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小小侍女如此囂張
“好。”
“即是如此，茗兒你隨我過來，有些話我要囑托給你。”
洛茗兮看了一眼元熙，元熙朝著她點頭，洛茗兮這才跟著莫子允到了一邊。
兩個人聊了一會，再回來時，沈彥已經站在元熙身邊。
元熙伸手去拉洛茗兮：“一會我與子允要出宮一趟，你去見那個女官便讓沈彥跟著你。”
說著，元熙看沈彥：“不能有片刻閃失。”
“是，殿下放心。”
洛茗兮知道元熙擔心，便也笑著安撫：“放心，我有分寸的。”
“不是你有分寸。”
莫子允在一邊開口：“茗兒，不需要你有分寸，我們是怕那女官沒有分寸你懂嗎？”
“嗯？”
莫子允輕歎一聲：“雖然那女官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但是如果她敢對你如何便不需要客氣，明白嗎？”
莫子允的話似乎是提醒了洛茗兮，洛茗兮眨了眨眼睛：“表哥，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麽忙？”
洛茗兮朝著莫子允勾了勾手，莫子允疑惑地湊過去，洛茗兮低語了幾句，莫子允麵色一變。
“表哥放心，有沈彥在一定不會有事。”
“可是……”
“表哥還想不想讓阿淩回心轉意？”
莫子允細細考慮了半晌，然後點頭：“好，我答應你，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
下午，莫子允便安排了洛茗兮去見那個叫做柔華的女官。
柔華被關在一個荒廢的宮殿裏，這裏地處偏僻，一眼看上去淒涼無比。
“郡主身份高貴，何必要到這種地方來。”
沈彥開口，洛茗兮轉頭看他，沈彥一怔：“公主見諒，是屬下失言。”
洛茗兮笑：“你就叫我郡主吧，叫公主反倒是生分。”
沈彥也笑，雖笑意不大，但他如今是一心把洛茗兮看成主子的，不再像從前那般有敵意。
“沈彥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沈彥察覺到自己失儀，連忙收了神情。
“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麽？”
洛茗兮輕提裙擺走的小心翼翼。
這裏常年無人打掃，地上都是枯枝爛葉和碎石塊，沈彥握著拳伸出手臂，示意洛茗兮扶著他。
主仆兩個一路到了正殿門口，門口的侍女正在回廊下打瞌睡。
“咳！”
沈彥沉聲一咳，那侍女驚醒，她不認得洛茗兮，但是她一身華貴，侍女愣了片刻。
“還不見過三公主殿下？”
“三、三公主？”
皇宮裏認回一個三公主，普天同慶，這侍女雖常年在這廢宮，卻也知曉三公主是何人物。
反應了片刻，侍女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無狀，見過三公主殿下。”
洛茗兮看了一眼殿內：“柔華可在？”
“在的在的，三公主殿下要傳這罪婦嗎？”
“不必，本宮進去看看。”
洛茗兮第一次自稱“本宮”，沈彥也適時又把手臂抬了抬，洛茗兮將手搭在他小臂上，然後兩個人有模有樣的進了大殿。
“怎麽樣？你家郡主我有威儀吧？”
沈彥眼中帶笑：“屬下不敢妄言。”
“嘁……”
兩個人小聲說話，腳步也慢慢往裏走，宮殿裏沒有點宮燈，即便是白日也顯得陰冷的很。
“嗬……這是何人不長眼，竟是走到我這晦氣之地？”
角落處傳出一道暗啞女聲，沈彥下意識拉住洛茗兮，洛茗兮尋著聲音望過去，隻見牆角處坐著一個人。
她曲膝抱在胸前，整個人窩在角落，若不發出聲音還真的注意不到。
這時外麵侍女也走進來，大殿的門被打開，陽光照進來，柔華不適的抬手擋了一下。
洛茗兮看過去，除了麵色憔悴些倒是沒有其他問題，看來也沒有人虐待她什麽。
洛茗兮站在那裏沒說話，柔華適應了光線之後抬頭，不禁嗤笑一聲：“堂堂三公主殿下竟是屈尊來此，我還真的是榮幸之至。”
“大膽，膽敢對公主不敬？”
那侍女上前嗬斥，洛茗兮搖頭：“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
侍女連忙點頭：“是，奴婢這就退下。”
洛茗兮轉頭又看柔華，她之前去莫子淩的宮裏時見過這個女官，那時她就感覺這個女官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同為侍女，這個柔華的身上多了些別人沒有的氣質，即便是麵對身份高貴的他們，柔華也是做到禮數有加，但是態度卻是不卑不亢。
沈彥尋了尋四周，看到一把積了灰的椅子，沈彥剛想過去，洛茗兮從袖中拿出一塊帕子遞給沈彥。
沈彥接過來將椅子擦幹淨，洛茗兮開口：“髒了，扔了吧。”
“是。”
然而洛茗兮的眼神卻是一直看著柔華，果然，她的神情在看到那帕子的時候有了些變化。
察覺到洛茗兮在看她，柔華極快的收起臉上神情：“公主殿下貴足踏賤地，不會就是為了坐在這裏看我的吧？”
“地是好地，何來貴賤之分。”
柔華微怔，隨即開口：“是啊，地是好地，就看是誰踩在上麵了，如今被我這個奴婢踩著，便也成了卑賤之地。”
“嗬……”
洛茗兮輕聲一笑：“看來神智還是很清楚的。”
“什麽意思？”
“還能明白自己的身份，還知道自己就是個奴婢。”
洛茗兮咬重了奴婢二字，果然這兩個字就好像毒針一樣戳到了柔華的痛處，她突然變得有些激動：“奴婢又如何？奴婢就不配堂堂正正的活著嗎？奴婢就要看你們的眼色，任你們斷定生死嗎？”
洛茗兮沒有介意她的無禮，隻是看著她。
那柔華也看著洛茗兮，片刻，她又轉怒為笑：“我是奴婢又如何？身份根本束縛不了我不是嗎？就算我卑微至此，你們不還是要顧慮四殿下的感受不敢對我做什麽嗎？”
說著，柔華抬手將碎發順到耳後，雖說她如今已經二十八歲，可在莫子淩宮裏她也是常年的養尊處優，如今這麽一看也就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她淡淡一笑：“想來，公主殿下來此也是為了四殿下吧？怎麽？是不是殿下他舍不得我死，所以才讓公主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