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抉擇
“好，算老夫著相了。那兩人我可以放棄，不過這被天刀支禦之人必死！”魔道聖人終是做出讓步。
神界聖人沒有阻止，就見一道異光將葉霄、古飛塵二人以及蘇離書中的天刀淩空帶走，空留蘇離一人躺在虛空之中昏迷無知。
“怎麽會這樣？蘇離不能死，他不可以死！”
若若大怒嘶吼，隻是她的話被人忽略。如今兩界聖人達成一致竟要至蘇離於死地。
老關主心中縱然不舍可仍舊無奈，畢竟那是聖人做出的抉擇，他區區一個天關六重境之人怎麽可能改變他們的決定。
或許神界那位聖人沒有親自出手已經是對蘇離最大的容忍。
威勢再起，那隻浩瀚的大手緩緩探來。蘇離昏死無知，好似一葉扁舟般在風雨之中飄搖，所有人全都不忍直視。
葉輝、白楓等人更是惋惜，此一重情重義之人，最終竟會是這般結局。
死了，這小子終於死了！聖人出手，這次他絕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冷醇在暗中興奮，蘇離曾經的對手們也在暗處高興。
嗡！
刹那間刺耳的暗鳴震動蔓延，便是言鉞、老關主等人也是眉頭擰絞麵露痛苦神色。
哧……
白芒驟然綻放，似清流如澈泉。那隻抓向蘇離的大手竟直接化作虛無消散，不曾泛起一絲漣漪。
怎麽會？
眾人捂頭忍痛疑惑，這可是聖人一擊啊，怎麽可能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散。
“誰？”
聲音之中透著震驚，很明顯縱然是那位魔界聖人也未曾料到此時竟然會有人插手，而且還是讓他忌憚之人。
隻是神識鋪開，周遭似乎隻有神界的那人可以對他造成威脅，怎地平白生出這白光阻絕他的攻勢。
流音轉轉，就見那道白芒從蘇離的額間升起，緩緩化作一尊法相。
“你是何人？可知今日不殺此人後患無窮？”魔界聖人並未現身，不過看到這法相之後聲音流露出忌憚之情。
“嗬嗬……”就見這法相老者淡然一笑：“小娃娃，別開口閉口就以後患無窮來壓我，你可知什麽是後患？”
嘶……
大家夥聽了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起於蘇離眉心的神識烙印竟然這麽稱呼以為聖人，實在叫人難以相信。
之時大家不解，這蘇離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會有一個比聖人還要恐怖的人現身保全？
“哼，你不過區區法身也敢喝斥我？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滅了！”魔界聖人冷聲開口。
“我之法身的確難抵你長久消耗。不過你記住，他若有危險，便是躲在魔界我也能斬你！”
這聲音直白透露出威脅意味，當今大世聖人絕跡千餘年，縱然是偶然證道的人聖也是十萬年來大家知曉的唯一聖人。
如今平白出現兩位聖人不說，竟然還出現一位敢威脅聖人甚至揚言斬殺對方的絕強高手。
這話的確讓魔界聖人心生忌憚，單單法身就可與他抗衡，修為勢必比他至少高出一個境界。
“前輩，無名天刀為輪回之外的戾物，此子已經迷失被天刀駕禦，一旦徹底狂化倒是恐怕我等都不是對手。那是將會是兩界的末日！”那神界聖人同樣不願蘇離活著，即便駕禦這等神威利器可保神界千載太平，可他此時寧願這柄刀是被封印在遠處結界之中。
“這大世行將枯朽，哪一個末日還不是一樣？”那老者隨意一句話徹底讓眾人震驚。看似是無意間的一句話，實際上是在透露出一則信息。
“既是天外之緣，或許會有轉機。爾等以大欺小傷其性命我即可便知，倒是別怪我出手無情！”
再臨白華沒於蘇離的眉心，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雨族的那位老前輩竟無聲無息間在他的眉心靈台烙下神識印記，甚至就連他那便宜師傅薑家二世老祖都沒能發現。
兩位聖人沉默不語，他們明顯不曾料到蘇離的身後竟然站著這樣一位人物，他們自恃為一界絕巔高手，登臨聖人大境天下無雙，可麵對同境之人仍舊有高低之分。
所謂修途無盡，如果神明的聖人也不過是高境界的修者罷了。
“也罷，福兮禍兮，此時我不再插手便是！”神界這位聖人妥協讓步，隨後天際一點寒光閃爍，最後竟是一柄赤色長劍劃破虛空而來。
這長劍聽在蘇離身邊竟是陣陣顫抖，仿若是老友相見一般激動。
赤龍劍，靈死道消，可裏麵現今的寄居之靈可是蘇離修途路上的啟蒙之人——道九川！
“死罪可免但他活罪難逃，引動兩界風雲終究要付出代價。蒼穹之戰因他搞得管七八糟，我想神界不會因為一個人而跟我魔界開戰吧！”
聖人聲音滾滾傳來，這可是比尊主還要強的高手，老關主內心陣陣忐忑：“前輩所言極是，此子狂妄出手亂我兩界盟約，今日交由魔界發落便是。”
“卑鄙！”
若若氣得大罵，白楓終是一聲歎息，看來事情果然按照他所預想的那般發展。神界最終選擇了息事寧人，不過現在最好的結果是蘇離有那位神秘的高人相助，魔界即便抓到他也不敢輕易斬殺；可最終免不得落下一個終身囚禁的結果。
“小子，趕緊醒醒啊，那老東西把你給賣了，還他麽有心情睡覺呢！”
道九川氣得大罵，似乎是他的聲音真的刺激到了蘇離，原本昏睡的他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腦仁炸裂疼痛難忍。
不過當蘇離看好赤龍劍的時候還是震驚出神的忘了疼痛。
“你小子發什麽呆，沒聽到我說什麽嗎？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道九川大叫。
“你怎麽在這裏？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裏？”蘇離回神兒之後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反倒更加好奇道九川的下落。
這廝如此當真把道九川氣到。不過蘇離並未待他再開口就感受到了浩瀚難抵的氣息湧來，焦急之下他隻好一把抄起赤龍反擊。
“你大爺啊，這家夥修為這麽恐怖，你想弄死老子？”
道九川不住大罵，可魔界聖人那隻大手遮天蓋日而來，刹那裹著蘇離消失，後方若若等人急的大叫。
蒼穹之眼的大陸在兩位聖人的交手之下毀掉了大半，餘下更加碎小的陸地碎片已經沒有什麽競爭價值；兩界之人都留下了守護之人後撤軍。
老關主帶著眾人剛剛趕回神關，城門緩緩打開。誰料迎接他們的竟是一團燃燒旺盛的異火！
難道神關失手了？
一眾弟子心中大驚，紛紛禦起自己的法寶抵禦。可那團異火最終竟化作兩條火龍直取老關主！
轟轟轟……
這一方老關主、言鉞、神主三人齊齊出手，刹那間便將這兩條火龍震散。
“真火，你發什麽瘋？幹嘛對前輩出手！”言鉞氣得大叫。
“少他麽跟我扯淡，這老家夥委屈求榮把老子的徒弟都給賣了。你們敬他是前輩，我真火還真不覺得他配！”
真火道君是真的火大，自己的便宜徒弟雖然收的有點兒不情願，但畢竟也是叫了師傅的。
“哼，若不是你的弟子不顧神魔兩界安危貿然出手，前輩何至於這般折麵？”神主冷言諷刺。
真火側首看了看他，道：“老道我這輩子隻收了三個徒弟，全都交給你們去參加蒼穹之戰。小弟子雪冷晴戰死也就罷了，她最後竟然被魔界擄去，這就是你兒子作為統禦的能力？你們沒本事救她我徒弟自己出手怎麽了？一個個自恃身份開口閉口神界安危，自己打著什麽主意誰不清楚？”
“真火兄，你別在這裏胡鬧了。這是聖人做出的決定，遠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損失蘇離我們都遠看到，可我們肩上的責任是守護一界安危，這是先祖傳下來的使命！”
言鉞不似神宮之主，他的身份昭示著他說這話真火道君無從反駁。事實上神院幾十上百萬年的光景的確在恪守神界。
“哼，什麽狗屁的聖人，居然讓魔界的人嚇住。一個個隱在幕後做高人，讓小輩們流血犧牲，算他麽什麽前輩高人。”
真火這下是真的窩火，一下子損失了兩個弟子心中很難受，不由分說直接拉起若若的手：“走，跟師傅回家。”
很多神界參戰之人心中很不情願，憋屈了一年多，好不容易來一個指揮他們大勝一場的人卻還被魔界算計了。
最讓他們受不了的是神界明知道如此還是選擇將蘇離割舍出去，這樣很大程度上讓為神界搏命的眾人感到心寒。
“怎麽會這樣！”
韓顏夕的雙腿還在複生，可這樣的噩耗還是不能接受。雪冷晴慘死，蘇離落入魔族之手也很難活命。
“聖人抉擇我們隻能無力看著！”荒戰神態大哀。
“蘇離是個會創造奇跡的人，我相信他不會就此消失！”葉輝靠在門口看向澄淨的星空。
“便是他活下來又如何？那裏是魔界，除非他墮入魔道！可那時我們便站在了對立之上。”白楓的白眉十分顯然，多年來仍舊如此。
“那又如何？他是我葉輝的朋友，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這無情無義的神界待他如此便是轉投魔界又如何？”葉輝說道此處有些激動。
“夠了！說話要動腦子，怎麽什麽都亂說？蒼穹之戰結束了，回家吧！”葉霄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不過卻是逐漸消弱，看樣子他已經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