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第315章
“你又如何知道會是那裏？難道你能察覺聖人留下的封印不成？”仍舊有同行之人露出不屑。
“我隻是略懂陣道罷了！聖人手段我自是不能察覺，但周遭地勢氣脈在此，我布下陣法之後必然要引動地下氣脈的流逝。聖人便是手段再過高明，想要永保自己的陣勢不落，隻能以手段拘謹地下氣脈。”蘇離道。
“所以說，那石壁之下的地勢氣脈不曾被你的陣法影響，故此斷定那裏便是聖人遺跡的陣法所在？”荒戰問道。
蘇離點頭：“不錯！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不過去看看總不會有錯，至少比現在咱們在這裏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你是指揮，在找到聖跡之前大家自是要聽你的。”葉夕月知道蘇離身份之後自然是完全站在他這一方。
一眾人在蘇離的帶領下來到這石壁前，這裏除了蒼老的腐蝕痕跡之外，似乎也隻是一座尋常的山峰石壁罷了。
大家轉了一圈，都沒發覺什麽。不覺有人冷諷：“指揮大人，接下來咱們要怎麽做？”
蘇離仿若無聞，看著石壁發呆，便是荒戰、葉夕月等人呼喚也是無用。好一陣，就見蘇離後撤了幾步，仰麵看看正麵石壁，眼中跳動的是無數道印。
“怎麽會是……”
眼前的一切足可以讓蘇離震驚，第一次看到完全由道印組成的陣法，還是在荒神域的那個秘境之中。除卻那枚被道印封印的月神扣之外，這算是蘇離第二次見到由單純的道印構成的巨大陣法。
“你看出了什麽？”
蘇離道：“蒼老！”
“哼！裝神弄鬼。你倒是說說，怎麽個蒼老法？”
蘇離作為指揮沒有幾個人信服，甚至就連選出來的那名女子以及青曉曉也隻是因為蘇離的特殊地位，不會偏袒兩方人。
如今走到現在，貌似蘇離給眾人的感覺的確有領袖風範，至少在大事小情上處理的井井有條。
轟！
就見蘇離忽然出手，轟向石壁。這人看後不覺露出冷笑：“莫非你還想將聖人封印強行破開不成？”
蘇離不曾理會他，接連出手。他的攻勢並不猛烈，卻還是將石壁上不少的石塊擊落。好一陣，正麵石壁徹底變了模樣，之前被時光腐蝕的石壁如今竟好似一麵精雕細啄的壁畫一般。
“這……好漂亮！”那女子開口。
“蘇離，這些石紋便是聖跡入口的封印？”荒戰閱曆頗深，便是對陣道有些模糊的了解，也不曾見過道印。
蘇離點頭：“這便是陣道的起源，道印！或者說，這天下萬物皆有自己的屬性，皆能尋找到與之對應的道印。”
“你在吹什麽牛？我看不過是一些奇怪的符號罷了，這也隻能讓我欽佩你的石雕技藝罷了！”
“那你倒是做出點兒事情讓我們看看？這一路走來，吃著蘇離的避毒丹，走著人家選定出來的安全路線，在這裏陰陽怪氣的，看不得人家比你優秀是嗎？好啊，剛好現在沒有尋到聖跡入口，那你們就來比一比，看誰能先找到！”
葉夕月斥責，這名叫衛瀟的男子當即臉色一變。若是比武動手，他不懼怕在場的任何人。
“盡是些旁門左道，誰有功夫分神搗鼓這些？若比，就該比拚修為！”
這話一出，便是鯤潛都笑了。修為？蘇離連他這個突破靈泉境的人都不懼怕，居然有人敢瞧不起他的修為。
這方獸王各脈的少輩還道蘇離會如之前一般動手，豈料他竟隻是淡然一看，便如沒事人似的，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那石壁之上。
世間有太陽太陰雙曜之分，五曜定世之論。蘇離在荒神域的秘境之中曾經見到的五曜石塔便是最後的證據。
如今這石壁之上，便是完美的融合了五曜道印形成的一座巨大陣法，玄奧莫測。蘇離一雙眼掃去，隻有熒惑係的道印能夠知曉含義。
粗略看下來，整個石壁共計有三百八十八枚六階道印，又可共同組成一百零八枚七階道印，再延伸是八十一枚八階道印以及九枚九階道印！
“怎麽樣？”有人見蘇離目光收回，開口問道。
“太難！這裏共計有五曜三百八十八枚道印，我隻認得其中的熒惑係道印。想要破掉這陣法，至少要通曉三係道印推演。”
“難道這石壁不能依靠信物打開？”荒戰問道。
蘇離搖搖頭：“這是道印封印，即便那信物可以打開，也需要特殊的血脈烙印才行。現在咱們確定這聖跡至少在八九百萬年前，有經曆了荒古、太古、上古以及神魔混沌四大時期，恐怕這聖人的直係後裔已經消失。”
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大家還是將目光看向那個白衣女子，這滿臉稚氣卻又身材高挑的女子當即搖搖頭：“別看著我，我可不是聖人血脈。”
“哼，到頭來竟是一場空！”就見衛瀟冷冷開口：“蔚姑娘，此番看來你得需要付給我薪資了！”
那白衣女子點點頭：“這是自然。”卻見這位蔚姑娘直接取出十塊藍度靈晶拋給了衛瀟。
這本是招募人員的時候談好的條件，若是尋不到聖跡，蔚姑娘要付給他們每人十塊藍度靈晶作為薪酬。
蔚姑娘繼而轉頭問向其他人族：“你們還有沒有要退出的？”
大家都知道，索要薪資意味著退出。如今衛瀟不再是他們的同行夥伴；現在已經到了這裏，多等幾日又何妨？
見沒人開口，蔚姑娘便開口道：“既然如此，我雖不會趕你離開，但是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們同行之人出言不遜！”
衛瀟眼眸閃爍，盯著蔚姑娘許久，道：“好！”說罷衛瀟便盤膝而坐，帶著輕蔑的笑意等著他們失敗。
……
好生澀！
蘇離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休息過後再度開始推演。他這是在嚐試不可能！一係道印便十分負責繁奧，更何況是五係組合道陣。單隻那些六階道印組合，便足夠攔住這世間大半的人。
一日，三日……
大家的耐心逐漸消磨。人族這一方的人近乎全部選擇退出；之前衛瀟一人不會冒失的選擇離開。但是現在共計有四個人退出，他們自是不會在這裏繼續耗著。
蔚姑娘留下來這方的人族可以接受，但是大家沒能想到葉夕月跟溫和二人竟也會選擇留在這裏。
“好無聊，青曉曉，你就打算這麽耗在這裏？等待他一個人遙遙無期的去破解一個荒古流傳下來的聖跡道陣？”鯤潛抱著肩膀。他沒有選擇退出，但還是開口詢問。
“荒戰，你覺得呢？”青曉曉竟轉頭問向黃讚。
“我相信蘇離！”
嗡……
話音未落，就見這是石壁上雕刻的道印全都被激活。閃著各異的耀眼光芒，刹那間好似魚兒一般在石壁上不斷遊動，十分雜亂無法尋到軌跡。
就算如此，也讓眾人一陣。畢竟那些死物一般的雕刻化作了遊動的溢彩，讓大家很是期待！
一陣過後，溢彩消散，蘇離看後竟是露出興奮的神色。
之前這些道印組合，六階到九階道印層層環扣，繁奧晦澀。剛剛無意間腦中的一個閃動，竟然將這些六階道印徹底拆解。
這便是道印的利弊。
好處是不知解法，便是大能出手也休想強行破開；壞處便是很可能一枚道印的改變，也能徹底令整座大陣崩潰。
“碰巧解開了第一重的陣法，可是裏麵還有四重，我不敢保證！”蘇離道。
“有希望便好，至少令我等生了希望！”荒戰道。
此時蘇離全身心用來解開道印，大家便是對他再有疑惑，也全都悶在心裏不曾說出。第一個月，蘇離破開了前三重道印，第二個月蘇離破開第四重道印。
第六個月，蘇離揮手將一枚熒惑係九階道印改變，當即整個石壁上的道印再次化作流光遊動起來。
大家幾次看到這種情況，早便熟悉。當流光徹底消散，石壁還是石壁，貌似除卻那些道印發生了位置的調換之外，石壁並不曾有什麽改變。
有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蘇離看到這些道印之後竟徹底肅嚴起來。
看到他身上不覺散發的氣息，大家都覺得有些窒息，便是身為王脈的少輩，眾人隻覺得這種氣息直入骨骼，讓他們心生不安。
“怎麽了？”葉夕月問道。
蘇離好一陣才開口回答：“十階！我修習道印之時曾被告知，這世上最古老的道印組合也隻有九階！十階，並不存在這個世界！”
“不存在這個世界？”
“就是說，這裏是一處未曾被人發現的輪回秘境！”
這一下，大家仿若窒息一般的沉默。輪回秘境，埋葬的可是幾個紀元甚至更久以前的東西。隨著輪回的更迭，天道衍化越發完善。修途便越發的難行！
但是紀元之前的寶物、功法卻不受本紀元的約束，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威能更加強大。隻可惜輪回秘境少之又少，能夠尋到的高深功法更是珍貴；隻掌控在少數幾個大勢力手中，非嫡係、核心弟子不會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