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聖道底蘊
耀眼如金的碧落仙鍾器威震天，眾人隻覺一股澀名之感從心底升起，接著化作無窮盡的威壓灌注在血脈之中，刹那間猶如背負整片青天。
“我……好難受！”
此間修為最弱的便是葉曉曉，如今剛剛修入天關境，怎能麵對這麽強大的器威。
淩墨伸手護住她的身體，一雙眼直直地看向空中。
“還在冥頑不靈，聖道山莊的基業怕是要毀在你的手裏了。”
風家老祖冷冷抽手，震耳的鍾聲漫撒而下，金色的神威化作赤紫耀眼。
叮……
鍾聲未曾緩緩散盡便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一刀截斷了一般。
大家情急望去，就見一口巨大的仙鍾正隱隱悲鳴，尤其是風家老祖，隻感覺自己的駕禦之力正在消弱，那口鍾似乎是因為害怕而在掙脫他的掌控欲要逃離。
這怎麽可能！
仙鍾為皇器，可是紛擾皇者大戰的大殺器，今日竟也會感到恐懼，這……
“那是……”
冷無覺眼眸一動，看到山門後的小院之中，一個老者弓腰駝背，整一下一下的掃著枯葉，每一次的律動都令碧落仙鍾悲鳴一分。
不止是他，近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位老者的氣息，那是一種令他們仰望無極的感覺。
“喝！”
說話是又一杆如冰似雷的長槍閃動而出，與碧落仙鍾合力鎮壓而來。
錚……
誰都看出了冰雷槍猙獰之狀，通體的槍身已經被逼出一道弧度。
“封！”
又一口山河古圖寶印砸來，三尊皇器合力一戰，方才將局麵堪堪鎮住。
“胡前輩，聖道山莊一直都超然物外，您在山莊之中的地位怕是比這位年輕的莊主還要高，怎會如此縱容他插手神界之事。這樣是會給聖道山莊惹下大因果！”九月宮主嬌柔開口。
胡伯緩緩停下手中的活計，費力地抬頭看向幾人，“聖道山莊本就在紅塵之中，何來超然物外？”
“聖道山莊如此不明事理，公然包庇魔族與我神界對抗，失去了神界眾勢力之心，我看你如何立足！”風家老祖大喝，碧落仙鍾當即落下一分。
胡伯手拎著掃把一步邁來，仿若跨越虛空瞬移一般，刹那間便閃到眾人之前。
“神也好魔也罷，在我眼中不過都是人而已。所謂過分的人做過分的事，大世若非如此何止落到這等境地。”
胡伯的話沒幾個人聽得懂，可那些聖主級人物可是紛紛變了臉色。他們不同魔族之人，家族有完整的古籍存了下來，也知道這神魔兩界的真正秘密。
“還有，聖道山莊存在不是靠著誰的麵子。有神魔的時候它在，沒有神魔的時候它也在；回去吧，有些事早已經超越你等的掌控，再強行插手怕是要給自己惹下因果。”
胡伯手中的掃帚光禿禿的近乎隻剩下個禿頭，隨意被他揮動便化作堪比皇器的寶物。
吭……
三尊皇器被悉數震開，三人更是華麗麗的被掃出數百丈外，若非身上的神虹耀眼怕是都要看不清了。
當！
豈料碧落仙鍾一聲震響渾然壓了回來，大家都覺得震驚。畢竟胡伯的手段逆天，此時再行出手分明不智。
“因果早已經惹下，老夫出世便已經沒有回頭路。再爭一世，為皇便為仙！”
隆隆蒼生響徹天際，一道偉岸如嶽的身影從雲中走來，周身竟有雷月彩雲相伴，條條道則猶如銀龍一般在身畔遊動。
“見過風聖！”
來人莫不拜倒在地，見其人無需猜測也知道是誰。
胡伯見其人渾然無動，這讓冷無覺等人心中有些猶豫，若胡伯隻是半聖，見了聖人當不能由此底氣。可是，若讓一聖人來掃地，這聖道山莊的底蘊也未免太霸道了。
“皇者不是仙。”胡伯看了風家的那位聖人一眼，道：“你也沒資格成為皇者。”
“這話我聽得多了，可我還不是活到了現在。”風聖道。
“若你這般苟活不若不活，天地自由循理，何必這麽執著。”胡伯道。
“我命既為尊，逆之，天可欺地可踏。”
噗嗤……
胡伯聽後竟是一笑：“這地本就是給人踏的，不然它就不是地了。”
“休要多言，今日我既允了小輩助他拿人，便是聖道山莊也阻不了我。”
風聖大手抓來，掌心一口仙鍾‘嗡嗡’直響，胡伯無奈歎息，揮著掃帚而來，不躲不閃直接向皇器掃去。
吭……
空間泛起漣漪，淩墨等人被震得後退幾步，胡伯大袖鼓動，竟真的以一杆掃帚擋住了聖人駕禦的皇器。
哢哢哢……
風聖本為聖人，又是駕禦皇器，胡伯縱然神秘終究不是皇者，枯黃的掃帚寸寸崩碎，化作齏粉消散。
胡伯幹枯的大手猛然一陣，終是寸寸血痕裂開。
噗……
淩墨見胡伯後撤心頭一緊，冷無覺等人更是大喜。聖人果然是聖人，這姓胡的老者縱然神秘無可敵，終究還是敗了。
“今日我便平了這聖道山莊，我看誰敢再行忤逆老夫聖威！”
砰！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隻看那平行飛出的碧落仙鍾似乎已經刺破了蒼穹，可風聖的聲音卻還在山間回蕩。
“不過是假借皇器之威，也敢來我聖道山莊撒野。”
就見一道金光閃溢的身影從莊中走出，迎麵便是一掌，氣息淳樸無華卻湧動著令天地失色之威。
轟隆隆……
一刹那劫雲湧動冥雷驟起，天道怒吼都未能阻止這一擊打來。
風聖見了肝膽懼顫，隻盯著聖道莊主呢喃：“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砰！
閃著道則的血液迸濺，風家聖人不敢在出神，駕雲便向遠處逃去。
這一下剩下的諸家聖主有些尷尬了，這局麵要怎麽辦？這人是拿還是不拿？若拿，怎麽拿？
聖人都被打碎了聖身，他們區區天關六重境的聖主級大能有何本事跟人家叫板？
氣勢恢宏而來卻灰溜溜的逃走，索性沒有人敢嘲笑他們。
聖道山莊這名字當即便傳徹天下，所有修士不覺將目光放在這裏，皆露出羨慕神色。
……
冥河之上，蘇離踩著一根圓滾滾的古木遊蕩在其中。
這本是蘇離再趕往魔界最頭疼之處，通往天霄城的傳送陣因魔族侵擾已經被封閉，蘇離隻能以這種方法趕路。索性聖道山莊底蘊悠長，雖然沒有梨天神樹打造的法器，總算是有一根原木儲備。
這一次他沒有碰到冥河鬼船，情急趕路之下之中了一年零兩個月便趕到了天霄城。
城中依舊，隻是因為兩界之間徒然而起的戰事而變得小心翼翼，蘇離打聽到，似乎通往兩界的路全都斷了。這種時候，沒有人敢冒險做這些事情。
而且，最讓蘇離頭疼的是他的身份問題。上一次他借助另一個丹府偽裝成為了墮修魔身之人，可現在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墮修魔身不成？
不行！
蘇離搖搖頭，魔元氣雖然也能支持修煉，但畢竟不是天氣本源之氣，而且是造成魔界出現的根本原因。
“終是有弊端，不可嚐試！”
蘇離自言道。這是突然有人拉住他的肩膀，道：“走！”
聲音清秀悅耳，蘇離隻是一怔。不過這時候找上他的必然是舊識，跟隨來到一處小院之中，那人摘下鬥笠，露出一張蘇離熟悉的麵孔。
“是你！”
南月夕點點頭，道：“我受瑤光不落囑托前來接你，這是綠袍，魔界少有的至尊寶物，可掩蓋你的神性。”
蘇離點頭披上，身上的靈氣氣息果然被遮掩的幹幹淨淨。
“若無必要不要妄自出手，此番咱們到了魔界之後直接前往魔泉。”
南月夕似乎是早就等在這裏，打點好一切後帶著蘇離便向魔界衝去。
天霄城距離魔界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二人在虛無之中走了幾個月後已經在遙遠的虛無之中看得到如針尖一般的亮芒。
一座塵耀大界便懸浮在哪裏，隻被周遭星辰隱匿的讓人難以察覺。
恩？
二人行舟之時都是臉色一變，怎地這周圍竟然有氣息湧動？
“這魔息似乎很強。”南月夕道。
“更像是魔修而非魔獸，隻是怎會出現在這裏。”蘇離道。
“不好說，過去在這裏曾有不少的魔匪劫道，後來魔界眾勢力聯手清剿方才安穩下來。難道咱們遇到了埋伏？”南月夕道。
“或許，畢竟現在是兩界征戰時期，魔界自顧不暇一些膽大之人敢這麽做不新鮮。”蘇離道。
說道此處二人已然生了警覺之心，可那氣息就在正前方傳來，而起他們感受得到對方，對方也一定能感受得到他們。
“躲不過了，去看看！”蘇離咬咬牙。
二人駕禦法器全身心警覺而去，隻走了不到半刻便互相無言相望，那氣息竟然消失了。
有隱藏？隻是這時候未免太晚了吧。
蘇離冷冷一笑，不多時他們二人都愣住了，之間前方一片狼藉，散落的星石不知崩碎了多少。一艘龐大的飛行法器近乎全毀，碎片散落在各處。
“是聖教！”
折斷的旗杆上尚有半截大旗抖動，隻是半塊碎棋也不妨礙南月夕如認出它來。
“魔界……竟然有人敢攻擊聖教的飛行法器？還是在兩界開戰之時！”
蘇離腦中不斷思索，似乎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