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颯豪在行動(一)
隨著美國中央情報局策劃的入侵古巴的“豬灣行動”的徹底失敗,美國中央情報局局長艾倫·杜勒斯遭到約翰·肯尼迪總統的無情拋棄,被美國政府解職了。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大規模的對於與艾倫·杜勒斯集團有牽扯的人員的大清算。
由於受到“回形針計劃”庇佑的德裔科學家們,隨著這次大清算而出現了失勢的勢頭,猶太籍的科學家們又再一次在美國社會和科學界獲得了施展拳腳的機會,像奧本海默博士這樣的在麥卡錫主義運動中受到迫害的猶太科學家,也都獲得了平反。
奧托·馮·梅克倫堡和沃納·馮·布勞恩這對表兄弟,由於與艾倫·杜勒斯的關係遠近不同,而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
奧托·馮·梅克倫堡由於是眾所周知的艾倫·杜勒斯的親信,受到了美國國會特別調查委員會的質詢。
在特別調查委員會的質詢過程中,他們啟用了一種被稱為“刺破回形針麵紗”的機製。當時已經化名為沃納.林登伯格的奧托·馮·梅克倫堡的真實身份再一次被揭了出來,包括西蒙·維森塔爾中心在內的很多猶太複仇主義機構,都紛紛遊說美國政府講類似於奧托·馮·梅克倫堡這樣的前納粹黨衛軍科學家引渡到以色列國或者聯邦德國接受審判。
但是由於奧托·馮·梅克倫堡他們這樣的人物掌握了過多的美國和西方盟國,在二戰中與納粹軍政要員做交易的秘密情況,所以也有相當一部分有權有勢的人物在暗中為他們保駕護航。
雖然滿腦子冷戰思維的艾倫·杜勒斯被解職了,但是五角大樓和中央情報局裏不缺滿腦子充滿了冷戰思維的人。他們深刻的意識到當時美國最大的敵人是蘇聯和華約組織,而對於這些已經成為喪家之犬的納粹餘孽,隻要他們能夠幫助美國人反對蘇聯和華約組織,他們便對於這些人采取的是寬宥和縱容的態度。
但是這引起了美國的猶太壟斷資本家集團的極大不滿。
當時,美國的猶太壟斷資本家集團是全世界猶太複國主義的總出資人,以色列國之所以能在中東無中生有,與所有的阿拉伯國家打的難分勝負,全都是由於美國猶太壟斷資本家集團的資助。
而像西蒙·維森塔爾中心這樣的猶太複仇主義組織,也是猶太壟斷資本家集團資助的重點對象。那些在二戰之中受到德國納粹殘酷迫害的猶太人,他們心中的怒火始終無法平息,他們複仇的願望就像希臘神話中的複仇女神一樣,在全世界所有的國家之中不斷的蔓延著。
無論那些罪大惡極的納粹劊子手們改名換姓,喬裝改扮成什麽樣的人物,猶太複仇主義組織和納粹獵人們也要把他們從天涯海角給抓到,然後把他們送回以色列,接受猶太人的正義審判。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是當時眾多的猶太複仇主義背後的一個秘密的出資人,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曾經是德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之一。而由於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巨大財富,遭到了當時納粹德國許多高官的羨慕嫉妒恨,在德國的羅斯柴爾德家分支在希特勒統治時期的納粹德國幾乎就被毀滅殆盡了。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的哥哥,當時德國國內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約瑟夫·羅斯柴爾德,由於沒能從德國及時逃出,被黨衛軍逮捕,關到了集中營裏,最後他在納粹的滅絕人性的集中營中被折磨致死。
而羅斯柴爾德家族在德國的財產,全都被納粹德國所沒收,就算到了戰後聯邦德國政府賠償的時候,也隻能計算部分損失的金額,無法做到全部的盡善盡美的賠償。更何況死去的人的生命又是無法通過金錢來賠償的,金錢的賠償也無法使喪失親人的家屬們的痛苦得到緩解。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由於家族遭到了滅頂之災,身心受到了重創,一直處於獨身狀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結束,納粹政權倒台之後,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猶太複仇主義事業中去了。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卻與伯納德·明在德國有一段純潔的友誼,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在一個紐約猶太人的聯誼會上,又再次見到了伯納德·明。
伯納德·明的太太,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出身的格蘭特威格家族,與紐約市的猶太財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格蘭特威格家族中的很多女性成員都出自紐約市的猶太財團的名門望族之中。
由於這層關係,當華爾街舉辦某些猶太財團聯誼會的時候,伯納德·明和瑪蒂爾德也會應邀前往參加的。
而在一次這樣的例行猶太財團聯誼會中,伯納德·明見到了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
此時的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已經不是當年在柏林大學的那個落落大方的美麗姑娘,喪失親人和財產的痛苦,在她的臉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皺紋,那雙充滿著複仇火焰的眼睛,讓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都不敢與她對視。
當伯納德·明為瑪蒂爾德去餐桌前取水果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同樣在餐桌上為自己拿酒的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的身影,他發覺這個女人的身影,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當伯納德·明去凝視這個女人的那張臉的時候,盡管歲月在這個女人的臉上寫滿了滄桑,但是伯納德·明依然認出了這就是昔日他的好朋友,與他還有一些純潔的友誼關係,但是並沒有發展到戀人的程度到那位漂亮的猶太女性。
而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似乎也認出了稍微有些發福的伯納德·明,她那雙充滿了複仇怒火的雙眼,此時也已經被淚水所模糊了。
伯納德·明打破了沉默,他開口叫出了麵前這個女人的名字:“請問您是,您是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嗎?”
那個女人破涕為笑的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仿佛少女般的笑容,說道:“你是伯納德?”
伯納德·明知道對方也認出了自己,此時伯納德·明的內心也是感慨萬千,這讓他的雙唇有些顫抖,他的聲音有些哆嗦的說道:“太好了!約瑟芬妮,你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你的哥哥,約瑟夫呢?他現在還好嗎?”
說到這裏,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雙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她的臉頰上不住的滾落。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的哭泣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都圍攏過來,詢問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伯納德·明這時候對眾人解釋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和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還有她的哥哥約瑟夫,當年在柏林是好朋友。沒想到這麽多年了,我們還有命從納粹的魔掌之中活了下來,還能在這個地方見麵,真是太讓人激動了!約瑟芬妮,約瑟夫來了嗎?他現在還拉小提琴嗎?”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拿出了帶著的手帕,沾了沾淚水,艱難的回答道:“我的哥哥約瑟夫死在了達豪集中營中,那些該死的德國人把他的屍首都給火化了,戰爭結束之後,我曾經回到德國去,找尋他的屍體,但是一無所獲。”
周圍圍觀的人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這樣悲慘的故事,他們都長籲短歎,有的在咒罵納粹的慘無人道,有的則在感歎生命的無常,但是隻有伯納德·明和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兩個人很激動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伯納德·明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說道:“死者已矣,節哀順變吧!約瑟夫在美國有陵寢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為他獻上一束花。”
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說道:“我哥哥的陵寢被安放在了以色列猶太人受難者墓地,不過那裏也隻是衣冠塚而已,他的屍首和大多數的猶太受難者一樣已經找不到了。”
周圍圍觀的人聽到這裏也都沉默不語了,而有的女士則開始默默垂淚。這些參加聯誼會的人,大部分都是來自歐洲的阿什肯納茲猶太人,他們在歐洲都有親人,受到納粹的迫害,對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哥哥的不幸遭遇,感同身受。
而在一旁的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則也把這個場景看在了眼裏,但是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畢竟是個有心人,伯納德·明並不知道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現在是多個猶太複仇主義組織的秘密出資人,可是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卻對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的秘密身份是十分清楚的。
在這次聯誼會結束之前,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你伯納德明交換了聯係方式,並且約定了雙方要始終保持聯係。
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也看到了,伯納德·明向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介紹自己是明太太的時候,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在臉上多少有一些失望的神色。於是便猜出來她的丈夫伯納德·明很有可能在認識自己之前,在柏林與這位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有過一些交往。
瑪蒂爾德·格蘭特威格·明在聯誼會結束之後,回家的車上,他對伯納德·明問道:“你和約瑟芬妮在柏林的時候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伯納德·明微笑著回答道:“怎麽?咱們兩個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吃幹醋呢?”
瑪蒂爾德白了伯納德·明一眼,然後笑著反諷道:“你不老實交代,就是心裏頭有鬼啊……嘿嘿……”
伯納德·明笑著回答道:“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如果不是戰爭的話,也許會發展到男女朋友關係的,不過你知道當時他們羅斯柴爾德家族實行的都是近親結婚,一般都是表兄妹或者堂兄妹之間結婚,我跟她沒可能的!再說了,她哪有我老婆漂亮啊?!你看我可愛的瑪蒂爾德,兼具了東西方女性的美麗,在我眼裏,你永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這時候瑪蒂爾德終於笑了出來,說道:“伯納德,你這家夥要是再年輕幾歲的話,恐怕我還要天天看著你,因為你的嘴太甜了,太討姑娘們喜歡了。”
這時候,伯納德·明伸出手來,摟住了自己的老婆,瑪蒂爾德也就勢靠在了伯納德·明的懷裏。
瑪蒂爾德輕聲的對伯納德·明說道:“其實你不知道約瑟芬妮的另一個隱秘的身份,她現在是多個猶太複仇主義組織的秘密資助人。你知道西蒙·維森塔爾嗎?”
伯納德·明這時候神經緊繃了一下,他對自己的老婆問道:“你是說那個找到了阿道夫·艾希曼的納粹獵手嗎?”
瑪蒂爾德肯定的回答道:“就是那個西蒙·維森塔爾,那個從烏克蘭來的小老頭兒,那個被人們稱為納粹獵手的人,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就是他的重要資助人之一。”
伯納德·明歎了一口氣說道:“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看來對那些納粹戰犯還是沒有放棄複仇啊!她如果知道,美國政府通過‘回形針計劃’庇護了多少納粹餘孽,一定會氣得發瘋掉的!”
瑪蒂爾德說道:“我想不光是美國政府吧?蘇聯人也花了很大的力氣,庇護了一些納粹戰犯,特別是有用的納粹的科學家。你還記得你上次去香港和組織接上頭的時候,讓組織幫你查的那個人嗎?”
伯納德·明這時候神經徹底緊張了起來,他把汽車停到了馬路的一邊,然後轉過身子對馬蒂爾德問道:“難道是我上次問的那個亨德裏奇·穆勒有眉目了?組織找到人了嗎?”
瑪蒂爾德微笑著說道:“幹嘛突然停車呀?剛才我靠著你還挺舒服的呢!確實是找到人了,不過你至於這麽激動嗎?你不會跟他也是好朋友吧?”
伯納德·明高興的說道:“我跟這個亨德裏奇·穆勒從來也沒見過麵,把我們聯係起來的是奧托·馮·梅克倫堡,這兩個家夥在阿爾卑斯生命科學研究所裏一起搞過一個‘恩赫裏亞計劃’,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沒克倫堡用活人做實驗的事情吧?他那一連串用人類做的活體實驗就是‘恩赫裏亞計劃’的一部分,而戰後奧托·馮·梅克倫堡的研究一直停滯不前,而亨德裏奇·穆勒似乎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所以找到亨德裏奇·穆勒,我們就可以知道‘恩赫裏亞計劃’的最新進展了。”
瑪蒂爾德憤憤的說道:“別提奧托·馮·梅克倫堡那個死變態,說實話,要不是我們還需要使用他,我都想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約瑟芬妮·羅斯柴爾德小姐了,然後讓西蒙·維森塔爾來收拾那個家夥!”
伯納德·明把話攔了過來,問道:“亨德裏奇·穆勒現在人在哪裏?在蘇聯嗎?”
瑪蒂爾德做出了一副故作吃驚的樣子說道:“這個人現在可不得了嘍!他現在化名叫做紀堯姆.貝奈斯,在捷克斯洛伐克衛生部做駐華沙條約組織的聯絡員呢!沒想到吧?”
伯納德·明也表示感慨的說道:“哎呀呀!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坐上了捷克斯洛伐克的高官了!”
於是,在伯納德·明的心裏一個計劃逐漸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