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曾經的足跡
被錢楓一鬧，董小青的飯沒煮成，孟康連哄帶騙，把她帶去下館子。
“小青，你以前怎麽攤上了這麽一個人？”
孟康對於錢楓的突然出現，有些擔心。
“我的格局在那裏，能遇到什麽像樣的人呢？”
董小青看著車窗外，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似乎她都沒真正地為自己活過，她一向逆來順受，不去拒絕生活中的那些不美好。
“難道我也不像樣？”孟康想了想道，“也對，我以前是個不良青年。”
“對不起，我說得太絕對了，你不同。”
董小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道歉。
“小青，我總覺得你活得太苦，在去你老家前，可不可以先透露一下你老家的情況？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孟康看得出董小青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對所有人都防備著，不願意敞開自己的心扉。
“我不想被你同情，你見到現實，做出判斷，會更具理性。”
董小青不需要同情，她知道避免傷害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投入真感情。秦遊是例外，所以她付出了九年的時光來彌補那個錯誤。
“好吧，你不想說，我不勉強。”孟康沉默了一會兒道，“不過，我的初衷不會改變。想吃什麽？”
“都可以，就是要便宜些。說好了，AA。”
董小青在經曆錢楓的事後，對待和男友外出吃飯這件事持更加審慎的態度，她情願吃一頓清一回賬，也不要被算總賬。
“我看見前麵有家包子店，我去買幾個，請你吃包子，你總不好還AA了吧？”
孟康理解董小青一朝被蛇咬之後的心，所以他隻能慢慢引導，同時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你何苦來哉？”
董小青在孟康停下車時，歎息道。
“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心甘情願地付出，不求回報。希望我這麽做，不單感動自己，也能感動你。”
孟康背對著董小青說完這番話，去包子店，把各種口味的包子都各買了一個。
“你喜歡吃什麽餡的？”
孟康提著袋子，坐回車裏。
“我都可以。”
“你真好養。先挑一個。”
孟康張開袋子的兩頭，董小青從最上麵拿了一個。之後，孟康隨手拿了一個。
“我的是芝麻餡。”
孟康把咬開的部分給董小青看，像小時候與小夥伴分享秘密時一樣興奮。
董小青笑著道：“我是肉餡，真是巧呢。你知道我不會挑來撿去，故意讓老板把肉包子放上麵了。”
董小青看見孟康與包子店老板聊得很開心，包子店老板裝包子時，特意仔細多看了幾眼，生怕弄錯了似的。
“小青，你是火眼金睛嗎？我的小心思怎麽就逃不開你的眼睛呢？”
孟康感受到董小青的敏感細膩，這樣一個人看似無欲無求，其實最是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孟康十分心疼。
“我領你的心意，謝謝你省了我一頓飯錢。”
董小青對依舊大男孩模樣的孟康，總是會生出一份想要親近的想法。
“你肯克服猜疑，賞臉吃我這頓飯，我已經很開心了。你要是心裏覺得過不去，不如陪我去個地方，願意嗎？”
孟康的笑容洋溢在臉上，讓董小青無法拒絕。
“吃人嘴軟，我跟你去。”
孟康讓董小青又挑了一個包子，然後開車上路。
“梅幹菜餡的，你也再吃一個吧。”
董小青張開袋子，放到孟康握方向盤的手邊。
“我開車不方便你幫我挑一個，求喂。”
孟康看著路，餘光卻定在董小青那裏。
董小青用紙巾拿了一個包子塞到孟康的嘴裏。
孟康含糊不清地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
吃完一個包子的功夫，孟康駕車來到了一所學校前。
董小青好奇地問：“這所高中是你的母校？”
“是啊，我每次做重大決定之前，都會來這裏走一走。我想與你分享我的一切，讓你知道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孟康突然牽住董小青的手道，“讓你看看我曾經的足跡。”
董小青沒有甩開孟康的手，每個人的回憶都該被尊重，不管好的還是壞的。
“王叔，麻煩開個門。”
孟康敲了敲保安室的窗。
“康子來了。喲，還帶了個女朋友，稀奇啊。”
王叔笑得見眉不見眼，開了門，打量一番董小青後道：“以前孟康這小子是學校的小霸王，人人喊打。現在改邪歸正了，姑娘，你放心大膽地嫁給他，有質量保證。”
孟康從董小青看不到的角度對王叔豎了個大拇指道：“改天請你喝酒。”
董小青聽了王叔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點頭。
沿著林蔭道走了一段路後，董小青輕笑出聲。
“笑什麽？”
孟康不明所以。
“我笑你以前被定義為三無產品。”
董小青喜歡讀書的生活，漫步在校園中，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真是不堪回首，被你看笑話了。”
“至少你夠出名，大家都記住了你。”
“惡名遺千年，不是什麽好事。”
“思想覺悟高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啊。對了，這麽晚，王叔怎麽還放你進來？學校現在不是都管得很嚴嗎”
“我爸為學校做了幾年貢獻，我就有了隨時進出學校的特權。”
“你爸做了什麽貢獻？他是這裏的老師？”
“他是他，我是我，我隻認我媽。”
孟康的語氣變得生硬。
“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董小青一時沒注意，探究起了孟康的私事。她有些慌亂，還有些失落。
“不，是我失態了，你別往心裏去。我和我爸的關係不太好，我高中那會兒的叛逆，就是故意做給他看的。是你和我媽拯救了當初那個失足的少年。改天我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今天有你陪伴，我特別高興，我們不要提讓人掃興的人和事，好嗎？”
董小青點點頭。
他們牽著手，慢悠悠地從林蔭道走到了操場上。
學生還沒下晚自習，整個操場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兩個踱著步。
夜晚的風吹著他們的衣袂，頭發被吹亂。董小青側頭看向變成雞窩頭的孟康，咯咯直樂。
孟康突然俯身堵住了她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