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捷克老故事(二)
“我們換個場景吧,你也許希望看到點刺激的。”聲音說道,“節目快進!”
於是眼前的景象飛快的移動著,就像按下了播放器的快進鍵。吃完飯安德烈很快趟下,然後從黃昏到天黑,從天黑到半夜,從半夜到黎明,羅姆人又起來整理行裝,三輛篷車由馬匹托拽著一路行進,車上人唱著歌,但是歌聲完全像是用報紙擦玻璃時發出的噪聲。很快又這樣過了幾個日夜,景象變成了常速。入夜了,他們來到了一處被山林環抱之中的哨卡前麵,哨卡上麵有一行德文:普勒肯施泰因;還有一行捷克文:普萊希布傑約維采。
“安德烈,就是這裏了,你從這裏過去,就可以離開南捷克到巴筏利亞去了。”孔坦指著哨卡上的牌子,說道,“到那裏蘇聯人就沒法子追你了,那裏是聯邦德國的地盤兒。不過我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安德烈,因為那邊都是老納粹,美國人把他們改頭換麵、重新武裝,又變成了聯邦德國的軍隊。我們羅姆人是不想過去的,留在波西米亞比到那邊兒強,至少蘇聯人比納粹對我們要好,他們不會把我們關進集中營裏進行虐殺。我的父母、一個弟弟還有兩個妹妹都被納粹給殺害在集中營裏了。但是不少集中營看守卻都跑了,美國人在那邊庇護他們,一個也沒抓住,而蘇聯人這邊則把他們都槍斃了!所以在我們羅姆人看來,美國人現在和納粹是同夥兒了,而蘇聯人還可以信賴。”
“無論如何,謝謝你,孔坦,你幫了我的大忙了。”安德烈用他那細細的胳膊摟著孔坦說道,他的眼睛裏閃閃的,一會兒就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好小子,別哭了,男人要學會堅強!”孔坦摩挲著安德烈的頭頂說道。
這時候孔坦的小女兒咪米婭走過來,她揪了揪安德烈的衣服說道:“你會回來娶我嗎?”
安德烈回過頭來看到了那個萌萌的小姑娘,他又緊緊摟住咪米婭親吻著她的額頭,然後說道:“一定,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
明亮看到這種情形,咧著嘴說道:“媽的,這熊孩子,騙小小姑娘有一手啊!可惜他怎麽勾搭上這小小萌妹子的那段兒被你給快進了。”
“你不是說要看刺激的嗎?多讓人感動的場景啊,我都要哭了!”聲音說道。
“靠,不要惡心我了,好嗎?你的感情隻不過是一種生化狀態的模擬好嗎?你沒有感情的,至少沒有人類的感情,好嗎?”明亮對聲音罵道。
“誰說的,可以模擬就可以感知,”聲音說道,“如果我有淚腺,我也會哭出聲的。”
“好吧,好吧,”明亮突然看到哨卡那邊有幾個人影朝這邊走過來,“那幫家夥是幹什麽的?”
“Bundeswehr(音譯:邦德斯崴爾)。”聲音說道。
“聯邦德國國防軍?!”明亮問道。
“是的。哈索·馮·曼托菲爾,前納粹德國坦克兵上將給起的名字,建軍日是1955年11月12日,格哈德·馮·沙恩霍斯特誕辰二百周年的日子。”聲音說道。
“沙恩霍斯特,那個與克勞塞維茨齊名的名將?”明亮問道,“靠,感覺怎麽你的口氣像是穆勒爺爺呢?一口一個德國古典人名,說實話,名字起得再長也不代表他們就更文明。我們中國人建起長安那樣的大城市的時候,日耳曼人還在樹上搭窩棚,揮舞著木把子的斧子,被羅馬軍隊打得屁滾尿流呢!”
“可是你們後來被德國人強占了膠州灣,被八國聯軍攻占了京師,甚至連女人都送給了占領軍的司令,德國的軍官瓦德西。”聲音補刀似的說道。
“好吧,好吧,”明亮叫道,“我不跟你爭這個。不過最後希特勒還是打敗了,我們中國人是二戰的戰勝國!”
“嗬嗬,不理性!”聲音說道。
“行了,有完沒完?!”明亮不樂意了,但當他回頭一望,他驚叫道,“你看,那幾個國防軍怎麽回事兒?怎麽把吉普賽人一家子給拽下車了?!哎?看這架勢是要搶劫啊!怎麽回事兒?明搶嗎?這幫納粹,都戰敗了還他媽死性不改啊!”
隻見兩名哨卡裏出來的聯邦德國國防軍將孔坦和他的老婆傑羅妮從車上拽了下來,用槍頂著他們的腦袋讓他們跪在地上,其他幾個人則把安德烈和咪米婭從車上提溜下來,把他們的篷車的大蓬子摧毀了,然後跳上去翻檢車上的東西。
這時一個年紀在四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了哨卡,他朝混亂的篷車方向走過來,他身穿國防軍的少校服裝,但是手裏卻拿著過去納粹德國指揮官才會拿著的指揮棒。
他慢慢踱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孔坦夫婦麵前,用那甩棍似的指揮棒將孔坦的老婆傑羅妮的臉抬起來,然後將散亂的長發用手分開。他眯起了那雙滿帶寒光的眼睛,用德語說道:
“這吉普賽娘們兒長得還不賴啊,兄弟們,咱們被阿登納那個糟老頭子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看大山,連個女人的毛兒都看不見。沒想到啊,上帝是公平的,居然給咱們送來個這麽騷浪的吉普賽賤貨。你們看看,看看她的這對兒波,德國女人可是沒有這麽大的貨色啊。兄弟們,今天你們都可以開開葷了。”
說罷他就揪著傑羅妮的頭發往哨所裏拖,另外幾個士兵看到傑羅妮雙腿在掙紮,便將她的腿掐住抬起來和那個少校一同往哨所前進。
孔坦知道這些人要對他老婆施暴,他像一頭暴怒的黑熊一樣從地上竄了起來,他奪過一個士兵手中的槍,朝那家夥的鋼盔上猛擊一下,然後剛想擊打另外一個士兵,這時他感到後背挨了一槍托,暈倒在地,咪米婭開始嚎啕大哭,喊著爸爸。而在一旁的安德烈絲毫沒有表情,隻是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
“媽的,我要廢了這個家夥!疼死我了。”挨打的那個下士說罷,舉起槍對著孔坦的頭要射擊。
“別,我們在這沒有什麽事兒做,留著他慢慢弄死,多有意思啊?”打暈孔坦的下士說道。
“好吧,好吧,就像我們在集中營裏做的那樣,哈哈,漢斯,還是你小子有主意啊!”那個挨打的下士說道。
挨打的下士看了看哭泣的咪米婭,對那個叫漢斯的下士說道:
“你看這小的也不錯,咱不如先把這嫩的辦了?你看如何?”
“媽的,你這個戀童癖,隨你便吧!”漢斯說道。
於是他們開始將罪惡的雙手伸向了小咪米婭,就在這時隻見在哨所外麵的幾個士兵同時用手緊緊的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後隻見他們的臉憋得通紅,一個個屈身倒地,舌頭吐的老長,眼睛都瞪出了眼眶。
“這幫中招了?是安德烈使用黑格爾力場了嗎?”明亮看著安德烈問道。
“是的。”聲音回答到。
隻見安德烈快步跑進哨所。
進入哨所後,他看到傑羅妮被那個德國少校按在桌子上,她的裙子已經被撩了起來,露出豐滿渾圓的臀部,那個聯邦德國的軍官已經褪下自己的褲子,彎腰壓在傑羅妮的身上,旁邊幾個士兵正在圍觀發出惡劣的癡笑。
但是突然他們也都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和外麵的士兵一樣,吐出舌頭,眼球外翻。那個軍官還在對傑羅妮施暴,根本就不知道周圍的事情。安德烈將地上的那根甩棍一樣的指揮棒撿了起來,走到那個正處於興奮狀態的德國國防軍軍官身後,對準他兩個臀瓣之間的臭洞“砰”的一下杵了進去。
那個德國國防軍軍官覺得自己屁股後麵一下子好像有根V2火箭竄了進來,他從傑羅妮的身上一下子彈了起來。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屁股不停的發出淒慘的嚎叫。
安德烈走到衣衫不整,淚水漣漣的傑羅妮身邊,抱著她的頭說:“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趕緊去外麵把孔坦弄醒。你們趕快跑吧,剩下的交給我對付。”
傑羅妮驚恐的看了看安德烈,然後朝他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跑了出去。
安德烈走到了那個奄奄一息的少校跟前,問道:
“姓名,軍銜,任務?”
那個少校用惡狠狠的眼光看著安德烈說:“小崽子,我弄死你。”
他拔出手槍要朝安德烈開槍,但被安德烈一腳將手槍踢飛了。安德烈走到他屁股後麵說道:
“下賤的東西,還不老實,讓你不老實!”
安德烈一腳將留在德軍軍官屁股後麵的那段指揮棒踹進了他的體內,隻聽見一聲淒慘的嚎叫,那個德軍軍官的肚子被洞穿,一下子就昏死過去了。
安德烈走出了哨所,看到一群口吐白沫,眼球突出眼眶,死相恐怖的德國士兵。而孔坦和傑羅妮緊緊的抱在一起,他們旁邊是小咪米婭在不住的哭泣。
安德烈走過去對他們說: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
孔坦激動的說:
“不,這些人都是納粹的集中營看守,那個叫漢斯的我在泰雷津(Terezín)集中營受罪的時候認識他,就是他殘忍的虐待並殺死了我的兩個小妹妹。沒想到他躲到這裏來了,上帝真的是公平的,讓我親眼看到他的可恥下場。我應該謝謝你,你是上帝派來懲罰這些惡人的天使,讓善惡最終得到報應。”
“我剛才從他們的哨所裏搜出一些金子,可能是他們的秘密資金。你們一家留著吧,以後你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吧,讓咪米婭上學。不要再像羅姆人一樣流浪了。”安德烈轉過身說道,“我走了。”
這時候突然起風了,安德烈瘦小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寒風中,孔坦一家人也趕快拿著金子收拾行裝,返回了捷克斯洛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