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往昔
“可惡！可惡！可惡！”夜露氣得直跺腳，看著蘇離的背影露出怒色。
這姑娘是委屈了，在家裏是人人護著的大小姐，哪有人敢這麽無禮衝撞她？
“好啦，這一下我就等著看那家夥的臉色！”夜依辰心底興奮。這原石，絕對不止千塊靈韻石這麽簡單。若是給他太爺爺看到，隻怕那人就是開口萬塊，太爺爺也會毫不猶豫的給。
半月的時間悄然滑過，夜家老家主的壽誕降臨。身為這北嶺大地四大家族之一，夜家便是不刻意的操辦，也有近三十個家族的家主親自到訪，送上賀禮。
白間熱鬧非凡，夜老家主也隻是露麵與眾家主喝了杯水酒便與其餘三位家主的老朋友退到靜處閑聊。
到了晚上，真正的家宴開始，老家主作為壽星自是要坐在主位之上。這種家宴支脈中也隻有少數人有資格參加；饒是如此，也足足擺了四大桌子。
這樣的家宴除卻嫡係女子，便是老家主親子的女眷都沒有資格參加。是以這裏麵出現的女子，都是老家主的嫡係親人。
老家主此一生有六子，十四孫，三十九重孫！最大的重孫，也便是夜依辰口中的大哥，今年已經三十二歲；如今在家中小有威望。
家中的老兄弟們也隻剩下七八個，都位居家族長老之職；與老家主同坐一席。眾人笑眯眯地看著眾人各自拜賀，如今這兒孫滿堂的景象讓老家主很欣慰。
很快這就輪到一眾小輩過來拜壽，卻見老家主的長重孫夜崇景跪在最前，後麵的小輩則按照次序排列跪倒，齊聲說著恭祝的話辭
“好好好！都起來吧，都起來吧！”老家主笑著眯起眼。
眾人依言起身，夜崇景此時揮揮手，卻見一旁有人抬著一口大箱子走了過來，送到老家主的麵前。
“太爺爺，咱們夜家世代以神魔古礦為業。我等小輩資曆尚淺，還不能為家族做出貢獻，故此大夥兒湊了些靈韻石，為太爺爺拍下了這塊原石，作為賀禮獻給您！”
老家主聽了點點頭：“難得你們有心了，打開看看吧！”
下人將那大箱子打開撤走，最終隻剩下一塊足有半人高的巨大原石；通體映著淡青的紋絡，左上側有著一塊巴掌大的赤綠。
老家主看後點點頭：“雙曜開天，真靈伴身；是一塊好料。這原石，怎麽也得八九千的靈韻石吧！”
夜崇景開口：“太爺爺果真是行家！這塊原石在拍賣的時候有人故意抬價，最終也隻是以一萬一千三百塊的價格被我拍了下來！”
“父親，難得崇景一眾小輩的心意，不如就當場解開，也好讓大家看看這些夜家未來的眼力如何！”一人站出來開口，赫然是夜崇景的爺爺，老家主的大兒子。
“嗬嗬，那就解開吧！漲垮無所謂，就是圖個樂嗬。”
老家主揮揮手，他的大兒子竟親自走到那原石前看了看，抬手雙指並攏，一道金色的指劍驟然顯現，揮向那塊原石。
石屑簌簌落下。夜家作為北嶺大地的礦產世家，家中的後輩多半都有些看石的本事。而且這塊原石夜崇景的爺爺之前就見過，怎麽解心中早已經有定數。
這石皮其實很硬，便是尋常的祭煉兵刃都很難切開。此人可以輕易如此，完全是因為夜家的嫡係子弟都要在體內溫養一柄靈劍，完全由靈力構成。威力不是很大，卻很容易破開古礦的石皮。
此人的速度很快，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將這原石解的差不多。
噌……
這人最後手執靈劍蹭了一下，就見這被切的隻有拳頭大小的原石刹那溢彩綻放，映徹整個大廳。
“漲了，漲了！”有人興奮大喊，忽然想到場合不適宜，急忙閉口。
直到那人將原石的石皮整塊剝離，一塊握在手裏尚有些大的藍中泛黃的靈晶徹底出現在眾人麵前。
老家主終是認可開口：“不錯，漲了這麽多多。”
得到讚許，這些小輩們皆是露出驚喜神色。卻見夜崇景踏步走出，抱拳開口：“太爺爺，說道這塊原石，我與十二弟還有一個賭約。他覺得我這提議太過單調；要自己送您一塊原石作為壽禮，還要超越我與眾位兄弟的禮物。
今日既然大家都在，依辰，就把你的禮物拿出來讓太爺爺來評斷一下，咱們倆到底誰更有眼力！”
夜崇景的語氣把握的很到位，好似兄弟間的玩笑一般。卻在無形中想老家主透露出了一個信息，送這件禮物是我的提議。
夜依辰如今手裏有貨，隻把夜崇景的挑釁當做笑話。
“大哥，您這話可就說錯了，想要單獨送禮物的絕不止我一個，隻不過隻有我敢跟您調皮不是。剛好，若是你不說，我都不好意把這禮物獻出來，畢竟跟哥哥弟弟們的禮物比起來，我這份禮物太寒顫了！”
夜露在一旁卻是不服氣：“怎麽就寒顫？這可是咱們倆一起選的禮物，肯定要比大哥的好！太爺爺，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
見這丫頭拍著胸脯保證，老家主被逗得笑道：“好，那你這鬼精靈就把禮物快拿出來吧！難道你還想吊太爺爺的胃口不成？”
“這我哪敢啊！”夜露吐了吐舌頭：“東西在小哥那裏！”夜依辰在夜家小輩中排名第十二，另外的兩個弟弟比夜露要小，故此她隻叫夜依辰小哥。
夜依辰看看這丫頭，無奈地搖搖頭，隻得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玉匣，雕工精美，雙手捧著走上前。
夜崇景的父親見後要去接過來，誰料老家主揮揮手，示意他別動。卻見夜依辰終是把玉匣送到了老家主的麵前。
“太爺爺，您可要接好嘍！”
老家主被逗得一下，單手拿起玉匣，另一隻手一撚，便將玉匣打開，裏麵的氣息當即便散了出來。
老家主的臉色當即僵住，一旁的六個兒子見了也是紛紛變了表情。
對於這種氣息，他們並不陌生，甚至從小便經常感受。
“這是……”夜家老六作為老家主最小的兒子，今年也有八十幾歲，看到那拳頭大小的黑色原石失聲開口。
哢！
老家主當即將玉匣合上，臉色嚴肅的起身看看二人，邁步走下作為。下方的人急急退到一旁，為老家主閃出一條路。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還在納悶，到底夜依辰準備的是什麽東西？竟然讓原本和祥氣氛的大殿變得這麽緊張。
老家主快步走到門口忽然停住：“依辰、露露，你們兩個跟我來！”老家主邁步走了出去，夜家的六個兒子欲要跟上去，豈料老家主的聲音從外麵再次響起：“其他人不要來！”
“瞧瞧你們幹的好事！”夜家老大指著二人喝斥。
小輩們並不知道這礦石對夜家來說意味著什麽，隻知道父親時常拿出那塊原石端詳。
兩個人自然也是納悶。這種氣息的原石，應該就是太爺爺喜歡的東西，怎麽竟會是這種結果？
夜崇景此時沒有說話，躲在一旁暗自冷笑。整個夜家小輩之中，唯獨夜依辰沒有真心歸順他，讓他很惱火。這對他以後掌控夜家是個隱患，如今夜依辰無端惹怒了太爺爺，他心底自然高興。
老家主獨居的小院雖然不是什麽禁地，不過夜依辰等人懂事之後也逐漸生了敬畏之心，越來越少來這裏。
夜色如舊，月光依前。
老家主仰麵望向明月，一言不發。夜依辰二人自是不敢大聲喘氣。好一陣，卻見老家主漸漸回頭，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想些事情出了神，倒是把你們倆給忘了！進來吧！”
二人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跟著老家主進屋裏，乖巧地站在一旁。
老家主將玉匣取出來放在一旁，幹枯的手在上麵輕輕地拍著，似是在想什麽，許久方才開口：“你們二人為什麽要送我這東西？”
“太爺爺，我們隻是覺著這塊原石與您經常把玩的那塊原石氣息相仿，覺得您一定會喜歡，故此才會買來送您。”夜依辰道。
“唉！”老家主一聲歎息：“你們隻知道我經常拿出來把玩，卻不知道這是我心中的一處痛楚。你們可知，這種氣息的礦石，是來自咱們夜家初礦！
當年夜家先祖以一口初礦為根基，打下夜家的萬載江山。如今初礦早已經荒廢，出產的原石賣遍了神界。卻獨獨在寶庫之中留下了十二塊異石，先祖曾言，每隔千年便解開一塊，作為夜家底蘊儲存。”
老家主將手一翻，一塊與那一塊原石氣息相近的石塊出現在老家主的手中。
“這是最後一塊異石的石皮。當年先祖留下的十二塊異石皆出了異寶。唯獨到我手中切開的最後一塊伴隨不祥！”
老家主說道此處情緒有些激動，道：“當年若非你們的玄祖，我父親出手替我擋下了這不祥，恐怕我早就死了！可是他自己卻沒能活下來！所以，這原石並非是我喜歡，而是我忘不了父親！”
原來竟是這樣！
夜依辰道：“太爺爺，是我們錯解了您的心思，在這大喜的日子勾起了讓您痛心的事情。”
老家主擺擺手，道：“沒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習慣了。隻是這最後一塊異石切出來的寶物太珍貴了，所以我在位的這些年，是所有葉家家主開礦口之最！共計開了二十二口礦井。目的，就是要在葉家初礦附近尋找到那寶物的其他部分。”
“自是這麽多年一直都未曾尋到。我原本已經覺得此生無望，豈料今日你們竟給我送來了這個！這真是天意！”
“太爺爺是想要知道我們是從何處得來的這東西？”夜依辰問道。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清楚；不過這段時間就辛苦一些，幫太爺爺把出處查出來，可以嗎？”老家主開口問道。
“依辰定不會辜負太爺爺的囑托！”夜依辰抱拳道。
“恩，去吧！今夜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便是你們的父母也不可以！他們若要強逼你們，就說是我說的。”
二人點頭，小心退了出去……