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歸還人質和交換情報
“撒尿的小於連”被稱為“布魯塞爾第一公民”。這座銅像位於市中心廣場轉彎處，高半米左右，是個光身叉腰撒尿的小男孩。關於小於連雕像的由來傳說很多，其中最著名的一個就是古代的西班牙侵略者在撤走之時，準備用炸藥炸毀整個布魯塞爾，可是沒想到被半夜起來撒尿的小於連看到，於是他一泡尿就澆滅了導火索，就這樣用這樣戲劇性的場景拯救了整個布魯塞爾城。
明亮和羅莎蒙德約定交換人質的地點就在小於連雕像所在的廣場，這裏人來人往很熱鬧，由於前些年的恐怖襲擊事件，大街上還有很多荷槍實彈的比利時警察巡邏。
明亮安排趙麗華看押兩名人質，自己前去與羅莎蒙德在廣場上進行交易的磋商。
羅莎蒙德進行交易之前與李忠碩也進行了通話，李忠碩告訴她，現在自己所處的地點不方便透露，讓羅莎蒙德全權代替自己和明亮進行人質歸還事宜。
自從李忠碩獲得投影人的能力以來，他還是頭一次感到巨大的恐懼和壓迫感。李忠碩通過投影人的介紹，非常畏懼明亮現在所掌握的病毒巨庫，還有那些擁有自主意識的，能與投影人爭奪本體主導權的小投影人。但是他有沒有辦法來對付這些東西，所以他現在的選擇隻剩下逃避和躲藏。
羅莎蒙德穿著一件，很隨意的休閑套裝，朝著小於連雕像款款走來。明亮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也朝小於連雕像走去。
明亮認出了羅莎蒙德，他走上前去，搭話道：“您好，羅莎蒙德小姐。我是明亮，您久等了。”
“您好，明亮先生。我也才來了不長時間。”羅莎蒙德很客氣的回答道。
“李忠碩沒有和你一起來嗎？”明亮直截了當地問道。
“‘天選之子’有事不能來了，不過他為了表達誠意，也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羅莎蒙德說道。
“哦，那我倒要看一看，他究竟給我什麽樣的禮物來表達誠意呢？”明亮擺出一份很感興趣的姿態問道。
“這個優盤裏麵有歐洲和美國所有食人魔教會分部的資料，人員名單，銀行賬號，不動產所在的地址，當然還有你最感興趣的就是歐洲食人魔教會，想要對中國大陸進行的恐怖襲擊計劃！”羅莎蒙德手裏拿著一個大容量的優盤解釋道。
“我又怎麽知道這裏麵東西是真是假呢？”明亮反問道。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核實情報的能力了。”羅莎蒙德說道。
“我這裏其實也有一個優盤，這個優盤裏錄的幾段對話，我想你的主子李忠碩一定會感興趣的。”明亮也從褲兜裏拿出了一個大容量的優盤，捏在手裏對羅莎蒙德說道。
雙方互相看著對方手裏的那個優盤，都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明亮說道：“羅莎蒙德小姐，把你的優盤給我吧，我再把我的優盤給你，至於你們所要的人質，你看一看那邊的麵包車上。”
羅莎蒙德順著明亮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正和倫弗魯教授和愛德華茲先生站在一處。明亮衝著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點了點頭，那女人朝倫弗魯教授和愛德華茲先生的後背一人推了一把。這兩個人就開始朝羅莎蒙德和明亮這邊走。羅莎蒙德將優盤交給了明亮，明亮也將他手裏的優盤交給了羅莎蒙德。
這個交易看似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倫弗魯教授和愛德華茲先生終於走到了羅莎蒙德的麵前，羅莎蒙德問兩人：“怎麽樣你們還好嗎？”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麽問題，羅莎蒙德拍了拍兩人各自的肩膀，然後轉過頭來對明亮說道：“這次交易很愉快，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進行合作。”
“進行合作，當然好了。我也有句話叫你帶給李忠碩，你告訴他，希望他不要跟我耍花樣，他的父母還在我的手裏。他父親現在還是殺人的共犯，如果他要表現不好的話，我們就依法對他父親明正典刑！而且現在我手裏的籌碼，足以能置他還有他身體內的投影人於死地！希望他自己好自為之吧！”明亮毫不客氣的說道。
“明亮先生，我知道您的身份，我認為您的說法代表了官方的態度。但是‘天選之子’也叫我帶一句話給您，如果您能夠善待他的父母的話，他在海外一定不會給中國官方找麻煩的。而且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為中國官方提供情報和服務的。”羅莎蒙德代表李忠碩說道。
“希望你今天所說的，他能夠辦得到！我就當這是我們達成的一種默契吧！”明亮試探性的問道。
“這也正是‘天選之子’的意思。”羅莎蒙德回答道。
情報和人質交換完畢之後，雙方在互相審慎的目光下各自撤退了。
明亮回到了他們的安全屋，開始研究羅莎蒙德提供的情報，他發現這份情報至少在表麵上是翔實而全麵的。
根據情報顯示，歐洲的三大食人魔教會分部，分別是英國分部，法國分部和德國分部，三個分部互不統屬，勾心鬥角，都想在沒有教主的情況下在整個歐洲食人魔教會之中取得主導地位。
其中德國分部和法國分部這兩年來的風頭已經超過了英國分部，因為英國分部是依托於劍橋大學這樣子的學術機構，而德國分部和法國分部則是依靠本國的財閥勢力。所以在財力和影響力上，法德兩國的分部已經遠遠超越了英國分部了。所以倫弗魯教授和愛德華茲先生才需要通過找到“天選之子”，從而通過擁立教主的形式，從另外一個方麵奪回主導權。
另外，在那份資料之中還有一份對於法德兩國的分部在法國的阿爾薩斯地區定期召開通氣會的報告。而這種通氣會在二十一世紀之後，才被取消了。
而且在有關於通氣會的資料之中，明亮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有關於趙麗華的父母神秘身亡的情報。
據說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一位叫做趙建國的中國外交官，被食人魔教會法國分部的一位首領，邀請參加了一次通氣會活動。
但是在舉行食人儀式的時候，這位中國外交官被嚇壞了，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通氣會舉辦地。讓這位帶他參會的法國分部的首領感到萬分尷尬，但是更為尷尬的是，這位中國外交官並沒有向法國當地的警察局報案，而是將自己的恐怖經曆原原本本的報告給當時的中國駐法大使了。中國駐法大使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萬分驚詫，立即照會了法國外交部門，使得法國政府震怒，當即以打擊邪教的名義，對阿爾薩斯地區的食人魔教會進行了突擊檢查。逮捕了好幾位法國分部和德國分部的首腦，使得食人魔教會物質遭到了嚴重破壞。
就在中國政府準備召回那位叫做趙建國的外交官的時候，不幸的事件發生了。趙建國和他的妻子還有另外兩位一起被召回的外交官，連同為他們開車的司機，全都在前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發生了嚴重的交通事故。司機和另外兩名外交官，以及趙建國的妻子當場死亡，趙建國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而根據明亮自己掌握的資料來看，趙建國就是趙麗華的父親。明亮看一下這份從食人魔教會的英國分部發來的情報分析報告，報告裏推測那起交通事故根本就不是一個意外，很可能是一次蓄意謀殺。而這起蓄意謀殺的目的有可能是為了報複，也有可能是為了掩蓋一個秘密，至於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麽，這份情報分析報告裏沒有給出具體內容。
明亮仔細考慮一下是否把這件事情告訴趙麗華。明亮現在預備進行的工作就是探查食人魔教會的法國分部和德國分部是否在策劃和實行對祖國大陸的恐怖襲擊計劃。
對於英國食人魔教會是否有計劃對祖國大陸進行恐怖襲擊，資料裏給出了完全否定的答案。英國食人魔教會分部製定的關於中國計劃，是從發現了李忠碩之後才開始的，而這些計劃全部都是關於如何協助“天選之子”奪取教主之位的內容。
而根據羅莎蒙德提供的這份情報，法國分部和德國分部好像有一份對於祖國大陸不太友好的計劃。具體的內容好像是有關明亮發明的量子生物電腦的，他們認為明亮發明的量子生物電腦可以將任何的普通人變為具有“天選之子”能力的人。
特別是德國分部，沃爾夫岡·馮·艾德費爾特通過整理過去的納粹德國舊檔案和聯邦德國內政部的檔案，得知了明亮發明的這個生物量子電腦，所產生的最終產物的曆史淵源。生物量子計算機的最終產物是脫胎於納粹德國時期的“恩赫裏亞”計劃之中的，而主持策劃這個計劃的正是戰後美國新納粹的首領，奧托·馮·梅克倫堡。我現在繼承梅克倫堡遺誌的，正是著名的美國高科技企業杜斯特集團。
有情報顯示，沃爾夫岡·馮·艾德費爾特正在積極與美國的杜斯特集團接洽，既然他們無法首先擁立“天選之子”作為教主，那他們就要人為製造，能與“天選之子”力量相抗衡的，擁有最終產物的假冒的“天選之子”。另外，沃爾夫岡·馮·艾德費爾特還準備派人前往中國尋找明亮，想從明亮手裏買到量子生物計算機的最終產物的生產方法。而且他們已經做好了計劃，如果明亮不同意的話，他們就是用綁架的方法把明亮綁架到德國為他們效力。
看到這裏明亮微微笑了起來，一方麵是嘲笑沃爾夫岡·馮·艾德費爾特的計劃太天真，另一方麵，他也明白了，食人魔教會德國分部的恐怖襲擊計劃是針對他個人的，而不是針對祖國大陸官方和社會的，這讓他內心感到了非常輕鬆。他覺得可以先放著德國人不管，先看看法國人要幹什麽。
這份羅莎蒙德送來的情報顯示，食人魔教會的法國分部，自從由瑪麗娜·德·克裏鬆掌權以來，對祖國大陸的態度就極為不友好。因為她所經營的軍火生意攤子鋪得很大，在亞洲她的集團企業經常賣武器給中國周邊對中國大陸不友好的國家和地區，比如越南和台灣。特別是在近幾年台海和南海危機的時候，馬麗娜·德·克裏鬆和她的企業集團，經常通過在法國國內有影響的國際性媒體上煽風點火的方式，製造緊張局勢，發布對祖國大陸不友好的觀點。以後私下裏相對祖國大陸不友好的勢力，販賣軍火，武裝它們，與祖國大陸對抗。
明亮知道這些情報基本上都是屬實的，瑪麗娜·德·克裏鬆與瑪麗娜·勒龐被譽為法國極右翼勢力的“兩個瑪麗娜”。瑪麗娜·勒龐隻是單純的在政治上的極右翼勢力，瑪麗娜·德·克裏鬆不僅僅是政治上的極右翼勢力，而且是經濟上的極右翼勢力，還是宗教上的極右翼勢力。而且很可能她還有一支極右翼勢力的準軍事武裝，這支準軍事武裝由保安公司作為自己的偽裝外衣，這支武裝基本上由退役的法國外籍軍團的士兵組成，經常承接法國在海外的維和任務和準軍事安保任務，活躍於法國的前非洲殖民地中。而這些前非洲殖民地中大量的人口失蹤，據羅莎蒙德的情報分析顯示，這些失蹤人口很有可能是被這支準軍事武裝力量擄走，成為了法國食人魔教會舉行食人儀式時候的祭品。
明亮想起了自己在瑪麗娜·德·克裏鬆到私人別墅裏看到的電視節目上播放的吃人盛宴，他突然發現這個外號叫做“巴黎妖女”的女人，瑪麗娜·德·克裏鬆，真的是非常的邪惡！如果不想辦法對付她的話，將來對祖國大陸很有可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因此明亮腹中已經製定出了一個計劃，他現在所要首先對付的就是瑪麗娜·德·克裏鬆和她的依托於食人魔教會建立的龐大的極右翼組織。
明亮決定要把胡小偉和林瑞潔召回到法國來，而他自己則帶著趙麗華和元祖靈根“魔孩兒”前往法國與他們會合。
在返回法國的路上，明亮對趙麗華說了他與羅莎蒙德交換的情報之中，關於趙麗華父母遇到車禍意外身亡的情報。趙麗華終於知道自己父母的意外死亡，果然與法國的食人魔教會有關。
明亮對趙麗華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頭怎麽想的，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你，因為我覺得沒必要隱瞞。雖然我並不認為你會把私人的仇恨也帶進我們的任務之中，但是我覺得在我們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能夠幫助你解開你父母意外身亡的秘密，也並不違反我們的工作原則。”
“明亮，我很感謝你跟我說了這個事情。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私人的仇恨帶入到我們的工作中去的，我的個人仇恨隻會成為加速我在工作中努力的動力。不過你說，這次任務能夠幫助我解答我父母意外身亡的秘密，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呢？”趙麗華有些不解地反問明亮道。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帶你父親參加，阿爾薩斯通氣會的那個法國人，名字叫做讓—巴蒂斯特·勒古恩（Jean-Baptiste Le Guin），這個人你有耳聞吧？”明亮問趙麗華道。
“我隻聽說過科幻女作家厄修拉·勒古恩（Ursula K. Le Guin），沒聽說過這個讓—巴蒂斯特·勒古恩。他是男是女，究竟是幹什麽的？”趙麗華對明亮問道。
“讓—巴蒂斯特·勒古恩，是冷戰時期法國著名的情報販子之一，他主要向蘇聯出賣西歐諸國和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軍事和政治情報，但是冷戰之後他就失業了。他回到了他的家鄉阿爾薩斯，表麵上從事紅酒推銷，實際上，在阿爾薩斯，當地建立了一個情報販賣組織。你父親當年和他一起去的阿爾薩斯通氣會，我想不單單是為了看食人魔教會，一定是和某些至關重要的情報買賣有關係。”明亮推測道。
“你是說，我父親實際上是跟他交換情報去了，或者是朝他買什麽情報去了，是這樣嗎？”趙麗華反問道。
“沒錯，就是這樣。但是究竟買賣的情報是什麽，當時我們官方的外交文件和安全文件並沒有記載，我知道你也在國內查過相關方麵的檔案和資料，有什麽收獲嗎？”明亮進一步追問道。
“一無所獲。我有權限查閱的資料，什麽都沒說；而我沒有權限查閱的資料，就算有什麽相關的事項記載，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根本就看不到。”趙麗華解釋道。
“是的，所以這樣一來，你父親的事情就成了一個謎了。雖然當時法國警方查出的結果是，你父親死於交通意外，但是我們都知道，真實的情況絕不是這麽簡單的。涉及到情報的買賣問題，應該這裏麵有一個莫大的秘密。我覺得你要想弄清真相的話，必須要有心理準備！也許我們無意間發現了什麽，可能會給我們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明亮詳細解說道。
“明亮，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牽連到別人。特別是你為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真的很感謝你。”趙麗華感佩明亮道。
“這個事情雖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覺得它與我們的任務有一定的關聯。讓—巴蒂斯特·勒古恩在阿爾薩斯創立的情報買賣組織，在冷戰之後，最大的客戶就是克裏鬆集團。所以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了吧？”明亮看了看趙麗華問道。
趙麗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現在兩個人對這件事情都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