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機會

  董小青的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如果當初不逃跑，也許就能救秦遊。


  孟康把手在董小青的麵前揮了揮，道：“在想我斷指那會兒的場景嗎？”


  董小青點了點頭道：“看不出你還有這麽一段激情澎湃的過去呢。”


  “讓你見笑了，我那時年紀小，跟個愣頭青似的，受影視劇的影響，什麽哥們兒義氣，現在想想，真是傻得不要不要的。不過斷指明誌是騙你的，那是我打架時不小心受了傷造成的。”孟康看著斷去的手指道，“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不然心裏跟藏著件見不得人的事，看到你，就感覺良心不安。”


  董小青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她想起冰箱裏的西瓜，道：“我去切西瓜。”


  孟康看著董小青的背影，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了她。


  董小青停下切西瓜的動作，整個人都僵硬著，她的心跳地很快。長時間的靜默和曖昧在車庫內發酵，直到董小青去掰孟康抱住她的手。


  “不要欺騙自己，你其實並不抗拒我。”孟康的聲音在董小青的耳邊響起，抱她的手更收緊了些。


  董小青歎了口氣，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你有過去，我也有不堪的過去。”


  “你能對我的過去滿不在乎，我也可以做到對你的過去毫不在意。你不給我機會，怎麽知道我做不到？”孟康的下巴輕輕地抵著董小青的肩。


  “在付出感情後，被拒絕，會心痛。你這麽堅定地要求，我給你一個看清我的機會。這個周末跟我去老家看看。可以把手放開了嗎？”董小青的語氣裏透著淡漠。


  “讓我再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孟康就像小孩子在向大人討價還價，耍個賴。


  董小青繼續切西瓜，道：“吃西瓜吧，可甜了。”


  “沒有你甜。”


  “你的嘴巴最甜。”


  “那要不要嚐嚐？”


  董小青轉過身往孟康的嘴裏塞了一塊西瓜，道：“少貧，乘涼吃。”


  “叔叔、阿姨喜歡吃什麽？”孟康咬了一口西瓜問道。


  “蘋果。”董小青也咬了一口西瓜，入口微涼，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


  “還有呢？”


  “你帶些蘋果去，他們就很開心了。”


  孟康有些疑惑地眨了兩下眼睛，道：“未來嶽父、嶽母，也太好打發了。”


  “說什麽呢？”董小青白了孟康一眼。


  “我胡言濫語、胡說八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孟康連忙討饒，要被帶去見家長，他實在太高興。


  “西瓜還有呢，怎麽看著你喜歡啃西瓜皮啊。”董小青好笑地看著孟康悶頭啃著西瓜皮。


  “哦，原來吃完了呀，再給我一塊。”孟康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他壓抑著內心的喜悅，甚至感覺有些不真實。


  董小青遞給孟康一塊西瓜，道：“吃完這塊西瓜，你可以撤了。我手頭還有些工作要完成，托你的福，我們部門的女魔頭喜歡給我特殊照顧。”


  “她，這麽小心眼？還好沒看上她。本來對她就沒什麽好感，她敢那麽對你，我下回整整她，幫你出口氣。”孟康好看的臉上痞氣十足，有種別樣的男子氣概，直擊董小青的心。


  董小青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我能應付，過一陣，她找到了新目標，就不會記得給我小鞋穿了。”


  “孫曦在公司裏出了名的記仇，你在她的手下會很累。要不要申請來我的部門？我們雙劍合璧，肯定效率倍增。”孟康盯著董小青看。


  董小青賞了一個白眼，道：“吃完，可以走了哈。”


  孟康不情不願地離開，道：“你太不禮貌了，怎麽可以這麽著急攆客人走呢？”


  “我也沒見過大半夜賴著不肯離開的客人，而且是需要主人攆的那一種。”董小青把孟康推到門外。


  “送送我吧，我怕黑。”孟康可憐巴巴地看著董小青。


  “路燈亮如白晝，你對黑的定義，有點……我書讀得少，不知該怎麽形容。”董小青站著沒有動。


  “給點鼓勵，也許我就不怕了。”孟康突然低下頭，在董小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跑出一段路，才回頭道，“謝謝你的鼓勵。”


  董小青無語地看著孟康離去的背影，呆呆地看著不遠處汽車亮起的燈光，過了許久，汽車離開，她才進了屋。


  董小青看著被啃得幹幹淨淨的西瓜皮，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她摸著臉上被孟康親過的地方，身體莫名地一陣悸動。她搖了搖頭，告訴自己，身邊缺男人的時間久了，才會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期待。一旦孟康跟她回了老家，一切期待都會化作泡影。


  董小青趕走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收拾好桌子，回屋繼續工作。


  節日過得再美好，終會留在昨天。可我們很多人都不甘心逝去的美好，會在今天不停地懷念或者炫耀。


  午休時間，董小青正聽著辦公室裏的姑娘們圍在一起討論昨天收到了什麽花，一共幾朵，寓意是什麽，在哪裏與男朋友共進了晚餐，收到了什麽禮物。看似是在敘述一件事，實際是一種不著痕跡的攀比。董小青微笑著，沒有參與，隻是靜靜地聽著。大家把昨天的經曆一一講述完後，小張湊到董小青的麵前道：“小青，你昨天是不是收到了孟康的花呀？”女同事都豎著八卦的耳朵湊到董小青那裏。


  董小青有些囧，道：“你哪裏聽來的不實消息呀？”


  “昨天下班的時候，我看到孟康的手裏拿著一大束紅玫瑰，我問他等誰，他說等你。”小張眨巴著眼睛，等著一個勁爆的八卦被實錘。


  董小青假裝驚訝，道：“真的嗎？我昨天加班，沒碰到他，可能其中有誤會。”


  “真可惜，我還以為你跟孟康好上了呢，也好氣氣那個滅絕師太。”小張撅著嘴道。


  “別胡說了，辦公室裏嚴禁談戀愛。做為一名單身狗沒有甜蜜、沒有煩惱，可以百毒不侵，除了在情人節這天加班有些虐之外，所有的情節都是兩點一線，簡單而真實。”董小青華麗地轉身，走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