處在所謂“涼戰”(Cool War)之中,它一針見血的指出,涼戰是冷戰(Cold War)的延續。


  這位西方學者和明亮的看法,驚人的一致,他們都認為“涼戰”是“冷戰”的延續,其目的是為了在不引發熱戰的情況下不停的出擊,同時讓熱戰變得更不可取,甚至沒有必要。


  新的戰爭稱之為“涼戰”而非“冷戰”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是,“涼戰”比“冷戰“”要稍微熱一點,因為盡管沒有實際戰爭,看起來交戰雙方卻幾乎總在采取進攻行動,不停地尋求傷害或削弱競爭對手,或通過侵犯國家主權、滲透防禦來獲得對競爭對手的優勢。


  二是,它有著“涼戰”定義的另一麵,因為這種戰爭涉及最先進的技術,與冷戰時期采用的手段相比,它們正在更大程度上改變著戰爭的模式。不僅通過網絡襲擊進行永久的幽靈戰爭。還會更進一步,涉及對無人偵察和無人打擊工具的使用。


  而明亮在20世紀90年代就提出了這一概念,無疑要比西方人更加的早,思維也更加的超前。


  明亮和馬丁·穆勒從燕山山脈的永備工事裏出來之後,天色已經是很晚了。他們驅車回到了亨德裏奇·穆勒下榻的招待所,看到亨德裏奇·穆勒和明勝利還在進行著長談。


  馬丁·穆勒對明亮說道:“看來他們之間要達成共識,比我們兩個要難的多呀!”


  明亮笑著回答說:“因為我們之間的共識,是新時代的共識,而他們兩個還活在舊時代呢,而且他們涉及更多的法律和經濟利益問題,不像我們一樣,隻涉及形而上學的問題。”


  馬丁·穆勒說道:“那就讓他們繼續談吧,我們各自回房休息好了,這一大圈兒兜風兜的我也累了!我們明天見。”


  明亮這時候笑著對馬丁·穆勒說道:“對了,我們的這個招待所其實是也對外的,也許晚上會有一些女人打電話來要為你提供特殊服務,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馬丁·穆勒好奇的問道:“難道你們這裏也有電話應召女郎嗎?看來你們這裏發展得真是快,你知道我的家鄉東歐的很多國家都變成,專供西歐人的大伎院了,沒想到你們這裏的,這個行業居然是自產自銷啊?!哈哈哈……”


  明亮無奈的說道:“沒辦法,現在的社會風氣不如我們以前了,人們也逐漸喪失理想和信念,腦子裏全是拜金主義,笑貧不笑娼。如果晚上有人給你打電話的話,特別是不認識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提供那種特殊服務的,你不用大驚小怪,因為這些方麵,我們也開始和國際化接軌了。”

  馬丁·穆勒點點頭回答道:“那我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我是叫呢,還是不叫呢?會不會觸犯你們這裏的某些忌諱呢?”


  明亮壞笑著回答說:“在這裏,你們的食宿我們全都給報銷,至於你叫伎的費用嗎?我看看,也許能給你算到接待費裏麵,一起報銷。”


  馬丁·穆勒說道:“你們的招待還真是殷勤周到啊!那晚上要是有人給我打電話,我就來者不拒了!”


  明亮繼續壞笑著說道:“你可要做好安全措施,這裏的陪侍服務都是提供給外國人的,而且對那些女人,我們並沒有給她們提供體檢,她們有沒有性方麵的傳染病,我們對此可是一無所知的。”


  馬丁·穆勒哈哈大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看來這裏不光是我爺爺的應許之地,這裏也是我的應許之地呀!”


  明亮說道:“目前我們國家為了吸引外資和外國的技術專家,對你們這些人采取的都是超國民待遇。你就利用現在的良好條件,好好享受吧,也許以後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


  說罷,兩個人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


  亨德裏奇·穆勒和馬丁·穆勒在帝都盤桓了很久,明勝利帶來了各種各樣的人,來與他們接洽會談。而在此期間,明亮就帶著馬丁·穆勒遊覽帝都的名聲古跡,遍嚐帝都的各種美食。


  在那個時代,正是中國進行經濟改革開放,如火如荼的年代,官方為了招商引資,給予外國人超國民待遇,外商在中國通行無阻,甚至外國人在中國都產生了一種優越感。而穆勒祖孫倆正是在這種背景下,被奉為座上賓的。他們在這裏並沒有體會到政治難民應該有的寄人籬下的感覺,反而感覺自己是被奉為上賓的尊貴客人。


  亨德裏奇·穆勒為了滿足自己與伯納德·明見麵的心願,由官方特批專機將他送到了錦官城與伯納德·明見了麵。


  此時的伯納德·明看上去神采奕奕,並不像亨德裏奇·穆勒一樣,呈現出老態龍鍾的模樣。


  亨德裏奇·穆勒看到伯納德·明之後,也不禁讚歎道:“看來錦官城還真是一個養老休閑的好地方啊,伯納德,我覺得你根本就沒有老多少,氣色那麽的好,真的讓我感到很意外。您看您的夫人,馬蒂爾德女士,真是越活越年輕啊!這些年你們都是怎麽保養的呀?”


  伯納德·明笑著說道:“老朋友,我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啊!幫我的孩子們帶帶孫子,沒事種種花草,打打太極拳,你看我住的這個地方山明水秀,這裏的空氣也很新鮮,整天和我的晚輩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共享天倫,怎麽能不年輕呢?”


  亨德裏奇·穆勒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裏真是應許之地呀!你再看看我這些年回到歐洲都幹了些什麽呀,除了操心政治,就是操心錢,你說我老的能不快嗎?”

  伯納德·明說道:“好了,現在什麽都不要想了,不如你就留在錦官城,和我住在一起,就在這個地方養老好了。我聽說你在歐洲的生意做得很大,就是不知道你現在想不想歇著呢啊?”


  亨德裏奇·穆勒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喂,勞碌命啊!維克托希望我能幫他和歐洲的軍火商們搭上關係,你知道這個忙我不得不幫,這也是你們官方提出的要求,我現在在你們國家可是申請政治庇護的難民啊!嗬嗬……”


  伯納德·明幽幽的吟詩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亨德裏奇·穆勒聽完這首詩歌之後,問道:“這是你們中國古代的詩歌吧?這首詩講的是什麽意思呢?”


  伯納德·明解釋道:“這是晉代的大詩人陶淵明的一首詩,他的大概意思是:我居住在人世之間,卻沒有車馬的喧囂。問我為何能如此?隻要心誌高遠,自然就會覺得所處地方僻靜了。在東籬之下采摘菊花,悠然間,那遠處的南山映入眼簾。山中的氣息與傍晚的景色十分好,有飛鳥,結著伴兒歸來。這裏麵蘊含著人生的真正意義,想要辨識,卻不知怎樣表達。這種狀態是我們中國人一直追求的,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狀態。而我現在覺得我已經體會到了這種狀態,所以我才能撇開塵世的煩惱,在這個西部的地方悠閑的過著我的慢節奏生活。”


  亨德裏奇·穆勒聽到這裏感歎道:“你說的陶淵明是不是那個寫中國的香格裏拉遊記的人?”


  伯納德·明笑著說道:“你知道的還挺多嘛,他寫的那個文章叫《桃花源記》,不過用你們西方人的話語來翻譯的話,也可以說是香格裏拉遊記。”


  亨德裏奇·穆勒感歎到:“香格裏拉,英國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的《消失的地平線》中那個與世隔絕的神秘國度啊,這個地方的居民,長生不老,過著快樂的生活。在這部出現後,這個名稱被當成是人間天堂、理想鄉與烏托邦的同義詞。曾經像我這樣的人,也希望在蘇聯和東歐地區建成人間的烏托邦,可惜我們失敗了!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今天在這裏,在中國,我卻找到了一種真正的,人間天堂,烏托邦。也許我真的應該考慮留在這裏,和你一樣,在這裏過一種閑雲野鶴的生活,那樣也許我能活得更長一些。”


  伯納德·明說道:“你完全可以留下來的,我親愛的亨德裏奇,這裏也許就是上帝賜給你的應許之地,也許就是你心中的香格裏拉和烏托邦,留下來吧,不要再去想那些俗事煩惱了,把那些事情留給你的孫子馬丁·穆勒去想吧!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也是該退下來的時候,應該讓年輕人去鍛煉一下,早一點接我們的班!”


  亨德裏奇·穆勒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說道:“伯納德,你說的對呀!這裏應該真的是我的應許之地了,走到這裏,我就感覺到我真的已經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我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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