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抓來一個啞奴

  越細看,越覺得那是個渾身是血的人在爬!


  幾人見狀,趕緊跑過去看看情況。


  黎容快他們一步,因跑的太過急促,到達那人麵前的一刻,麵紗滑落,正好落在他手上。


  那人抓著手中的墜著白色珍珠邊的麵紗,細細摩蹭後,艱難的抬眸看向來人。


  “哎,你怎樣啊?”


  黎容俏麗的麵容上滿是緊張,香汗淋漓,透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那人雖渾身是血,但那雙明亮的雙眸裏,倒映著黎容的絕美倩影,讓他覺得自己是否在臨死之前看見了天上的仙女。


  漸漸的他失去知覺,最終倒在炙熱的沙漠裏。


  手上緊抓著那條純白的珍珠麵紗。


  黎容抿著雙唇,無奈道:“怎麽辦?將他帶回去!”


  闞平安拿著阿力讚的刀戳了戳躺在地上的血人,疑惑道:“見死不救好像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帶回去去奴隸營,讓大王兄看看在做定奪。”


  黎容覺得此計可行,便讓阿力讚和侍衛合夥將血人帶回高昌。


  入夜,忙碌一天的黎容剛從浴池裏泡的舒服出來,躺在軟榻上接受迪娜的服侍,其實就是用帕子擦幹發絲。


  她的發絲墨如玉,軟如緞,拿在手上如同握著一卷絲綢般軟滑。


  迪娜用軟帕將發絲攪得半幹,發現黎容已經有昏昏欲睡的勢頭,就為她把被子拉上蓋好。


  拿著銀盆走出去,恰好碰見闞首歸做完工作進來。


  “見過……”


  “噓……你先下去吧!”


  迪娜頷首離去。


  闞首歸關上門簾,為冰鑒裏加了幾塊冰後,來到黎容身後,此時她已經睡實誠了。


  不想打擾她,可是又看不慣她躺在窄小的軟塌上。


  便躬身準備將她抱起來,黎容因是江南人士,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與西域女子相比是矮了些,而且瘦弱,在闞首歸懷中如同抱著一片樹葉般輕巧。


  “啊!莫努斯你回來啦!”


  縱使闞首歸行動在輕巧,黎容還是被動靜驚醒。


  “睡吧,我守著你,今天去落日城累了吧?”


  兩人同趟躺靠在床頭,闞首歸有意無意的撩撥著她的發絲。


  黎容笑道:“不累,我又不是走路去的,要累也是駱駝累了……哎,不是說讓我睡的嗎?怎麽胡亂摸起來了,快放開!”


  闞首歸壞笑的將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道:“看你精神頭挺足的,不如我們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哎,慢些!我想先知道白天帶回來的那人怎麽樣了?”


  她知道這人總是想方設法的剝削自己,不為自己爭取一點利益,他就得肆無忌憚。


  闞首歸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頜,手上力道比平時重了幾分:“看你是仗著我的寵愛,有些想法翻天,竟然敢帶陌生男人回來!”


  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大王子吃起醋來的威嚴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


  抬眸瞪他一眼:“堂堂高昌大王子,就知道胡亂吃飛醋,我們既然看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也不是我一人主張將他帶回來的。”


  闞首歸微微挑眉:“闞平安我已經責罵了!”


  黎容:“……!”


  這人簡直毫無人性!

  “好,是我的錯,下次不敢了,那現在能告訴我那人死了沒有啊?”


  闞首歸捉著她的手就是一個深吻:“那人沒死,也還沒醒。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得接受懲罰對不對!”


  黎容撇嘴,想要距離他遠一些:“不要,我能拒絕嗎?”


  闞首歸碧眼如波,笑道:“你說能拒絕嗎?”


  拒絕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因為以她的小身板兒也拒絕不了啊!

  次日,看著闞平安無辜的眼神,黎容再次歎了聲。


  “哎,這麽早叫我過來幹什麽?”


  闞平安撐著下巴含笑瞧她:“還能幹什麽,去看看我們昨天救下的那個人去啊!聽阿力讚說今早他醒了,但是個啞巴!”


  黎容略微驚愕,忍著腰酸爬起來:“是啞巴?”


  闞平安點頭:“阿力讚說可能是傷到喉嚨了而不能發聲,也可能是天生的啞巴。”


  黎容起身爬到桌前,喝了一大杯水:“看不看無所謂啊!幹嘛要去,奴隸營裏聽說怪滲人的!”


  闞平安笑道:“奴隸營也是人住的地方,怎會滲人,去嗎,容姐姐,就當陪我!”


  咦,忽然聞到一絲奇怪的氛圍。


  黎容看著興致頗高的闞平安,心懷疑慮,與她一同來到奴隸營。


  她手上還有一袋新買的水果。


  看奴隸拿水果,黎容倒是頭一回見。


  男人醒了,呆愣的坐在床上,別說,清洗幹淨的他麵容還頗有幾分俊郎之色,身上雖然包裹著紗布,但也能瞧出厚實的肌肉感。


  就闞平安那副害羞的表情也能看出來。


  黎容覺得這人很可能並不是普通人,就似奴隸不會有這麽健碩的身材。


  七八成占據貴族或者武士。


  “嘿嘿,你來這兒不要怕,這裏的人不會傷害你!”


  闞平安耐心的跟他解釋,男人麵上略顯幾分呆愣,看著闞平安,又轉眸看向黎容。


  此時的他,眼神裏才多了幾分別樣的神色,但很快被隱藏下去。


  “平安,好了,他又不會說話,讓他在這兒好好養傷,他傷看著挺重的!”


  脫掉的上衣胸膛上,包裹了厚厚的紗布,隱約能瞧見裏頭透出的血跡。


  看著也足夠滲人。


  問話他也不會回答,多留無異,闞平安又交代了幾句讓他安心的話,還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啞奴,便同黎容出去了。


  看著那道嬌小的倩影飄然離去,啞奴從身後摸出那條墜著細珍珠的白麵紗,看著它細細的摩挲著,眼眸中的神色萬分深沉。


  “別說,奴隸營雖說是奴隸營,也挺幹淨整潔的!”


  出來後,黎容不禁感慨道。


  兩人走在街上,闞平安笑道:“那是當然,我們高昌雖說也有奴隸,但那也是幫忙幹活的,並沒有什麽跟其他國家一樣對奴隸不公的事情出現。做些粗活,幹的好還有獎勵!”


  “哦!這倒是頭一回見。”


  以前在古曆史學上見過,西域三十六國奴隸的下場可以說是相當慘烈,比普通的農戶地位還低下。


  這點消息看來回去後也能和老師好好商量看看能不能改變說法。


  並不是每個國家對待奴隸都沒有人性。


  “平安,你給那人起名啞奴,會不會太那個了,他也許是富貴人家遭了難,暫時落魄!”


  黎容考慮的周到,如果那人在自己的家鄉並不是地位低下的人,給他起個帶奴的字,他不會記恨才怪。


  闞平安嘟囔著嘴,想了想,道:“那也不知道給他起什麽名字啊,總不能叫喂吧!以後他能說話了,在知道名字也不遲啊!哎,容姐,前麵就是咱高昌唯一的繡房,裏麵也有幾個繡娘,我們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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