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漸漸靠近的心靈
黎容不明白高昌話,阿力讚便為她解釋道。
闕氏羅,父親為高昌大臣,地位權重,怎奈在高昌,有人故意陷害闕氏羅父親,整個高昌,隻有闞首歸一人相信闕氏羅的父親,卻不了還沒等他找到證據,闕氏羅父親便怨死牢域。
闞首歸拚命保住闕氏羅一族大部分族人,但心高氣傲的闕氏羅還是跑了。
他一跑,正好中了對方的下懷。
這是闞首歸最不願看見的,是以才傾盡全力尋找他,想為闕家洗刷冤屈。
還有一項原因是就高昌內部有人想讓闕氏羅死,他手中掌握了高昌內部某些人私通敵方車師前部的證據。
兩邊都想找他,好在闞首歸知道他的小秘密,細致一打聽,就能比對方更快一步找到他。
如此解釋,黎容倒也明白了。
這不應該說是抓叛徒,找功臣也不為過。
闞首歸闕氏羅兩人用高昌話對話。
“你以為跑,就能逃跑至天涯海角,你父親向你說了要相信我,為何你就是不願意我大王子的威嚴!”
闕氏羅滿臉苦悶之色:“大王子,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現在這局勢,實在讓我誰都不敢相信。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掩飾的好,闞義成的人馬就找到我了。”
闞首歸蹙眉:“他的人……已經來過了?”
闕氏羅不準備瞞著他:“的確是的,不過被我躲過了,前天已經離開,被我忽悠到了柔然。”
闞首歸冷笑:“你既然能讓他們改變方向去柔然摸瞎,真有你的。”
闕氏羅嗬嗬傻笑:“沒辦法,不鬼一些怎麽行。也隻有大王子的人不管我喬裝成什麽樣,都能認出我。大王子,我錯了,你能先將我放開嗎!”
闞首歸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靜默一會兒後竟起了調笑的心理,環抱著雙臂,道:“你不是喜歡跑嗎?這是給你的懲罰。留下十人陪著闕氏羅,陪他好好玩玩,我明日再來看!”
這意思還不明顯,鐵定要綁一夜呀!
闕氏羅哀嚎不已:“大王子,大王子別啊!我再也不跑了,不跑了,我跟你回去把證據交給大王,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永遠相信你!哎喲……”
阿力讚走過去拍拍他赤紅的麵龐,笑容燦爛:“闕氏羅,給你好日子不做,偏偏要跑來跑去,跑也不跑個正經地兒,喜歡看美人的心思就是改不了!遲早你要敗在女人身上!”
闕氏羅無奈笑道:“好大哥,你是我大哥,大王子離開了,你就把我放下吧!我現在頭重腳輕,快要虛脫了。”
瞧著闞首歸攜著黎容離開,闕氏羅才敢這麽說。
阿力讚朝兄弟們使個眼色,笑道:“諾,你們幾個,平常沒被他少騙,今天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
“嘿嘿,就是,這是大王子的命令,我們不從,可就是不遵從他的命令啊!”
“闕氏羅,平常仗著你聰明,沒少耍我們,今天……嘿嘿嘿……”
闕氏羅看著十幾雙朝他伸過來的賊手,驚叫道:“不要啊。你們幾個想幹什麽,快放開我,別脫我褲子啊……”
黎容側眸朝後頭看去,疑惑道:“他們在幹什麽呀,闕氏羅叫的那麽慘。”
闞首歸將她身子板正,笑的肆意:“他們之間的恩怨,你別管了。再說闕氏羅也的確要好好管教管教!”
看著他黝黑的眸色,黎容微歎:“我想,你如此在乎他,一定是他父親臨終前將他托付給你的吧!”
如若不是,闞首歸也不會專門為了他而跑一趟鄯善。
闞首歸緊緊摟著她的身軀,沉默良久後,深深歎道:“還是瞞不過你,的確如此,闕氏羅的父親是高昌不可多得的忠臣,可是……可是被闞義成的人誣陷,在牢中被人羞辱,自殺而亡!我身為大王子,不能讓他唯一的子嗣也保不住!”
聽到闞義成的名字,她有些不敢相信:“二王子……不會吧?”
那般溫柔純良的闞義成,為何會欺負一個忠臣,這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闞首歸沉聲笑道:“說你聰慧,但眼神兒卻不太好,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到了城門口,他解開她的麵紗,輕輕捏了捏她白嫩無暇的麵頰:“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早晨趕路,午時便可到達龜茲,在龜茲就能舒服些了!”
知道她身嬌體貴,跟著他穿越沙漠,才不過一日,便能瞧見她麵龐消瘦了些。
還是得養好才行,不然抱在懷裏,瘦瘦小小,手感不好。
黎容趕路一天,又被迫承受他都折磨半個時辰,早就已經眼皮子睜不開了。
那裏知道他內心的想法。
到了客棧,還是闞首歸將她抱進房間。
一夜無夢。
清早,黎容被外頭的小販叫賣聲驚醒,溫熱的陽光透過純白的紗幔落在人臉上,暖意融融。
她掀開眼皮子,揉了揉,四處一滾,並沒有感受到那道健碩的胸膛,摸了摸,定睛看去,果然沒瞧見闞首歸的身影。
屋裏也沒人影。
這讓她都心瞬間低落下來,有絲慌亂,他不會將自己扔在鄯善吧!
她知道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但從來了古代,第一個遇見的人便是他,每天都是他在床邊等著她睜眼,今天突然不見。
心裏難免失落又慌張。
掀開紗幔,明眸的眼眶中盛滿了淚水,激動的鞋也不穿,便朝門口跑去。
但她還未跑到門口,就有人從外頭把門打開,是身形高大的闞首歸,端著一份早食踏進房門。
看見黎容眼含熱淚的模樣,略微驚訝道:“怎麽了?容容!”
快走幾步把早食放在桌上,轉身就迎接了她溫暖的擁抱。
起先他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很快,他緊緊摟住她的肩膀,語氣無比溫柔。
“傻瓜,我不過是下去吃個早食,看你個小懶豬還沒起床,隻能把飯端上來。”
黎容埋在他胸前,悶聲悶氣冷嗤道:“哼,你再將我一個人扔在房間,我就不理你了,我偷偷拿著玉佩回老家去。”
知道她心思柔軟,又膽怯,自己孤身一人來此,沒有別的依靠,驀然起床發現隻剩自己,會害怕很正常。
他喜歡會朝他撒嬌,會粘著他的女人。
“好好,是我的錯,以後我就等著你一起起床,好了吧!”
黎容氣悶冷哼,手上的力道卻不減。
她是真的怕了,害怕自己睜開眼,周身空無一人,發現自己被拋棄,孤身一人住在陌生的地方,那種感覺不用想就知道太過糟糕。
捫心自問,或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好像已經離不開身邊這個強勢又帥氣的男人。
明明說了不應該在古代對任何人動情,好像自己的心由不得自己操控了。
想了半天,她把緣由歸咎於自己母胎單身二十多年……
闞首歸一行人,在客棧吃了早食後,交付了房錢,整理妥當,便準備出發前往龜茲國。
黎容恢複了往日的活潑,臉蛋白中透著粉,懷著向往龜茲佛國的激動心情,坐上馬車。
然而,就在他們出城不久,昨夜那群古怪的舞師隊伍竟然能跟他們走上了同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