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靈火焚身
“你……你這是做什麽？”
見若若這麽大的反應蘇離有些意外，他隻好耐心解釋：“沒什麽，我隻是不願你跟那個人起衝突，畢竟是我們無理在先的。況且你不願暴露身份，我想這裏很少有人惹事吧。而且我隻是稍作嚐試，沒想到竟真的將咱們一起傳送上來。你看看，這一片火桑葉這麽大，足夠容下咱們兩個了。”
蘇離無知地跳了跳，若若則露出滿臉的焦急：“你個笨蛋白癡，這下可把自己害慘了啦！”
若若大叫更是讓蘇離疑惑，還未待開口就感覺周遭的氣氛有些些不對，話說距離他們最近的一片火桑葉也是在一裏開外，蘇離卻發現那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滿是冷屑。結合著若若的反應，似乎他剛剛真的做錯了什麽。
“哎呀，這下慘了，要怎麽辦啊！”就見若若拍著手在原地打轉，明顯是一副慌亂無助的樣子。
“到底是什麽回事兒？你的倒是跟我說說啊。”
若若搭眼看看他，道：“這葉子是不可能容得下兩個人的，這是這株火桑樹的規則。你看看周遭哪片葉子上是兩個人的。”
“說點兒幹貨兒！”蘇離露出不耐煩。
“火桑樹的規則，若是一片葉子上同時出現兩個以上的人，就會有灼燒神識的靈火焚身，撲都撲不滅，唯有這個人被靈火燒死才能結束！”若若道。
“是這樣？誰會這麽傻？直接跳下去不就行了麽！”蘇離不以為然。
“恩！自古以來但凡這麽挑戰我伯伯威嚴的人最終都走上了這條路。可這裏是千丈高的火桑樹冠，赤焰嶺是禁空的，你覺得下場是什麽？”
若若說話間蘇離隻覺腳下的火桑葉一顫，明顯開始抖動起來。
“完了，開始了。”若若現在連大哥哥都懶得叫了，花容失色地開口。
“去到樹幹上也不行麽？”蘇離問道。
“若是可以，誰還會選擇跳下去！之所以讓大家坐在這火桑葉之上，正是因為樹幹上無時無刻不在燃燒著那種靈火。”
蘇離點點頭，道：“你快快表明身份讓真火道君來救你。”
“拿你怎麽辦？我伯伯雖然傳道有緣人，可是你現在算是壞了他的規矩，他不會救你的。”若若焦急的本就是蘇離。
“無妨，我先試一試這靈火的滋味如何。我正愁自己的神識淬煉不足，若我能過得了這一關，縱然悟道不足，也可嚐試強行突破。”蘇離說著一把將若若推到桑葉的邊緣：“快一點，待會兒這火燒起來就來不及了。”
“不，那多沒義氣！既然你要嚐試，我陪你一起錘煉就是。”
這丫頭的話讓蘇離哭笑不得，這種事情哪有什麽義氣不義氣的，熬不下去可就是死路一條。
“趕緊去叫人，不然我就直接跳下去！”蘇離大喝。
若若見蘇離這麽堅決，隻好悻悻地一步邁出，直接踏在了樹幹之上：“好吧，你贏了！不過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死了的話我會傷心的。”
“這樹幹……”
“哎呀，真火道君可是我父親的結拜大哥，他這裏我不知來過多少次了，六歲的時候就在上麵跑著玩了，靈火對我來說根本無用的。”
蘇離聽後勉強賠笑，這他娘的就是差距。不過很快就感受到為何若若會這麽焦急，周遭這看不見的靈火灼燒神識的感覺可真不是一般的疼。
看著蘇離身子在不斷的打顫，若若心中也是萬分焦急。她降生之時鬧出的動靜震驚了整個赤焰嶺，多少大能聞訊而來，見到這精雕玉琢滿身散著神光的小丫頭都驚為天人。
天賦自是不必考量，於是六歲那年大家便以這株火桑樹上的靈火來考驗她的神識強度，誰料這個六歲的丫頭赤著腳在這株火桑樹上跑來跑去，分明就沒有任何感覺。
這結果讓眾位大能心中震撼，更是傳說到了現在。
可是誰都不知道，她不是一絲感受不到，相反她比任何人感覺都要強烈。這就是她絕強神識的代價，極盡敏銳的感覺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裏的靈火灼燒神識是什麽感覺。隻因她太強了，生生的忍了過來。
異火算什麽？
過去蘇離在錘煉身體的時候常常這麽自問來給自己打氣。今兒他還是不住地在心底呐喊，可話如字意，跟這無形的靈火相比，真的他娘的不算什麽。
靈火，是蘇離煉製丹藥最得力的助力，眼下這同名的玩意卻在時刻灼燒著他的神識，甚至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奇怪，這都快一個時辰了，怎麽還不見有人落下來？”一人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詫異開口。
“我看九成是抵不住靈火的灼燒死了，根本就沒有跳下來的機會。”
一月過後，一人將手扣在石碑之上，一道炫彩神光從天而降，他露出興奮神色。不僅僅是因為他成為了真火道君口中的有緣人，更是因為他現在占據的是最後一個名額。
嗡……
就見神光一震，最後緩緩消散。那人卻還在遠處，何止是他，身畔不少人都愣了神，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失敗了？
“不會，若他不合適，那神光不會降下來。”有人開口。
“可他被神光籠罩卻不被傳送到樹冠上去，這是為何？”新到之人不解。
有人回想往昔，帶著些許的小心開口：“或許是因為樹冠上那一百二十二片桑葉坐滿了人。”
“這不可能！最近小輩們都出師成長，來這裏聽道的人增多，坐滿倒是有可能。可我四個月前從樹上下來，那時上麵還有六十六人。這四個月我一直未曾離去，來往之人算的清楚，就算是人滿，也需得這人上去方可。”
若在平時，大家一定對這個無聊的人多加諷刺，可現在他的話卻拋給了眾人一個謎題，到底因何此人上不去？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有人質疑問他。
“不會！”這人斬釘截鐵地開口：“我絕不可能記錯，這人現在的名額是最後一個，絕對。我可對上天起誓！”
大家這下再次沉默，畢竟人家都要以發誓來證明自己沒錯，他們沒必要揪著這一點不放。可若是他說的沒錯，情況又該怎麽解釋？莫非真的是道場的禁製出了問題不成？
“不，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我不甘心，我是道君的有緣人，我為什麽上不去？為什麽！”
那人見自己並未被送到樹冠上去聽道，情緒有些失控，手掌更是不住地在石碑上拍來拍來，終是觸犯了道場的禁忌，被震得翻飛。
“速速離去，擾了道君修行，斬！”
一道聲音滾滾傳來，將周遭眾人嚇的變了臉色。真火道君隻有孤身一人，雖然廣泛施道，卻並無一名弟子、下人。眼下這開口的人並非一個，他們則是受了真君的點悟後感恩，發下宏願在此為真君守門十年。
“神光已經降下，證明我就是有緣人，為何我不能去聽道？”這人被喝得清醒，不敢造次。可好不容易排到這機會，而且那石碑五年之內隻能測試一次，他不甘心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浪費。
“你上不去隻因同輩天才太多，在你之前位置已滿！走……”
一道罡風不知從何處刮來，將這人直接震出百餘丈外。
這下之前的那些人則帶著笑意的看向那要發誓之人，如此尷尬誰也未曾始料。隻是這人並未露出該有的尷尬，反倒滿是疑惑：“這不應該，我算的不會錯，他怎麽可能上不去呢。滿了，我漏掉了誰？”
“誰？”無聊數數的可不止這人一個，其他人也是在發蒙，明明就是最後一個名額，因何會滿了。
“難道……”
有人想到了什麽，於是無聲的討論迅速蔓延，不出半個時辰，火桑樹下所有的人全都參與進來，在爭論著那結果的真實性。
“哼，笑話！這麽久以來，你見過哪一次成功過？那二人必然是死了！”質疑的人冷笑。
“可你怎麽解釋名額滿了的事實？一個人會數錯，難道我們十幾個人全都數錯了不成？”
……
火桑葉上，蘇離佝僂這身子在不住地顫抖。他本以為熬過了時間這痛苦該會減輕一下，豈料這一月下來他的痛感越來越大。
到底，什麽才是極限？莫非我就真的要這麽死在這裏？
蘇離現在連動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也快疼得崩潰。
若若站在桑葉旁也隻能幹著急，如今周遭不少人全都注意到了蘇離他們。一來詫異的是蘇離能夠堅持這麽久，而來是疑惑若若為何能夠站在樹幹之上。
“這小子不錯！”
聲音在若若耳畔響動，她回頭看到身畔站著的人當即嚇的退了幾步，轉而想到自己現在可是變了臉的，便不再害怕。
“若若，你來了這麽久也不跟伯伯問個好，很沒禮貌啊！”
啊！
若若原本越見平穩的心當即顫了一下：“怎麽會……我明明變了容貌的！”
這妮子摸摸自己的臉，很明顯不理解為何真火道君能夠識破她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