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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少年犯阿道夫

  運煤船“魯道夫”號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克雷姆斯鎮,果然在碼頭上就貼了通緝阿道夫·希特勒帶有相片的通緝令,船主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也看到了通緝令上阿道夫的頭像。


  於是他板著臉走到船艙裏,對阿道夫問道:“小阿道夫,相信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會做什麽壞事,能告訴我你究竟犯了什麽事,被林茨警察局通緝嗎?”


  “你知道林茨城裏的,維特根斯坦家族嗎?”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問道。


  “我知道,他們家是林茨城裏的猶太人大闊佬兒。”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回答道。


  “我和他們家的小少爺路德維希在一起上學,學校裏的同學和老師們都在拍他的馬屁,但是我非常看不慣那個小猶太佬兒,他總是在那裏裝作高人一等的樣子,所以我出於義憤就揍了他一頓,但是我沒想到他那麽不經打,我怕我把他打壞了,揍完他之後我就跑了。然後就跑到您的船上來了,您放心,我會跟警察說,您不知道我的來曆的。他們也不會為難您的。”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很仗義的說道。


  “哦,原來你是打了林茨城裏的猶太佬兒了,我說呢,沒關係,小阿道夫,雖然那個猶太佬兒很有錢,但是他們不是真正的德意誌人,他們都是些外來戶兒,到了我們德意誌人的奧地利,通過投機取巧,上下鑽營,成了大富翁。凡是有良心的日耳曼人,都看不起他們。你打那個盛氣淩人的家夥打得對!”


  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的這一番話,讓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感到很驚訝。他沒想到自己麵前的這位船主,也是一個堅定的反猶太主義者,為此他感到很慶幸。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遞給了少年阿道夫希特勒一張名片,名片上麵寫著一個名字和一串地址,名字是菲利普·卡爾滕布魯納律師。


  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告訴少年阿道夫希特勒說道:“這是我弟弟菲利普的名片,他在我們的家鄉布勞瑙做律師,如果你需要法律上的幫助的話,可以到底下那個地址去找他。他非常願意幫助反對猶太人的正義人士。”


  “好的,非常感謝您。”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感謝道。


  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提出了一個建議說道:“不用謝,我也隻能幫助你這麽多了。你如果決定自首的話,我覺得你在這裏下船自首也挺合適的。”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不想再躲了,再這樣躲下去,逃避毫無意義。”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回答道。


  弗朗茨·卡爾滕布魯納為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目送少年阿道夫下了船。


  少年阿道夫找到了港口的警察警務室,裏麵有兩個留著大胡子,穿著奧匈帝國警察製服的警官。


  少年阿道夫敲了敲門,那兩個警官扭過頭來問道:“什麽事情,小夥子?”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指了指貼在他們大門口的那個帶有他照片的通緝令,兩個警察看了看通緝令上的照片,我又看了看麵前的這個滿臉青澀的男孩子,其中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奧匈帝國警察說道:“原來就是你打的那個猶太闊佬的兒子是吧?打的真解氣,不過小夥子,沒辦法,我們還是得把你押回林茨受審。你現在在那邊坐一會兒,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吃個午飯,然後我們用火車把你送回林茨去。”

  這兩位奧匈帝國警官的這種表現,讓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大跌眼鏡,他沒想到這兩個警察居然沒給他戴手銬,也並沒有好像要拘捕他的樣子,甚至他們還說要和他一起吃一個中午飯,然後再把他送回林茨去,這簡直讓他意想不到。他此時覺得自己並不是作為一個罪犯,要被押回受審,而是作為一個日耳曼人的英雄,坐著火車凱旋回鄉而已。


  其實這一切破壞法治的古怪現象背後是有很深的民族、曆史和宗教感情色彩的,當時奧匈帝國政府的很多官員都是猶太人,哈布斯堡皇室也重用猶太人,猶太人在奧地利非常富有,壟斷了很多賺錢的行業。在煤炭,鋼鐵,造船和鐵路行業,到處都有猶太資本家的資本在運作,他們除了控榨取高額的利潤之外,還對各行各業的日耳曼工人,進行殘酷的剝削和壓榨。再加上社會上總是有一些民粹派的街頭演講鼓動家,在散播一些反猶太人的言論。所以此時奧地利社會上對於猶太人及他們的財團是非常反感的,而對於像少年阿道夫·希特勒這樣敢於公開毆打一個猶太財閥的兒子的日耳曼少年,還有很多極端的日耳曼民族主義者認為這不是一種犯罪,而是一種對於那些富有的猶太資本家的應有的懲罰。正是由於社會上的這種氛圍,為日後希特勒的反猶情結和法西斯細菌的繁殖,製造了一個利於其滋生的溫床。


  午飯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是和那兩位警官吃的,他們吃的是土豆燒牛肉,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少年阿道夫還喝了一些啤酒,這是他頭一回喝啤酒。他現在感覺酒足飯飽,那些喝下去的酒精還使得他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吃過午飯之後,那兩位警官的其中一位,帶著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前往鎮上的警察局。在警察局裏,他們辦了一些手續,然後這邊給林茨那邊拍了一份電報,說已經抓住了通緝犯,少年阿道夫·希特勒,當日將通過火車把他押送回林茨。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坐上返回林茨的火車之後,他突然發覺,內心變得無比輕鬆了,坐在他對麵的是兩個押送他的警察,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另外一個人在看著火車上銷售的小報,兩個警察好像根本就無心要看押他的意思,而且他也沒帶任何手銬或者腳鐐之類的戒具。


  少年阿道夫也把頭轉向窗外,此時奧匈帝國正值春季,火車窗外的田野裏,一片綠油油的景色,生機勃勃。這讓少年阿道夫感覺到心曠神怡,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好像在被押解的途中,是覺得正在坐火車進行一次免費的旅遊,而馬上就要回到林茨的家裏了。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他又擋不住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的產生。

  經過一天一夜的火車顛簸,兩個警官終於和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到達了林茨。在火車站,押送少年阿道夫的兩個警官和接收他的兩個警官做了交接,然後又乘火車返回了他們出發的地方。


  這兩個林茨的警官為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戴上了手銬,其中一個臉刮的很幹淨的警官對他說:“你很幸運,那個猶太闊佬的兒子隻是皮外傷,現在已經出院了,而且你的年齡還不到負刑事責任的時候。一會兒我們會帶你去少年法庭,在那裏走一個簡易訴訟程序,你會在感化院裏呆上一段兒時間。在那之前你可以和你父母見一次麵,他們已經趕來林茨了。”


  這位警官的這番話,在少年阿道夫·希特勒的意料之中,這讓他覺得自己回到林茨是正確的選擇。他們一同上了一輛警車,警車把他押到林茨市政廳旁邊的法院,果然在法院門口,他見到了自己從布勞瑙趕來的的父母。少年阿道夫的父親一臉嚴肅的表情,看到少年阿道夫從警車上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他的母親則用手絹捂著臉,哭哭啼啼的。押送他的兩個警察並沒有允許他們之間進行交談,隻是讓他們匆匆見了一麵之後,就把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帶進了法院的門裏。


  奧匈帝國的法院修葺得金碧輝煌,莊嚴肅穆,法院裏有很多審判廳,但是每一個都關著大門。少年阿道夫·希特勒被兩個警察帶進了一個小型的門裏,裏麵坐著一位戴假發穿法袍的法官,他的鷹鉤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看到兩個警察押送來的少年阿道夫·希特勒,他便抬起他那耷拉的眼皮,用含含糊糊的聲音說道:“你是林茨中學的阿道夫·希特勒?是這樣嗎?”


  少年阿道夫回答道:“就是我,法官大人。”


  “你在19XX年XX月XX日,在林茨中學的校園裏,毆打了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同學,有這回事嗎?”法官又冷冷的問道。


  “有這麽回事,法官大人。”少年阿道夫·希特勒也毫不示弱的冷冷的回答道。


  “你打他是出於什麽動機呢?”法官又冷冷的問道。


  “因為他是猶太人,我看他不爽!就是這樣的,法官大人。”少年阿道夫·希特勒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旁邊的兩個警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個臉上麵無表情的法官也差點沒樂出來。


  法官忍住笑,繼續提問道:“你在毆打他之前,是不是搶奪過他的書?還在毆打的過程中,找他要過保護費?”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嚴肅地回答道:“法官大人,書是迪特爾搶過去的,我在毆打他的過程中,確實找他要過保護費。”


  “你為什麽要找他要保護費?”法官這時候摘下眼鏡,問道。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強詞奪理的說道:“法官大人,難道您不認為猶太人占用了我們日耳曼人的生存空間嗎?既然他們占用了我們的生存空間,就必須給我們交納保護費!”

  “你這是什麽狗屁理論!幸虧我不是一個猶太人,否則的話,那些猶太佬兒就不會隻判你進入感化院了。以後這種狗屁理論不要再在我麵前說了,也不要再在任何法官麵前說了,你懂了嗎?”法官冷冷地問道。


  “那我要向誰說呢?法官大人。”少年阿道夫·希特勒竟然問出了這樣無恥的問題。


  但是更讓人感到荒唐的事情是,那個法官竟然對少年阿道夫說道:“小夥子,我和你一樣討厭那些猶太佬兒,不過我會把這種討厭埋在心裏,不說出來。這是一個作為文明人所具有的最基本的教養,你所缺少的就是教養,所以我判你進萊昂費爾登感化院三個月,學習教養!你上訴嗎?而是服從我的判決?”


  “法官大人,我服從您的判決,我不上訴!”少年阿道夫·希特勒聽到判決之後喜形於色,他欣然接受了這個判決。


  那個作出判決的法官,最後對少年阿道夫說道:“小夥子,你很勇敢,做了我們都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我覺得你將來很有前途,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的!”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沒想到,這位判他進感化院的法官,居然會說出這麽一份臨別贈言,居然還鼓勵他的這種行為,這簡直和那個在街頭演講的騙走他零用錢的街頭演講家如出一轍。這是他第二次因為反對猶太人的言行而受到成年人的誇獎了,這讓他感到在社會上和學校裏,人們對猶太人的看法是截然相反的。他似乎覺察到了這裏麵有什麽微妙的差別,而他覺得,這種微妙的差別似乎可以給他帶來某種更大的利益。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在他今後的生活中,還會一再出現。等他最終突破了這種模糊的情感,最終走上了一條徹底反猶的,殺人狂魔的道路的時候,他才學會如何利用這種差別,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而現在他還沒有這種敏銳的政治嗅覺,現在的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已經從一個林茨中學的中學生,再到一個逃避通緝的逃犯,然後最終回到了林茨之後,又變成了一個感化院裏的少年犯了。他覺得肯定還有什麽更令他感到驚奇的經曆,在感化院裏等著他,此時他對感化院已經毫不感覺到恐怖。


  在這個簡單而快速的判決作出之後,少年阿道夫·希特勒又被兩個警察押出了法院,警察將判決交給了在法院門口等待著的阿道夫·希特勒的父母,少年阿道夫的母親看到判決之後哭泣的更加厲害,但是他的父親臉上的表情卻從嚴肅變為了輕鬆。他還是沒有說任何話,但是他的眼神看向了他的兒子,就在這一瞬間,阿道夫好像理解了他父親這種眼神的含義,他知道老希特勒好像在說:算你這臭小子幸運,你會很快出來的!


  少年阿道夫希特勒被兩個警察送上了警車,警車直接開向了萊昂費爾登感化院,為期三個月的少年犯的生活在等著阿道夫·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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