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換湯不換藥(二)
這天是盧德維克·斯沃博達醫療科技研究中心正式開幕的日子,其實這個所謂的醫療科技研究中心就是亨德裏奇·穆勒開辦的克萊門特·哥特瓦爾德醫療中心,隻不過還是換湯不換藥,變了一個名字而已。
捷克共和國內政部的高級情報官員貝多伊齊為官方代表前來進行參觀。
貝多伊齊與亨德裏奇·穆勒親切的握手,說道:“貝奈斯先生,我代表我們的政府和克勞斯總統向您致以親切的祝賀,希望您的盧德維克·斯沃博達醫療科技研究中心能夠像以前的克萊門特·哥特瓦爾德醫療中心一樣,繼續在科技界創造奇跡,能夠為我們新生的捷克共和國的醫療事業的進步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亨德裏奇·穆勒說道:“哈哈,我親愛的貝多伊齊同誌,客套話我們就不必說了,總之還是那句話,我們失去的東西,我們一定還要拿回來!不管我的研究機構是叫克萊門特·哥特瓦爾德醫療中心也好,還是叫盧德維克·斯沃博達醫療科技研究中心也罷,總之我們研究的東西都是一個而已!而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相信憑我們的能力一定會拿回來的!”
貝多伊齊壞笑著說道:“最近我們抓到了一些人,這些家夥都是給德國人賣命的,我們怎麽審他們,他們也不開口。於是我就想到了您了,我看到國家情報局裏關於你的檔案,您曾經成功的利用催眠和藥物控製的方法審訊過很多死硬分子,成功的撬開他們的嘴,我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
亨德裏奇·穆勒微微一笑說道:“那好吧,你帶我去,我倒想看一看究竟是什麽人可以難倒了我們的貝多伊齊同誌。”
於是亨德裏奇·穆勒便坐著貝多伊齊的車來到了內政部的秘密監獄,這是一棟半地下的監獄,在地上隻有兩層,而在地下都有五層。他們兩個人乘坐一部入地的電梯,直接下到了地下的第四層。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亨德裏奇·穆勒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帶著一副黑框的近視眼鏡,滿臉的皺紋讓他人想到眼前的這個老人必定是經曆過滄桑的人。
亨德裏奇·穆勒一眼就認出了他,他說道:“卡雷爾·柯歇爾,哦,我的天哪!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老男人微笑著回答道:“貝奈斯博士,您好。我們大概有20多年沒有見麵了!我還記得當年您對我的培訓,這讓我一生受益匪淺!”
原來此人便是捷克著名的雙麵特工,卡雷爾·柯歇爾,此人在美國臥底的21年間,他和妻子漢娜向蘇東陣營傳遞了大批西方國家的絕密情報。他是一位能輕鬆騙過測謊儀、會五種語言的捷克特工,不僅善於與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機構上演“貓鼠遊戲”,而且還能坦然麵對自己人的“政治審查”,他是個典型的“雙麵人”。
卡雷爾還聰明過人,不僅精通物理和數學,還在布拉格表演藝術學院進修過。成年後,卡雷爾當過教師、記者、劇作家,甚至還獲得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供的外派非洲的機會。
捷克國家安全局(StB)當年對卡雷爾的考察結論是:“自信且高度敏感的人,痛恨獨裁,政見穩定,易受金錢驅使又充滿理想主義”,文件的最後一行是碩大的“通過”字樣。在捷克國家安全局看來,卡雷爾是充當臥底的理想人選。
在捷克國家安全局的精心計劃和預先安排下,卡雷爾的一位已在捷克國家安全局工作兩年的朋友“適時出現”,極力勸卡雷爾加入情報部門。於是,卡雷爾秘密加入捷克國家安全局,並在布拉格接受了嚴格的專業訓練。而訓練他的人當中,就有當時身居高位的亨德裏奇·穆勒。
冷戰時期,蘇東陣營有著密切的情報合作,經常共同謀劃和執行“打入”計劃。1965年,由於事先染上了“親西方”和“政治上不可靠者”等政治色彩,加之流利的英語等理想條件,卡雷爾被前蘇聯的克格勃和捷克的情報部門選中,派往美國。同年,卡雷爾攜妻子漢娜先是以“流亡者”身份繞道奧地利,最後來到大西洋彼岸——美國,踏上了“看不見的戰場”。
到達紐約後,卡雷爾夫妻暫時靠救濟維生。作為訓練有素的特工,卡雷爾明白,自己在美國的“沉睡期”越長,越便於贏得信任。所以,剛到美國那幾年,他作為“閑棋冷子”,並未開展任何與情報工作有關的活動,也很少收到來自蘇東陣營的情報指令。而“親西方人士”的外衣幫肋卡雷爾順利在中情局資助的“自由歐洲電台”找到了工作。後來,卡雷爾又在印第安納大學完成了一年的短期碩士學位,還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博士學位。
得益於特殊身份加上通曉多國語言的背景,而且鮮明的政治立場的確沒有引起身邊人的任何懷疑。1972年11月,卡雷爾居然在知名的國際問題專家,蘇聯的積極反對者布熱津斯基的推薦下,被中情局聘用,擔任翻譯官和資料分析員。
就這樣,由剛到美國時,隻是蘇東陣營“一個多餘的棋子”,卡雷爾成為“打入中情局第一人”——在此之前,從未有蘇東陣營的特工踏進美國核心機密圈。
就這樣,卡雷爾·柯歇爾他的妻子漢娜居然在美國中央情報局這一世界上最嚴密的機構,潛伏了長達十年的時間,向東方陣營發回了多份極其重要的情報。
在被美國聯邦調查局發現之後,成功的通過換俘,又從東德回歸了捷克斯洛伐克本國。自此,他成為了捷克特工機關的一個傳奇。而現在他作為顧問,又重新被新組建的捷克內政部返聘回來了。
亨德裏奇·穆勒看到和他經曆相似的卡雷爾·柯歇爾,感慨良多,他們兩個一邊談話,一邊進入了審訊室。
亨德裏奇·穆勒看到審訊室裏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端正的坐在被審訊人的席位,他們之間隔著一張單麵玻璃。
卡雷爾·柯歇爾指著單麵玻璃對麵的那個男人說道:“這家夥自稱是斯洛伐克人,可是當我們發現他的護照上與我們國內保存的斯洛伐克人檔案上麵相同名字的人的照片不一致的時候,他馬上又自稱自己是斯洛文尼亞人,他說他之所以使用假名字,是因為在斯洛文尼亞犯了點事兒,所以就用假名字跑到我們國家來,逃避斯洛文尼亞警方的追捕。”
亨德裏奇·穆勒輕蔑的一笑說道:“一個使用假斯洛伐克身份的斯洛文尼亞人嗎?真有意思呀。這樣吧,貝多伊齊,你先叫人多四杯咖啡過來。對了,你們審訊了他多長時間了?”
“大概審訊了他一天一夜了!”貝多伊齊說完,就吩咐手下人趕快去衝咖啡,不一會兒的時間,四杯熱騰騰的咖啡端了上來。
亨德裏奇·穆勒、卡雷爾·柯歇爾和貝多伊齊三個人一人端了一杯。
在還剩下的另一杯裏,亨德裏奇·穆勒向裏麵放了一顆從他口袋裏掏出來的膠囊,然後用小勺子在咖啡杯裏攪拌了一下,他端起了杯子,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然後對身旁的工作人員說道:“把這杯咖啡給他端進去!”
工作人員把這杯咖啡端進了審訊室裏,並且把它放在那個男人的眼前,然後工作人員就出去了。
亨德裏奇·穆勒等人就在單麵玻璃的對麵,觀察著這個被審訊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使用假斯洛伐克護照的,自稱是斯洛文尼亞人的嫌疑犯,在椅子上不住的打著哈欠。他開始並沒有喝咖啡的意思,但是似乎是他的身體已經感到非常疲憊了,而且這個人應該平常有喝咖啡的習慣,所以他便不自覺的拿起了那杯咖啡,開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當亨德裏奇·穆勒看到這個嫌疑犯開始喝咖啡的時候,他興奮的說道:“太好了!一會兒我們就可以知道它究竟是什麽人了!”
當那個嫌疑犯喝完了咖啡之後,他果然不再打哈欠了,但是他的雙眼之中的目光開始變得迷離起來,似乎進入了一種被催眠的境界。
亨德裏奇·穆勒這時候得意的說道:“貝多伊齊,你可以讓你的人進去問他話了,我給他下的藥已經開始起效果了。”
貝多伊齊立馬就安排自己的手下進去繼續訊問。
審訊人員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嫌疑犯回答道:“我的名字是奧斯卡·菲舍爾。”
審訊人員繼續提問道:“請說出你的身份!”
嫌疑犯回答道:“德意誌聯邦共和國情報局上校軍官。”
“你的任務呢?”審訊人員追問道。
間諜犯罪的嫌疑犯說道:“我要以斯洛伐克人的身份潛入捷克共和國境內,在捷克城市裏進行聯絡斯洛伐克少數民族的活動,鼓動他們對捷克現政府提出反對意見,進而挑撥在捷克境內的斯洛伐克人對捷克主體民族進行挑釁。我們盡量要做到使得捷克民族和斯洛伐克民族不能夠再度合為一體,以防止在前捷克斯洛伐克解體後,二者國內要求再度合並的勢力的得逞。”
當亨德裏奇·穆勒他們聽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全都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這家夥果然是德國情報部門派到這裏來擾亂視聽的。
卡雷爾·柯歇爾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的國家都已經解體了,這些德國佬還不讓我們得到安寧,真是一幫可惡的家夥!”
亨德裏奇·穆勒說道:“蘇聯人和德國人走了,但是德國佬又來了,我們的鬥爭還要繼續呀!貝多伊齊,今後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本事了!”
貝多伊齊微笑著說道:“德國人總認為他們是歐洲事務的掌控者,但是我們捷克人也讓他們知道,我們是一個有尊嚴的,獨立自主的民族!”
然後他在話筒裏下命令道:
“把這個家夥肚子裏所有的秘密全都撬出來,然後以使用假護照的罪名把他關到大牢裏去!讓他好好享受一下波西米亞風格的大牢究竟是什麽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